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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4

我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爆,每一次收缩都溅出碎玻璃般的剧痛。

耳边,是我老婆顾晓声嘶力竭的哭喊,凄厉得像是在给我送行。我费力地睁开眼,

救护车顶的灯光晃得我头晕,但更刺眼的是手里那块还亮着的手机屏幕。岳母刚发来的短信,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叶铮,你小舅子结婚的婚房首付还差二十万,

你抓紧想想办法,晓晓都快急哭了!”***讽刺,我就是为了这二十万,

在公司连轴转了两个月,最后把自己转进了救护车。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

我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能重来,我叶铮绝不再做顾家的狗!1“砰!”心脏猛地一跳,

不是垂死的挣扎,而是充满力量的搏动。我死了吗?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周围的嘈杂声浪潮水般涌入我的耳朵,不是救护车的鸣笛,不是顾晓的哭喊,

而是……音乐、掌声和人们的欢笑声。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惨白的墙壁,

也不是救护车里冰冷的金属,而是一片喜庆的红色。红色的地毯,红色的气球,

红色的舞台背景板上,用烫金大字写着——“叶铮先生 & 顾晓女士 新婚庆典”。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

有请我们今天最幸福的新郎叶铮和新娘顾晓,闪亮登场!”一个穿着浮夸西装的司仪,

正拿着话筒,用打了鸡血般的声音高喊着。我下意识地转过头,身边站着的,

是一个穿着洁白婚纱的女孩。她明眸皓齿,脸上带着羞涩而幸福的笑容,

正紧紧地挽着我的胳膊。那张脸,我熟悉到了骨子里,却又带着一丝陌生。是顾晓。

是年轻了十岁的顾晓。我低头看向自己,

身上穿着的不是那件被汗水浸透、散发着廉价咖啡味的衬衫,而是一套笔挺的黑色礼服,

胸口还别着一朵俗气的红色胸花。我……重生了?回到了十年前,我和顾晓的婚礼现场。

这一天,是我叶铮人生的转折点。是我满怀憧憬,一步步走进那个无底洞的开始。“老公,

你发什么呆呀?该我们上场啦。”顾晓轻轻晃了晃我的胳膊,声音甜得发腻,

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老公?这个称呼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上一世,

她也是这样叫我的。从一开始的甜蜜,到后来的理所当然,再到最后,变成一种催命的符咒。

“叶铮,我弟要换车,你看……”“叶铮,我妈说想换个大点的房子,

让我们也出点力……”“叶铮,我爸炒股亏了,你能不能……”无尽的索取,无尽的妥协。

我像一头被蒙上眼睛的驴,被他们一家人驱使着,围着那个名为“亲情”的磨盘不停地转,

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榨干最后一滴血。而现在,我回来了。回到了悲剧的开端。

看着身边顾晓那张天真烂漫的脸,我的心中翻涌起一股又爱又恨的狂潮。我爱她,

爱我们曾经在大学校园里的纯真岁月,爱她第一次为我洗手作羹汤时的笨拙模样。

可我也恨她,恨她那无底线的“孝顺”,恨她一次次把我的尊严和血汗钱,

当成讨好她家人的工具。“叶铮?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紧张了?

”顾晓担忧地看着我,伸手想抚摸我的额头。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顾晓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被婚礼的喜悦冲淡,她以为我只是婚前紧张。

我看着她,心中那个在救护车里立下的誓言,变得无比清晰。重来一次,

我绝不会再让自己的人生,被这家人拖垮。我,叶铮,不当赘婿,更不当血包!台下,

岳父顾建国和岳母张兰正坐在主桌,满面红光地接受着亲戚们的恭维,那眼神,

仿佛不是在嫁女儿,而是在宣布自家公司成功上市。他们的宝贝儿子,我的小舅子顾磊,

正翘着二郎腿,一边玩手机,一边不耐烦地抖着腿。就是这三个人,毁了我的一生。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滔天恨意,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晓晓。

”我重新握住她的手,触感温热而柔软,但我心中却一片冰冷,“就是太激动了。走吧,

别让大家等急了。”顾晓立刻笑靥如花,挽着我,在司仪的呐喊和众人的掌声中,

一步步踏上了那条通往地狱的红毯。婚礼的喧嚣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声音,我的灵魂飘在半空,

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注视着这个名叫叶铮的傻子,即将再次宣读那可笑的誓言。但这一次,

剧本,该由我来写了。2婚礼现场的空气里,弥漫着香水、饭菜和酒精混合的甜腻气息,

熏得我阵阵作呕。司仪还在台上说着肉麻的祝词,我和顾晓并肩站着,像两个精致的木偶。

“叶铮,你今天好帅。”顾晓在我耳边低语,幸福得像个孩子。我转头看她,婚纱下的她,

身姿窈窕,脸上洋溢着对新生活的无限憧憬。这一刻,

她不是那个哭喊着让我给弟弟凑钱的女人,只是一个深爱着我的新娘。我的心,

还是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下。爱过,是真的。恨,也是真的。前世的我,

就是沉溺在这份爱里,一次次心软,一次次妥协,最终万劫不复。“你今天也很美。

”我轻声回应,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运转。复盘,必须立刻复盘我那失败透顶的前半生。直接悔婚?

不行。现在掀桌子走人,固然痛快,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以顾晓的性格,

她会觉得我不可理喻,会在她父母的哭闹下跟我决裂。而我,除了逞一时之勇,

什么也得不到。舆论会把我淹死,我将成为所有亲戚朋友眼中的渣男、负心汉。争吵?

更是下下策。前世,我们不是没有吵过。每一次因为她家里的事争吵,

最后都以我的妥协告终。她会哭,会说“那是我爸妈,我能怎么办”,会指责我不体谅她。

无休止的争吵只会消磨掉我们之间仅存的感情,让我陷入更被动的境地。

我不能再用前世那种愚蠢的方式去处理问题。要解决问题,就要从根源上解决。

而这个家庭的根源问题是什么?是岳父岳母那深入骨髓的重男轻女思想,

是他们对那个宝贝儿子顾磊毫无原则的溺爱和索取。他们就像两个贪婪的黑洞,而顾磊,

就是连接他们和我这个“提款机”的管道。只要顾磊这个“管道”还在,

他们就会源源不断地从我这里吸血。所以,我的目标很明确:必须截断岳父岳母的经济来源。

怎么截断?让他们破产?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别傻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对付这种人,只能用魔法打败魔法。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迅速成型。我要釜底抽薪。

与其我自己跟他们斗,不如……给他们找个“好儿媳”。一个能彻底拿捏住顾磊,

并且从内部瓦解这个家庭财政的女人。这个女人,必须聪明,有野心,最好还有点手段。

她要能哄得住岳父岳母,又能管得住顾磊那个废物。最关键的是,她必须绝对可靠,

听我的话,成为我***顾家心脏的一把尖刀。我需要一枚棋子。一枚完美的棋子。

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名字——罗薇。这个名字一出现,所有的条件都完美契合。罗薇,

我的大学师妹。比我低两届,我们曾在同一个社团待过。我对她印象很深,

不是因为她有多漂亮,而是因为她身上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她聪明,

年年拿一等奖学金;她有野心,大学时就尝试各种创业项目;但她家境贫寒,

一身的能力和抱负,却总被现实的窘迫所束缚。前世的记忆中,她毕业后在社会上屡屡碰壁。

创业失败,欠了一***债,过得相当困顿。我曾经在一次同学聚会上偶然听人提起过她,

说她为了还债,一天打三份工,住在城中村最便宜的地下室里。

如果我能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出现,给她一个明确的目标,一份无法拒绝的丰厚回报,

她有理由拒绝吗?没有。对于一个在泥潭里挣扎许久的人来说,任何一根伸出的稻草,

都会被她死死抓住。而我,要给她的不是稻草,而是一条通往荣华富贵的捷径。计划已定,

我的心也随之安定下来。眼前的婚礼不再那么面目可憎,反而像是一场戏剧的开场。我,

是这场大戏的唯一导演。“新郎,你愿意娶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女士为妻,无论富贵贫穷,

健康疾病,都爱她,照顾她,直到永远吗?”司仪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

我看着顾晓期待的眼神,拿起话筒,声音清晰而洪亮。“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我愿意亲手终结我们上一世的悲剧,愿意为你,也为我,重塑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只是这一次,爱你的方式,将不再是无尽的纵容和牺牲。

3婚礼仪式在虚伪的祝福和热烈的掌声中结束。接下来的敬酒环节,

更是将这场闹剧推向了***。岳父顾建国端着酒杯,红光满面,逢人便夸:“我这个女婿,

名牌大学毕业,在大公司上班,年轻有为啊!”岳母张兰则更直接,拉着一个远房亲戚的手,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我听见:“我们家晓晓就是有福气,叶铮这孩子老实、能干,

以后肯定能让我们跟着享福。”我心里冷笑。享福?上辈子你们确实享福了,

用我的命换的福气。我端着酒杯,脸上挂着标准的女婿式微笑,跟在顾晓身后,

一桌桌地应酬。顾晓显然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她小鸟依人地靠着我,

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轮到小舅子顾磊那一桌的年轻人时,气氛变得更加轻浮。“姐夫,

以后可要多照顾照顾我啊!”顾磊端着一杯啤酒,吊儿郎当地跟我碰杯,

眼睛却一个劲地往顾晓的伴娘身上瞟。“就是啊,铮哥,以后发财了可别忘了兄弟们。

”他身边的狐朋狗友也跟着起哄。我笑着点头:“一定一定。”心里却在盘算,顾磊,

你等着,你的“福气”很快就来了。我会给你找一个让你“***”的好老婆。

婚礼的喧嚣终于在晚上九点多落下帷幕。送走最后一波宾客,

顾晓累得直接瘫在了婚房的大床上。“累死我了,结婚真不是人干的活。”她踢掉高跟鞋,

揉着脚踝抱怨。我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她。这是我们的婚房,不大,两室一厅,

首付是我工作几年攒下的所有积蓄,还背了三十年的贷款。前世,我就是在这间屋子里,

一次次在深夜里接到公司的加班电话,又在清晨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叶铮,

今天收的礼金,我妈说明天让她先拿去存起来。”顾晓忽然说道。来了。我心中冷笑,

真是迫不及待啊。前世,就是从这笔礼金开始的。岳母以“帮我们保管”为由,

拿走了所有礼金,转头就给顾磊换了辆新车。当我发现质问时,顾晓却说:“那是我妈,

又不会贪我们的钱,你别这么小心眼。”这一世,我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行啊。

”我出乎意料地爽快答应了。顾晓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我笑了笑,

解释道:“咱妈理财比我们有经验,让她管着我也放心。不过,晓晓,我们得把账记清楚,

回头列个单子,免得以后忘了。”“嗯嗯,还是你想得周到。”顾晓开心地抱住我的胳膊,

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老公你真好。”我摸了摸她的头,眼神却一片冰冷。记账?当然要记。

这可都是以后呈上法庭的证据。新婚之夜,顾晓因为太累,很快就睡着了。我却毫无睡意,

躺在她身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找到罗薇后的计划。我需要一个完美的借口,

一个能让我单独外出的借口。婚后第三天,机会来了。“老公,周末我们回我妈家吃饭吧?

我妈说好久没见你了。”顾晓一边收拾房间一边说。“好啊。”我爽快答应,

然后故作随意地说道,“对了,晓晓,周六下午我可能得晚点过去。我们大学社团有个聚会,

好几个同学毕业后就没见了,挺想聚聚的。”“同学聚会?”顾晓有点不乐意,

“不能改天吗?我们刚结婚……”“就这一次,推不掉。”我拿出手机,假装翻看聊天记录,

“你看,班长组织的,好几个外地的同学都特意赶回来了。我不去不太好。

”我表现得坦坦荡荡,顾晓虽然有点小情绪,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我别喝酒,

聚会结束早点去她家。我松了口气,第一步成功了。周六下午,

我按照跟顾晓说好的时间出了门。但我没有去什么同学聚会,而是直奔地铁站,

坐上了去往城中村的线路。上辈子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那个地址,我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某个喝醉的同学,在酒后当成笑话一样说出来的。他说,昔日的系花、创业女神罗薇,

现在就住在那个连阳光都照不进的地下室里。我一定要找到她。我的棋子,

我的复仇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我甚至已经准备好了一套完美的说辞,关于投资,关于未来,

关于一份她无法拒绝的合同。我要扮演一个从天而降的救世主,一个慧眼识珠的伯乐。

我要让她对我感恩戴德,心甘情愿地为我所用。我坚信,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尤其是在她已经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这盘棋,从我重生那一刻起,棋盘已经摆好。而我,

叶铮,是唯一的棋手。我将操纵所有人的命运,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顾家,

准备好迎接你们的“惊喜”了吗?4地铁转公交,又步行了十几分钟,

我终于来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城中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廉价饭菜混合的复杂气味,狭窄的巷子里,

晾衣杆上挂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水滴滴滴答答地落在青苔遍布的地面上。

头顶是蜘蛛网般杂乱的电线,将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这就是罗薇住的地方。前世的我,

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只有一丝对昔日风云学妹的惋惜。而此刻,站在这里,

我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环境越是恶劣,我的计划就越容易成功。

一个被现实逼到绝境的人,是没有资格谈条件的。我按照记忆中的门牌号,

找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地下室入口。入口处堆满了废弃的纸箱和垃圾,

黑洞洞的楼梯盘旋向下,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我整理了一下衣领,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成功的“投资者”,而不是一个心怀鬼胎的阴谋家。

楼梯又窄又陡,墙壁上渗着水,黏糊糊的。我一步步往下走,皮鞋踩在水泥地上,

发出空洞的回响。走到尽头,是一条昏暗的走廊,两旁排列着一扇扇破旧的木门。

我找到了走廊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门上用粉笔写着“B07”。就是这里。我抬起手,

准备敲门。在指关节触碰到门板的前一秒,

我甚至已经预想好了接下来的画面:门会“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面色憔悴、眼神黯淡的罗薇会出现在门口,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警惕地问我是谁。

然后,我将带着悲天悯人的微笑,递上我的名片,告诉她,我是来改变她命运的。

我准备了一套完美的说辞,关于投资、关于未来,以及一份足以让她瞠目结舌的合同。

我将告诉她,我欣赏她的才华,不忍心看她明珠蒙尘。我愿意投资她,支持她东山再起。

而她需要付出的代价,仅仅是去接近一个男人,然后嫁给他。这笔交易,对她来说,

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她眼中从震惊、怀疑,到最终狂喜和感激的光芒。

一切,尽在掌握。我笃定地想着,敲响了房门。“叩叩叩。

”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里面没有立刻传来回应。我耐心地等待着,

也许她正在手忙脚乱地收拾屋子,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的窘迫。过了大概十几秒,

门内传来了脚步声,不急不缓。然后,门锁“咔哒”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了。门开了。然而,

门后站着的人,却让我准备好的所有说辞,瞬间卡在了喉咙里。没有蓬头垢面,

没有疲惫落魄。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职业套装,化着精致的淡妆。

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天鹅般优雅的脖颈。她的眼神,

不是我预想中的黯淡和警惕,而是锐利、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了然。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我,仿佛已经等了我很久。整个地下室阴暗的走廊,

似乎都因为她的存在而亮堂了几分。她与这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仿佛一位误入贫民窟的公主。这……这是罗薇?这和我记忆中那个潦倒困顿的罗薇,

完全是两个人!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计划,所有的预演,在这一刻全部被打乱。

“叶铮师兄?”她率先开口,声音清冷悦耳,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她侧过身,

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外面潮,进来坐吧。”我机械地迈开腿,走进房间。房间很小,

但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再无他物。但空气中没有霉味,

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茶香。书桌上,一台笔记本电脑还亮着,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股票K线图。

这根本不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人该有的样子!“喝点什么?只有热茶。”她走到桌边,

拿起一个保温杯,从容地倒了一杯热气腾管的茶,递到我面前。我怔怔地接过茶杯,

指尖传来的温度,才让我找回了一丝真实感。到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同学聚会上的消息是假的?罗薇根本没有落魄?不,不对。如果她过得很好,

为什么还要住在这该死的地下室?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所有的自信和掌控感,

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便土崩瓦解。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那双锐利的眼睛,

仿佛能洞穿我所有的伪装和心事。在我开口之前,罗薇忽然笑了。那笑容里,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情?她端起自己的茶杯,

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叶铮师兄,别来无恙。”她顿了顿,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或者,我该说,你也回来了?”5“轰!”罗薇的最后一句话,

像一颗炸雷,在我的脑海里轰然炸响。“你……你说什么?”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我的裤脚,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烫。

你也回来了?这五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解开了我所有的疑惑,

却又将我推入了一个更深的深渊。她为什么住在地下室,却穿着职业装?

她为什么看到我一点都不惊讶?她为什么……因为她也是重生的!

我以为我是这盘棋唯一的棋手,却没想到,我准备收入囊中的第一枚棋子,从一开始,

就有了自己的思想和灵魂!“看来我猜对了。”罗薇看着我震惊失措的样子,

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她弯下腰,从容地捡起地上的杯子,又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我,

“擦擦吧,师兄。别这么惊讶,你能回来,我为什么不能?”我死死地盯着她,

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发生在我一个人身上已经是天大的奇迹,现在,竟然还有第二个?而且偏偏是她?

是我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这盘棋,还没开始,就已经彻底脱离了我的掌控。

“你……你是怎么……”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怎么死的吗?

”罗薇替我说完了后半句,她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说起来,还跟你的小舅子,顾磊,有点关系。”我的瞳孔猛地一缩。罗薇端着茶杯,

眼神飘向了虚空,似乎陷入了回忆。“上辈子,我毕业后创业失败,欠了一***债。

在我最狼狈的时候,遇到了顾磊。他开着车,穿着名牌,对我嘘寒问暖,出手阔绰。

我以为我遇到了救星,遇到了爱情。”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后来我才知道,

他不过是看我长得还有几分姿色,想玩玩而已。他骗光了我最后一点积蓄,

甚至还怂恿我去借网贷给他‘投资’。等我被催债公司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

他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最后……是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里,跳了江。

冰冷的江水淹没我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让那对狗男女……哦不,

是那对渣男和吸血鬼一样的家庭,付出代价。”她的眼神重新聚焦,落在我脸上,锐利如刀。

“所以,叶铮师兄,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是想让我去接近顾磊,嫁给他,

帮你从内部瓦解顾家,对吗?你准备给我多少钱?一百万?还是两百万?

”她把我心里想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全部说了出来。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

所有的心思和算计,在对方面前都无所遁形。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羞耻、愤怒、还有一丝被看穿后的恐惧,齐齐涌上心头。“怎么不说话了?我猜错了?

”罗薇挑了挑眉。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已至此,再伪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你想要什么?”我沉声问道。既然她也是带着恨意回来的,

那我们的目标就是一致的。或许……我们还有合作的可能。“我想要什么?”罗薇笑了,

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的身高和我差不多,但此刻,

我却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叶铮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就可以成为盟友?”“难道不是吗?”我反问。“是,也不是。”罗薇绕着我走了一圈,

像是在审视一件商品,“我们的敌人都是顾家,这一点没错。但是,你解决顾家的计划,

我很‘感同身受’。”她特意加重了“感同身受”四个字,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讽刺。

“因为你的计划,就是把我当成一个用完即弃的工具,一把没有思想的刀。你是不是觉得,

给我足够的钱,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任你摆布?”我没有说话,因为她说的,

就是我原本的想法。“叶铮,你和顾磊,其实没什么两样。你们都习惯了用钱去衡量一切,

都自以为是地觉得可以掌控别人的人生。”她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我瞬间涨红了脸,怒声道:“我跟他不一样!”“哦?哪里不一样?”罗薇停下脚步,

直视着我的眼睛,“他是骗我的钱,而你,是想用钱来买我的人生。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我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地下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以为我是猎人,罗薇是猎物。

可现在我才发现,我们都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谁都不是省油的灯。“那你想怎么样?

”我终于放弃了挣扎,颓然问道。6“我想怎么样?”罗薇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

她重新坐回书桌前的椅子上,双手交叉,十指交叉,摆出一个谈判的姿态。“很简单,合作。

”她说。“合作?”我皱起眉,刚才她还把我贬得一文不值,现在又提合作?

这个女人的心思,比我想象的还要深。“没错,合作。”罗薇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叶铮,

你一个人,斗不过顾家。就算你重生了,你也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

你的信息、资源、人脉都有限。而你的妻子顾晓,是你最大的软肋。你既想摆脱顾家,

又不想伤害她,所以你只能选择我这把‘刀’,在暗中行事。”她把我分析得透彻无比。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我不想和顾晓撕破脸,至少现在不想。我内心深处还存着一丝幻想,

或许解决了她的家人,我们的生活还能回到正轨。“而我,”罗薇继续说道,

“虽然也带着恨意回来,但我比你更清楚,仅凭我一个人,也很难扳倒他们。顾磊是个废物,

但他爸妈不是省油的灯。我要接近他们,也需要一个契机,需要资源。”她顿了顿,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你有我需要的资源——你来自未来,你知道未来十年的商业风口。

而我,有你需要的执行力、手段,以及……一颗复仇的决心。”她的逻辑清晰,条理分明,

完全不像一个刚刚经历过人生大恸的人。这一刻,我才真正认识到,我眼前的罗薇,

早已不是大学里那个虽然优秀但带点青涩的学妹了。两世的经历,

已经将她淬炼成了一块坚冰。“所以,我们是天然的盟友。”她做出总结。“合作可以。

”我沉吟片刻,终于开口,“但我们的合作基础是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不再把她当成棋子,而是当成一个平等的,甚至比我更危险的对手。

“凭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罗薇淡淡道,“而且,我不要你的钱。”我愣住了。“我不要钱?

”这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本以为,她会狮子大开口。“对,我不要你的钱。

”罗薇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钱,我自己会挣。我要的,是复仇的***,

和拿回本该属于我的‘公平’。”“我要让顾磊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我要让顾建国和张兰尝尝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我要让他们为上辈子对我做的一切,

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迸射出的恨意,让我都感到一阵心惊。

我明白了。比起金钱,她更享受复仇本身。而我,需要借助她的手来达成我的目的。

我们就像两只都想吃掉同一块肉的野狼,虽然彼此提防,但在把肉弄到手之前,

只能选择联手。“好。”我终于点头,“我答应你。我们合作。”“明智的选择。

”罗薇的脸上露出了合作愉快的笑容,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那么,叶铮师兄,接下来,

我们该重新制定一下计划了。”我别无选择,只能和她结成了这个各怀鬼胎的同盟。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们就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敲定了全新的计划。

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包装罗薇。我要利用我对未来商业走向的先知,

为罗薇提供几个绝对会爆火的短期投资项目,帮她迅速积累第一桶金。

“比特币现在是什么价格?”我问她。“你说的是那个虚拟货币?现在还不值钱,

很多人都当它是骗局。”罗薇立刻反应过来。“买,有多少钱就买多少。不出三个月,

它的价格会翻几十倍。”我斩钉截铁地说。除了比特币,

我还告诉了她几个即将因为政策扶持而股价暴涨的科技股。

这些都是我前世从财经新闻上看到的,记忆犹新。而罗薇,

则负责将自己包装成一个“海归精英”、“白富美”。“人设很重要。

”罗薇在纸上写写画画,思路清晰,“顾磊那种蠢货,最好骗了。他虚荣、肤浅,

只要我开着豪车,穿着名牌,再不经意间透露一下我‘显赫’的家世,

他就会像苍蝇见了血一样扑上来。”“他父母那边呢?”我问。“更简单。”罗薇冷笑一声,

“顾建国和张兰那种人,骨子里就是拜高踩低。只要他们相信我家里有钱有势,能帮到顾磊,

他们会把我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我们一拍即合。一个提供信息,一个负责执行。

一个藏于幕后,一个走向台前。一个全新的,更加周密也更加危险的计划,就此诞生。

离开地下室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黑洞洞的入口,心中五味杂陈。

我本想当一个棋手,却发现自己也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这盘棋的走向,

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不过,这样也好。罗薇的出现,就像一把双刃剑。虽然危险,

但她的能力和恨意,也让我们的计划变得更加可行。我掏出手机,

看到顾晓发来的好几条信息。“老公,聚会结束了吗?”“你怎么还不来呀?

我妈菜都做好了。”“快点哦,等你。”看着这些信息,我心中的愧疚感一闪而过,

但很快就被更强烈的决心所取代。晓晓,你再等等。等我扫清了我们之间所有的障碍,

我们就能真正地重新开始了。我打车赶往岳父家,脑子里还在复盘着和罗薇的计划。

一场好戏,即将拉开序幕。7当我赶到岳父家时,一桌子菜已经凉了半截。“哎呦,

我们的大忙人终于来了!”岳母张兰一见我,就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什么同学聚会这么重要,刚结婚就让你老婆一家人等你一个?

”顾晓连忙上来打圆场:“妈,你别这么说,叶铮他们同学好久没见了,多聊一会儿也正常。

”“你这孩子,就是胳셔向着外人。”张兰瞪了顾晓一眼,但也没再多说,

毕竟我这个“长期饭票”才刚到手,不能逼得太紧。“爸,妈,不好意思,来晚了。

”我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将手里买的水果递了过去。“来了就行,快坐下吃饭。

”岳父顾建国摆了摆手,一副一家之主的派头。饭桌上,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我工作上的事,

核心思想离不开“工资多少”、“有没有加工资的可能”、“领导对你怎么样”这几个问题。

我一一应付着,心里却在冷笑。上辈子,我就是这样,在一次次的饭局上,

被他们旁敲侧击地打探家底,然后他们再根据我的“价值”,提出下一步的索取计划。

顾磊则全程埋头玩手机,偶尔抬头扒两口饭,对我这个新姐夫爱答不理。“小磊,别玩了!

跟你姐夫多说说话,以后在社会上,你姐夫还能多照应你。”张兰用筷子敲了敲顾磊的碗。

顾磊不耐烦地抬起头:“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我看着他那副德行,心中毫无波澜。

废物一个,根本不值得我多费心神。我的目标,是给他找个能治得了他的“天敌”。

这顿饭吃得我味同嚼蜡。回家的路上,顾晓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绪不高,

小心翼翼地问:“叶铮,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我妈说话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没有。

”我摇摇头,挤出一个笑容,“就是今天跑了一天,有点累。”“那你靠着我睡会儿。

”顾晓心疼地揽过我的肩膀。我顺势靠在她身上,闭上眼睛,

脑子里却全是罗薇那张冷静又锐利的脸。接下来的日子,我和罗薇的计划,在暗中飞速推进。

我将我所有的积蓄,加上从几个信用卡里套出来的现金,凑了二十万,全部交给了罗薇。

“这是启动资金。”在一个隐蔽的咖啡馆角落,我将银行卡推到她面前,“按照我们说的,

全部投进去。另外,给你自己置办一身像样的行头,租一辆好车。”罗薇没有推辞,

干脆地收下了卡。“放心,这笔钱,很快就会十倍、百倍地还给你。”她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种商人才有的精明和自信。“钱不重要。”我看着窗外,“我只要结果。

”“你会看到你想要的结果的。”我们的合作,就像两台精密咬合的齿轮,

开始高效地运转起来。我白天在公司上班,扮演着一个勤勤恳恳的“社畜”和新婚丈夫。

下班后,我就会找各种借口,比如“公司加班”、“陪客户吃饭”,溜出去和罗薇碰头,

给她分析最新的商业资讯和股市动态。我惊奇地发现,罗薇的商业天赋远超我的想象。

她不仅能迅速理解我提供的那些超前信息,甚至还能举一反三,做出更优化的投资组合。

短短两个月,我给她的二十万启动资金,就像滚雪球一样,迅速翻滚到了两百万。

她用这笔钱,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完美的“白富美”形象。她不再住那个阴暗的地下室,

而是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公寓楼里租了一套大平层。她买了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跑车,

每天穿着我从时尚杂志上给她挑选的最新款大牌时装,出入各种高级会所和商业论坛。

她的朋友圈,晒的是全球旅行的风景照用P图软件做的,

是和各种“商业大亨”租来的演员的合影,是她对金融市场的“独到见解”。

一个多金、貌美、单身、有才华的“海归精英”形象,被她塑造得天衣无缝。而我,

则继续扮演着那个为了几千块工资奔波劳碌的普通人。有时候,

看着顾晓为每个月省下几百块水电费而沾沾自喜,

再想想罗薇那边动辄几十万上下的资金流动,我甚至会产生一种荒谬的割裂感。

仿佛我同时活在两个世界。一个是柴米油盐的现实,一个是波云诡谲的棋局。“老公,

你最近怎么老是加班啊,人都瘦了。”顾晓心疼地给我端来一碗汤。“项目忙,没办法。

”我喝了一口汤,掩饰住眼中的复杂情绪。“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她絮絮叨叨地嘱咐着。

我看着她,心中暗道:晓晓,快了,一切都快了。在罗薇完成形象包装后,计划的第二步,

正式开始。“鱼饵已经准备好了,是时候下钩了。”罗薇在电话里对我说。“你想怎么做?

”“顾磊那种人,最喜欢去哪里?”我想了想,前世顾磊最爱去的,

就是那几个有名的酒吧和夜店。“我知道一个地方。”我告诉了她一个地址,

“他每周至少有三晚会泡在那里。”“很好。”罗薇笑了,“今晚,猎杀时刻。

”8周五晚上,我借口公司有重要的应酬,推掉了和顾晓一起看电影的约定。“又是应酬?

”顾晓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你这个月都应酬多少次了?身体不要了?”“没办法,

大客户,得罪不起。”我一边系领带,一边熟练地撒着谎,“谈下来这个单子,

奖金够我们还一年房贷了。”一听到“奖金”,顾晓的眼睛亮了一下,

不满的情绪立刻消散了大半。“那……那你少喝点酒,早点回来。”她走过来,

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知道了。”我敷衍地应着,心里却在倒计时。今晚,

是罗薇和顾磊“偶遇”的日子。我没有去任何饭店,而是开着我那辆半旧的国产车,

远远地停在了那家名为“迷迭香”的酒吧街对面。这里是本市有名的销金窟,

出入的都是些富二代和尋求***的年轻人。顾磊这种眼高手低的草包,

最喜欢来这里冒充上流社会。我坐在车里,像一个潜伏的侦探,死死地盯着酒吧门口。

晚上十点,一辆熟悉的宝马三系停在了酒吧门口,车门打开,

顾磊穿着一件印着巨大logo的潮牌T恤,头发抹得油光锃亮,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

嬉笑着走了进去。鱼,进网了。我拿出手机,给罗薇发了一条信息:“目标已就位。”很快,

罗薇回复了一个字:“妥。”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

一辆火红色的保时捷911以一种极其嚣张的姿态,呼啸着停在了酒吧门口,

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地停在了最显眼的位置。车门打开,一条修长的腿迈了出来,

踩着一双十厘米的银色高跟鞋。罗薇下车了。她今晚穿了一条黑色的高开叉长裙,

露出一大片光洁的美背。海藻般的长卷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脸上是精致又冷艳的妆容。

她一出现,瞬间就吸引了门口所有人的目光。她就像一个女王,带着强大的气场,

环视了一圈,然后迈开长腿,径直走进了酒吧。我坐在车里,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虽然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但亲眼看到罗薇如此光芒四射的样子,

还是让我感到一阵口干舌燥。这个女人,天生就该活在聚光灯下。让她去对付顾磊,

简直是降维打击。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隔着一条街都能隐约听见。

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能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脑海里,

开始不受控制地脑补着里面的画面。罗薇会怎么做?是直接上去搭讪,

还是制造一场意外的邂逅?顾磊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他会像一头饿狼一样扑上去吗?

等待是如此煎熬。我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我的思绪又飘回了上一世。那时候,

我为了给顾磊凑买车的钱,正没日没夜地写代码。而他,却开着我血汗钱换来的车,

在这样的地方泡妞、挥霍。凭什么?凭什么老实人就该被欺负?

凭什么吸血鬼就能活得那么滋润?这一世,我不会再让历史重演。

我要把他们从我身上吸走的血,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罗薇发来的信息,只有一张照片。照片是在酒吧卡座拍的,光线昏暗,

但依然能看清画面内容。罗薇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色彩斑斓的鸡尾酒,

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在她对面,顾磊正前倾着身体,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手里拿着手机,看样子是在跟罗薇要微信。他身边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孩,早已不见了踪影。

照片的背景里,还能看到他那几个狐朋狗友,正挤眉弄眼地看着这边,脸上全是羡慕和嫉妒。

我看着这张照片,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圈。成了。计划的第一步,完美达成。顾磊这条蠢鱼,

已经死死地咬住了罗薇这个用金钱和美貌打造的、最致命的鱼钩。我发动汽车,调转车头,

驶离了这条喧嚣的街道。剩下的,就交给罗薇了。我相信,她会把这场戏,

演得比我预想的还要精彩。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二点了。客厅的灯还亮着,

顾晓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一条薄毯,电视里还放着无聊的午夜剧场。我走过去,

关掉电视,俯身将她抱了起来。她睡得很沉,在我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

嘴里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老公……回来了……”看着她熟睡的脸,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愧疚,也有怜惜。晓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

为了我们能有一个不被任何人打扰和吸血的未来。只是这个过程,

注定要用一些不那么光彩的手段。我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我走到阳台,

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拨通了罗薇的电话。“怎么样?”我压低声音问。

电话那头传来罗薇带着笑意的声音:“搞定。比想象中还要蠢。我已经把他晾在那儿,

自己先走了。男人嘛,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他没怀疑?”“怀疑什么?

怀疑我一个开911的‘白富美’,会图他一个开宝马三系的***丝?

他现在估计正满脑子想着怎么把我追到手,好在他的那群朋友面前炫耀呢。”“干得漂亮。

”“这只是开胃菜。”罗薇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冰冷的兴奋,“好戏,还在后头呢。

”9自从那晚在酒吧“偶遇”之后,顾磊就像疯了一样,

对罗薇展开了堪称狂轰滥炸式的追求。每天的早安晚安问候,风雨无阻。朋友圈里,

只要罗薇发一张***,他必定是第一个点赞评论的,

内容无外乎“仙女下凡”、“美得不可方物”之类的土味情话。

打听到了罗薇“公司”的地址——那是罗薇用租来的办公室伪造的——天天开着他那辆宝马,

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在楼下等。这一切,顾晓和她的父母自然很快就知道了。“晓晓,

你弟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怎么看他天天抱着个手机傻笑,还神神秘秘的。

”周末家庭聚餐时,张兰状似无意地问道。顾晓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他没跟我说。

”“我昨天看到他了,”我插了一句嘴,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在市中心的***楼下,

捧着一大束花,好像在等什么人。”“***?”张兰的眼睛瞬间亮了,

“那地方可都是高级白领,小磊行啊,有出息了!”顾建国也放下筷子,

来了兴趣:“对方是做什么的?家境怎么样?”我摇摇头:“不清楚,离得远,没看清。

不过,我看到那女孩是从一辆红色的保时捷上下来的。”“保时捷?!

”张兰和顾建国异口同声地惊呼出来,两个人眼睛里的光,比看到金元宝还要亮。

顾磊则在一旁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故作谦虚地说:“哎呀,八字还没一撇呢,爸,妈,

你们别瞎打听。”他越是这样,张兰就越是激动。“什么叫没一撇?必须得有!儿子,

你加把劲,这么好的姑娘,要是错过了,你得后悔一辈子!”张兰立刻开始给顾磊出谋划策,

“你得大方一点,多送点礼物,女孩子都喜欢这个!”“我知道,可是……”顾磊面露难色,

“我手头有点紧。”张兰立刻把目光转向了我。我心里冷笑,来了,熟悉的戏码。

但我还没开口,顾晓先说话了:“妈,顾磊谈恋爱,干嘛要叶铮出钱啊?他自己没工资吗?

”我有些意外地看了顾晓一眼。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拒绝她母亲的要求。虽然语气还很微弱,

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张兰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叶铮出钱?

他们是亲戚,是一家人!你弟现在是在办正事,你姐夫帮衬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可我们也要还房贷,也要生活啊……”顾晓小声反驳。“行了行了!”我适时地开口,

打断了她们母女的争执。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顾磊。“小磊,

这里面有五万块钱,是我这个月刚发的奖金。你先拿去用,不够再跟姐夫说。

”我表现得十分大度,“追求女孩子,确实不能小气。只要你能把人追到手,花点钱算什么。

”顾磊的眼睛瞬间就直了,一把抢过银行卡:“谢谢姐夫!姐夫你真是太够意思了!

”张兰也立刻喜笑颜开:“哎呀,还是叶铮懂事!晓晓你看看你,跟你老公学学!

”顾晓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一丝失望。她大概觉得,我又在无底线地纵容她的家人。

我没有解释。晓晓,你现在不懂,但以后你会明白的。这五万块,不是给顾磊的,而是投资。

投资在我未来的安宁生活上。有了这笔钱,顾磊追罗薇追得更起劲了。

名牌包包、高级餐厅、浪漫旅行,各种烧钱的招数轮番上阵。而罗薇,

则一直对他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既不明确接受,也不完全拒绝。

偶尔答应他一次约会,让他看到希望;但大部分时间,

又以“工作忙”、“要出差”为由拒绝他,让他抓心挠肝。这种推拉技巧,

把顾磊这个情场菜鸟拿捏得死死的。他越是得不到,就越是上头,

认定罗薇就是他的真命天女。岳父岳母那边,更是把罗薇奉为了未来的“财神奶奶”。

他们通过顾磊,旁敲侧击地打探到了罗薇的“家世”——父亲是上市公司董事长,

母亲是知名艺术家,本人是华尔街回来的金融天才。这些当然都是我和罗薇一起编造的。

但顾建国和张兰深信不疑。他们甚至开始幻想,等顾磊和罗薇结了婚,他们就能住进大别墅,

开上豪车,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在这种狂热的期盼下,一切都进行得异常顺利。半年后,

在一次顾磊精心策划的“浪漫海岛游”中,罗薇“终于”被他的“执着”所打动,

点头答应了他的求婚。消息传回家的那天,顾家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张兰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拉着顾建国畅想了半宿的未来。

他们迫不及待地催促着两人赶紧结婚,生怕这到手的金龟婿飞了。于是,

在他们认识仅仅半年之后,罗薇和顾磊,闪婚了。婚礼办得比我和顾晓的还要盛大。

婚宴设在全市最顶级的五星级酒店,婚车是清一色的劳斯莱斯。当然,这些钱,

大部分都是罗薇自己出的。但在外人看来,这都是女方“优渥”家境的体现。婚礼上,

顾建国和张兰笑得合不拢嘴,逢人就夸自己的儿子有本事,儿媳妇漂亮又能干。我作为姐夫,

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穿着婚纱,笑靥如花的罗薇,和她身边那个像捡了天大便宜一样,

笑得一脸猥琐的顾磊,心中没有半点波澜。我知道,这只是上半场戏剧的落幕。

真正的复仇大戏,从他们结为“夫妻”的这一刻,才刚刚开始。罗薇在敬酒的时候,

走到我们这一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好戏,开场了。

10罗薇嫁入顾家,就像一颗被精心包装过的定时炸弹,被亲手送进了敌人的堡垒。

婚后的罗薇,并没有像张兰和顾建国幻想的那样,

立刻从娘家拿来大笔资金扶持顾磊“创业”,也没有让他们立刻住进大别墅。

她表现得像一个知书达理、孝顺懂事的完美儿媳。她会陪张兰去逛街,

给顾建国买上好的茶叶和保健品;她甚至还给顾磊找了一个在朋友公司挂名的“副总”职位,

月薪两万,不用上班,每天就是陪她吃喝玩乐。这种生活,

让顾家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虚假的繁荣和幸福之中。

张兰在牌桌上跟她的那些老姐妹炫耀:“我那个儿媳妇,真是没得说!人长得漂亮,

家里有钱,对我比亲闺女还亲!”顾建国也逢人便说:“我们家小磊,

现在也是当领导的人了,都是他媳妇安排的。”顾磊更是被罗薇捧得飘飘然,

彻底成了一个吃软饭的废物,每天除了花钱就是花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只有我,

和偶尔流露出担忧神色的顾晓,知道这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怎样的暗流。“叶铮,

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一天晚上,顾晓忽然对我说,“那个罗薇,对我们家也太好了吧?

好得有点不真实。”“有什么不真实的?”我假装不解,“人家家境好,不差钱。

对小磊是真爱,爱屋及乌,对爸妈好点也正常。”“可是……”顾晓皱着眉,“我总感觉,

她笑起来,眼睛里没有温度。”我心里一惊。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真是可怕。

我赶紧岔开话题:“你想多了。可能是人家当领导当惯了,气场比较强。你看爸妈和小磊,

不都挺开心的吗?这就行了。”顾晓没再说什么,但眼神里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消散。

我意识到,我必须加快计划的进程了。在一次和罗薇的秘密会面中,我把我的担忧告诉了她。

“你老婆挺敏锐的。”罗薇抿了一口咖啡,并不意外,“不过没关系,鱼儿养得差不多肥了,

是时候收网了。”“你想怎么做?”“顾建生性贪婪,又爱面子,总觉得自己有点商业头脑。

”罗薇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最近一直在他面前‘不经意’地提起一个项目。

”“什么项目?”“一个P2P理财平台,叫‘金宝盆’。”罗薇说出一个名字。

我脑中警铃大作。这个名字我太熟悉了!前世,这个“金宝盆”平台就是一颗惊天巨雷。

它以“高科技”、“新能源”为噱头,用超高的年化收益率吸引了无数投资者,

其中大部分都是信息闭塞的中老年人。而这个平台的创始人,在圈够了钱之后,卷款跑路,

逃往国外。无数家庭因此血本无归,甚至有人为此跳楼***。

这件事当时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而这个平台爆雷的时间,就在……三个月后!

“你打算让他把钱投进去?”我瞬间明白了她的计划。“不止。

”罗薇的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要让他,把所有的积蓄,

甚至把你们现在住的房子都抵押了,全部投进去!”这个计划,比我想象的还要狠毒。

“他会信吗?”“他会的。”罗薇笃定地说,“为了让他上钩,我已经做足了铺垫。

我告诉他,这个平台的创始人是我在美国的‘校友’,项目绝对可靠。

我还自己先‘投’了一百万进去,每天让他看我后台那不断上涨的收益数字。

”“那一百万……”“当然是假的。”罗薇笑了,“后台数据是我找人做的,想让它涨多少,

就涨多少。”“高,实在是高。”我由衷地感叹。这个女人的心计,

简直缜密到了可怕的地步。“这还不够。”罗薇继续说道,“光靠我怂恿,他可能还会犹豫。

所以,还需要你这个‘老实女婿’,再添一把火。”“我?”“对。”罗薇看着我,

“你得表现出对这个项目的‘质疑’和‘不看好’。你越是反对,以顾建国的性格,

就越会觉得你是嫉妒他们家要发财了,就越会一意孤行。”逆反心理。

我再次对罗薇刮目相看。她不仅懂商业,更懂人性。“明白了。”我点点头。

一个针对顾建国的巨大陷阱,就此铺开。周末的家庭饭局上,

罗薇“恰到好处”地再次提起了“金宝盆”项目。“爸,我跟你说的那个理财项目,

下周就要截止募集了。年化收益率30%,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顾建国早就心动不已,

闻言立刻看向我,想听听我的意见,毕竟我在大公司上班,在他看来“见多识广”。

我皱起眉头,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担忧。“爸,这种P2P项目,风险太高了。

新闻上老说有跑路的,还是小心点好。”我话音刚落,张兰就不乐意了。“叶铮你什么意思?

这是罗薇介绍的项目,她还能骗我们不成?我看你就是不想我们家发财!

”“我不是这个意思,妈。我只是觉得,投资有风险……”“行了!”顾建国一拍桌子,

打断了我,“叶铮,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觉得罗薇说得对,机会是留给有胆识的人的。

这件事,我做主了!投!”11顾建国果然如同我和罗薇预料的那样,

一头扎进了我们为他精心编织的陷阱里。我的“反对”,非但没有让他冷静,

反而成了他孤注一掷的催化剂。他认定了我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嫉妒他们家即将一步登天。“叶铮就是个死脑筋,一辈子就挣那点死工资,哪懂什么叫投资!

”饭后,我听到顾建国在书房里跟张兰小声嘀咕。“就是!还是我们家罗薇有眼光,有魄力!

等我们发了财,第一件事就是换个大别墅,看他还敢不敢瞧不起我们!

”张兰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我站在门外,嘴角无声地扬起。愚蠢和贪婪,

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毒药。接下来的几天,顾建国开始了他疯狂的“筹款”行动。

他先是拿出了自己和张兰毕生的积蓄,大约有六十多万。

但罗薇给他画的“大饼”实在太诱人,这点钱在他看来,根本不够“赚大钱”。于是,

他开始四处找亲戚朋友借钱。但那些亲戚也不是傻子,一听他要投什么P2P,

纷纷找借口推脱。碰了一鼻子灰后,顾建国把主意打到了他现在住的,

那套一百二十平的老房子上。“老婆子,咱们把房子抵押给银行,贷点款出来!

等‘金宝盆’的收益一到,我们连本带利还上,剩下的钱足够我们买一套江边别墅了!

”他兴奋地对张兰说。张兰一开始还有点犹豫:“这……这是我们唯一的房子了,

万一……”“没有万一!”顾建国大手一挥,指着旁边正在玩游戏的顾磊,“你看看小磊,

都**十的人了,没个正经工作。我们不拼一把,以后他怎么办?

难道让他一辈子靠媳妇养着?”这句话戳中了张兰的软肋。为了她的宝贝儿子,

她什么都愿意做。最终,他们瞒着我们所有人,偷偷把房子抵押给了银行,

贷出来一百五十万。加上原有的积蓄和东拼西凑借来的一点钱,顾建国一共凑了两百三十万。

他把这笔钱,像是赌徒押上全部身家一样,全部投进了“金宝盆”平台。做完这一切后,

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金宝盆”的APP,

看着后台那不断飙升的虚拟数字,笑得合不拢嘴。“看见没有!这才半个月,就涨了十几万!

比叶铮那小子一年的工资都多!”他得意地向每一个来家里做客的人炫耀。顾家上下,

都沉浸在一种即将成为千万富翁的狂热幻想中。而我和罗薇,

则在冷静地等待着“爆雷日”的到来。“一切顺利。”罗薇在电话里的声音依旧平静,

“他已经把所有的身家都投进去了。”“干得好。”我说道,“接下来,

该执行第二步计划了。”“明白。”罗薇轻笑一声,“是时候,让他们见见‘鬼’了。

”我们的第二步计划,是心理层面的摧毁。仅仅是让他们破产,还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我要让他们在精神上也彻底崩溃。而对付顾建国和张兰这种迷信又贪婪的人,最好的武器,

就是“灵异事件”。第一个目标,是张兰最珍视的那套金首饰。那套首饰是她结婚时的嫁妆,

包括一个金镯子,一对金耳环,还有一条金项链。她平时宝贝得不得了,

锁在卧室的保险柜里,只有在重要场合才舍得拿出来戴。我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能潜入他们卧室,拿到首饰并把它藏到另一个地方的机会。机会很快就来了。

顾建国为了庆祝自己“投资成功”,特意在家里摆了一桌酒席,请了我和顾晓,

还有几个他自认为关系好的“老战友”。酒过三巡,顾建国喝得满脸通红,

开始吹嘘自己的“投资眼光”。我借口去洗手间,悄悄溜到了二楼。

张兰和顾建国的卧室门没有锁。我闪身进去,迅速找到了那个小小的保险柜。

这种家用的老式保险柜,对我这个工科生来说,简直形同虚设。我前世因为工作原因,

研究过各种锁具的原理。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回形针和一小片铁丝,捣鼓了不到两分钟,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柜门开了。我迅速拿出那个装着金首饰的丝绒盒子,

然后把保险柜恢复原样。接下来,就是把首饰藏在哪里。我想了想,直接走下楼,

溜进了厨房。厨房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陶瓷米缸。我掀开盖子,把整个丝绒盒子,

深深地埋进了大米的最底下。做完这一切,我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酒桌上,

继续听着顾建国的吹嘘。两天后,张兰的一个老姐妹过生日,她想戴上那套金首饰去撑场面。

当她打开保险柜,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时,整个人都傻了。“我的金首饰呢!我的首饰不见了!

”张兰的尖叫声,几乎掀翻了屋顶。她翻箱倒柜,把整个卧室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

“肯定是遭贼了!报警!快报警!”张兰哭喊着。顾建国也慌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家里门窗完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如果是小偷,为什么只偷金首饰,

保险柜里那几万块现金却分文未动?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家里的保姆去米缸舀米做饭,

忽然“哎呀”一声。“太太,你快来看!这是什么?”张兰和顾建国冲进厨房,

只见保姆从米缸里,捧出了那个他们再熟悉不过的红丝绒盒子。打开一看,

金镯子、金耳环、金项链,一样都不少。张兰愣住了。顾建国也愣住了。好端端的金首饰,

怎么会自己跑到米缸里去?这件事,成了顾家第一件无法解释的“怪事”。而这,

仅仅只是一个开始。12金首饰事件,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在顾家荡起了第一圈诡异的涟漪。张兰虽然找回了首饰,

但心里却种下了一颗怀疑和恐惧的种子。她开始变得神神叨叨,总觉得家里不干净。

我和罗薇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紧接着,第二件“灵异事件”发生了。

目标是顾建国最喜欢的那盆发财树。那是一盆半人高的巴西木,长得枝繁叶茂,

是顾建国花大价钱从花鸟市场买回来的,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寓意“财源广进”。

自从投了“金宝盆”后,他更是把这棵树当成了宝贝,天天亲自浇水擦叶子。执行者,

是罗薇。作为这个家的新媳妇,她有无数的机会对这盆树下手。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趁着全家人都睡熟了,罗薇悄悄溜到客厅,将事先准备好的高浓度盐水,沿着花盆的边缘,

缓缓地倒了进去。盐水能破坏土壤结构,让植物根部脱水,从外面却看不出任何痕迹。

第二天,第三天,发财树依旧郁郁葱葱。顾建国没有任何察觉。直到一个星期后。那天早上,

顾建国起床后照例去欣赏他的发财树,却惊恐地发现,原本翠绿的叶子,一夜之间,

竟然全部枯黄、卷曲,垂了下来。整棵树,仿佛在一夜之间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

“这……这是怎么回事?”顾建国脸色煞白,声音都在发抖。“天哪!好好的树,

怎么突然就死了?”张兰也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惊恐。在他们的观念里,发财树突然枯死,

是大大的不祥之兆,意味着“破财”。

“是不是……是不是我们家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张兰颤抖着声音说,

她想起了前几天金首饰的事情。“胡说八道什么!”顾建国虽然嘴上呵斥,

但眼神里的恐惧却掩饰不住。他又是检查土壤,又是上网查资料,但都找不到原因。

这棵树死得太突然,太诡异了。接连两件怪事,让顾家笼罩上了一层阴森森的氛围。

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落在了顾磊的头上。顾磊自从有了罗薇这个“富婆”老婆,

花钱更是大手大脚。他把他那辆宝马三系卖了,换了一辆二手的玛莎拉蒂总裁,

天天开着出去兜风泡吧,好不威风。这辆车,就成了我的目标。现代汽车越来越智能化,

车联网系统给了我可乘之机。我前世在公司,接触过一些汽车智能系统的项目,

对其中的漏洞和后门了如指掌。要远程黑进一辆车的系统,对我来说并非难事。

我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利用电脑,成功地破解了顾磊那辆玛莎拉蒂的车机系统。

我没有做什么破坏性的操作,只是写了一个小小的脚本。

这个脚本的功能很简单:当车速超过60公里/小时,并且时间在晚上10点之后,

就会自动、无声地开启后座的空调,并将风力调到最大,对着后排座椅猛吹冷风。

做完这一切,我便静静地等待着好戏上演。周五晚上,顾磊又开着他的豪车,

去“迷迭香”酒吧鬼混。凌晨一点多,他才带着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地从酒吧出来,

发动汽车,载着一个刚钓上的辣妹,往酒店的方向开去。车子驶上高架,车速很快提了上来。

就在这时,脚本启动了。后座的空调出风口,开始悄无声息地吹出强劲的冷风。一开始,

顾磊并没有察觉。但很快,他就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对着他吹气。

“宝贝儿,你是不是把空调开太大了?”他问副驾驶的辣妹。辣妹一脸无辜:“没有啊,

我没碰空调啊。”顾磊看了一眼车机屏幕,空调明明是关闭状态。

但他脖子后的冷风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刺骨。他猛地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了一眼。

后座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那股阴冷的风,却实实在在地吹在他的后颈上。

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瞬间从他的尾椎骨竄上天灵盖。他想起了最近家里发生的怪事,

想起了母亲说的“不干净的东西”。“啊!!!”顾磊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猛地一脚刹车,

将车停在了高架桥的应急车道上。“怎么了?!”旁边的辣妹被吓了一跳。“有……有鬼!

车里有鬼!”顾磊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指着后座,“它……它在对着我吹气!

”辣妹往后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她看顾磊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你是不是喝酒喝多了?神经病啊!”辣妹骂骂咧咧地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

自己打车走了。只留下顾磊一个人,瘫坐在驾驶座上,吓得魂飞魄散。从那天起,

顾磊再也不敢碰那辆玛莎拉蒂了。他坚信,那辆车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金首饰“瞬移”、发财树一夜枯死、豪车后座的“鬼吹风”。三件怪事,

彻底击溃了顾家人的心理防线。与此同时,一个更致命的打击,也悄然而至。

“金宝盆”平台,跑路了。APP无法登录,网站变成404,客服电话永远无人接听。

顾建国那两百三十万,连同他那不切实际的发财梦,一夜之间,血本无归,灰飞烟灭。

这是第二个悬疑点,整个顾家,都彻底笼罩在了一种“被诅咒”的巨大恐惧和绝望之中。

13“金宝盆”的爆雷,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八级地震,瞬间将顾家震得支离破碎。

顾建国在发现APP无法登录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傻了。他不停地刷新着手机,

拨打着那个永远无人接听的客服电话,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最后变成一片死灰。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像是丢了魂。那可是他一辈子的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