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午夜外卖的诡异订单凌晨两点零三分，南城的暴雨还没停。
林晚星盯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派单提示，指尖悬在“拒绝”按钮上，
最终还是因为那串醒目的配送费数字——平时的三倍，
够她交半个月房租——咬牙点了“接单”。订单信息栏里，
地址写着“锦绣华庭14栋404室”，
备注栏的文字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一份全家福套餐，不要葱蒜。送到后敲三下门，
必须等里面说‘进’才能推门。进门后背对着餐桌放下外卖，不准回头，不准说话，
收完钱立刻走。违反任何一条，后果自负。”“这客户是恐怖片看多了吧？”她吐槽着，
把最后一口冰美式灌进嘴里，***混着深夜的疲惫，让太阳穴突突直跳。作为***外卖员，
她见过要求“画个小兔子在餐盒上”的，见过指定“必须穿粉色雨衣配送”的，
却从没见过这么像恶作剧的备注。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砸在电动车棚的铁皮顶上，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无数根细针在扎耳朵。林晚星套上荧光绿的外卖服，
把手机架在电动车支架上，随手点开了自己的直播软件——她是个小透明户外主播，
平时靠拍深夜街头的路灯、便利店的热包子圈了几百个粉，此刻直播间里只有12个观众，
还都是挂着“在线挂机”状态的。“家人们，今天加个班，带你们看凌晨两点的南城雨景。
”她对着镜头扯了扯嘴角，把订单信息调出来给观众看，
“顺便见识下什么叫‘外卖界的规则怪谈’，点赞过百，我直播进门全过程。
”弹幕稀稀拉拉地飘过：“星星胆子真大，这天气还敢跑单”“锦绣华庭14栋？
我家就住旁边小区！那栋楼早没人住了啊，去年还塌过一次墙”“别去别去！
我哥上个月去那送快递，回来发了三天高烧，说楼道里全是霉味”“+1！我姐是物业的，
说14栋404室十年前出过事，现在都锁着门呢”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
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车把。她刚想追问详情，取餐提示就响了。赶到合作的家常菜馆时，
老板正举着打包好的全家福套餐，脸色比外面的天色还难看：“小姑娘，这单你确定要送？
锦绣华庭那地方……邪门得很，前几天还有个外卖员送完单，电动车钥匙都忘拿了，
第二天去取，车还在，钥匙却插在404室的门把手上。”“没事，挣钱嘛。
”林晚星硬着头皮接过餐盒，塑料盒上还带着热气，却让她莫名觉得手心发凉。
电动车在雨幕里穿行，积水溅起半米高，打湿了她的裤脚。锦绣华庭小区的大门紧闭着，
生锈的铁门柱上爬满了藤蔓，像干枯的手指缠绕着冰冷的金属。林晚星按了按门禁铃，
没人应答，倒是旁边的侧门虚掩着，风一吹，发出“吱呀”的响声，像有人在背后叹气。
她推着车走进小区，才发现这里比想象中更阴森。所有楼栋都是黑的，
只有14栋亮着一盏灯——404室的窗户里，昏黄的光线透过积满灰尘的玻璃，
在地上投出一个扭曲的影子，像个蜷缩着的人。“家人们，到地方了。
”林晚星的声音有点发颤，直播间人数却莫名涨到了300多，弹幕突然密集起来：“！！！
我放大看了，那窗户上的影子好像在动！”“别上去！真的会出事！”“主播快拍楼道！
我之前去14栋修水管，里面的楼梯都是潮的，踩上去像踩在海绵上”林晚星深吸一口气，
把电动车停在楼下，抱着餐盒走进单元门。楼道里没有灯，她打开手机手电筒，
光柱里飘着无数细小的灰尘，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霉味，混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楼梯扶手冰凉刺骨，摸上去像摸在死人的皮肤上。爬到四楼时，
404室的门突然自己开了条缝，一股更浓的霉味扑面而来，
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饭菜香——和她手里的全家福套餐味道一模一样。“进。
”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木头，没有一丝温度。
林晚星想起备注里的规则，咬着牙，背着身跨过门槛。屋里很暗，
只有餐桌上方悬着一盏小灯，昏黄的光线刚好照亮桌面，却照不到周围的角落。她按照要求，
把餐盒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刚想转身离开，手腕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那只手冰凉得吓人，
指甲泛着青黑，指缝里还沾着些褐色的污渍。“姑娘，陪我家孩子吃口饭吧？
”沙哑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恳求，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林晚星浑身僵住，
直播间瞬间炸了：“！！！镜头扫到餐桌了！桌上根本没人！”“那只手！快挣脱啊！
她违反规则了！”“我看到了！餐桌底下有双小鞋子！粉色的！”“主播快跑！
再晚就来不及了！”弹幕刷得看不清屏幕，林晚星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猛地甩开那只手，
头也不回地冲出门，连餐盒的钱都忘了收。跑到楼下时，她回头看了一眼404室，
那盏灯已经灭了，整栋楼又恢复了漆黑，像从未亮过一样。骑上电动车，
林晚星几乎是闭着眼睛冲出小区的。直到看到街角便利店的暖光灯，她才敢停下来喘气。
直播间人数已经涨到了2000多，私信箱里塞满了关心和追问，
还有人截图发来了刚才的画面——她被抓住手腕时，镜头刚好拍到餐桌底下，
一双粉色的小皮鞋正静静地放在那里，鞋尖朝着门口的方向。就在这时，
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新的派单提示，地址还是锦绣华庭14栋404室，
备注栏里的文字换了一行：“刚才的钱没给，麻烦再送一份全家福套餐，
这次记得收钱哦～”屏幕右下角，客户头像缓缓加载出来，是个模糊的小女孩剪影，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镜头，嘴角好像还带着笑。第二章：守夜人的秘密守则第二天中午，
林晚星的出租屋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却还是挡不住外面刺眼的阳光。
苏青青把一杯热可可推到她面前，指着手机屏幕上的热搜词条，声音里满是焦虑：“你看！
#午夜外卖遇鬼直播#都上同城热搜了！还有人把你昨晚的录屏剪下来发了抖音，
点赞都过万了！”林晚星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昨晚的恐惧还没散去，现在一闭上眼睛，
就会想起那只冰凉的手和沙哑的女声。她的直播间粉丝一夜之间涨到了1.2万，
私信里既有担心她的，也有质疑她“炒作”的，
还有些猎奇的观众催着她“再去一次404室”。“我真不是炒作。
”林晚星把昨晚的细节翻给苏青青看，“那扇门是自己开的，那只手……真的很凉，
像冰一样。”苏青青是她的发小，也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可看完录屏里那只突然出现的手，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行，这单绝对不能再接了！
说不定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想骗你过去！”话音刚落，林晚星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是“外卖平台客服”。她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
客服的声音带着公式化的客气：“林晚星女士您好，
编号89757的订单客户投诉您拒单且未完成配送，按照平台规定，
您需要在24小时内上门道歉并完成配送，否则将被永久封号，且需要赔偿客户损失。
”“什么？”林晚星愣住了，“我昨天送过去了，是客户没给钱，而且那地方根本不对劲！
”“抱歉，女士，客户提供了‘未收到餐品’的证据，平台只能按照规则处理。
”客服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如果您拒绝配合，我们将从您的保证金里扣除相应费用，
并将您列入行业黑名单。”挂了电话，林晚星盯着屏幕上的投诉记录，
客户头像还是那个小女孩剪影，只是这次，小女孩的手里多了个小小的餐盒，
和她昨晚送的全家福套餐一模一样。“这分明是故意针对你！”苏青青气得拍桌子，
“要不我陪你去？我奶奶给了我一串开过光的佛珠，说不定能管用。”林晚星点点头，
现在她没有别的选择——如果被列入行业黑名单，她就失去了***收入，
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了。傍晚六点，雨已经停了，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
却照不进锦绣华庭小区。林晚星和苏青青抱着新的全家福套餐，站在14栋楼下，
心里直发怵。“你们是来送404室的外卖？”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两人吓了一跳，回头看到个穿保安服的老人，手里拿着个手电筒，脸上布满了皱纹，
眼神却很亮。他是小区的守夜人，姓王，在这里工作了快二十年。“大爷，
您知道404室的情况吗？”林晚星赶紧问。王大爷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
递给她们：“这是十年前物业留下的《14栋守夜守则》，你们看看吧，或许能保住命。
那栋楼……十年前死过一家人，一家三口，就死在404室的餐桌上。
”林晚星和苏青青凑在一起，借着夕阳的光，看清了纸上的字迹：1. 进入14栋前，
必须在单元门口撒一把盐，不能踩门槛，否则会被“留下”。2. 404室的门若虚掩，
绝对不能推开，需等里面主动说“进”才能进门。3. 室内若听到孩童笑声，无论多好听，
都不能回应，否则会被“缠上”。4. 客户给的钱若沾着水渍，千万不能收，
那是“冥币”，收了会被“惦记”。5. 离开时要数台阶，必须是十七级，若多了一级，
立刻退回404室门口，喊三声“打扰了”，否则会“迷路”。
6. 绝对不能在404室内停留超过三分钟，无论发生什么事。
“这些规则……和客户的备注差不多。”苏青青的声音发颤，“难道昨晚的‘鬼’，
就是十年前死的那家人？”王大爷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惋惜：“十年前，
404室住着一家三口，男主人是个厨师，女主人在家带孩子，小姑娘才五岁，很可爱。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家三口突然死在了餐桌上，桌上还摆着刚做好的全家福套餐。
警察查了半天，也没查出死因，最后只能按‘意外死亡’结案。从那以后，
14栋就没人住了，只有404室，偶尔会有人收到那里的外卖订单，送单的外卖员，
要么生病，要么丢东西，没一个好下场。
”林晚星突然想起昨晚的细节——她进门时踩了门槛，还在屋里停留了超过三分钟，
难怪会被那只手抓住。这次，她从包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盐，在单元门口撒了一圈，
又确认自己没踩门槛，才深吸一口气，抱着餐盒走进楼道。苏青青在楼下等着，
手里攥着佛珠，紧张地盯着楼道口。楼道里还是那么暗，霉味更浓了。林晚星按照规则，
走到404室门口，门果然虚掩着。她没有推门，只是站在门口，等着里面的声音。
过了大概一分钟，里面传来熟悉的沙哑女声：“进。”林晚星背着身，跨过门槛，
把餐盒放在餐桌旁。这次，她特意看了一眼餐桌底下，没有粉色的小皮鞋，只有一片漆黑。
“钱。”女声响起，一只手从黑暗里伸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百元纸币。
林晚星想起规则第四条，摸了摸纸币，干燥的，没有水渍。她接过钱，刚想转身离开，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孩童笑声，像银铃一样好听。“妈妈，这个姐姐好漂亮！
”林晚星的脚步顿住了，心里想起规则第三条——不能回应。她咬着牙，快步走出404室，
关上门的瞬间，笑声突然停了。离开时，林晚星一边数台阶，
一边在心里默念：“1、2、3……17。”刚好十七级。她松了口气，快步走出单元门，
看到苏青青还在楼下等着，手里的佛珠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怎么样？没事吧？
”苏青青赶紧迎上来。林晚星摇摇头，把那百元纸币掏出来，递给苏青青：“你看，是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