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破产后，我因长得像魔尊的白月光，被送去当替身，每天被他冷眼折磨。为自救，
我将废丹改良成能体验各种情绪的“梦境丹”，
比如“一夜暴富的快乐”和“被人热恋的感觉”，竟在贵妇圈风靡一时。
现在修仙界的权贵都捧着灵石求我制丹，连那位魔尊都亲自上门，
低声问：“有没有…能让人忘记白月光的丹药？”1.柳清鸢，过来。
魔尊沧玄的声音像淬了冰，砸在我耳边。我垂着眼走过去，膝盖弯曲，熟练地跪在他脚边，
为他斟满杯中的雪山酿。他今天心情不好，因为他的白月光，真正的柳清鸢，
又传信来说不回来了。而我，月灵犀，只是一个因为有七分像她，
就被破产的宗门卖给沧玄当替身的玩物。沧玄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满是审视与厌恶。笑。他命令道。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露出一个温婉柔顺的笑。这是柳清鸢最常有的表情。我学了上千次，早已刻进骨子里。
不像。他冷哼一声，松开手，力道之大让我的头撞在桌角，发出一声闷响。
额角立刻传来***辣的痛，但我不敢吱声，只是默默地重新跪好。滚出去，
别让本尊看见你这张倒胃口的脸。我如蒙大赦，低着头，忍着痛，快步退出了大殿。
回到偏僻的冷院，侍女小翠立刻迎上来，眼眶红红的：小姐，他又折磨你了？我摇摇头，
走进丹房。这里堆满了沧玄炼丹失败的废丹，灵气驳杂，剧毒无比，
是整个魔宫最晦气的地方。但对我来说，这里是唯一的生机。我摊开手心，
一枚灰扑扑的废丹静静躺着。我天生灵脉特殊，
能将这些废丹里驳杂狂乱的灵力重新梳理、融合。为了活下去，为了逃离这个牢笼，
我必须自救。我闭上眼，将一丝灵力探入废丹。狂躁的能量瞬间涌来，几乎要撕裂我的经脉。
我咬紧牙关，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它们，将代表喜的灵力剥离出来，再用温和的药草中和。
一个时辰后，一枚龙眼大小，散发着甜香的丹药出现在我手中。我给它取名梦境丹。
第一颗丹药，我为自己而炼。我想要体验吃饱穿暖的幸福。丹药入口即化，
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我仿佛回到了宗门未破产前，爹娘还在，师兄们会偷偷给我塞点心，
冬日里有暖裘，夏日里有冰镇的甜汤。眼泪无声地滑落。梦境虽好，终究是假。我擦干眼泪，
看向窗外。要想把假的变成真的，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2.魔宫守卫森严，我出不去。
但每隔七日，会有各家权贵的家眷前来拜见沧玄。这是一个机会。我盯上了魔将之妻，
李夫人。传闻她嫁给魔将并非心甘情愿，心中一直记挂着年少时的竹马，因此终日郁郁寡欢。
我让小翠想办法，在她拜见魔尊的必经之路上偶遇。李夫人，请留步。
我穿着最朴素的衣裳，脸上画着病容妆，看起来楚楚可怜。
李夫人的侍女厉声呵斥：哪里来的贱婢，敢挡夫人的路！我没理她，
只是直直地看着李夫人，轻声说：夫人，我有一药，可解您心中愁苦，让您重温旧梦。
李夫人原本不耐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动容。什么药？
我递上一个精致的瓷瓶：此为梦境丹，服下后，心之所想，皆可成真，哪怕只是一个时辰。
李夫人的呼吸急促了些。她身边的侍女却嗤笑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也敢拿来糊弄夫人？我看你是活腻了！说着，她就要伸手打我。我没躲，
只是定定地看着李夫人：夫人难道不想再见一次年少时，
在桃花树下对您许诺非卿不娶的少年郎吗？这句话像一把钥匙，
瞬间打开了李夫人尘封的心。她眼神剧烈地波动起来，挥手制止了侍女。多少钱？
她哑声问。一百上品灵石。我报出一个天价。侍女惊呼：你疯了！一百上品灵石，
都够买一件不错的法器了！李夫人却死死盯着我，像是在看一根救命稻草。
她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钱袋丢给我：若是没用，我要你的命。我接过沉甸甸的钱袋，
弯了弯唇角：夫人静候佳音。这是我的第一笔生意，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回到丹房，
我立刻开始炼制。这一次，
我融入的是我记忆里最纯粹的爱恋之情——那是师兄送我第一支发簪时，
我偷偷藏起来的欢喜。丹成之时，满室异香。第二天，小翠告诉我，李夫人称病，
没去拜见魔尊。第三天，李夫人身边的侍女秘密潜入我的院子，带来了五百上品灵石。
夫人说，她还想要一颗『被人热恋的感觉』。侍女的态度恭敬了许多。
我看着那些闪闪发光的灵石，知道我成功了。我的梦境丹，在魔宫的贵妇圈里，
一炮而红。3.生意越来越好，我的小金库也越来越充实。一夜暴富的快乐
、修为突破的狂喜、宿敌下跪求饶的得意……只要她们敢想，我就敢做。
但我也知道，我身处魔宫，做的又是这种满足人私欲的生意，太过张扬，必会引来祸患。
尤其是沧玄。他性情暴戾，最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若被他发现，我只有死路一条。
我必须尽快攒够赎身的钱，然后远走高飞。这天，我接了个大单子。客户是魔宫的二把手，
右护法之妻，王夫人。她想要的，是成为魔后，受万人敬仰的荣耀。这个需求，
太犯忌讳了。魔后的位置，在沧玄心里，永远是柳清鸢的。我本想拒绝，
但王夫人给的实在太多了。整整一箱极品灵石，足够我赎身十次。干了！
我小心翼翼地炼制丹药，将我能想象到的所有荣耀、尊贵的情绪都融入其中。交货那天，
我特意嘱咐：此丹药力霸道，夫人务必在僻静之处独自服用。王夫人不耐烦地挥挥手，
拿着丹药走了。我心中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当天晚上就出事了。
王夫人在魔尊的寿宴上，当中服下了那颗丹药。药力上头，她竟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魔后，
指着沧玄的鼻子，让他跪下给自己请安。全场死寂。我躲在角落里，浑身冰冷。
沧玄的脸黑得能滴出水来。他一挥手，王夫人便化为了一摊血水，连神魂都没能逃出。
是谁，给她的丹药？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所有人的目光，
都若有若无地飘向我。我知道，我暴露了。有人想借刀杀人。是李夫人，
还是其他买过我丹药的贵妇？她们害怕被牵连，所以选择把我推出来。我心中一片冰凉，
但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沧玄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两把锋利的刀。月灵犀，是你吗？
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尊上……我……拖下去，搜。
他没有给我任何辩解的机会。两个魔将上前，粗暴地将我架起，拖向我的院子。我知道，
我藏在床板下的那个装满灵石的箱子，保不住了。我完了。4.我的院子被翻了个底朝天。
那箱极品灵石，连同我所有的丹药、药草，都被搜了出来，摆在沧玄面前。
他拿起一颗一夜暴富的快乐，放在鼻尖嗅了嗅，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就靠这种不入流的东西，骗了她们那么多灵石？你倒是，有几分小聪明。
我跪在地上，头深深地埋着，不敢看他。尊上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饶命？
他轻笑一声，本尊这里，没有饶命的说法。只有，等价交换。我心里一沉。
你既然这么会制丹，那就给本尊也炼一颗。他顿了顿，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炼一颗，能让她……开心的丹药。我猛地抬头。
他说的她，自然是柳清鸢。原来，柳清鸢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
是沧玄捧在手心的朱砂痣。她也会不开心。怎么，炼不出来？沧玄的语气又恢复了冰冷。
炼得出来！我连忙点头，只是……我需要知道，柳姑娘为何不开心，才能对症下药。
沧玄沉默了。大殿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她嫌本尊的魔宫太冷清，没有她宗门的花海好看。
我心里飞速盘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将功补过，甚至能让我摆脱替身身份的机会。尊上，
我有一法，或许能让柳姑娘回心转意。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道：我可以炼制一种丹药，名为『四季』。服下后，
能让人身临其境地感受到四季轮转，春花夏雨，秋叶冬雪，皆在眼前。但炼制此丹，
需要一味极其珍贵的药引——九幽魂草。此草只生长在极阴之地的万丈悬崖下，
采摘极为不易。我说谎了。炼制四季丹根本不需要什么九幽魂草，我只是想支开沧玄。
只要他离开魔宫，我就有机会带着我的灵石跑路。沧玄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眼神清澈，毫无闪躲。半晌，
他冷哼一声：最好别耍花样。他起身，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大殿之外。我赌对了。
为了柳清鸢，他愿意冒任何风险。我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冲回自己的院子。
小翠已经帮我把那箱灵石重新藏好。小姐，我们快走！我点点头，
背起早已准备好的行囊。然而，就在我们即将踏出院门的那一刻，
一道清冷的女声在背后响起。月姑娘，这么急着，是想去哪儿啊？我身体一僵，
缓缓转过身。月光下，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俏然而立，容貌与我有七分相似，
气质却清冷如仙。是柳清鸢。她不是说不回来了吗？5.柳清鸢回来了。
在我以为沧玄为她远赴极阴之地，我即将逃出生天的时候，她回来了。她看着我，
眼中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审视，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听说，你就是沧玄找来的，
我的替身？我垂下眼，没有说话。她身边的侍女上前一步，趾高气昂地说道：大胆贱婢，
见到清鸢仙子，为何不跪？我握紧了拳头。柳清鸢轻笑一声，摆了摆手：罢了，
一个玩物而已。她走到我面前，伸出纤纤玉指，抬起我的下巴。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
可惜，终究是赝品。她的指甲，轻轻划过我的脸颊，带来一丝冰凉的刺痛。沧玄呢？
她问。我低声回答：尊上……外出了。为我吗？她笑得更开心了，
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他总是这样，为了我，什么都肯做。她松开我，转身走进殿内，
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制的那些丹药，有点意思。以后，你就专门为我制丹吧。我想要的，
是『天下所有男人都为我痴狂』的感觉。她的语气，不是商量，是命令。我心中冷笑。
她把我当成了可以随意使唤的丹奴。抱歉，我抬起头，直视着她，我炼不出来。
柳清鸢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身边的侍女怒喝：放肆！仙子让你炼丹是你的福气，
你敢拒绝？不是拒绝，是炼不出来。我平静地重复，我的丹药，
只能复刻体验过的情绪。这种虚无缥缈的妄想，我无能为力。妄想？
柳清鸢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你说我这是妄想？一股强大的威压向我袭来。我闷哼一声，
后退两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竟然是元婴期的高手。而我，
不过是个连金丹都未结成的废柴。看来，是沧玄把你宠坏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柳清鸢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既然你不肯为我所用，那留着你这张脸，也没什么意思了。
她抬起手，指尖凝聚起一道凌厉的白光，直冲我的面门而来。我闭上眼，
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一道黑色的身影，
挡在了我的身前。是沧玄。他回来了。6.沧玄！柳清鸢又惊又喜，收起了攻势。
沧玄没有看她，而是转过身，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我。他的手掌，带着一丝冰凉的温度，
却让我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安心。你没事吧？他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关切。我摇了摇头，
挣开他的手，退到一旁。柳清鸢的脸色有些难看：沧玄，你回来得正好。
这个贱婢以下犯上，我正要替你教训她。沧玄这才将目光转向她，眼神冷漠。
谁准你动我的人？柳清鸢愣住了。你……你说什么？她只是个替身……从今天起，
不是了。沧玄打断她，语气不容置喙，月灵犀，是本尊的专属炼丹师。
柳清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我同样震惊地看着沧玄。他不是去极阴之地为柳清鸢采药了吗？
怎么会这么快回来？还……维护我？沧玄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你以为，本尊会信你那套鬼话？我心里一咯噔。原来他根本没走，只是在暗中观察我。
我骗他，他都知道。那我准备跑路的事……至于九幽魂草，
他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株散发着幽光的黑色小草，本尊早就取来了。他把九幽魂草丢给我。
你要的药引。炼吧。我捧着那株价值连城的仙草，手心冒汗。这下骑虎难下了。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用它来炼四季丹。柳清鸢见沧玄如此维护我，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沧玄，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为了她，凶我？我不是为了她。
沧玄的目光重新落在柳清鸢身上，却比之前更加冰冷，我是为了我自己。柳清鸢，
本尊问你，三年前，在断魂崖救了本尊的人，真的是你吗？柳清鸢的脸色唰地一下，
白了。7.三年前，沧玄被正道围攻，重伤垂死，坠落断魂崖。是一个女子救了他。
那女子给他喂了疗伤丹，用自己的灵力为他续命，悉心照料了七天七夜。沧玄伤势太重，
始终看不清她的脸，只记得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和一双清澈温柔的眼睛。
等他恢复意识，身边只剩下柳清鸢。柳清鸢告诉他，是她救了他。从那以后，
柳清鸢就成了沧玄心口的朱砂痣，是他发誓要用一生守护的白月光。他为她建立魔宫，
为她寻遍天下至宝，对她百依百顺。可现在，他却在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柳清鸢慌了。
沧玄，你……你怎么会这么问？当然是我！如果不是我，还会有谁？是吗？
沧玄冷笑一声，可本尊记得，救我的人，左手手腕上有一道月牙形的烫伤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