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逆天改命玄罡宗,传道坪。上万名弟子席地而坐,鸦雀无声。高台之上,
我手持一枚玉简,对着首座的宗主和众长老,躬身一拜。我直起身,声音不高,
却传遍了整个山谷。“禀宗主、各位长老,弟子燕不归,耗时十年,
完善了一套新的灵气搬运法门。”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年轻而茫然的脸。“此法,
可让我宗《青云诀》的修炼效率,提升三成。”一句话,让平静的传道坪炸开了锅。
像是往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弟子们交头接耳,脸上全是不可思议。
窃窃私语声汇成一片嗡鸣,在山谷间回荡。《青云诀》是玄罡宗的入门心法,
是根基中的根基。数千年来,无人敢说一个“改”字。提升三成?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高台上的三长老猛地站起,身下的太师椅“格当”一声翻倒在地。他指着我,
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胡闹!祖师传下的功法,岂容你一个黄口小儿随意改动!
燕不归,你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三长老的声音像是淬了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没有看他。我的目光,始终落在我师父,也就是玄罡宗宗主李玄一的身上。
他是我在这世上最敬重的人。“师父,弟子验证过一千三百次,绝无差错。
”我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李玄一坐在原地,面无表情。他的眼神很深,
像一口古井,看不到底。往日里,这双眼睛里总有温和的笑意,但今天,只剩下一片死寂。
他缓缓抬起手,向下压了压。传道坪再次安静下来,连风声都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也聚焦在我身上。他是宗主,是我的师父。他的一句话,
可以决定我的命运。我看着他,也看着他身旁的那个人。冷月心。我的师妹,我的青梅竹马。
她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裙,坐在那里,像一朵不染尘埃的雪莲。她低着头,
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她没有看我。我的心,微微沉了一下。
时间一息一息地流逝,每一息都像一年那么漫长。终于,李玄一开口了。他的声音很慢,
很沉,像是一块巨石,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我的心上。“燕不归,你可知罪?
”2 道不同谋知罪?我知何罪?我微微皱眉,但还是躬身答道:“弟子不知。
弟子十年苦功,为宗门计,何罪之有?”“何罪之有?”三长老抢先一步,冷笑一声,
“擅改祖法,便是大逆不道之罪!《青云诀》乃祖师所创,完美无瑕,岂容你这等竖子玷污!
”“三长老此言差矣。”我直视着他,不卑不亢,“功法是人创的,不是天生的。祖师创法,
是为了让后人更好地修行。若有能让后人修行更快的法门,为何不能用?难道固步自封,
才是我玄罡宗的道?”我的声音在传道坪上空回响。“你……”三长老气得脸色发青,
胡子乱颤,“巧言令色!一派胡言!”“够了。”李玄一再次开口,打断了三长老的话。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目光复杂难明,有失望,有痛心,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恐惧?“不归,”他叫着我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
“为师知道你天资聪颖,冠绝同辈。但修行一途,最忌好高骛远,另辟蹊径。祖宗之法,
是无数前辈用血和泪验证过的正道。你走的,是歧途。”“师父。”我向前一步,
手中的玉简捏得更紧了,“这不是歧途。灵气入体,经由三百六十五处穴窍,搬运十二正经。
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但搬运的路线,却不是唯一的。弟子发现的,只是一条更近的路。
一条捷径。”我将玉简高高举起:“此法门的一切细节,弟子都记录在玉简之中。
请师父和各位长老过目。事实胜于雄辩。”然而,没有人动。
没有一个长老上前来接那枚玉简。他们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我的目光再次投向冷月心。我希望她能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
她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她见过我书房里堆积如山的手稿,
见过我为了一个穴位的灵气流量,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她应该懂我。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挣扎,看到了痛苦。然后,
她缓缓地移开了视线,重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裙角。那一刻,传道坪上万人发出的嗡鸣,
在我耳中都消失了。世界一片寂静。我的心,也跟着沉入了谷底。“冥顽不灵!
”大长老终于开口了,他一直闭目养神,此刻睁开眼,精光四射,“宗主,
此子已然心魔深种,若不严惩,恐为我宗门大祸!”“请宗主严惩!”“请宗主废其修为,
以儆效尤!”长老们纷纷站起,对着李玄一躬身行礼。声浪如潮,向我拍打过来。
我站在高台中央,像一座孤岛。李玄一看着我,眼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他缓缓站起身,
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燕不归。”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既已入魔,
便不再是我玄罡宗弟子。”3 逐出师门“你既已入魔,便不再是我玄罡宗弟子。
”师父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我头顶炸响。我怔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以为他会罚我,会禁我的足,甚至会废我一部分修为。但我从未想过,他会把我逐出师门。
玄罡宗,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是我的家。“师父……”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不必再叫我师父。”李玄一的眼神冷得像冰,“我李玄一,没有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徒弟。
”他转过身,对着所有弟子和长老,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威严。“玄罡宗首席弟子燕不归,
擅改祖法,不敬先师,已入魔道。为正门规,今日,我以宗主之名,宣布三件事。
”整个传道坪落针可闻。“第一,废去燕不归首席弟子之位。”“第二,收回其一身所学,
废去其丹田气海。”“第三,逐出玄罡宗,永世不得踏入山门半步!”每一个字,
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我的胸口。废去气海……那比杀了我还难受。我浑身冰凉,
血液都仿佛凝固了。我看着台上那些熟悉的面孔。三长老的快意,大长老的冷漠,
其他长老的默然。我看到了冷月心。她终于抬起了头,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
却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原来,十年心血,换来的是走火入魔。二十年的情分,
换来的是废黜驱逐。我的心底,有什么东西,碎了。“哈哈哈……”我忽然笑了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带着一丝悲凉,一丝疯狂。“燕不归,你笑什么!”三长老厉声喝道。
我止住笑,目光如刀,扫过台上的每一个人。“我笑我十年痴妄,错付了人。
”“我笑这所谓的正道,不过是一群抱着祖宗牌位不肯撒手的懦夫!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李玄一的背影上。“师父,你错了。你们都错了。
”我将手中的玉简高高抛起,真元一催,玉简在空中“嘭”地一声炸成齑粉。
“你们说这是歧途,那我便在这条歧途上,走出一条通天大道!”“动手!
”李玄一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话音未落,两位执法长老一左一右,
瞬间出现在我身旁。他们的手指点在我的气海和紫府,雄浑的真元如决堤的洪水,
冲入我的经脉。“唔!”剧痛传来,像是要把我的身体撕裂。我能清晰地感觉到,
我苦修二十年凝聚的气海,正在一寸寸地崩塌,碎裂。灵气疯狂地从我体内逸散出去,
形成了一场小小的风暴,吹动着我的长发和衣袍。我死死地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我的脊梁,挺得笔直。不知过了多久,那撕心裂肺的痛苦终于潮水般退去。
我的丹田一片空寂,经脉萎缩,像干涸的河床。我成了一个废人。两位执法长老松开手,
像丢一件垃圾一样,将我推下了高台。我踉跄几步,摔倒在冰冷的石板上。尘埃扑面。
我挣扎着爬起来,环顾四周。上万名弟子,我的师弟师妹们,他们看着我。眼神里有同情,
有恐惧,有幸灾乐祸。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扶我一把。我最后看了一眼高台。
李玄一依旧背对着我。冷月心站在他身旁,泪流满面,却终究只是看着。我惨然一笑,
转过身,拖着残破的身躯,一步一步,向山门外走去。我的身后,是我的过去。我的前方,
是一片茫茫。4 孤身下山下山的路,很长。我以前从不觉得。作为首席弟子,我御剑而行,
千里之遥不过瞬息。但今天,这条我走了无数遍的山路,变得格外漫长。每一步,
都牵动着丹田的伤口,痛入骨髓。我的身体里,空空荡荡。曾经如江河般奔腾的灵力,
如今只剩下几条涓涓细流,在残破的经脉里艰难游走。这是师父给我留的“情面”。
他没有废掉我全部的修为,还给我留下了一丝炼气初期的底子。这丝微不足道的灵力,
大概只够让我有力气走下这座山,不至于饿死在半路上。真是……仁慈啊。山道两旁,
偶尔能看到一些外门弟子。他们远远地看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看,
那就是燕不归师兄。”“什么师兄,现在就是个废人。”“听说他擅改祖法,走火入魔了,
真是不知死活。”“可惜了,本来是天纵奇才,
宗主最看重的弟子……”这些声音钻进我的耳朵,我却懒得去理会。
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这个我称之为“家”二十年的地方。走到山门处,
守山的弟子拦住了我。他们是新来的,还不认识我。“站住!干什么的?
”其中一个弟子厉声喝道。另一个弟子打量了我一番,看到我一身狼狈,衣衫上还沾着尘土,
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你是哪个院的杂役?不知道这里不能乱闯吗?快滚!”我没有说话,
只是从怀里摸出了一块令牌。那是我首席弟子的身份令牌。上面刻着一个“燕”字。
看到令牌,两个守山弟子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知是燕师兄驾到,
弟子有眼不识泰山,请师兄恕罪!”他们的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我看着他们,
心中一片悲凉。他们跪的不是我,而是这块令牌,是“首席弟子”这个身份。现在,
这个身份没了。我随手将令牌丢在地上。令牌落在石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从今往后,玄罡宗再无燕不归。”我平静地说完,不再看他们一眼,迈步走出了山门。
山门之外,云雾缭绕。我回头望去,高耸入云的玄罡山,被笼罩在缥缈的云海之中,
若隐若现。那里,有我的师父,有我的师妹,有我二十年的记忆。从今天起,都和我无关了。
我转过身,迎着山风,向着未知的远方走去。身体很痛,心更痛。但我的眼神,
却前所未有的清明。他们说我错了。我会用事实告诉他们,到底是谁错了。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丹田的伤势越来越重,眼前阵阵发黑。最后,
我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失去了知觉。5 绝处逢生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阵寒意冻醒的。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败的山洞里。
洞口透进来的光线很暗,看样子应该是清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我挣扎着坐起来,牵动了伤口,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经脉多处断裂,丹田的气海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像是一个被戳破了的气球。残存的灵力微弱得可怜,连驱赶身上的寒意都做不到。
若不是我根基扎实,恐怕早就死在半路上了。我苦笑一声,靠在冰冷的石壁上,
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虚弱和茫然。接下来该去哪里?我不知道。天下之大,
似乎没有我的容身之处。被玄罡宗逐出山门,这个消息恐怕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修炼界。
一个“走火入魔”的罪名,足以让所有名门正派对我敬而远之。
而那些魔门邪道……我更不屑与之为伍。我闭上眼,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师父的脸,
浮现出冷月心的脸。为什么?我还是想不明白。师父不是一个固执守旧的人。他年轻时,
也曾有过惊世骇俗的创举。他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甚至不愿看一眼我耗费十年心血写出的玉简?还有月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她是最了解我的人。她知道我对修炼有多么痴迷,也知道我为人有多么谨慎。
她为什么会沉默?难道……他们有什么苦衷?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又被我掐灭了。事到如今,
再想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燕不归,从此和玄罡宗恩断义绝。
腹中传来一阵“咕咕”的叫声,饥饿感让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当务之急,是活下去。
我扶着石壁,艰难地站起身,向洞外走去。山洞外是一片荒山。这里草木稀疏,怪石嶙峋,
空气中的灵气也异常稀薄。一看就是那种鸟不拉屎的穷山恶水。
看来我是滚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也好,至少能图个清静。我拖着沉重的步伐,
在山林里寻找食物。凭着过去的一些经验,我找到了一些可以食用的野果,
又在一条小溪里抓了两条鱼。回到山洞,我用残存的灵力,勉强生起一堆火。火焰跳动着,
映着我苍白的脸。我将鱼烤熟,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这是我二十年来,
吃得最狼狈的一顿饭。但不知为何,这带着腥味的烤鱼,吃在嘴里,
却让我感到一种久违的踏实。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首席弟子。
我只是燕不-归。一个为了自己的道,被全世界抛弃的人。吃饱之后,我盘膝坐下,
开始尝试修复体内的伤势。这是一个极其痛苦而漫长的过程。我的经脉像是破碎的瓷器,
需要我用微弱的灵力,一点一点地去粘合,去温养。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甚至伤上加伤。但我别无选择。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放弃。我要活下去。
我还要向世人证明,我的道,才是真正的通天大道!6 法道碑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就在这个荒山的山洞里住了下来。每天的生活很简单。清晨,我去林中寻找食物和草药。
中午,回来处理伤势,温养经脉。晚上,我就靠在石壁上,
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推演我那套新的灵气搬运法门。虽然玉简被我毁了,但每一个细节,
每一个数据,都早已刻在了我的脑子里。没有了首席弟子的光环,没有了别人的期待和赞誉,
我反而能更加沉静地思考。我的伤势恢复得很慢。李玄一那一掌,蕴含着玄罡宗的独门暗劲,
专门破坏丹田气海的根基。若非如此,以我的能力,这点伤势不出半月就能痊癒。现在,
我足足花了一个月,才勉强将断裂的经脉重新连接起来。丹田的气海,也只修复了不到一成。
修为,堪堪恢复到炼气三层。这样的实力,在修炼界,连炮灰都算不上。但我不急。
根基被毁,正好可以让我从头再来。用我自己的理论,重塑一个完美无瑕的道基。这天晚上,
我照例盘膝坐在洞中。外面下着雨,淅淅沥沥的雨声,让山洞里显得格外安静。我闭着眼,
神识沉入体内,引导着微弱的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淌。忽然,我的神识触碰到了一样东西。
一样冰冷、坚硬、又无比古老的东西。它就藏在我身后的石壁里。我猛地睁开眼。
之前我伤势沉重,神识微弱,竟一直没有发现。这个山洞里有古怪。我站起身,
走到那面石壁前。石壁上长满了青苔,看起来和别处没什么不同。我伸出手,
轻轻地触摸着石壁。入手冰凉。我将一丝灵力探入其中。灵力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这绝不是普通的岩石。我后退几步,深吸一口气,
调动起全身所有的灵力,汇聚于指尖,猛地向前一点!“破!”指尖撞在石壁上,
石壁纹丝不动。反倒是我的手指,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果然有蹊。我不惊反喜。
能将我的攻击完全吸收,这石壁之后,必然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没有再强行攻击。
我盘膝坐下,将手掌贴在石壁上,然后将我自己的神魂烙印,缓缓地渗透进去。
这是一个很冒险的举动。如果里面有什么强大的禁制,我的神魂很可能会被瞬间绞杀。
但直觉告诉我,这或许是我燕不归此生最大的机缘。我的神魂,像水一样,
无声无息地渗入石壁。石壁内部,一片黑暗。我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不知过了多久,
我的神魂,终于触碰到了那个冰冷物体的核心。那是一块石碑。
一块不知由何种材质打造的石碑,通体漆黑,上面没有任何文字,
却充满了蛮荒、古老、浩瀚的气息。就在我的神魂触碰到石碑的一瞬间。
“嗡——”我的脑海里,响起了一声仿佛来自亘古的钟鸣。紧接着,
无数信息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那不是文字,也不是语言。而是一种更本源的东西。
是“道”的痕...7 道破天机那股信息洪流,庞大、浩瀚、深邃。像是将一整片星空,
硬生生塞进了我的脑子里。我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剧痛无比。
神魂都在这股冲击下剧烈地颤抖,几近崩溃。我死死咬住牙关,守住最后一丝清明。我知道,
这是考验,也是机缘。撑过去,海阔天空。撑不过去,魂飞魄散。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那股信息洪流终于平息下来,缓缓地与我的神魂融为一体。
我的脑海中,多了一样东西。一块和我刚才触碰到的,一模一样的黑色石碑。
它静静地悬浮在我的识海中央,缓缓旋转。石碑上,开始浮现出四个古朴的篆字。
万法道碑紧接着,关于这块石碑的用法,自然而然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解析。优化。
推演。我的心,狂跳起来。这……这不就是我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吗?我一直认为,
天下万法,皆有其内在的“道理”。只要能看透这个道理,就能对其进行改进。我耗费十年,
不过是将《青云诀》的效率提升了三成。而这块“万法道碑”,
似乎能解析天下间的一切功法!我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尝试着催动道碑。我的意念一动,
识海中的道碑微微一亮。解析目标:自身下一刻,一幅无比清晰、无比精细的经脉图,
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这幅图,比我用神识内视看到的,要清晰一千倍,一万倍!
我能看到每一条经脉的走向,每一个穴位的结构,甚至能看到灵力在其中流淌时,
对经脉壁造成的细微冲刷。图谱之上,还有一行行朱红色的标注。
目标:燕不归功法:《青云诀》残缺版状态:丹田气海破损,
经脉七十三处断裂,
灵力运转效率低下……缺陷分析:一:《青云诀》灵气搬运路线存在三处冗余节点,
导致约百分之七的灵力在搬运过程中无谓损耗。二:第九周天收束法门存在结构性缺陷,
长期修炼,易导致灵力淤积于神庭穴,有走火入魔之风险。三:……一条条,一款款,
分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其中第二条,看得我浑身一震,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青云诀》第九周天的收束法门,有缺陷?这怎么可能!这是玄罡宗传承数千年的根本大法,
是所有弟子修炼的起点。如果它有缺陷,那整个玄罡宗……我不敢再想下去。
但万法道碑的分析,逻辑严密,数据详实,根本不容我质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忽然明白了。我明白了师父眼中那抹我看不懂的恐惧,到底是什么。
他们不是不知道功法有问题。他们是知道的!他们知道,却不敢承认,更不敢去改。
因为这是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是玄罡宗统治地位的基石。一旦承认功法有错,
整个宗门的威信将一落千丈。所以,当我提出要“改进”功法时,在他们看来,
我不是在创新,我是在掘他们所有人的根!我不是走火入魔。我是太清醒了。我错的,
不是我的理论,而是我触碰了他们最核心的利益,揭开了他们一直想要掩盖的那个脓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仰天大笑,笑出了眼泪。原来,我被逐出师门,
不是因为我错了。恰恰是因为,我太对了!何其荒谬!何其可笑!这所谓的名门正派,
这所谓的正道栋梁,不过是一群守着一个巨大谎言,苟延残喘的可怜虫!我的胸中,
再无一丝迷茫和怨恨。只剩下无尽的悲哀,和一丝怜悯。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以后,
我燕不归,与尔等,再无瓜葛。我的道,我自己走!8 归元诀成有了万法道碑,
我体内的伤势,便不再是问题。我的意念再次沉入识海。
目标:《青云诀》是否进行优化?“是。”道碑微微一震,
我脑海中那幅《青云诀》的灵气运转图开始发生变化。原本的路线被一条条抹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崭新的、金色的路线。三处冗余的节点被绕开。
第九周天的收束法门被彻底重构。一些细微的、我之前从未注意到的瑕疵,也都被一一修正。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道韵”。片刻之后,一门全新的功法,
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优化完成新功法命名:无效率提升:相较于原版《青云诀》,
灵气吸纳效率提升四成,运转效率提升五成。副作用:无。提升四成……五成!
比我之前苦心研究出的版本,还要高出一大截!这就是万法道碑的力量吗?
我压抑住内心的狂喜,立刻开始按照这门新的功法,开始修炼。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
《归元诀》。寓意着一切回归本源,也寓意着我燕不归,将从这里,从零开始。我缓缓吸气。
周遭稀薄的灵气,仿佛受到了某种奇异的牵引,疯狂地向我体内涌来。其速度,
比我修炼《青云诀》时,快了数倍不止!灵气入体,沿着《归元诀》规划的完美路线,
毫无阻滞地运转起来。那种顺畅、圆融的感觉,让我几乎要***出声。太舒服了。
这才是真正的修炼!我之前所学的,简直就是垃圾!灵力每运转一个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