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带我和弟弟出来玩，六岁的弟弟意外把自己锁在了车里。
盛夏，酷暑，十岁的我在河边开心地抓着鱼。
走回车子时只见弟弟躺在车内一动不动，我惊慌用力地敲打着玻璃，不断呼喊着妈妈。
妈妈和一个陌生男人慌张地从小树林里出来，爸爸赶来时，陌生男人已经不见。
可弟弟死了。
三个月后，妈妈领养了一个和弟弟同龄的小男孩。
我揉了揉眼睛，没看错，他和弟弟长得一模一样。
爸妈很开心，我却开心不起来，他究竟是人是鬼，弟弟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来一个。
就在我烦躁不安之际，一道稚嫩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姐姐，当时是你故意把我关在车里的，对吗？”
1.
林烆的声音和死去的弟弟林燃有七分相似，他像个幽灵似的冒了出来。
“我，我没有！林燃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你别装神弄鬼！”
我被他和林燃一模一样的双眼，盯得后背直冒冷汗，手心湿漉漉的。
他突然勾了勾嘴角。
那笑容根本不像六岁的孩子该有的阴沉，也不像林燃那般稚嫩单纯。
下一秒，他变脸似的，立马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大哭：
“妈妈！救命！姐姐说要杀死我！我害怕！”
妈妈冲过来，没等我开口，巴掌就落在我脸上。
“啪”的一声，我踉跄着摔在地上。
脸***辣的，耳朵里嗡的一声，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钻。
这是第十次了，从林燃走后，她的巴掌总落在我脸上。
“你怎么年纪小小的就这么恶毒？”
妈妈弯着腰，手指用力地戳着我的太阳穴。
“害死一个又来一个？林晶晶，我告诉你！我就是重男轻女！你要恨就恨我！有本事把我杀了！别对你弟弟动手！”
我双眼通红，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耳鸣还在响，世界像隔了层厚厚的墙，可她的话还是每一个字都扎进我心里。
我想说不是的，喉咙却堵得厉害。
那天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
林燃说要小鱼，我才蹲在河边抓。
抓到鱼跑回车边时，看见妈和陌生男人从树林里跑出来，她上衣的扣子扣错了两颗。
她拉着我，声音发颤：“晶晶，刚刚那人好心把我身上的虫子赶走，不小心扯了下衣服，你可别和爸爸说。”
我听话，只点了点头，我还担心那虫子会不会咬得妈妈皮肤过敏。
我对着爸爸一个字都没说。
哪怕爸爸因为林燃的死把我关进地下室，哪怕妈妈一次次打我，我都没说。
我只想妈妈能像以前那样，偶尔摸一下我的头，把分给弟弟的爱也分一点给我。
林烆此时躲在妈身后，偷偷瞄我，嘴角上扬着一丝微笑。
他在妈妈背后高高举起了我送给林燃的鱼缸，里面养着的是我那天抓给林燃的小鱼。
我还没来得及组阻止，他笑着把鱼缸重重地砸在地上，随后像个委屈的孩子：
“姐姐，对不起，我不小心的，我，只是想看看小鱼，我这就把小鱼救起来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