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连载
《台风别认错了爹娘》男女主角陈宇陈是小说写手十面八方来财66所精彩内容:热门好书《台风别认错了爹娘》是来自十面八方来财66最新创作的悬疑惊悚的小故事中的主角是陈小说文笔超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下面看精彩试读:台风别认错了爹娘
主角:陈宇 更新:2025-10-14 20:5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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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头发上怎么在滴盐水啊?”“傻儿子,外面下那么大雨,当然是雨水了。
”可我舔了一下,是咸的。窗外的狂风像是要把我们这栋海边的小楼整个吞掉。
“啪”的一声,世界陷入了黑暗。也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钥匙拧动的声音。他们回来了。
只是,我好像不认识他们了。1“轰隆!”窗外的雷声像是一颗炸弹在耳边引爆,
震得整栋房子都在嗡嗡作响。陈宇缩在沙发里,怀里抱着一个快要凉掉的热水袋,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的方向。新闻里说,这是五十年来最强烈的台风“海马”,
将在今晚十点正面登陆他们这座叫“望海镇”的小城。现在是九点五十,
外面的风雨已经到了骇人的地步,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的不是“噼啪”声,
而是“砰砰”的闷响,仿佛有人在用石头不停地砸。爸妈是下午出去的,
他们说要去港口加固一下自家的渔船,台风天,船就是命。临走前还嘱咐他锁好门窗,
哪儿也别去。可现在,天都黑透了,他们还没回来。手机早就没了信号,
座机也只有一片死寂的忙音。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这间在风雨中飘摇的小屋。
陈宇心里一阵阵发慌,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想透过玻璃看看外面的情况,
但窗外除了被狂风卷起的白色雨幕和鬼影般摇晃的树枝,什么都看不清。
远处的海浪声一下下地撞击着耳膜,那不是平日里温柔的涛声,而是野兽的咆哮。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啪”的一声,屋里所有的灯都灭了。停电了。
绝对的黑暗和死寂瞬间将他吞没,只有窗外更加疯狂的风雨声证明他还活着。
陈宇的呼吸一滞,摸索着想要找到手机,用屏幕那点微弱的光给自己一点安慰。“咔哒。
”一声轻微的,被风雨声掩盖的钥匙拧动声,从门口传来。陈宇浑身一僵,
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是爸妈!他们回来了!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门口,
激动地喊道:“爸!妈!”门被推开,一股夹杂着浓重咸腥味的冷风灌了进来,
吹得他打了个哆嗦。两个人影逆着门外惨白的路灯光,走了进来,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将那恐怖的风雨隔绝在外。“哎,回来了。”一个熟悉的,属于他母亲李慧的嗓音响起,
但听起来有些发飘,像是隔着一层水。“怎么不开灯?”父亲陈建军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带着一丝沉闷的疲惫。“刚停电。”陈宇松了口气,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凭感觉拉开了抽屉,
拿出里面的蜡烛和打火机。微弱的烛光亮起,驱散了部分黑暗。陈宇这才看清了爸妈的模样。
他们浑身都湿透了,头发紧紧地贴在头皮上,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颊和发梢往下滴落,
在地上积起一小滩水渍。他们的脸色在烛光下显得异常苍白,嘴唇甚至有些发青。“快,
快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陈宇心疼地说道,伸手想去接母亲手里的雨伞。
可他的手刚碰到母亲的手臂,就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冰冷,刺骨的冰冷。
那根本不是一个活人该有的体温,倒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冻肉。“妈,你怎么这么凉?
”陈宇惊疑不定地问。“傻孩子,外面风那么大,能不凉吗?”母亲笑了笑,
但那笑容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有些僵硬。她绕过陈宇,径直走向厨房,“饿坏了吧,
妈给你做点吃的。”陈宇愣在原地,看着地上的那滩水。他弯下腰,用手指沾了一点,
放到嘴里舔了舔。一股浓烈的苦咸味瞬间在舌尖炸开。是海水。可他们是从镇上的路回来的,
就算雨再大,也应该是淡水才对。怎么会全身都浸透了海水?他压下心头的怪异感,
也许是海浪太大了,打到岸上来了吧。他这样安慰自己。父亲陈建军脱下湿透的外套,
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茶几上的报纸。那是昨天的晚报。
陈宇看着父亲的侧脸,烛光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父亲的皮肤似乎比平时白了很多,
是一种毫无血色的惨白。而且,父亲是一个老烟枪,每次从外面回来,
身上都会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可现在,他身上只有那股挥之不去的,
像是海藻腐烂的咸腥味。最让陈宇感到不安的是,他看到父亲将那份报纸,拿倒了。
一个看了三十年报纸的人,会把报纸拿倒吗?“爸,你看反了。”陈宇小声提醒道。
父亲的动作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将报纸翻转过来,嘟囔了一句:“哦,停电了,看不清。
”可他根本就没在看,他的视线直勾勾地穿过报纸,不知道在盯着什么地方。
厨房里传来了“刺啦”一声,是母亲在热油。很快,一股浓郁的菜香飘了出来。
但陈宇的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他悄悄走到厨房门口,从门缝里往里看。
母亲的背影在烛光下显得有些佝偻。她正往锅里撒盐,不是用盐勺,而是直接抓起盐罐,
一把一把地往里倒。那分量,足以齁死一头牛。陈宇的心跳越来越快,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他的母亲李慧,对海鲜过敏,尤其是虾。这是全家都知道的事情。而他看到,在灶台边上,
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只还在微微抽动的大虾,虾壳上还挂着墨绿色的海草。“小宇,
别站着了,快来帮忙把菜端出去。”母亲忽然转过头,冲他笑了笑。她的脸上沾了几滴油,
但在陈宇看来,那更像是几片湿漉漉的,半透明的鳞片。2陈宇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他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走进厨房,端起了那盘明显盐放多了的炒青菜。“妈,
今天风浪那么大,你们怎么还弄到虾了?”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哦,这个啊。
”母亲一边费力地将虾倒进锅里,一边头也不回地说,“在岸边捡的,浪冲上来的,
新鲜着呢。”锅里立刻传来“噼里啪啦”的爆响,
一股浓重的腥味混杂着热油的味道扑面而来。陈宇的胃里一阵翻腾。他母亲从不碰生虾,
更别说亲手做了。每次家里吃虾,都是父亲来处理。“爸,妈今天怎么亲自下厨做虾了?
不怕过敏啊?”陈宇将菜放到餐桌上,转身对着沙发上的父亲喊道。他故意提高了音量,
想看看父亲的反应。父亲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保持着那个看报纸的姿势,一动不动。
“你爸累坏了。”厨房里的母亲替他回答道,“偶尔吃一次没事的,馋了嘛。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黏腻感,让陈宇的后背爬上一层鸡皮疙瘩。他不敢再问下去了。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两个人,
绝对不是他的父母。那他的爸妈呢?他们在哪?陈宇的脑子飞速运转着。他不能慌,
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在搞清楚状况之前,他必须伪装下去。“开饭了!
”“母亲”端着一盘红彤彤的盐焗虾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
将盘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快吃啊,儿子,尝尝妈的手艺。”她用筷子夹起一只最大的虾,
放进陈宇的碗里。陈宇看着碗里那只硕大的虾,虾壳上泛着诡异的油光,
浓烈的咸腥味直冲鼻腔。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食物,而是一块毒药。“怎么不吃?
凉了就不好吃了。”“母亲”催促道。“爸,你也吃啊。”陈宇抬起头,
看向依旧坐在沙发上的“父亲”。“哦,来了。”“父亲”终于放下了报纸,
慢吞吞地走到餐桌旁坐下。他拿起筷子,也夹了一只虾,看都没看就塞进了嘴里,
大口地咀嚼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在嚼碎骨头。陈宇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父亲吃虾,是出了名的仔细,一定会先剥掉虾壳,去掉虾线,可眼前这个人,
竟然连壳一起吃了下去。“我……我今天胃不太舒服,不太想吃海鲜。”陈宇找了个借口,
把碗里的虾夹到了桌上。“母亲”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胃不舒服啊?
那多喝点汤,妈给你盛汤。”她转身去厨房,端出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那汤色泽浑浊,
上面飘着几片不知名的海带,同样散发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咸味。陈宇看着那碗汤,
感觉自己的喉咙被堵住了。他知道,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他必须找到证据,
或者找到逃出去的机会。“我去上个厕所。”陈宇放下筷子,站了起来。他走进厕所,
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恐惧让他浑身发抖。他打开水龙头,
用冷水一遍遍地泼着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们是谁?他们想干什么?
他的真父母在哪里?一个个问题在他脑子里盘旋。他忽然想起了父亲的一个习惯。
父亲的左腿迎面骨上,有一道十几厘米长的疤,是年轻时出海被缆绳打的。那道疤很深,
像一条蜈蚣趴在那里。他必须确认一下。陈宇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他端起桌上自己的水杯,走到沙发旁,假装要去拿东西。在经过“父亲”身边时,
他的手“不小心”一抖,整杯水都泼在了“父亲”的裤腿上。“哎呀!爸,对不起对不起!
”陈宇连忙蹲下身,拿起纸巾去擦。“没事。”“父亲”的声音毫无波澜。
陈宇借着擦水的动作,用力地撸起了“父亲”的裤腿。烛光下,那条小腿的皮肤光滑无比,
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没有疤。那道陪伴了父亲二十多年的蜈蚣疤,消失了。
陈宇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父亲”看过来的视线。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浑浊,没有焦距,像死鱼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你看够了没有?”“父亲”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怪异。
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的后颈一凉,“母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儿子,你在找什么呢?”她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陈宇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就在这时,
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墙角的杂物柜。柜门虚掩着,露出了一角熟悉的东西。
那是他母亲最喜欢的一条围裙,上面印着向日葵的图案。可是,那条围身裙的带子,
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扯断了,上面还沾着几点暗红色的,已经干涸的印记。
3陈宇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条向日葵围裙是母亲的宝贝,平时用完都会洗干净了好好挂起来。
现在却像一块破布一样被塞在杂物柜里,还被扯坏了。那暗红色的印记……是血吗?
一股寒气从陈宇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不敢再想下去。“没什么,
我就是看看爸的腿有没有烫到。”陈宇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他缓缓站起身,挣开了“母亲”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那只手又冷又滑,带着一种黏腻的触感,让他一阵反胃。“哦,这样啊。
”“母亲”的脸上又挂起了那种僵硬的微笑,“快吃饭吧,菜都要凉了。”陈-宇-低着头,
重新坐回餐桌旁,却再也没有动一下筷子。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必须马上逃出去!
这两个东西绝对不是人。他的父母,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可是外面是足以掀翻屋顶的狂风暴雨,他能逃到哪里去?而且,他不能就这么走了,
他要报警,他要找人来!他假装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爸,妈,我有点困了,想先回房睡了。
”“这么早?”“母亲”看着他,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疑虑。“嗯,
今天等你们,等得心慌,累了。”陈宇低着头说。“那好吧,去睡吧。”“父亲”开口了,
声音依旧沉闷。陈宇如蒙大赦,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快步朝着二楼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能感觉到,那两道冰冷的视线一直黏在他的背上,直到他拐过楼梯的转角。冲进房间,
他立刻反锁了房门,然后又用书桌死死地抵住。做完这一切,他才靠在门上,
大口地喘息起来。屋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但这种黑暗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他趴在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风雨依旧,整个世界都像是泡在水里。
他家住在镇子的东头,隔壁就是开小卖部的王叔家。两家的房子离得很近,
中间只隔了一条不到三米宽的小巷。去王叔家!王叔是个热心肠的退伍军人,
家里还有一部老式的卫星电话,也许能用!陈宇打定了主意。他环顾四周,
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他的房间在二楼,跳下去肯定不行。但窗外有一个空调外机,
可以作为一个落脚点,然后顺着一楼的雨棚滑下去。他屏住呼吸,仔细听着楼下的动静。
一开始,还能听到碗筷碰撞的声音。但很快,这种声音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奇怪的,湿漉漉的拖拽声。“嘶啦……嘶啦……”那声音不像是人走路,
倒像是什么巨大的软体动物在地上爬行,还伴随着滴水的声音。陈宇的头皮一阵发麻。
他不敢再听下去,他怕自己会疯掉。他咬了咬牙,轻轻地推开窗户。
一股狂风立刻夹着雨水灌了进来,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他深吸一口气,翻身爬出窗外,
踩在了湿滑的空调外机上。冰冷的雨水瞬间打透了他的衣服,风大得让他几乎站不稳。
他死死地抓住窗沿,探出脚,踩向一楼的塑料雨棚。“砰!”雨棚发出一声闷响。
陈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惊动楼下的东西。他不敢停留,手脚并用地从雨棚上滑了下来,
重重地摔在泥水里。顾不上满身的疼痛和泥泞,他爬起来就往隔壁王叔家冲去。
王叔家的灯也灭着,但陈宇知道他们肯定在家。他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那扇熟悉的铁门。
“王叔!王婶!开门啊!是我,小宇!”他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异常微弱。他不停地拍着,
手都拍红了。终于,门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门被拉开了一条缝。
王叔那张熟悉的国字脸出现在门后。“小宇?这么大的雨,你跑出来干什么?快进来!
”王叔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吃了一惊,连忙把他拉了进去。“王叔!出事了!
我爸妈他们……”陈宇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地想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说出来。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王婶从里屋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睡衣,手里还端着一个搪瓷杯。
“小宇来了啊,快坐。”王婶热情地招呼道,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
但陈宇却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了原地。王婶的脸色,在王叔手电筒的光下,
呈现出一种和楼下那两个东西一模一样的,毫无血色的惨白。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
身上也带着那股浓重的,属于深海的咸腥味。“孩子,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
”王婶关切地走上前来。陈宇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撞在了门上。
“你爸妈刚才还给我们送鱼来了呢,说是浪冲上来的,可新鲜了。”王婶说着,
举起了手里的搪瓷杯,像是要向他展示什么。陈宇借着光,看清了杯子里装的东西。
那是一条巴掌大的海鱼,鱼眼突出,玻璃珠一样浑浊不堪。
一股和那两个冒牌货身上一模一样的,令人作呕的腥气,瞬间钻进了他的鼻腔。
“他们……说什么时候送来的?”陈宇的声音在发抖。“就刚才啊,你回家之前没多久。
”王婶笑着说,“你爸妈还说,让你别乱跑,外面不安全。”她说话的时候,
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陈宇看到,在她的牙缝里,似乎还夹着一丝暗红色的,
像是生鱼肉一样的东西。陈宇的脑子“轰”的一声,彻底炸了。不只是他家。整个镇子,
可能都……4恐惧像潮水般将陈宇彻底淹没。他看着王叔王婶那两张“和善”的脸,
只觉得浑身发冷。他什么都没说,猛地转身拉开门,不顾王叔在身后的叫喊,
一头扎进了狂风暴雨之中。他不能回家,更不能留在王叔家。这个镇子已经不安全了。
他像个没头的苍蝇,在被黑暗和雨水统治的巷子里疯狂奔跑。风声,雨声,海浪声,
还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杂在一起,变成了一曲末日交响。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他只知道要跑,离那些“人”越远越好。脚下一滑,他重重地摔倒在地,
额头磕在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上,温热的血立刻流了下来,和冰冷的雨水混在一起。
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一些。他挣扎着爬起来,环顾四周。这里是镇子西边的边缘,
离海边不远,有一排早就废弃的旧渔排和加工厂。其中一个破旧的渔具仓库,门半开着,
在风中“吱呀”作响。陈宇连滚带爬地躲了进去,然后用一根腐朽的木梁费力地抵住了门。
仓库里充斥着鱼腥味和木头腐烂的味道,到处都是破旧的渔网和生锈的工具。
他缩在一个角落里,抱着膝盖,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血顺着他的额头流进眼睛里,
一片刺痛的猩红。他到底该怎么办?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就在他绝望之际,一个被遗忘的,
遥远的记忆片段,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那是他很小的时候,大概五六岁,
也是一个台风天。他被吓得直哭,爷爷为了哄他,就抱着他讲了一个关于望海镇的古老传说。
爷爷说,望海镇的海底,住着一种叫“海裔”的东西。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像水一样柔软,
像雾一样飘忽。平日里,它们沉睡在最深的海沟里,但每隔几十年,
当遇到能“把海底翻过来”的特大台风时,它们就会被唤醒。它们会顺着滔天的巨浪爬上岸,
它们渴望阳光,渴望陆地,渴望拥有一个真正的“家”。于是,
它们会寻找那些被风浪困住的人类,悄无声息地“替换”他们。它们会穿上人类的皮囊,
模仿他们的言行,住进他们的房子,过上他们的生活。直到下一次大潮来临,
它们才会褪去伪装,带着对陆地的眷恋,回到深海。而被替换掉的那些人……爷爷说,
他们的身体被“海裔”藏在巢穴里,用海藻包裹起来,保持着“新鲜”,
灵魂则会慢慢被“海裔”吸收,成为它们记忆的一部分。“那怎么分辨谁是人,
谁是‘海裔’呢?”年幼的陈宇好奇地问。爷爷当时抽着旱烟,
眯着眼睛说:“‘海裔’毕竟是海里的东西,身上有改不掉的习性。它们皮肤惨白冰冷,
身上总带着一股子咸腥味。它们嗜盐如命,因为它们的身体需要高浓度的盐分来维持形态。
最重要的是,它们惧怕两样东西。”“什么东西?”“一样,是离地脉最近的深井之水。
那水带着大地的阳气,是它们的克星。另一样,是被雨水而不是海水锈蚀的铁器。
雨水是天上来,铁器是地里出,天地阳刚之气汇聚的东西,能灼伤它们的根本。
”当时陈宇只当是个吓唬小孩的鬼故事,听完就忘了。可现在,爷爷说的每一个细节,
都和今晚发生的一切,分毫不差地对应上了!惨白的皮肤,冰冷的体温,咸腥的气味,
嗜盐的习性……还有那盘连壳一起吃的虾,那碗齁咸的汤!这不是鬼故事,这是真的!
陈宇挣扎着站起来,开始在漆黑的仓库里疯狂地翻找。他想起这个废弃的仓库里,
好像有一口早就没人用的水井!他摸索着,终于在仓库的角落里,
找到了一个被木板盖住的井口。他费力地掀开木板,一股阴冷但纯净的土腥气扑面而来。
就是它!他又在墙角找到了一根断裂的船锚,锚身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红褐色铁锈。
他用手摸了一下,那铁锈干燥而粗糙,绝对是被多年的雨水侵蚀而成。深井水!雨锈铁!
传说中的两样武器,现在都在他手里了!一股绝处逢生的希望从心底涌起。
他不能只顾着自己逃命,他要救他的父母!按照爷爷的说法,他们还活着,只是被藏起来了!
他必须回到镇上,去那个传说中地脉最盛的地方,镇中心的老关帝庙!
那里有一口全镇最深的“镇海井”,庙里的香炉、栏杆,全都是历经百年风雨的铁器!
他要拿到最纯净的井水,最厉害的武器!陈-宇-用一截破渔网,
将那半截生锈的船锚绑在背上,又找了几个空的塑料瓶。他拉开抵着门的木梁,深吸一口气,
再次冲入了风雨之中。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恐惧和迷茫。
而是一种夹杂着愤怒和决心的,属于猎人的光芒。5重回风雨,
陈宇感觉自己像是换了一个人。恐惧依旧存在,但已经被一种更强大的信念压制下去。
他不再是那只无头苍蝇,他现在有了明确的目标:去关帝庙。镇子不大,
从西边的废弃仓库到镇中心的关帝庙,平时走路也就十几分钟。
但在 چنین的黑夜和风雨中,每一步都危机四伏。他贴着墙根,
利用建筑物的阴影和狂风的掩护,小心翼翼地前进。他不敢走大路,
只能在狭窄、泥泞的后巷里穿行。路过一家亮着烛光的人家时,
他下意识地朝窗户里瞥了一眼。只见一家三口围着桌子,正在默默地吃着饭。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脸上都带着那种惨白僵硬的表情。桌子中央,
摆着一大盘还在滴着水的生鱼。陈宇的心一沉。看来被“替换”的,远不止他家和王叔家。
这个镇子,正在被悄无声-息-地侵占。他加快了脚步,不敢再看。越靠近镇中心,
遇到的“人”就越多。他们有的像是在巡逻,三三两两地在街上游荡,动作僵硬,
眼神空洞;有的则站在自家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风雨,像一尊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是在找他!陈宇立刻明白了。他从王叔家逃出来,已经打草惊蛇。
这些“海裔”知道镇上还有一个“漏网之鱼”。他把自己缩得更紧,几乎是匍匐前进。
在一处拐角,他和一个“巡逻”的“人”迎面撞上。那人是镇上卖豆腐的李老三,此刻,
他那张憨厚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一双死鱼眼直勾勾地盯着陈宇。陈宇的心跳瞬间停止。
他想都没想,转身就跑。“站住!”李老三的嘴里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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