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深渊里的双向救赎,用我将死的生命,换你一世新生。从深陷泥潭到成为福利院院长,他用生命为她铺就了一条重生之路。
“啪——”
声音在奢华的包厢里炸开,余音震得人耳膜发麻。
夏以沫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白皙的脸颊上,热辣的痛感瞬间炸开,随即是麻木。
她能感觉到,皮肤之下,毛细血管正在一根根断裂,五道指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红得刺眼。
地上的高脚杯四分五裂,猩红的液体迅速洇开,将昂贵的手工地毯染成一片肮脏的黏腻。
“***!”
油腻的嗓音像是裹着一层猪油,钻进她的耳朵。
王总的一张肥脸因酒精和怒意涨成了猪肝色,他一把揪住她的长发,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一股巨大的力量强行将她的头颅按向他散发着酒臭的裤裆。
“让你跪下敬酒,听不懂人话?”
夏以沫的眼神是死的。
一片沉寂的,毫无波澜的死水。
没有挣扎。
没有恐惧。
甚至连一丝活气都没有。她任由身体被摆布,仿佛这具躯壳早已不属于自己。
王总的手带着黏腻的汗,即将撕开她身上那件唯一蔽体的旗袍盘扣。
“砰!”
一声巨响,仿佛平地惊雷。
包厢那扇厚重的门板,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门口的光线被一道高大的身影完全遮蔽。
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倚在门框上,嘴里松松垮垮地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压不住的不耐烦。
他的视线在狼藉的室内飞快扫过,最后定格在王总肥硕的背影上,眉头拧成一个死结。
“老子在外面听墙角听腻了。”
男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粗粝的质感,每个字都砸在包厢死寂的空气里。
“***能不能小声点?”
是陆北辰。
这个会所里,人人都要绕着走的疯狗,最不好惹的那个打手。
王总的脸色瞬间变了,从涨红到煞白,揪着夏以沫头发的手下意识松开了力道。
可酒精壮了怂人胆,他嘴上还强撑着面子。
“陆北辰,我玩我的人,关你屁事?”
陆北辰没再吐出半个字的废话。
他动了。
前一秒还倚在门口,下一秒人已经到了王总面前。
没有花哨的动作,只有一道裹挟着怒意的拳风,呼啸而过。
“咔嚓!”
骨头断裂的脆响,清晰得令人牙酸。
王总那一百八十斤的肥硕身体,像一滩烂泥般软了下去,连一声哼都没能发出,就彻底昏死过去。
包厢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陆北辰甩了甩手,手背的骨节微微泛红。他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仿佛刚刚碰了什么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夏以沫默默地从冰冷的地毯上站起来。
她先是伸手,将胸前被扯得凌乱的衣领一颗颗重新扣好,动作慢条斯理,一丝不苟。
然后,她抬起手背,轻轻擦掉嘴角渗出的血丝。
整个过程,平静到一种可怕的程度。
她没有看陆北辰,甚至没有向他所在的方向瞥过一眼。
她只是对着地上那滩昏死过去的肥肉,微微躬了躬身,声音平直,没有任何起伏。
“谢谢,但我不需要。”
说完,她转身。
她准备回到那条灯红酒绿的走廊,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等待下一个客人,下一个包厢。
仿佛刚刚那场屈辱和暴力,只是一场与她无关的闹剧。
手腕突然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攥住。
那手掌的温度,烫得她皮肤一缩。
夏以沫被迫停下脚步,回头。
她撞进了陆北辰那双漆黑的眼睛里。
那是一双野兽的眼睛,深不见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压抑的情绪。
“你眼里还有光。”
他的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透着一股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烦躁。
“为什么要糟蹋自己?”
光?
夏以沫的嘴角,缓缓扯出一个弧度。
那笑意没有到达眼底,只在唇边凝结成一片凄凉和无尽的可笑。
“我五岁就脏了,哪来的光?”
一句话,轻飘飘的,却重如千钧。
那些早已腐烂、发臭的记忆,在这一瞬间冲破了她用麻木筑起的高墙,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继父深夜爬上她的床,那挥之不去的汗臭和烟草混合的恶心气味。
表兄在吵闹的家庭聚会角落里,伸进她裙底的那只黏腻湿滑的手。
补课结束后的教室里,那个德高望重的老师,以“检查身体”为名,对她进行的禽兽行径。
她的世界,从有记忆开始,就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污泥。
她早就烂在了根里。
陆北辰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猛地紧缩。
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又加重了几分。
他没再追问那些细节,那些话已经足够。
下一秒,他没给夏以沫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弯腰,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一把将她整个人打横扛在了肩上。
“放开我!”
长久以来的麻木和死寂,终于被这个粗暴的动作彻底撕碎。
夏以沫终于有了反应。
她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在他宽阔的肩上拼命挣扎,拳打脚踢。
“放开我!”
会所的负责人王姐听到动静,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冲了出来,一看到这阵仗,连忙上前拦人。
“北辰,你这是干什么?疯了吗!沫沫还有客……”
陆北辰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空着的那只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沓被捏得皱巴巴的钞票,看也不看,直接甩进了王姐的怀里。
“她今晚,我买了。”
男人的肩膀很硬,硌得她骨头生疼。
夏以沫的挣扎,渐渐变成了带着哭腔的喊叫,积攒了太久的眼泪混着屈辱和绝望,不受控制地滚落,打湿了他黑色的夹克。
“放开我!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
她的声音嘶哑,充满了自我厌弃的尖锐。
头顶传来他沉闷的声音,隔着衣料,带着一丝自嘲的意味。
“不是。”
“我只是见不得眼。”
老旧的出租屋。
屋里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就是全部。
但异常干净。
空气里没有烟味酒气,只有一股淡淡的、洗干净了的皂香。
陆北辰把她从肩上放下,双脚落地的瞬间,夏以沫还有些站不稳。
他转身拉开衣柜,从里面翻找了一下,丢出一件叠得整齐的白色T恤和一条运动短裤,扔到她怀里。
“洗个澡,睡一觉。”
他的语气依旧冰冷生硬,听不出任何情绪。
“明天你爱回哪回哪。”
说完,他没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门“砰”的一声,在他身后重重关上。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夏以沫一个人愣在原地,怀里还抱着那两件属于他的衣服。
她低下头,看着怀里那件宽大的T恤。
上面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和那股干净的皂香,钻进她的鼻腔。
她又抬起头,看看那扇紧闭的、斑驳的房门。
那颗空了许多年,早已麻木到感觉不到疼痛的心,第一次,泛起了一丝茫然。
这是第一个,把她从那种地方带回家,却不要她身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