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医生的复仇前夫他有病

在我前夫的订婚宴上，司仪让我这个“前妻”送上祝福。我接过话筒，

身后大屏幕突然切换——赫然显示着《人格障碍临床诊断报告》，患者姓名：顾沉舟。

全场哗然中，我微笑着说：“顾总，这份精神健康评估，就是我送您的新婚贺礼。

”1司仪的声音甜得发腻，透过昂贵的音响系统，灌满了整个宴会厅。“接下来，

让我们有请顾沉舟先生生命中最特别的一位女士——他的前妻，苏晴小姐！为大家送上祝福！

”聚光灯“啪”地一下打在我身上，刺得我微微眯了眯眼。台下瞬间安静了几秒，

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谁都知道，在前夫的订婚宴上请前妻送祝福，

这纯属脑子有坑。要么，就是自信过了头。我握着话筒，慢慢站起身。

身上那条简单的黑色连衣裙，跟这满场的珠光宝气比起来，寒酸得像个误入会场的工作人员。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黏在我身上，好奇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顾沉舟站在台上，

手臂挽着他那位刚订婚的小娇妻，林薇薇。他今天穿得人模狗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还有那种惯有的、掌控一切的优越感。三年了，

一点没变。我踩着不算高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上台。木质台阶发出轻微的声响，

像是在替我读秒。司仪大概是觉得气氛有点诡异，试图打圆场：“呵呵，

苏晴小姐看起来有些紧张，想必是有千言万语……”我没理他，径直走到了舞台中央，

站在顾沉舟和林薇薇中间。林薇薇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甜美笑容，但挽着顾沉舟的手，

戴着白纱手套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我接过话筒，指尖在上面轻轻敲了敲，试了试音。“喂喂。

”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全场彻底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

等着看我这出“下堂妇”怎么演这最后一出戏。顾沉舟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压低声音，只有我们三个能听见：“苏晴，现在认输滚蛋，还来得及给自己留点体面。

”我转头，看向他。灯光下，他的五官依旧英俊得无可挑剔，只是那双眼睛，深邃是深邃，

却看不见底，只有一片冰冷的、反光的黑。我对着话筒，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体面？顾总说笑了。我今天来，就是专门来送你一份大礼的。”司仪立刻来了精神：“哦？

是什么特别的礼物呢？让我们拭目以待！”我从随身带来的那个普通文件袋里，

抽出一张薄薄的A4纸。与此同时，

我身后那块巨幅的、正循环播放着顾沉舟和林薇薇婚纱照的LED屏幕，画面猛地一闪，

切换了。纯白的底色，

顶头是几个加粗的黑体字：人格障碍临床诊断报告台下响起一阵抽气声。

顾沉舟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林薇薇更是“啊”地低呼了一声，

下意识地抓紧了顾沉舟的胳膊。我没回头，也知道屏幕上显示着什么。

我甚至能背出上面的每一个字。我举起手里那张轻飘飘的纸，像是举起一枚重磅炸弹。

“祝福的话，我想前面的人都说得差不多了。”我目光扫过台下那些目瞪口呆的宾客，最后，

落回到顾沉舟那张已经阴云密布的脸上，“所以，

我决定送点更实际的——一份全面的身心健康评估，希望对顾总，以及顾氏集团的未来，

有所帮助。”司仪的脸都绿了，结结巴巴地想上来抢话筒：“苏、苏小姐，

这不合……”我侧身避开他，对着控制台的方向微微颔首。屏幕上的内容开始向下滚动。

名：顾沉舟性别：男年龄：31诊断结果：复合型自恋型人格障碍NPD，

伴随显著的反社会倾向及情感共情能力缺失……“哗——”台下像炸开了锅。

闪光灯开始疯狂地闪烁，记者们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拼命往前挤。

顾沉舟猛地向前一步，眼神狠戾得像要活撕了我，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苏晴！你疯了？！

你想干什么？！”旁边的林薇薇也尖声叫道：“保安！保安！把这个疯子拉下去！

她胡说八道！”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慌里慌张地跑上来。我没动，只是看着顾沉舟，

嘴角甚至还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顾先生，请注意你的情绪。易怒、冲动，

以及面对负面评价时的过度防御，都是你病情的典型表现。”我语气平稳，

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建议你耐心听完，这对你的后续治疗有好处。

”保安的手快要碰到我的胳膊。“别碰我。”我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让他们下意识停住的冷意，“我是顾总亲自邀请的嘉宾。而且，我这份报告，

盖的是‘行为分析与危机干预中心’的公章，具有法律参考价值。

你们确定要当着这么多媒体朋友的面，使用暴力？”保安僵住了，回头无助地看向顾沉舟。

顾沉舟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看见”我。

不再是那个可以被他随意拿捏、最后甚至被他亲手送进精神病院的前妻，

而是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存在。屏幕上的字还在滚动，

冰冷地陈列着他的“症状”：……缺乏愧疚感，

习惯性利用和操纵他人以满足自我…………人际关系肤浅且工具化，

无法建立真正的亲密关系…………权力欲极强，对可能威胁其自我价值的人或事，

会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台下的骚动越来越大，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我的天，

真的假的？

”“怪不得之前跟他合作过的王总说他……”“我说他怎么……”林薇薇脸色惨白，

摇摇欲坠，试图去关掉投影仪，却被工作人员拦住——我提前“打点”过了。

顾沉舟猛地抢过司仪手里的另一个话筒，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的愤怒而有些失真：“污蔑！

这是赤裸裸的污蔑！苏晴，你因为三年前的事情怀恨在心，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报复我！

你这个……”“疯子？”我接过他的话，轻轻笑了，“顾总，你忘了？三年前，

是你和身边这位林薇薇小姐，亲手把我这个‘疯子’的诊断书，拍在我面前的。

”我往前走了一步，逼近他，灯光在我们之间划下一道明暗的分界线。“那时候，

我说我没病，你们谁也不信。你说，我需要‘治疗’。”“现在，”我抬起手，

用指尖隔空点了点他那张因为震惊和愤怒而扭曲的俊脸，一字一顿地说，“我治好了。所以，

轮到我来看看，你到底病得有多重了。”屏幕上，报告终于滑到了最后一部分。

风险评估：极高。建议：立即进行系统性心理干预，

并严格评估其是否适合继续担任集团决策者，以防对利益相关方及社会造成更大潜在危害。

整个宴会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般的喧哗之中。记者们的镜头，从屏幕，到我，

再到面如死灰的顾沉舟和林薇薇身上，疯狂地切换。顾沉舟站在原地，

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又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他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大概永远也想不明白，

那个曾经被他像丢垃圾一样丢弃，被他轻易定义成“精神病”的女人，怎么会摇身一变，

用他最在乎的名誉和地位，在他最志得意满的时刻，给了他这样致命的一击。

我把手里那张纸质报告，轻轻放在司仪僵住的手里。“祝福送到，我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

”说完，我没再看顾沉舟一眼，也没理会身后那片足以掀翻屋顶的混乱，转身，

沿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稳稳地走下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冷静。

像是在为他，也为我们的过去，敲响丧钟。我的火葬场，三年前就烧完了。 而他的地狱，

刚刚拉开序幕。2走出酒店，冰冷的空气像一记耳光抽在脸上，

瞬间驱散了宴会厅里那令人作呕的香槟味。我没回头，也能想象出身后的兵荒马乱。

顾沉舟的表情，够我下三碗饭。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车窗降下，

驾驶座上是我师兄，陈默。他扔给我一个保温杯：“热的，压压惊。”我拉开车门坐进去，

拧开杯子，一股辛辣的姜糖味冲出来，暖烘烘的。我灌了一大口，

那热气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才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动静闹得挺大。

”陈默平稳地开着车，语气里听不出波澜，“网上已经爆了。”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才刚开始。”车子汇入车流，城市的霓虹透过车窗，在我脸上明明灭灭。

外面是另一个世界，喧嚣，鲜活。而我的思绪，却不受控制地被拉回了三年前，

那个连光线都透着霉味的地方——南山精神疗养院。“姓名。”“苏晴。”“年龄。

”“二十七。”“知道为什么送你来这里吗？”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坐在对面，眼神麻木，

像在核对一件货物。我张了张嘴，想说我没病，是顾沉舟和林薇薇陷害我。可话到嘴边，

又咽了回去。没用的。顾沉舟提供的“证据”天衣无缝——我“疯狂”砸东西的视频，

我“臆想”他出轨的录音，

还有林薇薇手臂上那道她自己划出来却指控是我的伤……铁证如山。

他只需要轻描淡写地对医生说一句“她最近压力太大，行为有些失控”，再配上足够的钱，

我就成了需要“静养”的疯子。“你丈夫很关心你，”医生在本子上记录着，语气程式化，

“希望你在这里好好配合治疗。”治疗？什么治疗？电击？捆绑？

还是无穷无尽的、让人思维迟钝的药片？我被带进一个房间。四壁萧然，只有一张铁床，

一个马桶，一扇装着铁栏杆的小窗。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腐朽混合的气味。

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得刺耳。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

没有哭。眼泪在顾沉舟把离婚协议拍在我脸上，在我被两个壮硕的护工强行拖上车的时候，

就已经流干了。剩下的，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会烂在这里。

像一件顾沉舟不需要了的旧家具，被丢弃在某个不见天日的角落，慢慢蒙尘，腐朽，

最后被所有人遗忘。转机发生在一个午后。我被允许在院子里放风。说是院子，

其实是个用高墙围起来的天井。其他病人大多眼神呆滞，或自言自语，或来回踱步。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地上爬过的蚂蚁。一个穿着同样病号服的老头坐到了我旁边。

他头发花白，乱糟糟的，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清澈锐利，不像其他人那样浑浊。

他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开口，声音沙哑：“新来的？”我没理他。他也不在意，

自顾自地说：“被亲近的人送进来的？”我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他嗤笑一声，

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典型。自恋型人格障碍的惯用手法。把你污名化，隔离起来，

这样他们就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掠夺来的一切，还能扮演受害者和拯救者的双重角色。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他。这些话，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捅进了我锈死的思维里。

他迎着我的目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小姑娘，别被他们骗了。你没病，

只是……遇到了更高段位的人渣。而人渣，是有共性的。”后来我知道，他姓秦。

没人知道他的全名，护工们都叫他“老秦头”，说他是个老疯子，整天念叨些听不懂的东西。

但只有我知道，他不是疯子。他是宝藏。他开始偷偷教我。没有书，没有纸笔，

全靠口述和在地上划拉。他教我微表情识别：“你看那个护士，每次说谎前，

右眼皮会轻轻跳一下。”他教我行为分析：“那个总是来回走的病人，他不是焦虑，

他是在用步伐测量距离，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他教我犯罪心理：“自恋型人格障碍的核心是空心化，

他们需要不断从外界汲取‘养分’来维持虚假的自我。一旦你停止供养，

或者威胁到他的自我认知，他的反击会无比残忍。”他说的每一句话，

都像在我面前重新打开了一个世界。我把顾沉舟、林薇薇，甚至我过去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

都套进他教的模型里分析。原来，顾沉舟那些忽冷忽热、贬低打压，不是我的错，

是他操控我的手段。原来，林薇薇那些看似无辜的挑拨和眼泪，都是精心计算的表演。原来，

我不是疯了，我只是……被困在了一个由人渣制定的规则里，还傻乎乎地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恨意没有消失，但它变了。不再是那种烧灼五脏六腑的、自我毁灭的痛苦，而是冷却下来，

沉淀下来，变成了一种极其冷静、极其清晰的目标。我要出去。

我要用他们亲手把我推进来的“疯人院”里学到的东西，把他们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

连本带利地还回去！“老秦头，”有一次，我在地上画着顾沉舟的行为逻辑链，低声问他，

“你为什么帮我？”他沉默了很久，看着高墙上那一小方天空，眼神有些悠远。

“我女儿……也遇到过这么一个混蛋。”他声音很轻，带着岁月的砂砾感，

“我没能保护好她。看到你，就像看到她当初一样……不甘心。”他没再多说。但那一刻，

我明白了。这不是同情，是传承。是来自另一个破碎灵魂的、最坚实的托举。后来，

师兄陈默找到了我。他是老秦头以前的学生，动用了很多关系，

才以“协助调查一桩关联案件”的名义，将我暂时保释出来，

并安排我进入了“行为分析与危机干预中心”。离开那天，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灰色的建筑。

它依然像个巨大的坟墓。但我知道，我已经在里面完成了一次新生。从任人宰割的苏晴，

变成了手握解剖刀的猎手……“到了。”陈默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拉回。车停在我公寓楼下。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陈默问。

我看着远处顾氏集团大楼依旧亮着的霓虹招牌，那是顾沉舟权力的象征。“等他来找我。

”我说，语气平静，“诊断书只是敲门砖。他现在一定焦头烂额，董事会施压，舆论爆炸。

而他那种人，绝不会坐以待毙。他会想尽办法自救。”“比如？”“比如，

找到我这个‘污蔑’他的始作俑者，要么威逼，要么利诱，让我改口。”我扯了扯嘴角，

“这是他最熟悉的剧本。”陈默皱了皱眉：“有危险吗？”“有。”我承认，

“但这也是最好的机会。只有近距离接触，我才能拿到他最核心的、商业犯罪的证据。

才能把他和他那个完美的未婚妻，一起送进他们该去的地方。”我关上车门，

对陈默挥挥手：“放心吧，师兄。我现在……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走进电梯，

冰冷的金属壁映出我的影子。眼神坚定，嘴角紧抿。顾沉舟，游戏才刚刚开始。你准备好，

接受全面体检了吗？3手机像催命符一样震个不停，屏幕上跳动着“顾氏集团张总”的名字。

这是顾沉舟的头号狗腿子，董事会里的传声筒。我由着它响了十几声，才慢悠悠接起来。

“苏小姐！”张总的声音透着一股强压下的火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份报告你必须立刻收回！公开道歉！否则……”“否则怎样？”我打断他，语气轻飘飘的，

“张总，报告盖的是中心的公章，具有法律效力。您要质疑，欢迎走法律程序。或者，

”我顿了顿，“您可以建议顾总，亲自来跟我谈。”电话那头瞬间噎住了。

让顾沉舟亲自来跟我谈？在他刚被我当众扒了一层皮之后？这比杀了他还难受。“苏晴，

你别太过分！顾氏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惹不起？”我笑了，“张总，

麻烦您打开财经新闻看看，顾氏股价开盘跌停，三个主要合作方宣布暂停洽谈。您觉得，

现在是谁更惹不起谁？”不等他回应，我直接挂了电话。对付这种仗势欺人的，

就得比他们更横。我知道顾沉舟撑不了多久。他那种人，把面子和权势看得比命还重。

现在堡垒从内部开始崩塌，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稳住局面。而我这个“罪魁祸首”，

偏偏成了他眼下唯一可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只要我改口，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他一定会来找我。不是因为他想，而是因为他不得不。果然，第二天下午，

中心的行政小妹内线电话打进来，声音都变了调：“苏、苏老师！

顾氏集团的顾总……他来了！就在接待室！”我对着电脑屏幕整理了一下衣领，很好，

表情管理到位。“请他到我办公室。”顾沉舟推门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股低气压。

他穿着剪裁一流的深色西装，试图维持住以往的精英派头，

但眼下的乌青和眉宇间那抹藏不住的焦躁出卖了他。他没坐下，就站在我办公桌对面，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开出你的条件。”他省去了所有寒暄，

声音冷硬，“要多少钱，才肯发声明说那份报告是……学术探讨失误？”我靠在椅背上，

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抬头迎上他的目光。“顾总，您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我语气平和，

“我不是来跟您做交易的。我是中心特聘的顾问，我的职责是分析和评估风险。

”他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忍耐。“苏晴，我没空跟你玩文字游戏！

你知道你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损失？”我微微歪头，做出思考的样子，

“根据公开数据测算，如果顾总您的决策模式不改变，未来三年给集团带来的潜在损失，

可能是现在的十倍不止。我那份报告，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在帮您及时止损。”“你放屁！

”他猛地俯身，双手撑在我的办公桌上，身体投下的阴影笼罩住我，

“别以为学了点歪门邪道就能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你那套把戏，骗骗外人还行！”离得近了，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球上的红血丝，还有他因为愤怒而微微扩张的瞳孔。

鼻尖萦绕着他惯用的那股冷冽木质香水味，曾经让我迷恋的味道，现在闻起来只觉得反胃。

我面不改色，甚至往前凑近了一点，压低了声音，像在分享一个秘密：“顾总，

您昨晚没睡好吧？是不是一闭眼，就听到宴会厅里的窃窃私语？

是不是感觉每个人看你的眼神都带着怀疑？”他的呼吸骤然加重，撑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头。

观察记录：目标在受到直接心理刺激时，出现明显的生理应激反应呼吸急促，

拳头紧握，伴随强烈的攻击性眼神。符合自恋受损后的典型暴怒前兆。

我在心里冷静地更新着数据。“哦，还有，”我仿佛刚想起什么，

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装订好的文件，轻轻推到他面前，

“这是‘星辉科技’那个项目的初步评估报告。他们王总最近应该很头疼吧？

核心技术团队被挖角，竞品提前三个月发布了类似产品……”顾沉舟的瞳孔猛地一缩。

星辉科技的项目是顾氏今年押的重宝，出了问题目前还处于严格保密阶段。“你怎么会知道？

！”他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行为模式推导，加上一点点的信息交叉验证。

”我轻描淡写地说，“王总手下负责算法的副总裁，

上个月频繁出入竞争对手公司所在的园区。而您，顾总，在得知这个消息后，

第一反应是封锁消息，并且试图用低价收购另一家更小的技术公司来填补漏洞，对吗？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剥皮拆骨，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可惜，

那家小公司的技术专利存在瑕疵，一旦收购，后续会引来更大的麻烦。”我点了点那份报告，

“具体的风险分析和解决方案，里面写了。当然，信不信由您。”顾沉舟站在原地，没动。

他脸上的肌肉僵硬，愤怒、怀疑、还有一丝被说中痛处的慌乱，交织在一起，

让他那张英俊的脸显得有些扭曲。他引以为傲的掌控力，在我面前正一点点土崩瓦解。

他看不透我，更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能知道他最核心的困境。这种未知，对他来说，

才是最恐怖的。过了足足一分钟，他猛地直起身，一把抓过桌上那份报告，动作近乎粗暴。

“苏晴，”他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强弩之末的威胁，“你最好真的能解决问题。

否则……”“否则，我随您处置。”我接过他的话，微微一笑，“毕竟，我的诊断要是错了，

丢脸的是我，不是吗？”他没再说话，只是用那种复杂到极点的眼神狠狠剜了我一眼，转身，

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我的办公室，门被他摔得震天响。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

我拿起内线电话：“小林，帮我泡杯咖啡，谢谢。”然后，我点开电脑上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里面是顾沉舟的详细行为档案。在应对压力反应一栏，我输入：阶段一：否认与威胁。

无效。阶段二：试探与利益交换。进行中。

下一阶段预测：尝试建立新的掌控关系如：工作捆绑。顾沉舟，

欢迎来到我的诊疗室。你的“治疗”，才刚刚开始。4星辉科技那个烂摊子，

到底还是砸顾沉舟手里了。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我正在看顾氏上个季度的财报。不出所料，

那家他病急乱投医想收购的小公司，专利瑕疵被人捅到了网上，现在收购案直接黄了，

连带着顾氏股价又往下掉了一截。内线电话响了，是顾沉舟的秘书，

声音客气得不像话：“苏顾问，顾总请您到会议室一趟，关于星辉项目，

想听听您的专业意见。”我端着我的咖啡杯，慢悠悠晃进会议室。里面气压低得能冻死人。

几个高管耷拉着脑袋，顾沉舟坐在主位，脸色铁青。林薇薇也在，坐在他旁边，看到我进来，

那眼神带着几分寒意。“苏顾问，”顾沉舟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带着一股压抑的火气，

“星辉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了。你之前那份报告里提到的解决方案，具体是什么？

”我拉开椅子坐下，不紧不慢地喝了口咖啡。“解决方案的前提，是顾总您得先承认，

您之前那套‘捂盖子’‘走捷径’的决策模式，行不通了。

”一个高管忍不住开口：“苏顾问，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正是时候。”我打断他，

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不找到病根，吃再多止痛药也没用。顾总，您到现在还认为，

问题出在竞争对手太狡猾，或者手下人办事不力吗？”顾沉舟腮帮子的肌肉绷紧了，没说话。

林薇薇柔柔弱弱地插嘴：“沉舟也是为了集团大局考虑，有些事不能……”“林总监，

”我转向她，微微一笑，“上次的订婚宴，后续公关方案效果如何？我看了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