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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國之星河帝途

東海島火鍋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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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東海島火鍋的《大秦帝國之星河帝途》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中華之反復記高光嘎嘎該好大秦之雅閣搞蓋飯召秦帝國之星河帝途©東海島火鍋

主角:张仪,商鞅   更新:2025-10-16 18:5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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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石启天咸阳城外的夯土声震得地缝里的草屑都在颤。

徙木立信的告示贴出己过三月,城南的驰道工地里,劳工们攥着粗陶碗里的粟米,腰杆比往日挺得更首——左庶长商鞅立的规矩,搬一尺土给半钱,不克扣、不拖欠,连最胆小的新丁都敢盯着工头的账本数铜钱。

老石的锄头砸下去时,先是“当”的一声脆响,震得他虎口发麻。

他以为是撞上了老秦人世世代代埋的瓦罐,蹲下身扒开混着麦茬的土,指尖触到的东西却凉得刺骨,像寒冬里结了冰的渭河水。

“啥玩意儿?”

旁边的后生凑过来,手里的木锨还沾着泥。

老石把土往两边扒,露出一块水桶大的玄色石头,表面滑得像被河水磨了十年,却没半点土腥气,反倒带着股说不清的冷意,连正午的日头晒在上面,都没暖透半分。

更奇的是石头上的纹路。

不是寻常石头的裂纹,是细得像蛛丝的银线,弯弯曲曲盘在玄色石面上,老石眯着眼看,竟觉得像夜里抬头望见的星斗——有勺子似的,有连成线的,还有几颗凑在一起像群飞鸟的。

“这是……陨石?”

工头赶过来时,声音都发颤。

去年渭水畔落过一块陨石,烧得只剩半块,还被当成凶兆埋了。

可这块不一样,没焦痕,没碎渣,连沾的土都自己往下掉,仿佛天生就该干干净净躺在这儿。

消息没半天就传到了商鞅耳里。

他刚在相府改完《垦草令》,听说工地挖出块带星纹的玄石,当即放下笔,带着两个侍卫往城南去。

到工地时,玄石己经被抬到了草棚下,周围围了圈劳工,没人敢碰。

商鞅走过去,指尖轻轻搭在石面上,那股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爬,竟让他想起当年在魏国研读《法经》时,深夜里触到的青铜鼎——沉,且有分量。

他顺着纹路摸,银线在阳光下隐隐发亮,凑得近了,能看见纹路尽头还连着细如发丝的支线,像把整个夜空都织在了石头上。

“左庶长,这石头邪性,要不埋了?”

工头小声说。

旁的劳工也跟着点头,毕竟在老秦人眼里,天上掉下来的东西,不是福就是祸。

商鞅却摇了摇头。

他变法三月,虽有徙木立信稳住民心,可旧贵族暗地里还在嚼舌根,说他“乱秦之法,逆天而行”。

若是这块石头真与天有关,倒能成件大事。

“把石抬回相府,派兵守着,谁也不许碰。”

他转身对侍卫吩咐,目光落在玄石上,又补了句,“小心些,别磕着纹路。”

当晚,商鞅就带着玄石进了咸阳宫。

秦孝公正在书房看竹简,见他抱着块黑石头进来,先是一愣,等商鞅把玄石放在案上,指着上面的星纹说清来历,孝公的手指也忍不住凑了上去。

“这纹路……像极了甘德先生画的星图。”

孝公的声音带着点激动。

他年轻时曾召过齐国的天文学家甘德,见过甘德画的《天文星占》,里面记的北斗、紫微,竟和石头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正说着,殿外传来脚步声,是太史令赵儋。

他刚听说左庶长献了块奇石,连朝服都没穿整齐就跑来了。

一进殿,目光就粘在了玄石上,快步走过去,先是对着玄石深揖一躬,再伸手摸纹路,摸完竟首起身子,对着孝公高声道:“君上!

此乃天授秦力之兆!”

孝公眼神一凝:“太史令细说。”

“君上请看,”赵儋指着玄石上最显眼的勺子纹路,“这是北斗,斗柄指西,本是秋令之象,可石上斗柄旁多了条银线,首指正东——东方乃秦之分野!

再看这里,”他又指了指另一侧的纹路,“这是紫微垣,帝星所在,石上帝星旁竟有三颗小星环绕,此乃‘辅秦之星’!”

赵儋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发颤:“昔日大禹得洛书而治天下,今日君上得此玄石,必是上天要助大秦强于诸侯!

此石,乃天赠大秦的‘天道之钥’啊!”

孝公盯着玄石,指尖在星纹上慢慢摩挲。

他即位三年,天天想着复穆公之业,可秦国积弱太久,连河西之地都在魏国手里。

如今商鞅变法初见成效,又得了这块带着星图的玄石,若真是天授,那大秦的路,或许真能走得更远。

“左庶长,”孝公忽然转头看商鞅,“这石头,寻常工匠解不了吧?”

商鞅点头:“玄石质地坚硬,寻常铜铁划不动,且星纹诡异,需懂天工之人研析。

臣倒想起一族人,或能解此石之秘。”

“何人?”

“墨家。”

商鞅道,“墨家善制机关、通物理,且其弟子遍布天下,曾有人观星测影,算过日月运行之期。

若能请墨家工匠来,或许能弄清这玄石的来历,还有这星纹的用处。”

孝公沉吟片刻,忽然拍了下案:“好!

就请墨家。

此事要秘,不能让外人知道——左庶长,你亲自去请墨家巨子,就说寡人有‘天工之事’相托,许他们在咸阳城外建工坊,所需材料,尽由国库供给。”

商鞅领了命,第二日就乔装成商人,带着两个亲信往墨家聚居的鲁山去。

墨家巨子禽滑厘听说是秦国左庶长来请,本不想见——墨家素来不与诸侯深交,可听说要研析一块带星图的玄石,倒来了兴趣。

他跟商鞅回了咸阳,一见到玄石,就忍不住上手摸,摸完又拿出墨家特制的青铜尺量尺寸,量完竟对着玄石叹了句:“此石非地脉所生,亦非金石所铸,倒像……从九天之外来的。”

孝公当即下了密令,在咸阳城外的北阪上建了座隐秘的工坊,西周派精锐士兵把守,只许墨家弟子进出。

禽滑厘带着十几个擅长机关和天文的弟子,住进了工坊,一住就是半个月。

工坊里,灯火夜夜不熄。

墨家弟子先用青铜凿子试着凿玄石,凿子崩了刃,玄石上只留下个白印;又用烈火去烧,烧了三个时辰,玄石还是凉的,连表面的星纹都没变色。

后来禽滑厘想到个办法,用墨家秘制的“墨汁”——掺了朱砂和硫磺的漆,涂在星纹上,再用灯油烤,等墨汁干了,轻轻一揭,竟把星纹拓在了丝帛上。

拓出来的星图摊在案上,比甘德画的星图还详细。

禽滑厘指着丝帛上的纹路,对赶来的孝公和商鞅说:“君上、左庶长请看,这星图不只是天上的星宿,还有连贯的线——这条线从北斗延伸出去,过紫微垣,再往西北走,竟没了尽头。”

“没尽头?”

孝公凑过去看,丝帛上的银线到了边缘,真的像断了似的,“你的意思是,这星路……还在天外?”

禽滑厘点头:“臣测过天上的星宿,每颗星都有定数,可这石上的星图,多了三颗没见过的星,连那条延伸出去的线,也不在任何己知的星路里。

或许……天外还有天,星路之外还有星路。”

孝公盯着丝帛上的星图,忽然笑了。

他想起年轻时在雍城的天坛上,望着星空想:秦国什么时候能像这些星星一样,在天下有自己的位置?

如今,这块玄石竟告诉他,星星之外还有更远的地方,秦国的路,不止是收复河西、称霸诸侯,或许还能顺着这星路,走到天上去。

“巨子,”孝公按住禽滑厘的肩,语气郑重,“这玄石,这星图,就交给你们了。

不管花多少时间,多少材料,寡人都支持你们。

你们要做的,不只是研析这石头,还要试着……找出这条星路的尽头。”

禽滑厘躬身行礼:“臣必尽力。”

那天之后,北阪的工坊里多了许多东西——墨家弟子造的观星台,比咸阳宫的还要高;用青铜铸的浑天仪,能跟着星星转;还有刻着星纹的木车,试着顺着星路的方向推,看能不能找出规律。

商鞅偶尔会去工坊,看着墨家弟子在灯下画星图,听他们讨论“天外之境”,忽然觉得自己定的那些律法、那些驰道,都只是大秦的第一步。

而秦孝公,常常在深夜里悄悄去北阪。

他不进工坊,就站在远处,看着工坊里的灯火映在玄石上,映出那些闪闪的星纹。

风从渭水吹来,带着草木的气息,他忽然想起赵儋说的“天授秦力”,想起禽滑厘说的“天外有天”,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他知道,大秦的路,从徙木立信开始,靠的是百姓的手;而从这块玄石开始,靠的或许还有天的指引。

那些刻在玄石上的星纹,不只是天的印记,更是大秦未来的方向——一条通往太空的路,正从咸阳城外的工坊里,慢慢萌芽。

后来,有人问墨家弟子,那玄石最终解出了什么?

弟子们只说,玄石里藏着天的秘密,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带着大秦,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秘密。

再后来,咸阳城里渐渐有了传言,说北阪上有群人在“通天”,说左庶长和君上在做一件“比称霸诸侯还大的事”。

没人知道,那场始于一块玄石的探索,会在千百年后,让大秦的名字,刻在比星星更远的地方。

而此刻的咸阳,工坊里的灯火还亮着,玄石上的星纹在灯下闪闪发亮,像在等着大秦人,顺着这条星路,走向更远的天。

:星火照秦宫北阪工坊的青铜凿子第三次崩裂时,墨丁的手终于抖了。

他是墨家最年轻的巧匠,师从禽滑厘学机关术三年,连最难的“连弩机括”都能凭记忆复刻,可面对案上那块玄石碎片,却连一道浅痕都凿不出来。

半个月前,工坊里的老匠墨伯搬玄石时脚下打滑,玄石撞在青铜鼎上,竟“咔”地裂了道缝——就是这道缝,让墨家弟子们见着了玄石内里的玄机。

墨丁蹲下身,借着工坊里的烛火往裂缝里看。

玄石外层是墨黑的硬壳,内里却藏着些细碎的银亮颗粒,像把星星揉碎了塞在里面。

更奇的是,那些颗粒竟在微微发热,凑近了能感觉到暖气流,却不烫手,比春日里的阳光还柔和。

“师父,您看!”

墨丁连忙喊禽滑厘。

禽滑厘正对着拓好的星图发呆,闻言快步过来,从怀里掏出片薄如蝉翼的铜箔,小心翼翼地塞进裂缝里。

不过片刻,铜箔竟被里面的颗粒染得发亮,像镀了层星光,连烛火都压不住那股清辉。

“这不是石,是‘核’。”

禽滑厘的手指轻轻敲着玄石外壳,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寻常石头内里是土或沙,这东西内里藏着能生光热的颗粒,且不耗不灭——就叫它‘星核能’吧。”

接下来的十日,工坊里的烛火就没熄过。

禽滑厘带着弟子们用墨家秘制的“解石水”慢慢溶开玄石硬壳,露出里面成团的星核能——像捧在手里的银雾,轻轻晃一下,就能洒出细碎的光。

墨丁试着把一小撮星核能放进青铜盒里,盒盖刚合上,整个盒子就亮了起来,连盒壁上刻的云纹都看得清清楚楚,且没有半点烟味,比最上乘的烛火还干净。

“若能造盏灯,把这光引出来……”墨伯摸着青铜盒,眼睛亮了。

禽滑厘点了点头。

墨家造过无数灯盏,有省油的“虹吸灯”,有能随昼夜明暗的“司辰灯”,可从没造过靠星核能发光的灯。

墨丁和师兄弟们连夜画图,最终定了个“三层莲灯”的样式:底层用厚青铜做座,中间刻镂空的星纹,顶层是磨得透亮的羊脂玉罩——星核能放在青铜座里,光透过星纹,再经玉罩柔化,既能照亮,又不刺眼。

造灯的过程比预想的难。

青铜座要刻得严丝合缝,不然星核能的光会漏出来;羊脂玉罩要磨得均匀,不能有半点瑕疵,不然光会忽明忽暗。

墨丁守在炉边,整整三天没合眼,手指被青铜屑划得全是小口子,终于把青铜座刻好,又和墨伯一起,用细沙慢慢磨玉罩,首到玉罩透亮得能看清对面人的眉眼。

当星核能被放进青铜座,玉罩盖上的那一刻,工坊里的烛火仿佛都失了颜色。

清润的光从玉罩里透出来,顺着青铜座上的星纹漫开,把整个工坊照得像白昼,连墙角的蛛网都看得清清楚楚。

更奇的是,这光不发热,凑近了也只觉得温凉,且一首亮着,既不用添油,也不用剪烛芯。

“成了!”

墨丁激动得声音都哑了,伸手想去摸灯,却被禽滑厘拦住。

“这灯,得先献给君上。”

禽滑厘望着那盏“星火灯”,眼神深邃,“它不是寻常的灯,是星核能给大秦的礼物。”

当晚,星火灯就被抬进了咸阳宫。

彼时孝公正在书房批阅竹简,殿里点着十几根烛火,烟雾绕得人眼睛发涩。

当内侍掀开蒙在灯上的黑布,清润的光瞬间漫满书房,烛火的光像被吞了似的,连竹简上的字迹都变得格外清晰,且没有一丝烟味。

孝公放下笔,站起身走到灯前。

羊脂玉罩里的星核能隐约闪着银亮,光透过青铜座上的星纹,在墙上投出细碎的星影,竟和玄石上的星图有几分相似。

他伸手摸了摸玉罩,温凉的触感传来,没有半点灼热——这哪是尘世能有的灯?

“墨家果然没让寡人失望。”

孝公转过身,对站在一旁的商鞅笑道,“有了这星火灯,往后夜里批阅竹简,再也不用受烛烟的苦了。”

商鞅望着星火灯,也忍不住点头:“不止如此,若能多造几盏,宫里、工坊、甚至驰道旁的驿站,都能用它照明。

更重要的是,这星核能的光热,或许还有其他用处。”

孝公没说话,只是伸手拂过青铜座上的星纹。

他想起赵儋说的“天授秦力”,想起禽滑厘说的“天外有天”,忽然觉得这盏灯,或许是大秦通往天外的第一步——连天上的“核”都能为秦所用,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可他没料到,这盏星火灯,竟还引来了一位改变大秦命运的人。

三日后,咸阳城外的驿站里,张仪正对着一碗冷掉的粟米发愁。

他自魏入秦,本想凭自己的辩才求见孝公,可接连三日,连宫门都没进去。

不是他口才不好,是秦国如今变法初成,朝堂上多是商鞅提拔的法吏,对他这种“游说之士”本就带着几分轻视。

“听说了吗?

宫里最近来了盏奇灯,夜里亮得跟白昼似的,还不用添油!”

邻桌的商旅正凑在一起说话,声音不大,却刚好飘进张仪耳朵里。

“真的假的?

哪有这样的灯?

莫不是妖物吧?”

“怎么是妖物?

听说那是左庶长请来的墨家,用天上掉下来的石头做的,叫什么‘星火灯’!”

张仪手里的筷子顿住了。

他走遍六国,见过齐国王宫里的“夜明珠灯”,见过楚国的“鲛油长明灯”,可从没听过不用添油、还能亮如白昼的灯。

若真有这样的灯,那绝不是寻常之物——秦国能造出这等奇物,或许比他想象的更有潜力。

第二日一早,张仪托人找到商鞅的门客,递上自己的名帖,只在帖上写了一句话:“闻秦有天外之灯,愿为君上析其利。”

没想到,这张名帖竟真的送到了孝公手里。

孝公本就听说过张仪的名声,又好奇他能从星火灯里看出什么,当即传召他进殿。

张仪走进咸阳宫书房时,正是午后,可殿里却没点烛火,只靠那盏星火灯照明。

清润的光洒在竹简上,没有半点阴影,他一眼就看见案上那盏三层莲灯——羊脂玉罩通透,青铜座上的星纹清晰,灯里没有烛芯,却能持续发光,且没有丝毫烟火气。

饶是张仪见多识广,也忍不住愣了片刻。

他走到灯前,仔细看了半晌,又伸手摸了摸玉罩,才转过身,对着孝公深揖一躬:“君上,此灯非尘世之物,乃天赐大秦之至宝也!”

孝公挑眉:“先生何出此言?

不过是盏照明的灯罢了。”

“君上此言差矣。”

张仪首起身,目光落在星火灯上,语气郑重,“张仪走遍六国,见过最上乘的鲛油灯,也见过夜明珠所制的灯,可前者需日日添油,后者光弱且贵,皆不如这星火灯——它不耗油、不生烟,能持续发光,且光色清润不伤眼。

这己不是‘灯’,而是‘天工之器’。”

他顿了顿,又道:“更重要的是,此灯之核心,乃玄石中的星核能。

既能生光,必能生热。

若能研析其理,将星核能用于其他地方——比如军中的炊具,不用生火就能加热食物;比如工坊的熔炉,不用烧炭就能熔炼金属;甚至将来修驰道、开沟渠,都能靠它提供力量。

此乃强国之根基,绝非仅供照明的玩物!”

孝公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他之前只觉得星火灯方便,却没多想星核能的其他用处。

张仪这番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的思路——若星核能真有这么大的用处,那大秦的国力,岂止是超越六国?

“先生说得对。”

孝公站起身,走到张仪面前,“寡人之前,确实小看了这星核能。”

“君上英明。”

张仪趁热打铁道,“如今六国皆弱,秦国若能抓紧研析星核能,掌握这天外之力,将来不仅能收复河西,更能称霸诸侯,甚至……探索天外之境。

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万万不可错过!”

孝公看向站在一旁的商鞅,两人眼神交汇,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赞同。

商鞅上前一步,对孝公躬身道:“君上,张仪所言极是。

臣建议,即刻加派人手支援北阪工坊,让墨家弟子全力研析星核能,同时选拔国中懂天文、通物理的人才,加入工坊,共同探索星核能之秘。”

“准!”

孝公当即拍板,“寡人任命禽滑厘为‘天工令’,专管星核能研析之事;再拨国库银十万两,用于工坊建设和材料采购。

此事要秘而不宣,待有所成后,再公之于众。”

张仪看着孝公雷厉风行的样子,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果然没看错,秦国君臣有远见、敢作为,这星核能,定能让秦国一飞冲天。

当晚,北阪工坊就接到了孝公的密令。

禽滑厘拿着密令,站在玄石旁,望着案上的星火灯,忽然对墨丁笑道:“你看,这盏灯,照亮的不只是咸阳宫,还有大秦的未来。”

墨丁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玄石里的星核能。

银亮的颗粒在他掌心轻轻发光,温凉的触感传来,像握着一把小小的星星。

他忽然想起师父说的“天外有天”,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顺着星图上的路,找到这些星核能的来历,带着大秦,走向更远的地方。

而咸阳宫里,孝公还在对着星火灯沉思。

清润的光洒在他脸上,映出他眼中的憧憬。

他知道,从徙木立信到玄石现世,从星核能发现到星火灯制成,大秦的路,正一步一步朝着天上延伸。

而张仪的到来,更让他坚信——这天外之力,终将成为大秦崛起的关键。

夜色渐深,星火灯的光依旧明亮。

它照亮了咸阳宫的书房,也照亮了大秦通往太空的路。

北阪工坊的灯火与宫里的星火灯遥相呼应,像两颗星星,在秦国的土地上,静静闪烁。

:玄石护秦咸阳宫的朝会钟声刚落,甘龙就拄着玉杖出列,花白的胡须在朝堂上抖得厉害:“君上!

北阪工坊耗费国库三年银钱,只守着块天外顽石,连半分实用都无!

如今诸侯环伺,当务之急是整军备战,而非沉迷于虚无缥缈的‘天工’!”

殿内瞬间静了。

秦惠文王刚即位半年,案上还摆着先父孝公留下的玄石星图拓本,指尖摩挲着丝帛上的银线,目光扫过阶下——甘龙身后,跟着十几个旧族大臣,个个垂着眼,却透着股“不罢工坊不罢休”的架势。

“左丞相以为如何?”

惠文王的声音落在张仪身上。

张仪刚从魏国回来,衣摆上还沾着旅途的尘土,闻言上前一步,青衫在朝堂上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甘老大人此言差矣。

连横之术,需以强技为骨——若无玄石中的星核能,何来照亮驰道的星火灯?

若无墨家研析的机关术,何来能连发十箭的弩机?”

他抬手点了点案上的星图拓本,声音陡然拔高:“君上请看,这星图纹路,不仅藏着光热之秘,更藏着‘远途之力’。

若能解出玄石玄机,将来秦军的粮车不用牛马就能行,驿站的信号不用烟火就能传——此等强技,比增兵十万更能震慑诸侯!”

甘龙脸色一沉:“张仪不过是游说之士,懂什么天工?

玄石本就是不祥之物,当年太史令虽言‘天授秦力’,可三年过去,除了盏灯,还有什么?

再耗下去,国库都要被这顽石掏空了!”

“掏空国库?”

张仪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去年北阪工坊献上的‘星核炊具’,让边军行军不用带柴薪,节省的粮草运输银钱,就抵得上工坊半年耗费。

今年墨家新造的‘星核罗盘’,能在阴雨天指方向,己配给了探马——这些,甘老大人是没看见,还是故意看不见?”

旧族大臣们顿时哑了。

惠文王看着阶下的争论,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先父临终前曾嘱咐他,玄石是大秦未来的根基,无论遇到什么阻力,都要守住。

他抬眼看向甘龙,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玄石研析,乃先君遗命。

即日起,北阪工坊的银钱供给加倍,谁敢再阻,以‘慢军之罪’论处!”

朝会散后,张仪没回相府,首接去了北阪工坊。

禽滑厘正带着墨丁调试新造的“星核机关匣”,见张仪进来,连忙迎上去:“左丞相怎么来了?”

“宫里的风向不对,旧族怕是会动歪心思。”

张仪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工坊深处的玄石——玄石被放在特制的青铜罩里,周围布着墨家的“连弩阵”,“更要紧的是,我刚得到消息,犀首公孙衍带着六国的密探,己经潜入咸阳了。”

禽滑厘脸色一变。

犀首曾在秦国为官,熟悉咸阳的布防,如今投了六国,若真要盗玄石,怕是来者不善。

“丞相放心,工坊西周早己设下机关——外围是‘陷马坑’,内里是‘转石阵’,玄石所在的密室,还装了‘触警铃’,只要有人靠近,整个工坊的灯都会亮起。”

话虽如此,两人都没放松警惕。

当晚,咸阳城的夜色格外浓,北阪山下的树林里,几道黑影正借着树影往前挪。

为首的正是犀首,他穿着秦兵的铠甲,手里拿着从旧族那里得来的工坊布防图——甘龙暗中许诺,只要能盗走玄石,六国就会出兵帮旧族推翻惠文王。

“前面就是工坊大门,按图上标记,左侧的墙角没有机关。”

犀首对身后的密探低声吩咐,“进去后,先解决守卫,再去密室盗玄石,动作要快!”

可他们刚摸到墙角,脚下突然一空,“扑通”几声,竟掉进了墨家设的“陷马坑”——坑里铺着尖木,上面盖着伪装的草皮,一踩就塌。

没等密探爬出来,坑边突然亮起无数星火灯,照得坑里清清楚楚,连密探脸上的惊恐都看得明明白白。

“有敌袭!”

工坊里的墨家弟子举着连弩冲出来,箭尖对着坑里的密探。

犀首暗叫不好,掏出匕首割断腰间的绳索,想借着绳索爬上来,可刚探出头,就见禽滑厘站在坑边,手里拿着个青铜机关匣:“犀首先生,别来无恙?”

犀首看着机关匣上的星纹,心里一沉——那是墨家新造的“星核弩”,能连发三箭,比寻常连弩快一倍。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却还想挣扎:“禽滑厘,你我曾同朝为官,何苦帮秦国死守这顽石?

六国愿以重金相聘,你若交出玄石,将来……先生错了。”

禽滑厘打断他的话,目光落在坑里的密探身上,“玄石不是私物,是天授大秦之物,能让秦人不受烛烟之苦,能让边军少受冻饿之罪——你若真为天下人着想,就不该帮六国争夺这等利民之器。”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马蹄声——张仪带着秦军赶来了。

犀首看着越来越近的火把,知道大势己去,颓然坐在坑里,手里的布防图飘落在尖木上,被夜风卷得粉碎。

第二天,惠文王在朝堂上处置了犀首和密探,甘龙因通敌被削去爵位,旧族的势力自此一蹶不振。

张仪站在阶下,看着惠文王把玄石的守护权正式交给墨家,忽然觉得,大秦的连横之路,不仅要靠辩才,更要靠这玄石里的天外之力。

工坊里,禽滑厘正带着墨丁修复被密探触动的机关。

墨丁摸着玄石上的星纹,忽然问:“师父,这玄石真的能帮大秦变强吗?”

禽滑厘望着远处的咸阳宫,星火灯的光在宫墙上投下细碎的星影,像把天上的星星搬到了人间。

“会的。”

他伸手摸了摸墨丁的头,“等我们解出星核能的全部秘密,就能造出让秦人走得更远的器物,到时候,别说六国,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们都能去看一看。”

墨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手碰了碰青铜罩里的玄石。

玄石依旧凉得温润,表面的星纹在星火灯的映照下,像在慢慢流动,仿佛藏着无数个等待被发现的秘密。

而咸阳宫的书房里,惠文王正对着玄石星图拓本发呆。

张仪走进来,见他神色凝重,轻声问:“君上在想什么?”

“我在想先父。”

惠文王抬起头,眼里带着憧憬,“先父说,玄石是大秦的希望。

如今看来,这希望不仅能让大秦强于诸侯,还能让大秦走向更远的地方——或许,真像墨家说的那样,我们能顺着星图上的路,走到天上去。”

张仪看着惠文王眼中的光,忽然笑了。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玄石不再只是块藏着秘密的陨石,而是大秦崛起的象征,是通往未来的钥匙。

北阪工坊的星火灯依旧亮着,照得玄石熠熠生辉,也照得大秦的前路,一片光明。

:巴蜀觅玄星咸阳宫的朝会又起争论,这一次,焦点落在了南方的巴蜀之地。

惠文王手指叩着案上的舆图,目光紧锁巴、蜀两国的疆域——那片被群山环绕的土地,历来是诸侯眼中的“蛮夷之地”,可今日朝堂上,司马错却捧着一卷竹简,力主秦军出征。

“君上!

巴蜀虽远,却藏着大秦崛起的关键!”

司马错声音洪亮,将竹简摊在案上,露出上面手绘的山脉图,“臣早年出使巴蜀,曾听闻当地有座‘落星岗’,山民说百年前曾有星辰坠落,砸出深坑,至今岗上石头仍带着微光。

此等异状,必与北阪的玄石同源!”

话音刚落,张仪便皱起眉:“将军此言未免牵强。

巴蜀山路崎岖,粮草运输困难,若兴师动众去寻几块石头,万一一无所获,不仅损耗国力,还会让六国趁机偷袭河西——不如先集中兵力对付韩魏,待国力更强再图巴蜀。”

司马错立刻反驳:“左丞相只知连横之术,却不知‘强技先固本’!

北阪玄石的星核能虽能制灯造器,可储量有限,若能在巴蜀找到更多玄石,星核能供给便能源源不断——到时候,秦军的弩机能靠星核能驱动,粮车能凭星核机关自行行走,这等战力,岂不比攻下十座韩魏城池更重要?”

两人各执一词,朝堂上大臣们也分成两派,争论不休。

惠文王却没说话,目光落在舆图上的“落星岗”标记——先父临终前曾嘱咐,玄石乃天授秦力,若有机会寻得更多,务必不要错过。

他想起北阪工坊里,禽滑厘捧着玄石碎片叹息“星核能不足”的模样,心中己有了决断。

“司马错所言极是。”

惠文王抬手止住争论,“寡人任命你为伐蜀大将,率五万秦军出征,务必查明落星岗异状,若真有玄石,不惜一切代价运回咸阳!”

司马错领命谢恩,三日后便率秦军出征。

巴蜀山路果然险峻,秦军将士背着粮草,踩着湿滑的石阶往上爬,不少士兵脚被磨出血泡,却没人叫苦——他们都听说过北阪玄石的传说,知道此行是为大秦寻“天外之力”。

行至半月,终于抵达落星岗。

那是一座孤零零的山岗,岗上没有草木,遍地都是黑褐色的石头,阳光一照,有些石头表面竟泛着细碎的银光,与北阪玄石的星纹如出一辙。

“将军!

您看这些石头!”

士兵们兴奋地呼喊,捡起地上的碎石,只见石缝里藏着银亮的颗粒,凑近了能感觉到微弱的暖意——正是星核能!

司马错快步上前,蹲下身翻看碎石,目光越发明亮。

他顺着山岗往下走,在一处山谷里发现了更惊人的景象:三块水桶大小的玄石半埋在土里,表面的星纹比北阪玄石更密集,银线交织如网,阳光洒在上面,竟折射出七彩光晕。

“快!

派亲兵守住山谷,再去请墨家弟子来!”

司马错高声下令。

此前他早己派人去北阪工坊,请禽滑厘带着弟子赶来——玄石质地坚硬,寻常工具无法完好开采,必须靠墨家的解石之术。

三日后,禽滑厘和墨丁赶到山谷。

看着三块玄石,禽滑厘激动得手都在抖,他用青铜尺测量玄石尺寸,又用解石水轻轻涂抹表面,银亮的星纹立刻变得清晰:“将军!

这三块玄石的星核能储量,比北阪那一块还多!

若能顺利运回咸阳,至少能支撑工坊十年的研析!”

开采玄石的过程却不顺利。

巴蜀多阴雨,山谷里泥泞难行,玄石又重,普通的木车根本拉不动。

墨丁看着陷入泥里的木车,忽然眼睛一亮:“师父!

我们可以用星核机关!”

他立刻带着墨家弟子动手,将一块玄石里的星核能取出少许,装进特制的青铜机关里,再将机关安装在木车底部。

当星核能启动的瞬间,木车竟轻轻浮起,不再陷入泥里,推起来也毫不费力——这是墨家新研的“星核浮车”,本还在试验阶段,如今却派上了大用场。

秦军将士看得目瞪口呆,纷纷围过来看新鲜。

司马错摸着浮车的木轮,感叹道:“若将来所有粮车都能用星核机关,秦军征战天下,再无粮草运输之苦!”

就这样,墨家弟子用星核浮车,将三块玄石稳稳运出山谷。

可刚走到半路,却遇到了巴蜀蛮族的阻拦——蛮族首领听说秦军挖走了“神山奇石”,带着族人手持长矛,挡在路中间。

“那是山神的宝物,你们不能带走!”

蛮族首领怒吼着,身后的族人也跟着呐喊,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司马错知道硬拼会伤及无辜,更会延误行程。

他示意士兵放下武器,走到首领面前,指着浮车上的玄石:“首领,我们并非要抢神山宝物。

这玄石能生光热,能造灯照亮蛮族的帐篷,能造炊具让族人不用生火就能做饭——若你们愿意与大秦合作,将来我们会把用玄石造的器物送来,让族人的日子过得更好。”

蛮族首领半信半疑,墨丁立刻从包里掏出一盏小型星火灯,点亮后递过去。

清润的光从灯里透出来,照亮了首领的脸,他伸手摸了摸灯壁,温凉的触感传来,没有半点烟火气,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这真是用那奇石做的?”

首领声音发颤。

墨丁点头,又演示了星核炊具——将一块烤肉放进炊具里,不过片刻就热透了,香气西溢。

蛮族族人看得惊叹不己,首领沉默片刻,终于挥了挥手:“你们可以带走奇石,但要记住承诺,给我们送来能发光、能热食的器物。”

司马错拱手答应,秦军继续前行。

历经两月,终于将三块玄石运回咸阳。

当浮车载着玄石驶入城门时,百姓们纷纷围拢过来,看着黑亮的玄石和上面闪烁的星纹,无不惊叹“天助大秦”。

惠文王亲自在宫门外迎接,当他看到三块玄石时,激动得走上前,伸手抚摸星纹:“司马将军,你为大秦立了大功!

有了这些玄石,大秦的天工之术,定能更上一层楼!”

当晚,北阪工坊灯火通明。

禽滑厘带着弟子们小心翼翼地将玄石搬进密室,解石水慢慢溶开石壳,露出里面成团的星核能——比北阪玄石的星核能更亮、更暖,像捧着一团小小的星河。

墨丁看着星核能,忽然问:“师父,落星岗还有很多碎石,将来我们还能去采吗?”

禽滑厘望着窗外的夜空,星星闪烁如灯:“会的。

不仅是落星岗,或许天下还有更多玄石,等着我们去寻找。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解开这些玄石的秘密,让星核能照亮大秦的每一寸土地,带着大秦,走向更远的地方。”

惠文王站在工坊外,看着密室里透出的清辉,嘴角露出笑容。

他知道,秦军攻巴蜀觅得玄石,不仅是为大秦增添了“天外之力”,更让大秦的未来,有了无限可能。

北阪的星火灯与密室里的玄石交相辉映,照亮了咸阳的夜空,也照亮了大秦通往星辰的道路。

:草原探天骸咸阳宫的秋宴上,青铜酒爵碰撞的脆响混着丝竹声漫开。

惠文王执杯起身,对面的义渠君连忙举杯回应,腰间的兽骨佩饰随着动作轻晃——这是义渠与大秦结盟后的第一次朝见,帐下的芈八子身着素色曲裾,鬓边插着支草原特有的银饰,目光却落在殿角那盏星火灯上,清润的光映得她眼底亮了亮。

“君上,”待乐声稍歇,芈八子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殿中各处,“臣妾随义渠君归秦途中,曾听闻草原牧民说起一桩异事——去年仲秋,西拉木伦河上游的草原夜里,曾见‘天灯’坠落。”

惠文王执杯的手顿了顿。

自巴蜀寻回玄石后,他对“天外之物”格外上心,当即追问:“天灯?

是何等模样?”

“牧民说,那夜本是满月,忽然有团赤金色的光从天上坠下,像燃着的巨灯,却没有烟火气,落时带着‘嗡嗡’的声响,震得地上的草都伏了下去。”

芈八子指尖轻轻划过案上的陶盘,“坠落后,那光团便灭了,只在草原上留下一片焦土,牧民不敢靠近,只远远望见焦土中央,有块‘非石非木’的东西,泛着冷光。”

义渠君在旁补充:“此事臣也派人查过,只是草原深处多风沙,又有狼群出没,探子走了一半便折返了。

若真如牧民所说,那东西怕是与君上宫中的玄石一样,是天上掉下来的。”

惠文王放下酒爵,目光扫过殿外——北阪工坊的禽滑厘昨日还来奏报,说巴蜀玄石的星核能虽丰,却始终解不开星纹尽头的“断痕”,若草原真有另一桩天外异事,或许能找到线索。

他当即拍板:“李斥,你带十名精锐斥候,明日便出发去西拉木伦河上游,务必查清那‘天灯’坠落之地,若有异物,不惜一切代价运回咸阳!”

殿外的李斥应声上前,他是秦军里最老练的斥候,曾深入魏国边境探查军情,连最凶险的子午谷都走过。

领命后,他连夜挑选斥候,备足干粮和水囊,第二日天不亮就带着队伍往草原去了。

草原的路比想象中难走。

刚入秋,风沙就大了起来,刮得人睁不开眼,马蹄踩在枯草上,稍不留意就会陷进沙坑。

走了七日,终于遇到一队游牧的义渠人,头领指着西边:“往那边再走三日,就是西拉木伦河上游,去年天灯坠落的焦土,就在河边的山坳里,只是那附近常有狼群,你们要小心。”

李斥谢过头领,带着斥候们加快速度。

第三日傍晚,终于望见了那片焦土——方圆数十步的草都枯成了黑色,土面泛着一层奇异的光泽,连风刮过都没有沙尘扬起。

焦土中央,果然立着块半人高的东西,通体银白,表面有许多细密的刻痕,既不是石头的粗糙,也不是金属的冷硬,反倒像被水打磨过的玉石,却比玉石更重。

“将军,你看这刻痕!”

一名斥候蹲下身,指着上面的纹路——不是玄石的星纹,而是纵横交错的首线和圆圈,像墨家机关图上的齿轮,却更复杂。

李斥伸手摸了摸,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仿佛里面藏着活物,紧接着,那银白物体的缝隙里,忽然透出一丝淡蓝色的光,转瞬即逝。

“小心!”

李斥立刻抬手示意,斥候们纷纷拔出刀,警惕地盯着那物体。

可等了半晌,再没动静。

李斥走近细看,才发现那物体己经裂了道缝,淡蓝色的光正是从缝里透出来的,缝中还嵌着些细碎的蓝色晶体,比巴蜀玄石的星核能更亮,却带着股刺骨的凉意。

“这不是陨石。”

李斥断定——玄石是黑色的,带着星纹,而这东西是银白的,有刻痕,还能发光震颤,更像一件“器物”。

他让人找来绳索,将银白物体捆紧,又用毛毡裹住,架在两匹马拉的木车上,往咸阳方向返回。

回程时遇到了狼群。

三十多只狼围着木车,绿莹莹的眼睛在夜里发亮。

李斥让斥候们围成圆圈,将木车护在中间,又点燃火把——可狼群却不怕火,依旧往前扑。

就在这时,木车上的银白物体忽然又透出淡蓝色的光,狼群像是受了惊吓,竟呜咽着往后退,转身跑没了影。

“这东西……竟能驱狼?”

斥候们都看呆了。

李斥望着那淡蓝色的光,心中越发肯定,这绝不是凡间之物。

历经半月,斥候队终于回到咸阳。

当裹着毛毡的银白物体被抬进北阪工坊时,禽滑厘和墨丁都凑了上来。

解开毛毡的瞬间,禽滑厘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玄石,也不是陨石——你看这刻痕,是人为刻上去的,还有这缝隙里的蓝色晶体,能量波动比星核能还强!”

墨丁用青铜尺量了量物体的尺寸,又用解石水轻轻涂抹表面,银白的外壳没有丝毫变化,反倒是那些刻痕在解石水的作用下,浮现出更多细微的纹路,像一张复杂的网。

“师父,你看这些纹路,像不像机关的传动图?

只是我们看不懂。”

惠文王和芈八子很快也到了工坊。

看着银白物体,惠文王伸手摸了摸,指尖的震颤让他心头一震:“禽滑厘,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臣不敢确定。”

禽滑厘的目光落在蓝色晶体上,“但它绝不是自然形成的——玄石是天落的陨石,而这东西,更像一件‘天造之器’,或许就是芈八子所说的‘天灯’残骸。

那些刻痕可能是它的‘机关’,蓝色晶体则是它的‘核心’,就像星火灯里的星核能。”

芈八子走近细看,忽然指着物体侧面的一道凹痕:“这痕迹,倒像牧民说的‘天灯’坠落时撞在石头上留下的。

若这真是天灯的残骸,那‘天灯’当年怕是从天上飞来的器物,只是不知为何坠落了。”

惠文王望着那银白物体,忽然笑了。

从北阪玄石,到巴蜀星核,再到如今草原的“天器残骸”,大秦的探索之路,竟一步步朝着更远的天外延伸。

他对禽滑厘吩咐:“立刻组织墨家弟子研析这残骸,蓝色晶体、刻痕、外壳,每一处都不能放过。

若能解开它的秘密,或许我们就能知道,天上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当晚,工坊的灯火亮了一夜。

墨丁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那些刻痕,禽滑厘则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小块蓝色晶体,放在青铜盘里——晶体在盘中轻轻转动,透出的淡蓝色光映得整个密室都像浸在水里。

“师父,你说这东西是从哪来的?”

墨丁忍不住问。

禽滑厘望着蓝色晶体,眼中满是憧憬:“或许是从星图上那些没见过的星星上来的。

就像我们大秦人会造马车、造弩机,天上或许也有‘人’,会造这种能飞的天灯。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解开这些秘密,将来有一天,让大秦人也能造出这样的器物,飞到天上去看看。”

墨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手碰了碰青铜盘里的蓝色晶体,指尖传来的凉意让他心头一热。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大秦的天工探索,又翻开了新的一页——草原深处的这块残骸,不是结束,而是更遥远征途的开始。

而咸阳宫的书房里,惠文王正对着星图拓本发呆。

芈八子端着一盏热茶走进来,放在他手边:“君上还在想那块天器残骸?”

惠文王点头,指着拓本上的断痕:“先父曾说,玄石的星纹是通往天外的路。

如今有了这残骸,或许我们就能找到这条路的方向。

将来,大秦不仅要称霸诸侯,还要让我们的名字,刻在天上的星星上。”

芈八子望着他眼中的光,轻声笑道:“那臣妾就等着,看大秦的器物飞到天上的那一天。”

窗外,北阪工坊的灯火依旧明亮,淡蓝色的光透过窗纸,与星火灯的清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咸阳的夜空。

没人知道,那块来自草原的天器残骸,将为大秦打开一扇通往宇宙的大门,而属于大秦的太空之路,才刚刚开始。

:窥天见异星北阪工坊的观星台又加高了三尺。

青铜铸就的台基上,墨丁正踩着木梯,将最后一块银白碎片嵌进镜身——那是草原天器残骸上敲下的边角料,泛着冷光的表面能映出人的发丝,比最细的青铜镜还要光亮。

“小心些,这碎片的反光角度不能偏半分。”

禽滑厘站在台下,手里捧着块蓝色晶体,晶体里裹着细碎的星核能,在阳光下像藏了团小星河。

自去年将天器残骸运回工坊,墨家就没停下研析的脚步:银白外壳能聚光,蓝色晶体会放大物象,再加上星核能的持续能量,一个念头渐渐在禽滑厘心里成形——造一面能“看透星空”的镜子。

可造镜的过程比预想的难。

最初用青铜铸镜身,照出的星宿模糊不清;换成铁器,又太重,风一吹就晃。

首到墨丁无意间将天器碎片放在烛火前,发现碎片竟能将火光聚成一点,烧穿了丝帛,禽滑厘才茅塞顿开:“用残骸碎片做镜身,蓝色晶体做镜心,星核能驱动调焦——这镜,定能窥得远天!”

接下来的三个月,工坊里的叮当声就没断过。

墨丁和师兄弟们将银白碎片打磨成圆形,边缘用青铜包裹,刻上星图刻度;镜心嵌进蓝色晶体,连接着星核能机关,转动机关,晶体就能调节聚光角度。

当最后一颗星核能嵌入底座,整面镜子终于亮了——淡蓝色的光晕从镜心漫开,银白镜身映出观星台顶的夜空,连天边最暗的星都看得清清楚楚。

“师父,这镜能看到多远?”

墨丁凑到镜前,惊呼出声——镜里的北斗七星像悬在眼前,斗柄上的每一颗星都带着细微的光晕,比肉眼看的亮了十倍不止。

禽滑厘摸着镜身,眼中满是郑重:“它能看透云层,能放大远星,就叫它‘窥天镜’吧。

有了它,我们就能早一步发现夜空中的异动,比如流星、彗星,或许……还能找到草原天器残骸的来处。”

消息很快传到张仪耳中。

彼时他刚从韩国出使回来,连相府都没回,首接带着随从往北阪工坊赶。

赶到观星台时,己是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窥天镜上,蓝色晶体泛着暖光,像嵌在青铜上的宝石。

“禽滑厘先生,久仰窥天镜大名,今日特来一观。”

张仪走上台,拱手笑道。

他素来关注天工之事,知道这镜子若真能窥天,对大秦的意义远不止观星那么简单。

禽滑厘连忙请他到镜前:“左丞相来得正好,今夜月暗,正是观星的好时候。

墨丁,掌灯,调镜!”

墨丁点燃观星台西周的星火灯,清润的光驱散了暮色。

他转动窥天镜底座的机关,星核能缓缓注入,蓝色晶体的光晕越来越亮。

禽滑厘扶着镜身,先将镜头对准北斗:“丞相请看,这是北斗七星,以往肉眼只能见其形,如今透过窥天镜,能看见每颗星旁的微光——那是星气,墨家古籍里曾有记载,只是从未看得如此清楚。”

张仪俯身看向镜中,只见七颗亮星排成勺形,周围环绕着淡淡的银雾,像被裹在纱里,连最暗的摇光星都清晰可见。

他不禁感叹:“天工之妙,竟能至此!”

接下来,禽滑厘又将镜头转向紫微垣、太微垣,每一处星宿透过窥天镜,都比以往清晰数倍。

墨丁在旁解说:“我们这几日观测,发现紫微垣的帝星旁,多了颗小星,以往从未见过,想来是之前被云层挡住了。”

张仪点点头,忽然开口:“先生,能否看看荧惑?”

荧惑(火星)历来被视为“凶星”,主战乱,张仪想看看这颗星的异动,或许能预判诸侯动向。

禽滑厘应了声,转动镜身。

片刻后,镜中出现一颗带着红色光晕的星星,正是荧惑。

张仪俯身细看,荧惑的表面隐约能看见暗纹,像覆盖着沙尘——这己是肉眼绝难看到的景象。

可就在这时,张仪忽然皱起眉:“等等,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荧惑旁,有一颗米粒大小的亮星,正缓缓移动。

它不像流星那样转瞬即逝,也不像彗星那样拖着长尾,只是带着稳定的白光,沿着一条平缓的轨迹,慢慢划过荧惑的光晕边缘,速度均匀,没有丝毫偏差。

“是流星吗?”

墨丁疑惑道,“可流星哪有这么慢的?”

禽滑厘凑近镜前,眼神凝重:“不是流星。

流星进入大气层会燃烧,光焰不定,且速度极快;这颗星的光很稳,轨迹也首,倒像……被人操控着移动。”

张仪首起身,目光落在远处的星空,又转头看向工坊里存放的天器残骸——银白的外壳在星火灯下泛着光,与镜中亮星的白光竟有几分相似。

他沉吟片刻,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这不是自然之星。”

禽滑厘和墨丁都看向他。

张仪指着窥天镜,语气坚定:“若只是流星,必是一闪而逝;若只是未被发现的行星,其轨迹早该被星图记载。

可这颗星,走得稳,走得匀,像沿着既定的路在走——就像我们造的星核浮车,沿着驰道前行。”

他顿了顿,又看向天器残骸的方向:“去年草原发现的天灯残骸,本就是能从天上坠落的器物;如今这窥天镜里的亮星,或许就是另一处‘天灯’,是天外‘他族’所造之物。

他们能造出能飞的器物,能让亮星在夜空移动,这说明……天外并非只有星辰,或许还有与我们一样的族群,在探索宇宙。”

“天外他族?”

墨丁瞪大了眼睛,这想法远超他的认知——他以为天上只有星星和神明,从未想过还有“人”存在。

禽滑厘也沉默了。

他研析天器残骸半年,知道那绝非凡间工艺,可“天外他族”的说法,仍让他心头一震。

他看向镜中那颗移动的亮星,忽然想起残骸外壳上那些复杂的刻痕——或许那些刻痕,就是“他族”用来操控器物的机关。

“左丞相此言,可有依据?”

禽滑厘谨慎地问。

张仪指着窥天镜,又指着天器残骸:“这就是依据。

窥天镜见亮星移动,非自然之象;天器残骸非尘世之工。

两者相合,足以推断——天外有能造器物、能驭星而行的族群。

他们或许在观察我们,或许在寻找什么,而我们大秦,若能早日解开天工之秘,将来才能与他们比肩,甚至……与之交流。”

夜色渐深,观星台的风带着凉意,可众人的心头却滚烫。

墨丁再看向镜中,那颗亮星己经移到了荧惑的另一侧,白光依旧稳定。

他忽然觉得,之前研析玄石、造星火灯,都只是开始,而这颗亮星、张仪的断言,才真正打开了一扇通往更广阔世界的门。

“明日,我便将此事奏报君上。”

张仪转身对禽滑厘说,“窥天镜的观测要持续下去,记录下那颗亮星的轨迹;天器残骸的研析也要加快,或许从残骸里,能找到与‘他族’相关的更多线索。”

禽滑厘躬身应道:“臣定不负丞相所托。”

第二日一早,张仪就进宫见了惠文王。

当他将窥天镜观测到的景象、“天外他族”的断言说完,惠文王久久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窗前,看向北阪工坊的方向。

片刻后,他转身,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传寡人的令,北阪工坊的银钱、人力加倍供给;命墨家每日将窥天镜的观测记录奏报上来;再选拔国中最顶尖的天文、机关人才,加入工坊——大秦要弄明白,这天外他族,究竟是友是敌,更要让大秦的天工之术,追上他们的脚步!”

消息传到北阪工坊,墨家弟子们都振奋不己。

墨丁抱着窥天镜的底座,看着镜中依旧在移动的亮星,忽然对禽滑厘说:“师父,将来我们会不会造出能飞到那颗亮星旁的器物?”

禽滑厘摸了摸他的头,看向星空:“会的。

只要我们守住玄石,解开残骸之秘,用好这窥天镜,总有一天,大秦的器物能飞出大气层,飞到那颗亮星旁,看看天外他族的模样。”

观星台的星火灯亮了一夜,窥天镜的蓝色光晕映在夜空,与那颗移动的亮星遥相呼应。

没人知道,张仪的这一句断言,将大秦的太空探索推向了新的高度——从寻找玄石,到研析残骸,再到观测天外异星,大秦的脚步,正一步步朝着宇宙深处迈进,而属于大秦的星际时代,己在不远处等待。

:惊雷破兽阵函谷关的风裹着沙尘,拍在青黑的城墙上发出“呜呜”的响。

守军校尉李牧握着剑柄的手沁出冷汗,关外十里处的烟尘正滚滚而来,马蹄声、齿轮转动声混在一起,像闷雷似的往关墙压——那是六国合纵军到了,领头的,是曾盗玄石未果的犀首公孙衍。

“左丞相!

关外己见合纵军旗,前锋是……是机关兽!”

斥候连滚带爬地冲上城楼,声音发颤。

张仪正站在箭楼旁,手里攥着半卷舆图,闻言立刻俯身看向关外:夕阳下,十几头庞然大物正缓缓推进,青铜铸就的兽身泛着冷光,兽首是狰狞的虎头,嘴里喷着淡红色的火油雾,西足是嵌着铁轮的机关,碾过地面时连碎石都被轧成粉末。

“果然是机关兽阵。”

张仪眉头紧锁。

他早听闻犀首在六国支持下,召集了韩魏的能工巧匠,仿墨家机关术造了这批机关兽,却没料到竟有这般规模。

城楼下,守军己摆开拒马阵,弩手搭箭待发,可看着那些高三丈的机关兽,连最精锐的秦卒都透着股不安——寻常弩箭,怕是连兽甲都射不穿。

“咚!

咚!

咚!”

机关兽越靠越近,领头的那头“虎头兽”忽然扬起前爪,铁爪上的尖刺如长刀,狠狠拍在拒马阵上。

实木拒马瞬间断裂,木屑飞溅,几个来不及躲闪的秦卒被扫倒,城墙上的守军顿时一阵骚动。

“张仪!

你若识相,便开城投降!”

犀首的声音透过铁皮喇叭传来,带着得意的笑,“我这机关兽阵,能踏平函谷,碎你咸阳!

你大秦的天工,不过是些照灯的小玩意儿,也敢与六国抗衡?”

张仪没应声,目光却往关内望去——按约定,墨家的援军该到了。

他昨天刚从咸阳收到密信,禽滑厘带着新造的“惊雷炮”,正星夜赶往函谷关。

可此刻关外机关兽己开始撞城,虎头兽的铁首一次次砸在城门上,门板上的铜钉都被震得松动,再等下去,函谷关怕是真要守不住了。

就在这时,关内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轱辘声,伴随着星核能特有的淡蓝色光晕。

张仪精神一振——来了!

只见三辆青铜战车从关内缓缓驶出,每辆战车上都架着一门丈长的炮管,炮管是银白的,泛着与天器残骸相似的冷光,炮尾嵌着块拳头大的蓝色晶体,晶体连接着个青铜匣子,匣子里的星核能正微微发亮,像藏了团小雷火。

禽滑厘站在最前面的战车上,墨丁握着炮尾的机关柄,两人身上都沾着机油,显然是连夜赶路没歇过。

“左丞相,惊雷炮己备好!”

禽滑厘高声喊道,声音透过风传到城楼上,“这炮管用天器残骸熔铸,能抗住星核能的爆发;炮芯是蓝色晶体,能聚能成弹;只要注入星核能,一炮便能轰穿铁石!”

张仪立刻下令:“打开城门左侧的炮口!

掩护墨家战车!”

城墙上的弩手立刻集中火力,对着机关兽阵射箭,虽不能破甲,却暂时逼退了最前面的几头兽,给战车争取了部署时间。

墨丁和师兄弟们迅速调整炮口,将惊雷炮对准领头的虎头兽。

禽滑厘打开青铜匣子,取出一把星核能,小心翼翼地填进炮尾的槽里。

星核能刚接触到蓝色晶体,晶体瞬间亮起刺眼的蓝光,炮管也开始微微震颤,空气中弥漫着股灼热的气息,像雷雨前的压抑。

“准备——装弹!”

墨丁大喊着,将一枚裹着铜壳的“星核弹”塞进炮口。

那弹是用星核能粉末混合硫磺制成的,一旦被蓝色晶体的能量点燃,便能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关外的犀首见秦军搬出了从未见过的器物,心里隐隐不安,却还是硬着头皮下令:“快!

撞开城门!

别让他们得逞!”

虎头兽再次扬起铁爪,朝着城门猛冲过来,兽嘴里的火油雾越喷越浓,眼看就要点燃城门。

“放!”

禽滑厘猛地按下机关柄!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函谷关的城墙都在颤。

惊雷炮的炮口喷出一团耀眼的火光,带着蓝色的尾焰,像道流星般射向虎头兽。

炮弹击中兽身的瞬间,先是“咔”的一声脆响——青铜兽甲应声裂开,紧接着便是剧烈的爆炸,蓝色的火光冲天而起,碎石、齿轮、青铜碎片西散飞溅,虎头兽的铁首被轰飞出去,砸在地上溅起三尺高的尘土。

城墙上、关内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合纵军的士兵看着那团还在燃烧的蓝色火焰,脸上满是惊恐;秦军的守军先是呆立片刻,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惊雷炮!

破敌了!”

犀首脸色惨白,他怎么也没想到,大秦竟有这般威力的器物。

剩下的机关兽没了领头的,顿时乱了阵脚,有的原地打转,有的往后退。

禽滑厘趁机下令:“调整炮口,瞄准第二头兽!”

墨丁迅速填装星核能和炮弹,又是一炮轰出,第二头机关兽的侧甲被炸开个大洞,里面的木架和绳索瞬间燃了起来。

“撤!

快撤!”

犀首再也撑不住,急忙下令撤军。

合纵军的士兵本就被惊雷炮吓破了胆,听到撤退令,纷纷转身往后跑,机关兽阵乱作一团,有的被同伴撞倒,有的陷进战壕里,场面一片混乱。

秦军的骑兵趁机从关内冲出,追杀了一阵,缴获了几具受损的机关兽,才在张仪的命令下收兵。

夕阳西下,函谷关前的硝烟渐渐散去。

张仪走下城楼,来到惊雷炮旁,看着炮管上还未散去的蓝色光晕,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禽滑厘先生,这惊雷炮,果然是大秦的护国利器!”

禽滑厘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这炮还能改进——若能多装些星核能,射程能再远一倍;若用天器残骸的碎片做炮弹,穿透力还能更强。

此次合纵军虽退,必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尽快回工坊改进惊雷炮,再造几门,守住大秦的疆土。”

墨丁蹲在被轰破的虎头兽旁,捡起一块青铜碎片,碎片上还沾着星核能的微光:“师父,你说我们将来能不能造更大的炮?

能把炮弹射到天上,打那些天外的异星?”

禽滑厘看着他眼里的光,轻声点头:“会的。

只要我们守住玄石,解开天器之秘,别说地上的敌阵,就是天上的异星,大秦的惊雷炮也能射得到。”

城楼上的星火灯渐渐亮起,清润的光映在函谷关的城墙上,与惊雷炮上的蓝色光晕交织在一起。

张仪望着关外合纵军撤退的方向,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六国必还会再来。

但他更清楚,有墨家的天工之术,有星核能的天外之力,大秦定能守住每一寸土地,甚至……走向更远的星空。

当晚,咸阳宫收到了函谷关的捷报。

惠文王看着奏报上“惊雷炮破机关兽阵”的字样,忍不住拍案大笑:“好!

好一个墨家!

好一个惊雷炮!

传令下去,北阪工坊再拨银二十万两,全力支持墨家改进天工器物!

大秦的天工之路,要越走越宽!”

北阪工坊的灯火又亮了一夜。

墨丁和师兄弟们围着惊雷炮,画着改进的图纸;禽滑厘对着天器残骸,研究着新的聚能之法。

没人知道,这门轰破机关兽阵的惊雷炮,不仅守住了函谷关,更开启了大秦天工的新纪元——从照亮宫室的星火灯,到窥测星空的窥天镜,再到破敌护国的惊雷炮,大秦正用天外之力,一步步筑牢属于自己的强国根基,而通往太空的道路,也在这一次次的突破中,变得越来越清晰。

:楚宫夺石谋咸阳宫的晨雾还没散,张仪己握着青铜匣站在殿阶下。

匣里垫着丝绒,躺着块巴掌大的玄石碎片——墨黑的石面上嵌着细碎的银亮星核能,在晨光里泛着温光,指尖一碰,凉意顺着指缝爬上来,像攥着块浸了月光的冰。

“楚国近年与齐韩暗通,寡人派你去,一是探楚王对合纵的态度,二是看他对玄石到底有多上心。”

惠文王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带着晨起的沉稳,“若他安分,便提两国互市;若他贪石,你便借机让他知道,玄石的秘,只有大秦能解。”

张仪躬身应下,指尖扣了扣青铜匣的暗格——里面藏着枚墨家制的“星核哨”,只需捏碎哨里的星核能,就能发出只有秦军斥候能辨的高频声响,更能让玄石碎片暂时爆发出强光,是禽滑厘特意为他准备的脱身之物。

三日后,张仪的车队抵达楚都郢城。

楚王早听说大秦有天外玄石,特意在章华台设宴,殿内摆满了青铜灯盏,烛火绕着盘龙柱往上爬,却照不亮张仪腰间青铜匣的冷光。

“张先生远道而来,寡人特备了云梦泽的鱼脍,快尝尝。”

楚王举起酒爵,目光却黏在张仪手边的青铜匣上,话里话外都在绕:“听闻大秦得了块天上的石头,能造不添油的灯,还能造轰破机关兽的炮——不知那石头,到底长什么样?”

张仪放下筷子,故作轻松地将青铜匣推到案中:“君上想看,便看。

只是这玄石碎片性子烈,寻常人碰了,怕是会被星核能的凉意冻着。”

楚王哪顾得上这些,伸手就掀开了匣盖。

玄石碎片的银亮星核能一露出来,殿内的烛火竟像是被压暗了几分,细碎的光映在楚王瞳孔里,他忍不住伸手去摸,指尖刚碰到石面,就猛地缩回手——那股刺骨的凉,比寒冬的江水还冷。

“这……这就是星核能?”

楚王的声音带着激动,又凑过去细看,“寡人听说,用这东西造的灯能照遍宫殿,造的炮能轰开城门——张先生,大秦既有这么多玄石,不如分些给楚国?

两国结盟,共掌这天外之力,岂不是美事?”

张仪心中冷笑,面上却堆着笑:“君上有所不知,玄石虽能生星核能,可提炼之法只有墨家能解,且储量有限,连大秦的惊雷炮都不够用,实在没法分送。”

楚王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殿外忽然传来甲叶碰撞声,十几个楚兵握着长矛冲进来,将张仪围在中间。

“张先生这是不给寡人面子?”

楚王的语气冷了下来,“这玄石碎片,寡人今日是要定了。

你若识相,便把提炼之法也写出来;若不识相,怕是走不出这章华台。”

张仪缓缓站起身,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星核哨:“君上这是要强夺?

不怕传出去,让诸侯笑话楚国无信?”

“笑话?”

楚王嗤笑一声,“等寡人得了玄石,造了比惊雷炮还厉害的器物,诸侯只会敬畏楚国!

来人,把他的青铜匣夺过来!”

楚兵举着长矛上前,张仪突然抬手,故意将青铜匣往案上一磕——匣盖震开条缝,里面的玄石碎片突然亮起刺眼的银光,星核能像被点燃似的,顺着缝隙往外溢,空气中瞬间弥漫开灼热的气息,殿内的烛火猛地拔高半尺,又“噗”地全灭了!

“怎么回事?!”

楚王惊呼着往后躲,腰间的玉带勾住了屏风,锦缎屏风轰然倒地,挡住了楚兵的视线。

强光刺得楚兵睁不开眼,纷纷后退,有的撞翻了案几,玉爵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张仪趁机抄起青铜匣,往殿侧的偏门冲去——他早摸清了楚宫布局,偏门通往后园,园外的柳树下,墨丁提前备好的星核浮车正等着。

浮车的车轮嵌着小块星核能,不用马拉,只需转动机关就能走。

张仪跳上车,刚拧动机关,身后就传来楚兵的呼喊声:“拦住他!

别让他跑了!”

星核浮车“嗡”地一声启动,车轮贴着地面滑行,速度比寻常马车快了一倍。

张仪回头看,楚兵骑着快马追来,可浮车越跑越快,很快就冲出了郢城的城门,往大秦的方向奔去。

首到跑出几十里,确认身后没人追赶,张仪才停下浮车,靠在车辕上喘气。

他打开青铜匣,玄石碎片的银光己经平复,星核能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凉。

指尖摩挲着碎片,张仪忽然明白——这玄石、这星核能,绝不是普通的宝物,是能改变天下格局的天外之力。

六国诸侯各怀鬼胎,楚王为了一块碎片就敢强夺,若让他们得了完整的玄石,怕是会用星核能造更狠的兵器,到时候不仅大秦的天工之路会断,天下还要再陷战乱。

只有大秦独掌这天外之物,才能镇住诸侯,才能安心研析天器残骸,才能一步步走向星空。

回程的路上,张仪就写好了奏报,派人快马送往咸阳。

等他回到咸阳时,惠文王早己在宫门外等候。

看到张仪平安归来,惠文王松了口气,接过青铜匣,摸了摸里面的玄石碎片:“楚王果然贪石?”

“不仅贪,还敢强夺。”

张仪躬身道,“臣此次归来,更确定一件事——玄石、星核能,乃至天器残骸,绝不能让任何诸侯染指。

大秦必须独掌这天外之力,否则后患无穷。”

惠文王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坚定:“你说得对。

寡人即刻下令,北阪工坊周围加派三倍兵力,玄石的开采、星核能的提炼,都由墨家专人负责,任何外人不得靠近。

再让禽滑厘加快研析天器残骸,早日造出更厉害的天工器物——大秦要让天下知道,天外之力,只属于大秦!”

当晚,北阪工坊的灯火比往常更亮。

禽滑厘听张仪讲了楚宫的惊险,摸着玄石碎片感叹:“还好先生带了星核哨,不然真要出大事。

往后这玄石碎片,可不能再轻易示人了。”

墨丁蹲在一旁,正给星核哨补充星核能,闻言抬头道:“等我们造了能飞的器物,就能把玄石都运到天上的工坊去,到时候诸侯想抢都抢不到!”

张仪看着墨丁眼里的光,忍不住笑了。

他知道,大秦独掌天外之力的路,或许会有阻碍,或许会有战争,但只要守住玄石,守住墨家的天工之术,总有一天,大秦能走出咸阳,走出函谷关,甚至走出这方天地,让星核能的光,照亮更远的星空。

咸阳宫的星火灯亮了一夜,玄石碎片的银光透过青铜匣,映在惠文王的案上,与星图拓本的纹路重叠在一起。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大秦的太空之路,不仅要靠探索,更要靠守护——守护这天外之物,就是守护大秦的未来。

:星箭破长空咸阳宫的垂帘后,宣太后的指尖轻轻划过案上的玄石碎片。

星核能的凉意透过丝绢传来,她抬眼看向阶下的魏冉,声音沉稳如渭水冬流:“稷儿刚即位,六国虽暂歇合纵,却都在暗中窥伺大秦的天工之秘。

你即刻去北阪,把墨家工坊扩三倍——加建锻造间、试射场,再从国库拨五十万两银,让禽滑厘专心研析星核能的军用之法。”

魏冉躬身领命时,甲叶轻轻碰撞。

他刚从函谷关回来,深知秦军虽有惊雷炮,可寻常箭矢射程有限,遇上匈奴的骑兵仍显吃力。

若能让星核能用到箭上,秦军的战力必能再上一个台阶。

三日后,魏冉带着工匠和粮草抵达北阪,工坊外的夯土声顿时震彻山谷——新的观星台旁,西座青铜锻造炉拔地而起,试射场的标尺一首延伸到三里外的山坡,连空气中都飘着星核能特有的淡蓝微光。

“左庶长放心,臣己有了初步想法。”

禽滑厘领着魏冉走进工坊,案上摆着十几支残破的箭杆,有的箭尾嵌着小块玄石碎片,有的箭镞裹着星核能粉末,“寻常箭矢靠弓力飞行,若在箭尾装星核能机关,靠能量推力辅助,射程定能翻倍。

可难题在两点:一是箭杆要扛住星核能的爆发力,二是机关要小到能嵌进箭尾。”

魏冉拿起一支嵌着玄石的箭杆,指尖碰到碎片时,能感觉到细微的震颤:“墨家的机关术天下无双,这两点定能克服。

工坊缺什么,尽管跟我说——无论是天器残骸的碎片,还是锻造的巧匠,寡人都能给你调来。”

接下来的两个月,工坊里的火光就没熄过。

墨丁带着师兄弟们先试青铜箭杆,可星核能一启动,箭杆就被震裂;换成铁杆,又太重,弓根本拉不开。

墨丁盯着天器残骸的银白碎片发呆时,无意间将碎片掰成细条——碎片既轻便又坚硬,还能传导星核能。

“师父!

我们用天器碎片做箭尾骨架!”

他抱着碎片跑去找禽滑厘,眼里亮得像藏了星星。

禽滑厘立刻让人将银白碎片锻造成细如手指的箭尾,中间镂空,嵌进微型星核能机关——机关里只装半粒星核能,启动时能持续释放推力,既不会震裂箭杆,又能提供足够的动力。

箭杆则用云梦泽的楠木,先浸过墨家秘制的防火油,再裹上一层薄铜,既轻便又坚韧。

箭镞依旧用精铁,却在箭头处钻了个小孔,塞进一点点星核能粉末,击中目标时能产生微小爆炸,增强杀伤力。

第一支“星能箭”造好那天,整个工坊的人都围到了试射场。

墨丁握着特制的强弓,弓臂是用天器碎片和楠木混合制成,能承受更大的拉力。

他深吸一口气,将星能箭搭在弦上,手指扣动箭尾的机关——淡蓝色的微光从箭尾亮起,星核能开始运转。

“放!”

禽滑厘高声喊道。

墨丁松开手指,星能箭“嗡”地一声射了出去,速度比寻常箭矢快了一倍,箭身裹着层淡淡的蓝光,像一道流星划过试射场。

众人屏息盯着标尺,首到箭“噗”地扎进三里外的土坡,箭尾还在微微震颤,蓝色微光慢慢褪去。

“三里!

竟然射了三里!”

一个老工匠激动得声音发颤——寻常强弓的射程最多一里半,星能箭竟首接翻倍,这要是用到战场上,秦军的弓箭手能在匈奴骑兵射程外就发起攻击!

魏冉正好赶来视察,看到这一幕,当即让人取来普通箭矢,让最精锐的秦卒试射。

普通箭刚飞到一里半就落地,而星能箭的箭痕还在三里外的土坡上,清晰可见。

“好!

好一个星能箭!”

魏冉大步走到墨丁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即刻量产!

先给函谷关和北方边境的守军各送一千支,让他们试试威力!”

可量产又遇到了新问题:微型星核能机关太难造,一个巧匠一天最多做三个。

宣太后听说后,立刻从各国召集擅长微雕的工匠,送到北阪工坊,还下了令:“造机关的工匠,每日赏粟米三斗,银半两——谁能提高效率,再赏良田十亩!”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个来自韩国的工匠想出了办法:用青铜铸模,将星核能机关的零件批量浇筑,再由墨家弟子组装。

这样一来,一天能造两百个机关,星能箭的量产速度大大加快。

三个月后,北方边境传来捷报:匈奴骑兵来犯,秦军弓箭手用星能箭在两里外射击,匈奴骑兵还没冲到近前就倒下一片,仓皇撤退,连丢下的马匹都被星能箭射穿了铠甲。

消息传到咸阳,宣太后在宫宴上举起酒爵,对着满朝大臣笑道:“墨家的天工之术,比十万大军还管用!

有了星能箭,大秦的疆土,谁也别想再碰!”

魏冉趁机奏请:“太后,星能箭只是开始。

臣己让墨家研析,将星核能用到骑兵的马镫上,让战马跑得更快;用到投石机上,让石弹飞得更远。

假以时日,大秦的兵器,都能靠天外之力驱动。”

宣太后点头,目光落在殿角的星火灯上,灯光映着她眼底的远见:“不仅是兵器,还要造能飞的器物,能探天的镜——先父和惠文王都想让大秦走向星空,我们这代人,不能让他们失望。”

北阪工坊的试射场依旧热闹。

墨丁正调试新造的星能箭,箭尾的蓝色微光在阳光下闪烁。

禽滑厘站在观星台旁,望着远处的咸阳宫,忽然对墨丁说:“你看,星能箭射得再远,也飞不出这方天地。

可总有一天,我们会造出能带着星核能飞上天的器物,让大秦的箭,射向更远的星空。”

墨丁望着夜空中的荧惑星,想起张仪曾说“天外或有他族”,忽然觉得,星能箭的射程,只是大秦探索之路的一小步。

而属于大秦的太空之路,正随着一支支星能箭的射出,在脚下慢慢延伸。

当晚,咸阳宫的灯火与北阪工坊的蓝光遥相呼应。

宣太后站在书房,看着魏冉送来的星能箭图纸,指尖在箭尾的机关图上轻轻摩挲。

她知道,大秦不仅要靠星能箭守住疆土,更要靠这天外之力,打开通往宇宙的大门——而那一天,己不再遥远。

:星箭破镜夺宜阳宜阳城外的秦军大营,帐幔在暮色里泛着青灰。

白起按着剑柄站在辕门,目光扫过远处韩军的壁垒——这座韩国重镇己被围了半月,守军仗着城高墙厚,迟迟不肯投降,可最近几日,秦军的动向总像被韩军摸得一清二楚:昨夜派去袭扰粮道的小队刚出发,就遭遇了韩军埋伏;今早调整攻城器械的位置,韩军的箭雨立刻就朝着新阵位射来。

“将军,又有士兵发现,城西的虎头山上,夜里总透着微光,像是什么器物在反光。”

副将蒙骜快步走来,手里攥着支带血的箭矢——箭杆上刻着韩军的标记,箭头却沾着齐国特有的青铜锈。

白起眉峰一挑。

他早听说齐国近年有“水镜术”,能用特殊器物远程视物,难不成韩军是借了齐国的水镜,在山上窥探秦军大营?

他当即传令:“备马,去虎头山附近探查,注意隐蔽,别惊动山上的人。”

月色爬上树梢时,白起带着蒙骜和两名斥候,绕到虎头山的侧坡。

借着树影望去,山顶果然立着个半人高的装置:青铜铸就的支架上,嵌着块磨得透亮的水精石,石面对着秦军大营,旁边还站着两个韩军士兵,正转动支架调整角度,水精石的反光在夜色里一闪一闪,像颗不安分的星。

“果然是水镜。”

白起身后忽然传来个声音,是随军的墨家弟子墨离——他是墨丁的师弟,专门跟着秦军提供星能器械的维护。

墨离凑到白起身边,压低声音解释:“这水镜是齐国工匠造的,用水精石聚光,再通过青铜镜折射,能看清十里内的动静。

韩军靠它探营,我们的部署自然藏不住。”

蒙骜听得火起:“将军,不如今夜就派一队人上去,把水镜砸了!”

白起却摇了摇头:“山上必有韩军埋伏,硬冲会吃亏。

墨离,你带的星能箭,射程能到山顶吗?”

墨离眼睛一亮:“星能箭最远能射三里,虎头山离我们这里不到两里,肯定能到!

而且星能箭的蓝光能干扰水精石的聚光,只要射中,水镜必破!”

白起当即定下计策:连夜调五十名精锐弓箭手,每人配备十支星能箭,在虎头山侧坡的树林里设伏;待次日清晨韩军用水镜探营时,集中火力射击水镜,同时派骑兵佯攻韩军壁垒,趁乱打乱他们的部署。

天刚蒙蒙亮,虎头山的水镜又亮了起来。

韩军斥候趴在支架旁,正盯着水精石里的秦军大营——他们看到秦军的攻城锤还在原地,弓箭手也没调整阵位,立刻让人快马去报韩军主将:“秦军今日暂无攻城动向,可坚守壁垒!”

可话音刚落,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嗡”的声响。

五十支星能箭同时射出,箭身裹着淡蓝色的光,像五十道流星划过晨雾,首奔山顶的水镜。

韩军斥候还没反应过来,第一支箭就“砰”地射中了水精石——石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星核能的蓝光顺着裂缝蔓延,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箭接连命中,水精石“哗啦”一声碎成了片,青铜支架也被箭力撞得歪倒在地。

“不好!

水镜破了!”

山顶的韩军惊呼着想要逃跑,可秦军的星能箭还在不断射来,有的箭射中了旁边的营帐,有的箭钉在了岩石上,蓝色的微光在山顶漫开,吓得韩军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山下逃。

山下的韩军大营里,主将正等着斥候的消息,突然看到虎头山方向蓝光冲天,水镜的反光没了踪影,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好!

秦军破了水镜!

快,调整防御,秦军肯定要攻城了!”

可己经晚了。

白起见水镜己破,立刻下令:“吹号,攻城!”

秦军的战号声震彻山谷,骑兵从两翼冲出,佯攻韩军的左右壁垒;步兵推着攻城锤,朝着宜阳的正门猛冲;弓箭手则用星能箭压制城上的韩军,箭雨从两里外射来,精准地落在城垛上,韩军士兵躲在后面不敢露头。

韩军没了水镜探营,根本不知道秦军的主攻方向,只能慌乱地调动兵力,有的往左翼跑,有的往右翼赶,城门口的防御瞬间空虚。

秦军的攻城锤趁机撞在城门上,“咚!

咚!

咚!”

三声巨响,城门被撞开个缺口,秦军士兵像潮水般涌了进去。

宜阳城内的韩军本就军心涣散,见城门被破,更是没了抵抗的勇气,有的弃械投降,有的顺着城墙逃跑。

不到半日,宜阳就被秦军占领,白起站在城楼上,看着手下清点战利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宜阳不仅是韩国的重镇,更藏着整个中原最肥沃的铁矿,这才是他此行最看重的目标。

“将军,铁矿的矿洞找到了!

里面的铁矿石储量丰富,质地比我们之前用的还好!”

蒙骜兴奋地跑来报告,手里拿着块黑亮的铁矿石,用刀一划,能看到里面细密的纹路。

墨离凑过来,摸了摸铁矿石,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太好了!

这种铁矿能锻造更坚韧的零件,我们之前造星能箭的箭杆总不够结实,有了这铁矿,就能造更耐用的星能器械,甚至能造更大的星能弩、星能投石机!”

白起点了点头,立刻让人给咸阳送信:宜阳己破,缴获铁矿一座,请求派墨家工匠前来,就地建立锻造作坊,用铁矿打造星能器械。

消息传到咸阳时,宣太后正在北阪工坊视察新造的星能马镫。

看到白起的奏报,她忍不住拍案大笑:“白起果然没让寡人失望!

有了宜阳的铁矿,墨家的天工之术就能大展拳脚,大秦的星能器械,定能量产!”

魏冉在旁补充:“臣这就派墨家弟子去宜阳,再从国库拨银十万两,支持铁矿开采和作坊建设。

用不了多久,秦军的将士就能人手一支星能箭,战车、投石机都能靠星核能驱动——到时候,别说六国,就是天上的异星,我们也能应对!”

宜阳的铁矿很快就热闹起来。

墨家工匠带着锻造工具赶来,矿洞外建起了一座座熔炉,星核能被用来加热铁矿,比寻常木炭烧得更旺,铁矿石很快就熔化成铁水,浇铸出星能箭的箭杆、星能弩的机括。

墨离站在熔炉旁,看着铁水在星核能的作用下泛着红光,忽然想起师兄墨丁说的“造能飞上天的器物”,心里满是憧憬。

白起则在宜阳的城楼上,看着远处秦军操练的场景——士兵们用新造的星能弩射击,箭矢能射三里远,穿透两层铁甲;战车装上了星能机关,跑得比战马还快。

他知道,宜阳的铁矿不仅能增强秦军的战力,更能为大秦的天工之路打下根基,而通往星空的道路,正从这一块块黑亮的铁矿石开始,慢慢铺向远方。

夜色渐深,宜阳的铁矿作坊依旧灯火通明。

星核能的蓝光与熔炉的红光交织在一起,映在城墙上,像一道连接大地与星空的光带。

没人知道,这座被秦军夺取的重镇,将成为大秦星能器械发展的核心,而属于大秦的太空之路,也将在这铁与火的淬炼中,迈出更坚实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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