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外卖被羞辱后，我买下了整栋楼

第一章手机在裤兜里震得我大腿发麻，不用看也知道，又是业主群在狂吠。

订单显示超时三分钟，系统已经自动扣了款，但显然，这远不是结束。我单脚支着电驴，

汗水顺着额角滑进眼睛，刺得生疼。下午四点的太阳，毒得能把人晒脱一层皮。

面前这栋叫“铂锐府”的玻璃幕墙高楼，在烈日下反着冷冰冰的光，像个巨大的镀金棺材，

里面装着一群自以为是的活死人。最后一条语音是2001的那个女人发的，

尖利的声音哪怕不外放也清晰可闻：“有没有搞错啊！超时这么久！我的时间你赔得起吗？

一个送外卖的，磨磨蹭蹭，知不知道我一会儿还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耽误了事情，

把你卖了都赔不起！底层人就是底层人，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底下是一串附和。

1103：“就是，现在送外卖的门槛也太低了，什么人都往里放，物业也不管管？

”1502：“@1103 同意，上次那个送我家的，身上一股味儿，恶心死了。

”3301：“@所有人 都体谅一下吧，人家也不容易，不过超时确实不对，下次注意咯。

微笑”这3301的假慈悲，比直接骂娘还让人膈应。我抹了把脸上的汗，

油渍和灰尘混在一起，手感黏腻。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外卖袋，精致的日料包装，

logo透着股廉价的昂贵感。送这一单，跑腿费八块，超时扣三块，净赚五块。

为了这五块钱，我闯了两个红灯，差点被一辆右转的奔驰刮倒。结果，

就换来一句“底层穷鬼”。手指在屏幕上方悬停了一会儿，

那个绿色的“按住说话”的按钮像个嘲讽的嘴。我该说什么？解释路上电动车爆胎？

解释电梯等了足足十分钟？还是告诉他们，我银行账户里躺着的数字，

能买下这栋楼的一大半？算了。跟一群蚂蚁解释巨龙的视野，纯属浪费生命。

他们只看得见眼前方寸之地，以及我身上这件印着平台logo、被汗水浸透的蓝色工装。

我把手机塞回裤兜，锁好电驴，拎着外卖走进大堂。冷气扑面而来，激得我一哆嗦。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映出我略显狼狈的身影，前台物业那个穿着制服的小姑娘瞥了我一眼，

迅速低下头，假装整理东西。电梯厅，金色的镜面不锈钢墙壁照出无数个穿着蓝衣服的我，

无穷无尽，像个讽刺的寓言。专用电梯还停在一楼，是给业主们用的，我们这种“底层人”，

只配挤旁边的货梯。货梯慢得像老牛拉破车，而且散发着消毒水和垃圾混合的怪味。

2001在顶层。货梯走走停停，不断有保洁阿姨或者维修工上下，每一次开门关门，

都像是在延长这场煎熬。手机又在震，不用看，群里肯定更热闹了。或许有人在@我，

要求我公开道歉。终于到了20楼。楼道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吸音效果很好，

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2001的房门是厚重的深红色实木门，

门口放着一个锃亮的黄铜垃圾桶。我按响门铃。过了十几秒，门内传来脚步声，

猫眼暗了一下，然后门被拉开一条缝。一个女人探出半张脸，妆容精致，

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穿着真丝睡袍，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怎么才来？

”她没接我递过去的外卖，反而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的嫌弃毫不掩饰，“你看看你，

一身汗，脏死了！我的门口地毯都被你踩脏了！”我吸了口气，尽量让声音平稳：“您好，

您的外卖。路上有点堵车，抱歉超时了。”“抱歉有用要警察干嘛？”她一把夺过袋子，

检查了一下封口，“堵车？你骑个破电驴还能堵车？找借口也不会找个像样点的！

我看你就是磨洋工！知不知道我这单多重要？我约了投资人谈项目！被你耽误了，

你负得起责吗？”她声音很大，在安静的楼道里回荡。

隔壁2002的门似乎悄悄开了一条缝，又迅速合上了。“真的非常抱歉，女士。

”我重复着标准话术，心里默念：忍住，陈默，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的计划，

比跟这种泼妇计较重要一万倍。“道歉就完了？”她得理不饶人，声音又拔高一度，

“你们这些送外卖的，就是缺乏教养！活该一辈子穷酸相！我告诉你，这单我必须给你差评！

投诉到底！让你以后接不到单！”她“砰”地一声甩上了门，巨大的声响震得楼道嗡嗡作响。

我站在紧闭的红色大门前，看着门上那个冰冷的猫眼。汗湿的后背被空调冷风一吹，

凉飕飕的。我慢慢转过身，踩过那块据说被我弄脏的昂贵地毯，走向货梯。电梯下行时，

我掏出手机，点开那个已经99+的业主群。

最新一条是2001发的：“@物业务必加强管理，这种低素质外卖员以后禁止进入楼栋！

严重影响小区档次和业主安全！”下面又是一片“支持”、“物业干活”。我退出微信，

手指滑动屏幕，点开了一个界面极其简洁，甚至有些复古的银行APP。

没有花里胡哨的广告，只有几行数字。账户余额。我盯着那串长得需要仔细数一数零的数字，

看了足足十秒钟。然后，我打开通讯录，找到了一个标注为“老何”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小默？难得你主动打电话。

”“何叔，”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铂锐府，就我现在住的这个小区。对，

整栋。帮我查一下持有方和报价。”老何那边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但很快恢复如常：“明白。我马上处理。预计一小时内给您初步回复。”“尽快。

”我挂了电话。电梯到达一楼，门开了。外面是燥热的世界和等我继续奔跑的电驴。

但这一次，我走出去的脚步，有些不一样了。羞辱我？骂我穷鬼？很好。很快，

你们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底层”。第二章老何的办事效率一如既往。不到四十分钟，

我的邮箱就收到了一份加密的初步资料。铂锐府，开发商是本地一家小有名气的房企，

开盘时也算是个高端盘。但这两年开发商资金链紧张，名下不少优质资产都在寻求变现。

这栋楼，就在其列。目前产权相对清晰，大部分房源是开发商自持出租，

只有少数几层被早年卖给了散户业主。而2001那个女人，资料显示她叫张雅，

就是个租客，租约还有三个月到期。有意思的是，

开发商那边正焦头烂额地处理一笔即将到期的信托贷款，铂锐府这整栋楼的产权，

被他们打包做了一个资产包，正在私下寻找接盘方，价格比市场评估价低了将近两成。显然，

他们是急着套现救命。雪中送炭不是我的风格，但我喜欢趁火打劫，

尤其是打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的脸。我回复邮件，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可以谈，

压价5%，要求三天内完成所有交割手续。另，原租约全部终止，重签。我的条件，

你知道的。”老何回了个“OK”的手势。他知道我的条件——绝对控股权，以及，

最大限度清退现有租客的权限。我要的不是当个收租公，我要的，

是彻底把这群寄生在“高档”外壳下的蛆虫，从他们自以为是的巢穴里掏出来，

晾在太阳底下。接下来的三天，我照样送我的外卖。穿着那身蓝衣服，

穿梭在铂锐府和周边商圈。偶尔会在电梯里遇到群里的业主，他们或漠然，

或投来轻蔑的一瞥。有人认出我，会故意大声谈论：“哎，现在这小区真是越来越乱了，

什么人都能进来。” “可不是嘛，物业费白交了。”我低着头，

看着手机屏幕上老何实时发来的交易进展，嘴角微不可查地扬起。交割过程顺利得超乎想象。

开发商那边几乎是求着卖，对于我提出的清退租客的要求，

他们只象征性地表示了一下“可能有点麻烦”，但在真金白银面前，这点“麻烦”微不足道。

毕竟，付不起钱的租客，对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麻烦。第三天下午，一切落定。

厚厚的产权文件和相关法律文书送到了我手上。从这一刻起，铂锐府这栋32层的高楼，

连同它的土地、公共区域以及未来所有的租金收益，都姓陈了。

我摩挲着产权证书上烫金的“陈默”两个字，冰凉的触感让人清醒。复仇的快感，

需要最恰当的时机和舞台来释放。正好，手机“叮咚”一声，

在业主群里发了个通知：“各位亲爱的业主/租户您好：鉴于本楼物业管理及服务升级需要，

兹定于明晚周六八点，在小区会所一楼会议室召开全体业主/租户大会，

敬请各位准时参加，事关各位切身利益，非常重要，切勿缺席。

铂锐府物业服务中心”通知下面，照例是几条不痛不痒的“收到”。我笑了。舞台，

这不就搭好了吗？周六晚上七点五十，我洗了个澡，换上一身简单的灰色T恤和运动裤，

脚上蹬着一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看着镜子里的人，年轻，面容普通，

因为长期户外奔波而肤色偏深，扔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崭新的、还带着油墨味的深蓝色文件夹，

里面是产权证书和一份我让老何准备的简短公告。然后，我像往常一样，

推开我那间位于小区角落、租来的配电房改造的单身公寓的门，走了出去。晚风微凉，

吹散了些许白天的暑气。小区里绿化不错，路灯柔和，几个遛狗的业主穿着居家服，

悠闲地散步。没人多看我一眼。我这个“外卖员”，在这样的环境里，像个透明的幽灵。

会所灯火通明。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俗气的金光，大理石地面光洁如新。

会议室门口站着物业经理和几个管家，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迎接前来开会的“业主们”。

我走到门口，物业经理王经理认得我，毕竟我经常送外卖到这里。他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随即换上一种混合着疑惑和驱赶意味的表情：“哎，你？你来干什么？我们这开业主大会呢，

闲杂人等不能进。”我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蓝色文件夹在他面前晃了晃。

王经理皱起眉头：“什么东西？送快递的放前台就行……”这时，

旁边一个穿着西装、肚腩微凸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是群里活跃的1502业主，姓刘，

好像是个什么小公司老板，群里就属他和2001的张雅一唱一和最起劲。他瞥见我，

嗤笑一声：“王经理，怎么回事？现在会所管理这么松懈了？送外卖的都能随便闯进来？

这要是丢了东西算谁的？”他声音不小，引得旁边几个正要进门的业主驻足观看。

张雅也来了，穿着一身紧身连衣裙，浓妆艳抹，看到我，立刻嫌恶地撇撇嘴，

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好像我身上有什么异味似的。“王经理，赶紧把人清走啊！

一会还要开会呢！”张雅尖声道。王经理脸上挂不住，伸手想来推我：“听见没有？

快走快走！别在这碍事！”我侧身避开他的手，直接推开会议室厚重的木门，走了进去。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大半的人，男男女女，衣着光鲜，三三两两交谈着，

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咖啡和一种莫名的优越感。我的闯入，让嘈杂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有好奇，有疑惑，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轻蔑。

“这谁啊？”“送外卖的吧？怎么跑进来了？”“保安呢？物业干什么吃的？

”王经理和刘总、张雅他们也跟着冲了进来。刘总指着我，对王经理吼道：“王经理！

你这工作还想不想干了？赶紧叫保安把这个疯子轰出去！”张雅抱着胳膊，

在一旁冷嘲热讽：“真是脸皮厚，穷疯了是吧？这种场合也是你能来的？

”我无视身后的叫嚣，径直走到会议室最前方的小讲台。讲台上放着麦克风。我试了试音，

麦克风发出“嗡”的一声轻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会议室里彻底安静了，

只剩下空调运作的微弱声音。后面跟进来的王经理和刘总也愣在原地，

似乎没反应过来我想干什么。我环视台下。一张张熟悉的、不熟悉的脸，

都写满了惊诧和等待看好戏的神情。我看到了1103那个总抱怨外卖员有味的女人，

看到了1502那个假慈悲的3301，当然，还有站在门口，

脸色铁青的刘总和一脸鄙夷的张雅。是时候了。我打开那个蓝色文件夹，

将产权证书的内页展开，对准台下，然后凑近麦克风，

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默。

”台下寂静无声。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开始变得僵硬的脸，特别是门口那几位。

“从昨天下午三点十五分起，我，是这栋铂锐府住宅楼，唯一的、百分之百的产权所有人。

”“换句话说，”我微微歪头，看向门口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的张雅，

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你们现在住的这栋楼，包括你们脚下站的这块地，都是我的。

”死寂。绝对的死寂。连空调声仿佛都消失了。时间好像凝固了。台下的人们，

表情定格在惊愕、难以置信、以及逐渐蔓延开的恐慌上。有人张着嘴，

有人手里的咖啡杯歪了，褐色的液体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也无知无觉。

刘总肥胖的身体晃了一下，下意识地扶住了门框。王经理额头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

眼神涣散，嘴里无意识地喃喃：“不……不可能……”张雅的表情最是精彩，先是极度震惊，

然后是不信，接着是试图强装镇定却控制不住面部肌肉的扭曲，最后，

一丝清晰的恐惧从她眼底升起。

她看着讲台上那份清晰显示着“陈默”名字和铂锐府地址的产权证书，又看看我，

穿着T恤帆布鞋，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的我。“你……你胡说！”她尖声叫起来，

声音因为惊恐而变调，“假的！一定是假的！你一个送外卖的，怎么可能……”“王经理！

”刘总也反应过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冲着物业经理吼道，“快！快验证！

这肯定是伪造的！报警！把他抓起来！”王经理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看样子是想联系上级或者开发商核实。他的手指都在发抖。我不急不躁，

从文件夹里抽出另一张纸，那是老何准备的，

盖着开发商鲜红公章的产权转移确认函的复印件。我把它轻轻放在讲台上，正好对着台下。

“验证的事情，稍后再说。”我重新拿起麦克风，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压下了所有的骚动和窃窃私语，“现在，通知各位两件事。”我停顿了一下，

确保每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这里。“第一，基于本人物业管理规划的调整，

原物业公司——也就是王经理你们，”我看向面如死灰的王经理，“服务合同即刻终止。

给你们一周时间办理交接。新的物业团队明天会入驻。”王经理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第二，”我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最后，精准地定格在张雅那张失了血色的脸上，

“关于租金。本楼所有租赁单元，自本月一日起，租金统一上调50%。新的租赁合同，

明天会发放到各位邮箱。签，或者……”我微微一笑，

露出了今晚第一个堪称“和善”的笑容，但落在他们眼里，恐怕比魔鬼的笑容更可怕。

“不签的，按合同约定，给予三天清退时间。”“哦，对了。”我像是刚想起什么，补充道，

目光依旧看着张雅，“2001的张小姐，以及1502的刘先生，

还有几位在群里特别‘活跃’的邻居，你们的情况比较特殊。

考虑到你们对本小区‘档次’和‘安全’的深切关怀，你们的租金，上调幅度是100%。

并且，需要预缴一年。”“噗通”一声，刘总终于没能扶住门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雅则是浑身发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那副精心打扮的容貌，

此刻因为惊惧和愤怒而彻底扭曲，看起来滑稽又可悲。台下，彻底炸开了锅。

惊呼声、质疑声、哀求声、咒骂声混成一片。刚才的优越感和冷漠荡然无存，

只剩下赤裸裸的恐慌和难以置信。我没兴趣欣赏他们的丑态。通知已经下达，目的已经达到。

我合上文件夹，拔下麦克风线，无视身后瞬间爆发的混乱——有人想冲上来理论，

有人大声打电话找关系求证，张雅刺耳的哭嚎声格外突出——径直走向会议室的后门。

走出会所，晚风依旧。身后的喧嚣被厚重的玻璃门隔绝，仿佛另一个世界。

我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抬头看了看这栋在夜色中灯火通明的高楼。现在，它是我的了。

而游戏，才刚刚开始。第三章我没回那个配电房改造的宿舍，那地方很快就不属于我了。

老何办事周到，早在产权交割完成的同时，

就已经安排人将顶楼原本开发商预留的、从未对外出租的豪华复式样板间收拾了出来。

那里视野绝佳，可以俯瞰小半个城市，而且拥有独立的电梯和门禁。刷开专属电梯，

直达32层。电梯门无声滑开，是宽敞的玄关，空气中弥漫着新打扫过的清新气味，

而不是外卖宿舍那股挥之不去的油烟和霉味。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