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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8

疯子,你说啥第一章 光绪二十七年的雪与疯汉的牙光绪二十七年,冬。雪下了三天三夜,

把天津卫城外的乱葬岗盖得严严实实,连那些露在外面的白骨都裹上了一层白,

像撒了一地的碎银子。我是在这天傍晚遇见那个疯汉的。彼时我刚从大牢里出来,

身上还带着牢里的霉味和冻疮的疼。因着替戊戌变法的朋友藏了两封书信,被关了整整一年,

若不是朋友在外疏通,怕是要烂在那不见天日的黑牢里。出来时,天已经黑了,雪还在下,

鹅毛般的雪片打在脸上,冷得像刀子割。我裹紧了身上那件破旧的棉袄,

沿着乱葬岗的小路往城里走。小路两旁的坟头歪歪扭扭,有的塌了半边,露出里面的棺材板,

在雪地里泛着青黑色的光。风一吹,雪沫子往脖子里钻,冻得我一缩脖子,脚下一个趔趄,

差点摔进一个新挖的坟坑里。就在这时,我听见了笑声。不是正常人的笑,

是一种尖锐的、像被掐住喉咙的公鸡在叫的笑,“咯咯咯”的,

从坟坑旁边的一棵歪脖子柳树上传来。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男人坐在柳树枝桠上,

身上裹着一件破烂的麻袋片,头发和胡子冻在一起,像一团乱糟糟的雪团。他的眼睛很亮,

在黑暗中闪着光,像两盏鬼火。“你……你是谁?”我问,声音有些发颤。他不笑了,

低头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咀嚼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跳了下来,

落在我面前的雪地里,溅起一片雪沫子。他很高,瘦得像一根枯树桩,身上的麻袋片滑下来,

露出里面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还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疤。“你是从牢里出来的?”他问,

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在磨木头。我点了点头,心里很奇怪,他怎么知道?

他“咯咯”地笑了起来,又开始咀嚼,我这才看清,他手里拿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像是一块冻硬的馒头,又像是一块……骨头。“牢里的饭不好吃吧?”他说,“我吃过,

比狗屎还难吃。”我往后退了一步,觉得这个人很不正常,像是个疯子。“我要走了。

”我说,转身就要走。“别走!”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他的手很冷,像冰一样,指甲很长,

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我有话要跟你说,很重要的话。”“你放开我!”我挣扎着,

可他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挣脱不开。他凑近我的脸,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像是从坟里钻出来的。“你知道吗?城里要死人了,很多很多人,像割麦子一样,

一片一片地死。”他说,眼睛瞪得很大,里面布满了血丝。“你胡说什么?”我心里一紧,

“你是个疯子!”“疯子?你说我是疯子?”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眼泪都流了出来。“他们都这么说,说我是疯子!可我说的是真的!真的!

”他的笑声突然停了,脸色变得很严肃,凑近我的耳朵,

用一种极其低沉的声音说:“你知道张大户家的事吗?他家上星期死了七口人,

都是被人割了喉咙,血流了一地,染红了院子里的雪。官府说是强盗干的,可我知道,不是!

是‘它’干的!”“‘它’是谁?”我问,虽然觉得他是个疯子,可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他突然松开我的胳膊,后退了几步,眼神变得很惊恐,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它’在夜里出来,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它’的手里拿着一把刀,很薄很亮的刀,

割喉咙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它’喜欢喝血,喝得越多,长得越壮。”他一边说,

一边用手比划着,像是在模仿“它”割喉咙的动作。他的样子很吓人,我吓得转身就跑,

一口气跑出去很远,直到看不见那个疯汉的影子,才停下来喘口气。我回头看了一眼,

雪地里只有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一直延伸到那棵歪脖子柳树下。我心里很不安,

那个疯汉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里。张大户家的事我倒是听说过,说是上周三的早上,

家丁发现张大户全家七口人都死在了家里,喉咙被人割开,血流了一地,官府查了几天,

也没查出什么头绪,最后只能定为强盗入室抢劫杀人。难道真的像那个疯汉说的,

不是强盗干的,而是什么“它”干的?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肯定是被那个疯汉吓傻了,

世界上哪有什么“它”?肯定是那个疯汉精神不正常,胡言乱语。可我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加快脚步往城里走。雪还在下,把我的脚印很快就盖住了,仿佛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回到城里时,已经是深夜了。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盏灯笼挂在店铺门口,在风雪中摇曳,

发出昏黄的光。我走到一家客栈门口,想进去住一晚,可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几个铜板,

根本不够住店。我只能继续往前走,希望能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走到一条小巷口时,

我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泣,又像是有人在***。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走了进去。小巷很深,两边是高高的院墙,墙上爬满了枯藤,

在风雪中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幽灵。声音是从巷子尽头的一个柴房里传来的。

我走到柴房门口,推了推门,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里面很黑,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我差点吐了出来。我摸索着找到一根火柴,

点燃了里面的一盏油灯。油灯的光芒照亮了柴房里的一切,我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柴房里的地上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他的喉咙被人割开了,

血流了一地,染红了地上的稻草。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像是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而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他的脸上蒙着一块黑布,

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油灯的光芒下闪着寒光。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刀,一把很薄很亮的刀,

刀上还在滴着血。他慢慢地转过身,看着我,眼睛里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我吓得浑身发抖,转身就跑,嘴里大喊着:“杀人了!杀人了!”可我刚跑了几步,

就觉得后背一凉,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第二章 染血的刀与消失的人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很小,

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墙壁是灰色的,上面没有任何装饰。窗户是关着的,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看不见外面的情况。我的头很疼,像是被人用棍子打了一下,

后背也很疼,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我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身上的棉袄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干净的粗布衣服。“你醒了?”一个声音说,从门口传来。我抬头一看,

只见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衫,戴着一顶瓜皮帽,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皮肤很白,手指很细长,像是一个读书人。“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问,心里很警惕。“我叫陈默,是一个郎中。”他说,走到床边,给我把了把脉,

“你昨晚在小巷里被人打晕了,我正好路过,就把你救了回来。你的后背被划伤了,

我已经给你包扎好了,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谢谢你。”我说,

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昨晚在柴房里,我看到一个人被杀死了,还有一个穿黑衣服的人,

他手里拿着一把刀……”陈默的脸色变了变,皱起了眉头:“你说的是真的?”“是真的!

”我说,“那个人的喉咙被割开了,血流了一地,很吓人!”陈默沉默了一会儿,

说:“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今天早上,有人发现了那个死人,报了官。

官府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说是和张大户家的案子一样,都是被人割了喉咙,凶手还没找到。

”“难道真的像那个疯汉说的,是‘它’干的?”我脱口而出。“疯汉?什么疯汉?

”陈默问,眼神里充满了疑惑。我把昨晚在乱葬岗遇到那个疯汉的事情告诉了他,

包括疯汉说的“城里要死人了”、“是‘它’干的”之类的话。陈默听完后,

脸色变得很严肃:“你说的那个疯汉,我好像听说过。他叫王疯子,以前是个秀才,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疯了,经常在乱葬岗附近游荡,嘴里总是胡言乱语。不过,

他说的话,有时候也挺奇怪的,好像能预知一些事情。”“预知事情?”我问,心里很惊讶。

“是啊。”陈默说,“去年夏天,他说城里要发大水,没人相信他,结果没过几天,

真的下了一场大暴雨,城里很多地方都被淹了。还有一次,他说城西的一家当铺要着火,

结果第二天那家当铺真的着火了。所以,有些人觉得他不是真疯,而是有什么特异功能。

”我心里更加不安了,难道那个疯汉说的是真的?城里真的有一个“它”,

专门在夜里出来杀人?“你别想太多了。”陈默说,拍了拍我的肩膀,

“官府已经在加紧调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抓到凶手。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了再说。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我躺在床上,心里很乱。

我想起了昨晚在柴房里看到的那个穿黑衣服的人,想起了他那双没有任何表情的眼睛,

想起了那把滴着血的刀。我觉得那个凶手很可怕,他像是一个影子,悄无声息地来,

悄无声息地去,让人抓不到任何线索。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陈默的家里养伤。

陈默是个很好的人,每天都会给我送吃的,给我换药,还会和我聊一些城里的事情。

从他的口中,我得知了更多关于张大户家和小巷里那个死人的事情。

张大户家是天津卫的一个富商,家里很有钱,为人也很和善,没什么仇人。他家的七口人,

包括张大户夫妇,他们的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都是在同一天晚上被人杀死的,死状都一样,

喉咙被人割开,血流了一地。官府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没有脚印,没有指纹,

甚至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到。小巷里的那个死人,是一个乞丐,大家都叫他李乞丐。

他平时就在那条小巷里乞讨,为人很老实,也没什么仇人。他的死状和张大户家的人一样,

喉咙被人割开,现场也没有任何线索。官府把这两起案子定为连环杀人案,加大了调查力度,

在城里到处巡逻,可还是没有任何进展。城里的人都很害怕,一到晚上就关门闭户,

不敢出门,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我心里越来越觉得那个疯汉说的是真的,

这个凶手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很神秘的“它”。可“它”到底是什么呢?是人?还是鬼?

第五天的时候,我的伤差不多好了。陈默告诉我,

官府的人想来问问我昨晚在小巷里看到的情况,让我做好准备。下午的时候,官府的人来了,

是两个捕快,一个姓王,一个姓李。他们看起来很严肃,问了我很多问题,

包括昨晚在小巷里看到的那个穿黑衣服的人的样子,他手里的刀是什么样子的,

还有我被打晕的经过。我把我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

包括那个穿黑衣服的人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还有那把很薄很亮的刀。

可他们听完后,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点了点头,说会把这些线索记录下来,

然后就离开了。我觉得他们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可能觉得我也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