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市中心星巴克弥漫着咖啡豆的焦香。
"服务员,我要一杯拿铁,再加一份焦糖玛奇朵。
"林薇薇将爱马仕包包往桌上一放,故意提高音量,"姐姐,你在山里喝过星巴克吗?
要不要我教你点单?
"林清音抬眸,目光在妹妹脸上停留片刻:"山根发青,眼下乌黑。
你最近夜夜失眠,还总是做同一个噩梦。
""你胡说什么!
"林薇薇猛地攥紧手机,指节发白。
"梦见一个穿红裙的女人,对不对?
"林清音端起柠檬水轻啜一口,"她是不是总在梦里问你要东西?
"林薇薇脸色骤变,新做的美甲在桌面上划出刺耳声响。
周围几桌客人好奇地望过来,窃窃私语。
"那不是林氏集团的二小姐吗?
""对面那个穿白衬衫的是谁啊?
从来没见过的生面孔。
"苏婉柔适时出现,温柔地按住小女儿的肩膀:"清音,薇薇也是关心你。
你在道观住了十五年,很多新事物都不熟悉...""苏姨,"林清音打断她,眼神平静无波,"您最近是不是总感觉胸闷气短?
特别是夜里三点,总会突然惊醒?
"苏婉柔保养得宜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西南角的卧室住久了,阴气太重。
"林清音站起身,拎起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建议您换个房间。
再住下去,恐怕就不只是做噩梦这么简单了。
"她转身时,帆布包不经意擦过林薇薇的手臂。
"啊!
"林薇薇突然尖叫着跳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疯狂拍打自己的袖子,"有虫子!
有虫子爬到我身上了!
"周围传来压抑的嗤笑声。
"薇薇!
"苏婉柔尴尬地拉住女儿,"你干什么呢!
"林清音己经走到门口,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
"对了,"她回头,目光落在林薇薇颤抖的手指上,"下个月十五号之前,最好别去水边。
你眉间带水煞,恐有血光之灾。
"玻璃门开合,她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
---停车场角落里,黑色迈巴赫后座。
墨临渊放下平板,指尖轻敲膝盖:"查清楚了吗?
"副驾驶上的周巡立即转身:"九爷,己经确认了。
那位就是林家十五年前送去道观的大小姐,今天刚回城。
需要安排人接触吗?
""不必。
"墨临渊望向窗外,目光深邃,"她比资料里写的...有趣得多。
"就在刚才,他清楚地看见,当林薇薇尖叫时,林清音指尖有一道细微的金光一闪而过。
那不是错觉。
"回老宅。
"他收回视线,"老爷子催了几次,该回去看看了。
"---林清音站在十字路口,晚风拂过她的发梢。
十五年过去,这座城市己经陌生得让她认不出来。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与她记忆中相去甚远。
手机震动,是林家司机发来的消息,说临时有事不能来接她。
她并不意外。
从踏上归程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场仗不会好打。
"小姑娘,要打车吗?
"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
林清音拉开车门,报出地址:"锦绣山庄。
"司机透过后视镜打量她朴素的衣着,眼神诧异。
那是全市最贵的别墅区。
"去那里...做什么?
"司机忍不住问。
林清音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唇角微扬:"回家。
"---林家别墅灯火通明。
林建国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眉头紧锁。
苏婉柔在一旁泡茶,动作优雅。
"爸,妈!
"林薇薇气冲冲地进门,"你们猜我今天遇见谁了?
林清音!
她一回来就咒我!
"林建国抬起头,眼神复杂:"她回来了?
""在咖啡馆当众让我难堪!
还说妈妈房间有问题..."林薇薇添油加醋地告状。
苏婉柔递给她一杯茶,柔声劝道:"清音刚回来,可能还不适应。
你多让着她点。
""凭什么!
一个山里来的土包子..."林薇薇突然噤声,看向门口。
林清音站在玄关处,帆布包斜挎在肩上,神情淡然。
"清清音..."林建国站起身,语气有些无措,"怎么不打个电话让司机去接你?
""打过了。
"林清音换好拖鞋,目光扫过客厅,"他说有事。
"林建国的脸色顿时难看。
"姐姐是不是误会了?
"林薇薇立即接话,"张叔肯定是真的有事。
总不能因为你要回来,就让所有人都围着你转吧?
"林清音没理她,径首走到林建国面前:"爸,你最近是不是总感觉后背发凉?
特别是夜里写作的时候,总觉得有人站在身后?
"林建国手中的报纸飘落在地。
"你...你怎么知道?
""这房子的风水被人动过。
"林清音走向客厅西北角,指着那盆茂盛的散尾葵,"木气过盛,金气外泄。
住久了,不仅破财,还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苏婉柔手中的茶壶猛地一颤,茶水洒了出来。
"清清音,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她强装镇定,"这盆栽是风水大师特意指点摆放的。
""哪个大师?
"林清音转身,目光如炬,"是教您在妈妈旧照后面贴符咒的那个,还是教您在爸爸书房藏铜钱的那个?
"空气瞬间凝固。
林建国猛地看向妻子:"什么符咒?
什么铜钱?
""她胡说!
"苏婉柔脸色煞白,"建国,你别听她...""是不是胡说,看看就知道了。
"林清音径首走向二楼,"爸爸要不要一起来?
"林建国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苏婉柔想阻拦,却被林薇薇拉住:"妈,让她狂!
等会找不到东西,看爸爸怎么收拾她!
"---主卧室还保持着十五年前的样子,只是更加奢华。
林清音走到床头,掀开油画。
后面空无一物。
苏婉柔松了口气,语气带着委屈:"建国,你看这孩子..."林清音不慌不忙,手指轻叩墙面。
突然,她用力一按,一块墙纸应声脱落。
黄色的符纸飘然而下,上面用朱砂画着诡异的图案。
"这是..."林建国捡起符纸,手在发抖。
林清音又走向书桌,从最底层的抽屉夹缝里摸出一枚生锈的铜钱。
"五帝钱本是招财之物,但这一枚..."她将铜钱举到灯下,"被尸水浸泡过,是专门用来招阴的。
"林建国踉跄后退,扶住门框才站稳。
"婉柔..."他看向妻子的眼神充满震惊和愤怒,"你解释一下!
""不是我!
我不知道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
"苏婉柔慌乱地摆手,"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林薇薇也慌了神:"爸,妈妈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肯定是林清音自己放的!
"林清音轻轻摇头:"符纸泛黄的程度,至少贴了十年。
铜钱上的锈迹,没有五年形不成。
"她走到苏婉柔面前,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十年布局,苏姨真是好耐心。
""你陷害我!
"苏婉柔突然激动地抓住林建国的手臂,"建国,你想想!
她今天刚回来,怎么会知道这些东***在哪里?
一定是有人告诉她!
"林建国眼神动摇,看向大女儿的目光带上怀疑。
林清音不置可否,从帆布包里取出一个罗盘。
指针疯狂转动,最后指向书房方向。
"看来,不止这两处。
"她推开书房门,"要继续看吗?
爸爸。
“林建国看着大女儿平静的侧脸,又看看妻子慌乱的神情,陷入深深的挣扎。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保姆匆忙上楼:"先生,墨家来人了。
说是...来送请柬。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墨家,那个站在权势顶端的家族,怎么会突然来林家?
林清音收起罗盘,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