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的门被敲得震天响。“程澈！再不交房租就给我滚出去！”我捂着发烫的脸，
恨不得钻进地缝。可当我从雨夜的巷子里，拖回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后。
一切都变了。他看着我手机里催债的短信，眼神轻蔑。“就这点事，也值得你寻死觅活？
”我的世界，从这一刻起，彻底崩坏。1“程澈！下个月房租再交不上，你就卷铺盖滚蛋！
”房东王姐的嗓门，像是淬了火的钢针，穿透薄薄的门板，直往程澈的耳朵里扎。
他缩在电脑椅上，把头埋得更深了些。屏幕上，是客户“张总”刚刚发来的消息。
“这稿不行，完全没领会我的意思，重画！”后面跟着一个轻蔑的表情。不行？
这已经是第五版了。程澈盯着屏幕上那几只活灵活现的卡通兔子，
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为了这个单子，他熬了三个通宵。结果，
只换来一句冷冰冰的“不行”。而他的银行卡余额，只剩下两位数。门外的叫骂声终于停了，
换成了重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程澈松了口气，随即又被更大的空虚和无力感包裹。
他抓起桌上的外套，冲出了门。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他的衣服，
也让他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点。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雨水模糊了城市的霓虹，
也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被一条漆黑的小巷子吸引。巷子很深，
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鬼使神差地，他走了进去。巷子尽头，堆着几个半满的垃圾桶。
借着远处微弱的灯光，程澈看到垃圾桶旁边，似乎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他一动不动，
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身体。程澈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死了吧？他犹豫了几秒，
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走近了，他才看清那人的脸。然后，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张脸……那张脸竟然和他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一样的眉眼，一样的鼻梁，一样的嘴唇。
就好像是照着镜子。唯一的区别是，这个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手腕上戴着一块程澈叫不出牌子但一看就很贵的手表。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与这条肮脏小巷格格不入的精英气息。程澈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情况？恶作剧？还是他有个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他伸出手，
颤抖着探向那人的鼻息。还有气。很微弱，但确实还活着。程澈的心跳得飞快。报警？不行。
警察来了，他怎么解释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把他留在这里？
看他这个样子，再淋下去，恐怕真的会死。程澈咬了咬牙，
做出了一个可能会让他后悔终生的决定。他要把这个男人带回家。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把这个昏迷的男人拖回了自己那间狭小的出租屋。
把男人扔在自己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程澈已经累得快要散架。
他看着床上那个湿漉漉的“自己”，感觉像在做一场荒诞的梦。他给男人换下了湿透的西装。
西装的内衬口袋里，掉出来一个黑色的皮夹。程澈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它。皮夹里没有现金，
只有几张他从未见过的卡片，材质特殊，上面印着奇怪的符号。还有一张身份证。
当他看清身份证上的照片和名字时，瞳孔骤然收缩。照片上的人，就是他自己。名字：程澈。
出生日期，身份证号码，所有信息都和他的一模一样！怎么可能！
他的身份证明明就在自己的口袋里。程澈疯了似的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对比。两张证件，
除了照片背景的细微差别和那奇怪的防伪标记，其他信息，分毫不差。
他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疯了？就在这时，
床上的男人发出了一声轻微的***。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和程澈一模一样的眼睛，
但眼神却完全不同。程澈的眼睛里，总是带着一丝怯懦和不自信。而这双眼睛，
却充满了审视、锐利，还有一丝……高高在上的漠然。两个“程澈”，一个站在床边，
一个躺在床上。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良久，床上的男人缓缓坐起身，
环顾了一下这间简陋的出租屋，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程澈身上，薄唇轻启，
吐出了三个字。“你是谁？”2“我……我叫程澈。”程澈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回答荒谬到了极点。床上的男人，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闻言，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程澈？”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我也叫程澈。
”空气再次陷入死寂。程澈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不够用了。他指着男人手腕上的表，
又指了指他那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西装，“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和我长得一样？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这里是哪里？”他的眼神锐利，像是在审问犯人。
“这是我的家……在南城。”程澈老实回答。“南城？”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了，“哪个南城？
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他一边说，一边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当他发现自己那部造型奇特的手机已经碎屏，无法开机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我的手机……”他看向程澈，“你的手机呢？借我用一下。”他的语气不是商量，
而是命令。程澈被他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搞得有些不爽，但还是把自己的旧手机递了过去。
男人接过手机，熟练地按下一串号码。“无法接通？”他又试了几个号码，结果都一样。
“网络也连不上……这里的信号基站是什么制式的？”他嘴里冒出一些程澈听不懂的词汇。
程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男人把手机扔回给程澈，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
他开始仔细打量程澈，从头到脚，目光像是X光一样，要把他看穿。
“你的衣服……”他指了指程澈身上洗得发白的T恤，“还有这个房间……你很穷？
”这句话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了程澈的心里。他涨红了脸，却无力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响起了王姐的怒吼。“程澈！我最后说一遍！今天不交钱，
我晚上就叫人来给你清场！”砰！砰！砰！房门被擂得山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踹开。
程澈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当着这个神秘的“自己”的面，被房东这样指着鼻子催债，
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他恨不得立刻消失。床上的男人，那个自称也叫程澈的男人，
饶有兴致地听着门外的叫骂。他的脸上没有同情，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好奇。
他看着窘迫到极点的程澈，忽然笑了。“原来，这个世界的我，混得这么惨？”他的话语里，
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程澈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门外的声音停了，
但那份屈辱却在房间里不断发酵。男人似乎看够了戏，
他慢条斯理地从自己那个湿透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了那个黑色的皮夹。
他从里面抽出一张闪着金属光泽的卡片，卡片是纯黑色的，中央有一个白金色的奇异纹章。
他把卡片递到程澈面前，下巴微微扬起。“房租？”“多少？”程澈愣住了。他看着那张卡，
又看了看男人自信满满的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你这是什么卡？”“能付钱的卡。
”男人不耐烦地说道，“你们这里的终端机，应该能识别吧？”程-澈-看着那张卡，
心里涌起一丝荒谬的希望。万一……万一这张卡真的能用呢？他接过卡，
感觉像是接住了一块滚烫的烙铁。“我……我去试试。”他拉开门，王姐正黑着脸站在门口，
身后还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哟，终于肯出来了？”王姐双手抱胸，冷笑道，“钱呢？
”程澈没说话，只是把那张黑色的卡片递了过去。王姐愣了一下，接过卡片翻来覆去地看。
“这什么玩意儿？你自己印的？”“刷一下就知道了。”程澈硬着头皮说。
王姐半信半疑地拿出自己的POS机，把卡插了进去。POS机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无效卡片。”屏幕上跳出四个冰冷的红字。王姐的脸瞬间拉了下来，“程澈，你耍我呢？
”程澈的脸“刷”地一下，血色尽褪。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卡，又回头看了看房间里。
那个男人正靠在门框上，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希望破灭的瞬间，是比绝望更深的绝望。“王姐，我……”“别废话了！
”王姐一把抢过POS机，“今天你要是拿不出钱，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对着身后的两个汉子一挥手。“把他东西都给我扔出去！”3“等等！
”一个冷静而有力的声音从程澈身后传来。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程皓，缓缓走了出来。
他身上还穿着程澈那件明显小了一号的旧T恤，却丝毫不见局促，反而有种奇异的压迫感。
王姐和那两个汉子都愣住了。“你……你是谁？程澈的双胞胎兄弟？
”王姐疑惑地打量着程皓。程皓没有理会她的问题，目光直接落在了程澈身上。“你的客户，
那个姓张的，还欠你多少钱？”程澈被问得一懵，“尾款……还有一万五。”“合同呢？
”“在……在电脑里。”程皓径直走回房间，坐到了电脑前。
他扫了一眼屏幕上那几只被毙掉的兔子，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然后，
他点开了程澈和“张总”的聊天记录，快速浏览了一遍。“呵，典型的甲方嘴脸。
”他冷笑一声，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程澈凑过去看，
发现他竟然是在修改自己的那份设计合同。他把很多模糊的条款都做了量化，
尤其是在付款方式上，他直接删掉了“验收合格后付尾款”，改成了“即时结算，
款到发稿”。“你……你这是干什么？”程澈看得心惊肉跳，“这样张总肯定不会同意的！
”程皓头也不回，“他会的。”改完合同，他看了一眼桌上散落的画稿。他拿起笔，
在其中一张废稿的背面，用一种程澈从未见过的凌厉笔触，
三两下就勾勒出了一只新的兔子形象。那只兔子，和他之前画的截然不同。
它不再是温顺可爱的模样，而是带着一种狡黠和痞气，眼神灵动，
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纸上跳出来。只是寥寥几笔，却充满了惊人的生命力。程澈彻底看呆了。
他画了十几年，自认基本功扎实，但在程皓这几笔面前，却感觉自己像个刚入门的学徒。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程皓画完，把画稿往桌上一扔，然后拿起程澈的手机，
直接拨通了张总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张总不耐烦的声音。“程澈？
不是跟你说了不行吗？怎么还打电话来？”程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然而，
程皓却笑了。他的声音变得和程澈有七八分相似，但语气却天差地别。“张总，
关于稿子的事，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刚刚重新审视了一下您的需求，发现之前的设计方向确实有些偏差。”张总“嗯？
”了一声，似乎有些意外。“所以，我刚刚出了一个新方案。”程皓继续说道，
“不过在给您看新方案之前，我想先谈谈合作的细节。”他把修改后的合同条款，
一条一条地念了出来。尤其是那句“即时结算，款到发稿”。电话那头的张总沉默了。
程澈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他觉得张总下一秒就要破口大骂，然后彻底拉黑他。然而，
几秒钟的沉默后，张总竟然开口了。“你的意思是，我得先把之前的尾款结了，
你才给我看新稿子？”“不。”程澈摇了摇头，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我的意思是，
之前的合作已经结束了。那一万五，是您对我这几天工作的补偿。至于新方案，
那是全新的合作，价格，五万。而且，必须先付全款。”“五万？！”张总的声音瞬间拔高，
“你疯了？！”程澈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五万！他想都不敢想的数字。这个程皓，
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张总，您先别急。”程皓的语气依旧平稳，“您是做生意的，
应该明白时间成本的道理。您可以选择继续找其他设计师，花时间沟通，磨合，
然后得到一个不确定的结果。或者，您现在花五万，立刻得到一个能让您满意的，
甚至超出您预期的方案。”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当然，选择权在您。”电话那头，
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程澈甚至能想象到张总在那边咬牙切齿的表情。
门外的王姐和那两个汉子也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本来是来看程澈怎么被扫地出门的，
结果却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商业谈判。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总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疲惫和妥协。“……好，五万就五万！你先把账号发过来！我马上让财务打钱！
但是，如果新方案我不满意，这钱你得一分不少地退给我！”“当然。”程皓挂断电话，
脸上没有丝毫得意的表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把手机扔给程澈。
“账号发给他。”程澈机械地照做，整个人还处在巨大的震惊中。不到一分钟。“叮咚！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您的银行账户xxxx于x月x日收入50000.00元，
当前余额50000.88元。程澈死死地盯着那串数字，一遍又一遍地确认。五万！
真的到账了！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正靠在椅子上，神情淡漠的男人。这一刻，
他感觉自己眼前的，不是另一个自己。而是一个来自异世界的……魔鬼。4程澈拿着手机，
手还在微微颤抖。那串数字，对他来说，不只是钱，更是一种巨大的冲击。
他辛辛苦苦熬几个通宵，低声下气，换来的只是羞辱和两百块的定金。而这个男人，程皓，
仅仅几通电话，几句话，就让五万块轻而易举地进了他的账户。这种感觉，
就像是自己一直以来坚信的世界观，被人一拳打得粉碎。门外的王姐也看到了短信内容，
眼睛都直了。她脸上的横肉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哎呀，小澈，你看这……原来你有钱啊，
早说嘛，都是误会，误会。”她搓着手，眼神瞟向程澈的手机。程澈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程皓却站了起来，从程澈手里抽走手机，直接操作转账。“房租多少？”“一……一千五。
”王姐结结巴巴地回答。程皓直接转了三千过去。“这是两个月的。
以后别再为这点小事来烦他。”他的语气很平淡，但王姐却听得一个哆嗦。“哎，好，好！
”她连连点头，看到转账成功的提示后，立刻带着那两个汉子灰溜溜地走了。
世界终于清静了。程澈看着程皓，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
还是……你到底是谁？程皓把手机扔还给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将那张画着痞子兔的稿纸推到他面前。“把这个，扫描了发给那个姓张的。
”“就……就这个？”程澈有些不敢相信，“这只是个草稿……”“足够了。
”程皓的语气不容置疑。程澈只好照做。他把草稿扫描成电子版，通过聊天软件发给了张总。
那边几乎是秒回。张总只回了一个字。“好！”后面，还跟了一个大拇指的表情。
程澈彻底无语了。他感觉自己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就像一个笑话。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程澈消化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而程皓则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似乎在休息。良久，
程皓睁开了眼睛。“我们做个交易吧。”程澈抬起头。“什么交易？”“我帮你，
解决你现在的所有麻烦。”程皓的目光扫过这间狭小的出租屋，“钱，事业，
女人……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帮你得到。”程澈的心猛地一跳。他不得不承认，
这个提议充满了致命的诱惑。“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他警惕地问。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很简单。
”程-皓-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在我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你要配合我。
有时候，可能需要我们……交换一下身份。”交换身份？程澈瞬间明白了。
程皓需要一个在这个世界的合理身份，而自己，就是他最好的伪装。“你想做什么？
”程澈的声音有些发紧。“做一些……我该做的事。”程皓的回答模棱两可。他站起身，
走到程澈那面小小的穿衣镜前。镜子里，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对视着。程皓伸手，
脱下了身上那件不合身的T恤，又从衣柜里翻出程澈最便宜的一套运动服换上。
当他穿上那身廉价的衣服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之前那种精英的压迫感消失了，
取而代de的是一种和程澈相似的，属于底层小人物的颓丧感。但他那双眼睛，
依旧锐利得像鹰。“明天，你有个同学聚会，对吧？”程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问道。
程澈一愣，“你怎么知道？”程皓指了指电脑屏幕右下角弹出的一个备忘录提醒。
“我不想去。”程澈下意识地说道。那种同学聚会，不过是大型的攀比现场。
他现在这个样子，去了也只是自取其辱。“不，你要去。”程皓转过身，看着他，“或者说，
‘我’要去。”程澈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你想替我去？”“有问题吗？”程皓反问。
“你……你去了想干什么？”“帮你拿回一些，本该属于你的东西。”程皓的眼神，
让程澈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他走过来，拍了拍程澈的肩膀。“你只需要待在家里，
哪里也别去，别接任何电话，别见任何人。等我回来。”说完，他拿起桌上的钥匙，
径直走向门口。当他拉开门，准备走出去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屋里呆若木鸡的程澈。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和程澈平时一模一样的，带着些许腼腆和不安的笑容。
但那双眼睛深处，却藏着一丝冰冷的，仿佛在看猎物般的算计。门，被轻轻关上了。房间里，
只剩下程澈一个人。5程澈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出租屋里，坐立不安。
程皓离开已经三个小时了。他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不敢想象，那个顶着自己面孔的男人，会在同学聚会上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他会不会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会不会当众做出什么丢脸的事，然后让“程澈”这个名字，
彻底成为同学圈里的笑柄？越想越害怕。他拿起手机，想给程皓打个电话，
但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程皓走之前的警告，还在耳边回响。“待在家里，
哪里也别去，别接任何电话。”这个男人身上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即使他不在眼前，
也让程澈不敢轻易违背他的命令。无所事事之下，
程澈的目光落在了程皓换下来的那套黑色西装上。那套衣服被他整齐地叠好，放在床尾。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他想更多地了解这个神秘的“自己”。他走过去，
拿起了那件西装外套。衣服的面料很特殊，摸上去顺滑而坚韧，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他在口袋里摸索着。除了那个已经见过的皮夹，还有一个小小的，类似U盘的金属物体。
金属物体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接口，表面冰冷。程澈把它翻来覆去地研究，
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他又拿起了那个皮夹。这次，他看得更仔细了。
他把里面的几张卡片都抽了出来。除了那张刷不出来的黑色主卡，
还有几张印着不同徽章的副卡。在皮夹最深的夹层里，他摸到了一张薄薄的纸片。
他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那是一张照片。照片已经有些泛黄，边角也起了毛。照片上，
是一个笑得很甜的女孩，背景似乎是一所大学的图书馆。程澈不认识这个女孩。
但在看到女孩的一瞬间，他的心脏却莫名地抽痛了一下。一种陌生的，不属于他的悲伤，
瞬间涌了上来。这是怎么回事？他把照片翻过来。背面，用一种很漂亮的字体，写着一行字。
“皓，愿你永远像星辰，璀璨明亮。”落款是一个“月”字。皓？是指程皓吗？
这个叫“月”的女孩，和他是什么关系？程澈正想得入神，程皓那部碎屏的手机，
突然在桌上“滋滋”地响了两声。屏幕，竟然奇迹般地亮了一下。虽然布满了裂纹，
但还是能看到，一条乱码般的短信，艰难地显示了出来。大部分都是无法识别的符号，
但程澈还是从中间，辨认出了几个清晰的汉字。“……目标……锁定……清除……”清除？
清除什么？清除谁？一股寒意，瞬间从程澈的脊椎骨窜了上来。
他猛地想起了程皓出现在小巷子里时，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不是意外来到这里的。
他是在被人追杀！那个“清除”的目标，就是他！程澈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捡回家的，不是一个平行世界的成功人士，而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这个程皓，根本不是什么商业精英。他是个逃犯！
甚至可能……是个杀人犯！程澈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必须马上联系程皓，
让他别回来了！他不能再和这个危险人物扯上任何关系！就在他拿起自己手机，
准备不顾一切地拨打电话时——“咚咚咚！”门，被敲响了。程澈吓得一个激灵，
手机差点掉在地上。“谁？”他颤声问道。门外传来一个温柔又熟悉的女声。“程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