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我们警告过他,他偏不听!”
“嗯,打得好。”
唐峰揉了揉唐一的头起身。
娄晓娥端着冒热气的炒青菜走出,围裙沾着面粉,显然刚忙完面食。
“峰哥你可算回来了。”
娄晓娥见丈夫,脸上漾起温柔笑意,将菜盘搁上桌,难掩喜悦,“方才秦京茹来串门,说你晋升工程师了?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得好好庆祝!”
“嗯,厂里刚下通知,工资涨到一百二十八块五,比车间主任还高些。”
唐峰走向洗手池,语气轻描淡写,眼底却藏着一丝欣慰。
娄晓娥眼中闪过亮色,却不是因为工资。
她凑近压低声音:“我不在乎挣多少,关键你是厂里重点培养的技术骨干,日后世道变了,咱们家凭技术也能站稳脚跟。”
说罢,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虑。
她那资本家千金的出身,始终是心底的刺,怕给丈夫添麻烦。
当初母亲为让她安稳度日,挑了出身最是清贫的唐峰。
唐峰无父无母,农村长大,凭介绍信进轧钢厂当学徒,背景“根正苗红”。
而娄晓娥初见他便沦陷。
俊朗潇洒,满腹经纶,活脱脱是她憧憬的儒雅状元郎。
两人一见钟情,不久领证。
婚后,唐峰与岳父书房密谈两小时,说动其举家南迁。
表面与娄晓娥断绝关系,实则将家业三成划归他们,待风头过再作计较。
如今工资相较实际资产,不过九牛一毛。
唐峰洞悉妻子忧虑,握住她的手温言宽慰:“放心,日后之事我早有对策,还不信你老公的本事?”
他熟知剧情又有系统相助,即将到来的风浪不足为惧,定能护家人周全。
娄晓娥愁云尽散,笑着握着他的手:“我便是不信旁人,也信你。”
“你是我的天,是家里的顶梁柱。”
结婚近六载,她过得比当大小姐时还舒心,唐峰给的安全感远胜物质。
五个孩子聪明孝顺,他们家不仅是西合院的焦点,更是整条胡同艳羡的对象。
“对了,光顾着说咱们的事,贾东旭后续怎么办?”
娄晓娥给孩子们盛饭,抬头轻声问。
“医生说他半身瘫痪,后半辈子得靠轮椅,站起来基本无望。”
唐峰语气平静,“贾东旭平日小肚鸡肠,戾气重,出事虽属意外,也算性格使然,能捡一条命,己是万幸。”
“呀,这么严重.......贾家往后日子难了。”
娄晓娥咋舌同情,随即打趣道,“说起来,你刚进厂时还托人向秦淮茹提过亲,她要是早知道要守着瘫痪丈夫过活,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嘿,你这媳妇倒大方,就不怕秦淮茹真来抢老公?”
唐峰被逗笑,挑眉故作严肃反问。
娄晓娥咯咯笑,眼波流转满是自信:“我才不怕!
别说秦淮茹,便是于莉一同来,我也能把你牢牢拴在身边,谁也抢不走!”
“你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唐峰无奈摇头,语气宠溺,“当初没机缘认识你,提亲也没成,这说明咱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所以说我命好,能遇到你这样的好老公。”
娄晓娥笑得眉眼弯弯,夹菜入口又问,“对了,阎家婶子说于莉年底结婚?
她挑了六年总算定了。”
“嗯,她挑累了,不挑了,听说嫁阎解成。”
唐峰慢慢嚼着菜,语气带着不屑,“阎埠贵现在是人民教师,脸上有光,可再过几年风向变了.......有她后悔的。”
阎家的抠门算计他再清楚不过,于莉嫁过去少不了受委屈。
一顿饭热热闹闹,五个孩子说着院里趣事。
饭后唐峰携妻带子来到中院,全院人差不多到齐了,三三两两议论着贾东旭的事。
有人坐小板凳,有人倚墙根,目光都聚在院中央大方桌上。
易中海端坐中间,刘海中、阎埠贵分坐两侧,三人神情各异,气氛微妙。
易中海眉头紧锁,指尖轻叩桌面,贾东旭瘫痪的消息像块巨石压心。
他多年培养贾东旭养老,如今全成泡影。
刘海中双手背在身后,时不时扫视众人,一副官威模样,显然只是走过场。
阎埠贵左顾右盼,双手紧握,暗自焦灼,最怕易中海提捐钱,自家工资得精打细算。
见人到齐,刘海中清嗓子起身,摆着领导派头:“大伙都知道,贾东旭工伤严重,家里困难。”
“我和老易、老阎商量开这个会,合计帮衬贾家渡难关。”
“具体的让壹大爷说,他德高望重经验足。”
易中海不满瞥了刘海中一眼。
明知自己心烦还推活。
他抬眼扫过众人,平淡开口:“老刘说明白了,我不重复。”
“都是街坊邻居,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今天召集大家,就是商量怎么帮贾家好过些。”
话音刚落,阎埠贵急忙接话,堆着精明笑:“老易,我问问,厂里对东旭这事有啥说法?
工伤赔偿、医药费报销总得有政策吧,厂里该负责任。”
“今天刚出事,厂里还在研究,没明确说法,得等几天。”
易中海沉声答,语气带着不耐烦。
“那不如等厂里消息,赔偿金、医药费批下来,摸清贾家缺口再开会捐钱。”
阎埠贵眼珠一转提议,“这样既帮到点子上,也不浪费大伙的钱,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也是为大伙着想。”
易中海脸色更沉,加重语气:“老阎,帮衬是邻里情分,全凭心意,跟厂里补贴没关系。”
“不能因厂里有补贴,就不尽这份情。”
阎埠贵一听“全凭心意”,悬着的心落地。
不用规定数额,少捐点也没人说。
他立刻换了热忱表情,看向唐峰笑道:“那是!
邻里情分最重要!”
“东旭的年轻弟兄里,就唐峰成家立业日子红火,工资高还是工程师,这次帮贾家,他得拿大头带好头啊!”
唐峰坐在人群中,心里暗骂。
好个阎老西!
我不招惹你,你倒把我当冤大头推出来!
想用捧杀让我多捐钱?
太嫩了!
他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早己想好应对之策,绝不让阎埠贵的算计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