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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9

我妈嫁给了全镇公认的老好人。

三个月了,我还是没法习惯周文斌看我的眼神。

那不是什么慈父的凝望,倒更像是一个收藏家,在端详一件即将完工的古董。小心翼翼,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还有一丝……迫不及待的满意。

“小晚,尝尝这个,你周叔叔特意给你炖的冰糖雪梨,润肺。”妈妈把白瓷碗推到我面前,脸上洋溢着我再熟悉不过的幸福光彩。这种光彩,在她和我那个赌鬼亲爸在一起的最后几年里,早就消失殆尽了。

“谢谢妈,谢谢……周叔。”我舀起一勺,甜得发腻,就像这个家里无处不在的“温暖”一样,粘稠得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周文斌,周叔,今年四十五岁,市图书馆馆长。身材保持得挺好,戴着金丝边眼镜,说话永远不急不缓。镇上谁提起他不得竖个大拇指?都说我妈苦尽甘来,捡到宝了。

是啊,宝。我心里冷笑一声。

他对我是真的好。好到变态的那种好。

我不经意间提过一句喜欢某个乐队,第二天,那乐队的全套正版CD就整整齐齐码在了我书桌上。我筷子在某盘菜上多夹了两次,接下来一个星期,那盘菜能变着花样出现在餐桌上。

这TM已经不是细心了,这是监控。

“味道怎么样?糖是不是放多了点?”周文斌温和地开口,目光落在我拿着勺子的手上。

我手一抖,勺子磕在碗边,发出清脆的响声。“刚好,不甜。”我挤出一个笑。

“你喜欢就好。”他笑了,眼角泛起细密的纹路,看起来那么儒雅随和。但就在刚才,我分明捕捉到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审视,像是在检查一件瓷器的釉色是否均匀。

操。我低头,猛扒了两口梨。水汽氤氲中,我努力压下心底那股寒意。

这感觉真操蛋。明明享受着最好的照顾,却像坐在铺着天鹅绒的针板上。

吃完回到二楼自己房间,我反锁了门,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门板,才觉得呼吸顺畅了点。

这套位于城郊结合部的二层小楼,是周文斌的婚前财产。装修是他一手操办的,风格……嗯,极度整洁,整洁到令人发指。所有东西都像用尺子量过一样,规规矩矩待在它该在的地方。多一本书,一个杯子,都能破坏那种诡异的平衡。

我妈说,这是周叔叔爱干净,有修养。

我只觉得,这地方不像家,倒像个长期开放的、一丝不苟的展览馆。而我,可能就是那个最新展品。

不行,林晚,你得冷静。我对自己说。也许真是你想多了?受过创伤的人,容易疑神疑鬼。我妈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我不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感觉”就毁了它。

可是,那种被视线黏上的感觉,如蛆附骨。

尤其是他的书房。

家里唯一上锁的房间,就是周文斌的书房。他说里面都是珍贵书籍和工作资料,怕被打扰。钥匙只有他有。

越是不让进的地方,越他妈勾人好奇,不是吗?

今晚我妈去上夜班了,家里就剩我和周文斌。

我蹑手蹑脚地下楼,想去厨房倒杯水。经过书房时,我顿住了脚。

门,竟然虚掩着一条缝。

里面透出暖黄色的灯光,还有周文斌讲电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嗯,我知道……快了,就快了……她很好,比想象的还要契合……别急,再等等,需要最完美的时机……”

他在跟谁说话?那种语气,不像是对同事,更不像对普通朋友。黏糊糊的,带着一种病态的占有欲。

我屏住呼吸,耳朵几乎要贴到门缝上。

突然,里面的声音停了。

紧接着,是脚步声朝门口走来!

我心脏骤停,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回楼梯拐角,缩进阴影里。动作快得我自己都吃惊。

书房门被拉开。周文斌站在门口,并没有立刻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他低头看着那个袋子,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着,嘴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满足的弧度。

然后,他关上门。“咔哒”一声轻响,是落锁的声音。

他拿着那个袋子,转身走向卧室方向,并没有发现我。

我躲在黑暗里,浑身冰凉,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主卧门后,才敢大口喘气。

刚才他那表情,我太熟悉了。以前我养过一只仓鼠,我费尽心思给它搭好最漂亮的笼子,放进最好的木屑和食物时,就是那种表情。充满成就感的,欣赏自己所有物的表情。

那个文件袋里,装着什么?

还有,他电话里说的“她”,是我吗?“契合”?“完美时机”?

一股恶寒从尾椎骨窜上头顶。

我不能再这么被动地猜下去了。这个书房,我必须进去看看。

机会在三天后来了。社区组织退休干部旅游,周文斌作为热心人士被邀请同去,要第二天才回来。我妈也约了小姐妹短途散心。

家里就剩我一个。

完美。

站在那扇深棕色的实木书房门前,我手心全是汗。撬锁我没那技术,但我知道我妈有个习惯,喜欢在门口的地垫下面放备用钥匙,说是防忘带。周文斌肯定不知道这个。

我颤抖着手,掀开书房门口那个廉价的红地垫。

一把黄铜钥匙,静静地躺在那儿。

老天爷都帮我?我深吸一口气,捡起钥匙,***锁孔。

轻轻一拧。

“咔”。

门开了。

一股旧书、灰尘和某种淡雅檀香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书房很大,三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书架,塞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窗户拉着厚重的绒布窗帘,光线昏暗。

一切井井有条,干净得不像话。

我像个小偷一样溜进去,反手轻轻带上门。

找什么?我不知道。但那个文件袋,还有他电话里透露的诡异信息,像猫爪一样挠着我的心。

我先走到巨大的红木书桌前。桌面干净得能照出人影,笔筒里的笔按长短排列,电脑显示器端正无比。我拉开抽屉,里面是分门别类的文具、票据,一丝不乱。

正常得让人失望。

难道真是我多心了?

我不甘心,目光扫过那些书架。大部分是历史、文学、图书馆学方面的专业书籍。但靠窗的那个书架最底层,放着一排厚厚的、没有书脊标签的册子,用统一的深蓝色硬壳封面装着,看起来像档案册或相册。

我蹲下身,抽出一本。

沉甸甸的。

打开。不是照片,是剪报。

泛黄的旧报纸上,报道的都是些本市或临市的社会新闻。失踪人口,意外死亡,发现无名女尸……日期跨度很大,从十几年前到最近几年都有。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我快速翻动着。一页,两页……直到第五页,我的动作僵住了。

这一页上,贴着三则不同的报道,都关于年轻女性失踪。而每则报道上,受害者的照片,都被用红色的圆珠笔,仔细地圈了起来。

像完成批注的作业。

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这三个女孩,看眉眼,看脸型,都和我……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

不是一模一样,但那种清冷的气质,微微上挑的眼角……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同版本!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又抽出旁边几本,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各种女性受害事件的剪报,不少照片上也带着刺目的红圈。

这TM是什么?他的变态收藏癖?

我强迫自己冷静,继续翻找。在最后一本册子的塑料封套夹层里,我的指尖触到一点异样。

硬硬的,像张照片。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抽了出来。

是一张已经严重泛黄的老式彩色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亲密地依偎着。男的非常年轻,穿着白衬衫,眉眼清秀,能看出是年轻时的周文斌。他搂着的那个女孩,大约十***岁,穿着碎花连衣裙,扎着马尾,笑得一脸灿烂。

看到那女孩脸的瞬间,我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

那张脸……

那双眼睛,那个鼻子,那个微笑的弧度……

草!

那简直就像是……我自己的脸,被PS到了这张几十年前的老照片上!

除了发型和衣着不同,那根本就是我林晚!

周文斌的初恋女友?

照片背面,用蓝色钢笔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

“文斌与雨晴,摄于1998年夏。”

雨晴?

沈雨晴?

我猛地想起,刚搬来时,听隔壁嚼舌根的老太太提过一嘴,说周文斌年轻时有个感情很深的初恋,叫沈雨晴,后来好像出意外死了。周文斌为此消沉了好多年。

死了?

那这剪报上红圈圈起的女人们,又算什么?

而我,这个和沈雨晴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替身,在这个变态的书房里,又即将成为他的第几号“收藏品”?

“啪嗒。”

一声极轻微的、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回来了?!

不是说明天吗?!

我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手忙脚乱地把照片塞回原处,合上剪报册,想把它塞回书架底层。

太慢了!

门锁已经在转动!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