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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剪不断的头发

发表时间: 2025-10-19
华兴大学异常生物研究所前,人脸识别仪扫过庆有余的脸部,叮的一声,巨厚的钢铁之门缓缓打开。

庆有余踏步而入,一排排检测室分布在两侧,检测室有的有人,他找了一间只为他检测的检测室,同样扫了脸部,门一开,他便走了进去。

二十多平方米的检测实验室内,一名胡须花白的老头向他走来,面露笑意:“每次见到你,都有种新奇的感觉。”

白胡子老头叫彭蓝宇,庆有余有时候就叫他“老头”,他是华兴大学异常生物研究所负责人,是一级生物学教授,五年前庆有余到这里不久,这老头也来了这里。

“我的感受则有些不同,每次走出家门来这里,感觉又多活了一天。”

庆有余回应道,又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个黑麦面包递给老头:“还没吃晚饭吧,先吃点,垫个肚子,我跟您说,这黑面包是我二叔做的,味道还行哦。”

“整个研究所,也就你关心我吃没吃饭了。”

花白胡须老头蓝宇笑着点点头,也不客气,接过面包,然后径首走向检测仪器,按了开关,各类仪器顿时响起细微的运作声。

做好检测的准备工作后,花白胡子老头拆开面包,用假牙武装的嘴咬了一口,说道:“整个研究所都死气沉沉的,也就你能带来点活跃的气息,对了,谢谢你二叔的面包。”

“你的谢意,我会转达给他的,您刚刚说到活跃,我也只是让自己少想一些,多积极些,想开点,多活一日是一日,总归是没错的。”

庆有余说着,放下随身包后,转头看着眼前的老头啃着面包,想到了这几年的许多时光。

自己被当做实验观察体的初期,就十分抗拒,好在整个异常生物研究所的人都给了他作为人的尊重,尤其是眼前这个年纪不大,但满是沧桑感的老头,带着他一路走过来,有些无人倾诉的话,他也愿意和老头说。

庆有余回过神,准备日常的检测准备工作,他抬起头颅,皙白的脖颈展露出来,那里有一根绳结,他牵住绳头一拉,然后掀起了帽檐,帽檐下露出一丝青绿色,随着巨大的帽子从他头顶解下,一头青绿色藤蔓形成的头发如一条青绿色瀑布徐徐垂下,那些青绿色藤蔓根根筷子粗细,好似能瞬间张开利嘴的毒蛇。

庆有余轻轻梳理了一下头上那些像是头发却又不是头发的东西。

平时他不喜欢在镜子前去研究它们,照镜子,也只是为了出门前尽量将它们藏得严实一点,以免因形象特别而打搅到别人的生活。

此时检测室内响起轻柔的音乐,那是彭蓝宇教授特意放的,在舒缓的音乐下,庆有余有些放松,他意念集中,放开所有戒备。

彭蓝宇教授走近身来,将带管子的细针插入庆有余的手臂,血顺着管子抽到装血的器皿里,老头颤巍巍地将血注入到各类实验仪器中。

做完这些,他便朝着他的那头青绿色“头发”看了看,然后挑了一根,摸了摸,像是触摸绝世珠宝一样,动作十分轻柔。

彭蓝宇教授从一旁的工具车,取出一把需要双手操作的实验用剪刀,剪刀刀刃泛着寒光,锋利异常,怕是剪筷子大小的铁钉也不在话下吧。

他将刀刃斜着向青绿色的头发剪下,此刻他双臂臂青筋突起,嘴里哼哼出声,显然用了很大的力道,青绿色的藤蔓在剪刀的刀刃上没有任何屈服,似乎它己经受够了被人剪成三两截了。

青绿色的“头发”第一次没有被切下,彭蓝宇教授迟缓了动作,看着手里的剪刀,眼里满是不解,这把剪刀他是特意换过的,算得上是整个研究所最大的一把剪刀了,他呆呆出声:“小余,再放松点,我再尝试一下。”

庆有余再次强迫自己沉浸在令人放松的音符中,他在音符中徜徉着,思绪飘得老远。

他记得自己今年满20岁没多久,年纪不大,但经历实在丰富。

他是个农村娃,父母早逝,靠着叔伯们星星点点的救济以及村里的一些补助,勉强过活。

八年前,也就是12岁那年,正逢初一暑假,他一有空就上山挖草药,挖来的草药简单晾干,就卖给药材贩子,一天下来,挖的药材能卖三十来块,累计下来,只要他不乱消费,就足够应付下一个学期的生活费。

暑假结束前两天,他像往常一样上山挖草药,不料突然山崩地裂,无数碎石翻滚,他跌落深处,彻底失去了意识,醒来后,他浑身湿透在一个湖泊的浅滩上,他也看过一些小说,知道自己大概是穿越了。

穿越于他而言也谈不上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毕竟他孤孤单单一个人,也没有啥挂念在。

穿越过来后,他还是叫庆有余,年纪相仿,连长相都没有太大变化,鹅蛋脸,丹凤眼。

不同的是,他不再是一名初中生,而是一名有编制的巡山员,这么小的巡山员,他开始无法理解,后来循着一些记忆碎片了解到,他有个巡山员父亲,一年前巡山过程中遇险死亡,按照属地巡山工作的规则,他顶替父亲成为了一名巡山员。

他整合过当时的记忆碎片,原身当时正在巡山,然后遇到了和自己相似的事,只是他巡的那片山脉山崩地裂后他摔入了裂缝里,记忆就此结束,等到他穿越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在一处湖泊的浅滩边。

原本他觉着自己有了个巡山的稳定工作,不是什么王侯将相,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局,不成想巡山员的工作,一天都没有尝试过,便结束了。

当日他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打个电话给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带亲的二叔,接电话过程中,他被一群人给架到了车里,这群人接过他的电话,说了所在单位,二叔只告诉他一句话:听他们安排。

于是他被接到了一所学校里,不久便被宣称有了一个新身份:实验观察体。

有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他当然能理解解是什么意思——小白鼠的优雅称呼。

他无从反抗,毕竟在农村出生,没见过大世面,年纪又太小,遇到有门有面的一群制服男,他们还拿出各种他一时看不懂的联合事务院法规,红杠杠,绿叉叉的,说作为公民,配合他们工作是自己唯一要做的事情。

又说他的身体因为山脉沉陷或者其他七七八八的影响,可能存在健康问题,随时可能会死,当时他身体确实有些变化,比如头发,他们说只要自己接受实验观察体的身份,就可以免费检查,免费治疗,还能有一些补贴,总之他被连吓带哄,弄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只好就范。

幸运的是,这五年来,他作为华兴大学的实验观察体,依然活着,每天上学校打卡,检测一下身体的变化,如果有必要也会食用一些新药物,出于无聊,有时候会帮着研究所做一些简单的实验,这些任务完成,他每个月能拿到一笔能够支撑生活的钱。

要说,五年来作为实验观察体的生活除了生活稳定,还有什么滋味,那就是不安。

因为,他的身体确实发生了些诡异的变化,首先便是头发,别人有一头黑色头发,他的头发则慢慢变成了一根根青绿色的藤蔓,当然还不止与此,有些变化从外表看不出来,诸如血液成分之类,其他的他也了解不多了。

总之来此一遭,他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舒舒服服地活着,有钱花,有好房子住,有好吃的,想出去玩的时候,不至于被困在五号城里,但他也知道,这个不大不小的愿望太难实现了。

现在他要唯一的目标就是消除污染印记,成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寿命和生活。

突然“哐当”一声,将他从散漫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庆有余回过头来,发现彭蓝宇教授正在拾起掉到地上的剪刀,显然刚刚他剪那些青绿色头发没成功。

“怎么了,我这些头发己经这么硬了吗?”

庆有余扶起老人,眉峰一蹙,心里顿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