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白月光在ICU顾医生他偏要宠

1 急诊室的星辰电子钟的数字跳到23:47。急诊科的灯光白得刺眼。

消毒水的气味黏在空气里，挥之不去。林溪摘下手套，扔进黄色医疗废物桶。

她刚刚给一个醉汉缝合了额头的伤口。那人一开始骂骂咧咧，

被她按住手臂后突然问：“医生，我破相了吗？”“伤口不大。”林溪说，“注意别沾水，

一周后拆线。”护士长王姐拿着病历本走过来，冲林溪眨眨眼：“还是你有办法。

刚才那阵势，小张都快吓哭了。”“他只是喝多了。”林溪拧开水龙头，冷水冲过手腕。

她喜欢水流接触皮肤的感觉，能洗掉部分疲惫。走廊传来脚步声。不是病人拖着步子挪动，

也不是护士小跑着赶路。这声音规律、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林溪关掉水龙头。

不用抬头，她知道谁来了。顾承宇走在人群中央。白大褂敞开着，露出里面的深色手术服。

他个子很高，周围跟着的住院医师需要微微仰头才能与他交谈。他听着，偶尔点头，

目光扫过喧闹的候诊区。那视线像手术刀，精准，冷静。林溪低下头，假装整理袖口。

心跳有点快，她希望没人发现。他们那群人经过护士站。有个住院医师向顾承宇提问，

他停下脚步解答。声音不高，但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林溪听见他说：“腹腔镜下的关键，

是看清楚解剖层次。”他就站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她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洗手液味道，

薄荷混合着别的什么。王姐碰碰她的胳膊：“看入神了？”林溪猛地回过神。“什么？

”“顾主任啊。”王姐笑，“也难怪。那张脸，看多久都习惯不了。”林溪没接话。

她转身拿起刚送来的病历，手指捏得纸张发皱。这种时候，沉默最安全。

承认或否认都会成为话题。顾承宇结束了讲解，继续向前。他没看林溪，一眼都没有。

等人走远了，旁边的实习护士小声说：“顾主任今天做了八小时手术。

现在居然还能站着说话。”“他是铁打的。”王姐耸肩，“去年流感季，他烧到三十九度，

还连着做了两台急诊。”林溪默默听着。她知道的不止这些。她知道顾承宇只喝黑咖啡，

手术间隙会站在窗边远眺，查房时总会先敲敲门。这些碎片拼凑不成完整的形象，

她却收集了整整两年。交班时间到了。夜班医生打着哈欠进来。“刚才过去的是顾主任？

听说他今晚救了条命。动脉瘤，别人不敢动，他上了。”林溪脱下白大褂，挂进衣柜。

耳边的议论还在继续。“家属跪下来谢他，他直接绕开了。”“他就那样。

去年拿了个什么奖，奖金全捐给儿科了，自己都没提。”“可惜脾气太硬。

上周把外科一个副主任骂得不敢抬头。”林溪关上衣柜门。金属碰撞声打断谈话。

她冲同事们点点头：“我先走了。”更衣室安静下来。镜子里的女人脸色发白，

眼下有淡青色阴影。她用手理了理头发。二十七岁，急诊科住院医师，工作两年零三个月。

离顾承宇的世界，依然很远。手机震动。母亲发来消息，问她明天回不回家吃饭。

她回复“要值班”。走出医院大门，夜风扑过来。她拉紧外套。回头望去，

住院部大楼灯火通明。她找不到哪一扇窗户属于顾承宇，但知道他一定还在里面。

也许在写病历，也许在讨论方案，也许只是独自坐着。两年前，她第一次走进这家医院实习。

在电梯里遇到顾承宇。他刚下手术，口罩拉到下巴下面，眼神疲惫。有人挤进来，

他把林溪往旁边挡了挡。那个动作很轻，几乎算不上保护。她却记到现在。她知道这很可笑。

像仰望一颗遥远的星星。星星不会注意到地面的注视者。手机又震了。是科室群的消息。

护士发了张照片，拍的是护士站新到的点心盒子。附言：“顾主任请客。值夜班的都有份。

”林溪放大图片。点心是她喜欢的那家店，包装盒很独特。上周闲聊时，

她提过一句那家的核桃酥不错。巧合。她对自己说。顾承宇不可能记得这种小事。

她收起手机，走向地铁站。背影在路灯下拖得很长。这个夜班结束了，明天还有下一个。

急诊科永远不缺病人，也不缺故事。而她的故事里，总有一个挥之不去的身影。

2 雨夜与守护林溪在清晨六点醒来。手机屏幕闪着冷光，显示五条未读消息。

全是科室群里的。她点开最新一条语音。王姐的声音带着急促：“所有人注意，

三环发生重大车祸，伤者正往我们医院送。二线三线全部召回。”林溪坐起身。

窗外天色灰蒙蒙的，雨点敲打着玻璃。她快速翻阅记录，消息从凌晨四点开始更新。

现场照片触目惊心，扭曲的金属碎片混着暗色污迹。“需要多少人？”她打字发送。

“能来的都来。”王姐秒回，“急诊已经满了。”林溪套上衣服，抓起背包。

母亲从卧室探头：“这么早？”“有紧急情况。”她系鞋带时手指发颤，“不用等我吃饭。

”雨比想象中更大。出租车里放着交通广播，主持人正在插播事故通报。林溪盯着窗外，

心里默算可能需要的物资。静脉通路套装，气管插管设备，止血带……医院门口堵着救护车。

蓝红灯光旋转着划破雨幕。她小跑着从侧门进入，更衣室挤满了人。“林医生！

”护士小张扔给她一件干净白大褂，“三号处置室需要人，王姐让你过去。

”急诊科已经乱成一片。担架车碾过地面发出连续声响，家属的哭喊混着医护人员指令。

空气里有铁锈味。林溪推开三号处置室的门。年轻男性躺在处置台上，胸口起伏微弱。

监护仪发出规律滴声。“多发肋骨骨折，血氧持续下降。”住院医师语速很快，

“准备胸腔闭式引流？”林溪戴上手套，触诊患者胸壁。“等等。先做床边超声。

”图像显示左侧胸腔大量积液。她消毒皮肤，利落地置入引流管。暗红色液体顺着管道涌出。

“做得好。”王姐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五床需要会诊，普外科的人到了。”林溪抬头，

看见顾承宇站在走廊里。他白大褂沾着血迹，正低头翻阅病历。雨水的湿气凝在他发梢。

“顾主任。”王姐提高音量，“这边请。”顾承宇走近时带来一阵冷风。他扫了眼引流瓶，

目光落在林溪脸上：“情况？”“张力性血气胸，已缓解。”林溪汇报，

“接下来需要排查腹腔脏器损伤。”他点头，转向护士：“准备输血。联系手术室。

”处置室门再次被推开。“林医生！八床情况不好！”八床是个中年女性，

表面只有额头擦伤。但血压持续下降，意识开始模糊。“隐匿性休克。”林溪按压患者腹部，

“准备腹腔穿刺。”顾承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等等。”他走到床边，掀开患者外套。

腹部皮肤出现少量瘀斑。“腹膜后血肿。”他语气肯定，“送介入科，立即动脉栓塞。

”医护人员迅速行动。顾承宇转向林溪：“判断正确，处理及时。”这句认可让她耳根发热。

抢救持续到下午。林溪记不清换了多少副手套，签了多少张知情同意。

她第三次经过护士站时，王姐塞给她一瓶水。“顾主任刚问起你。”王姐压低声音，

“他很少主动关心别人。”林溪拧瓶盖的手停住：“他问了什么？”“问林医生吃没吃饭。

”王姐笑，“看来你昨晚说的核桃酥，他真的记住了。”这话像颗石子投入心湖。

林溪低头喝水，掩饰波动的心绪。傍晚时分，最危急的阶段过去。林溪靠在走廊墙壁上，

感受后背传来的凉意。她累得手指发麻，却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各种创伤画面。

脚步声靠近。她睁开眼，看见顾承宇站在面前。他递来纸袋，里面装着牛奶和三明治。

“补充体力。”林溪接过时碰到他指尖。温度比她预想的高。“谢谢。”她说。

顾承宇没有立即离开。他看着她撕开包装纸，突然开口：“今天处理得很好。”“应该的。

”“不是每个住院医师都能在压力下保持清醒。”他语气平静，“你适合急诊科。

”这句话比任何夸奖都让她愉悦。“那个腹膜后血肿……”她忍不住请教，“怎么确定的？

”“瘀斑位置。”他说，“还有休克指数与可见损伤不符。”他们简短交流了几句医学问题。

顾承宇言简意赅，每个词都精准。最后他看了眼时间：“休息半小时。第二批伤员快到了。

”他转身离开，白大褂下摆划出利落弧线。林溪小口吃着三明治。牛奶是温的，

甜度恰到好处。她不确定这是巧合还是特意准备。就像那盒核桃酥。王姐走过来，

看见她手里的食物，挑眉：“看来有人终于开窍了。”“只是上级对下级的正常关照。

”林溪重复告诉自己无数遍的话。“得了吧。”王姐在她身边坐下，“我跟顾主任共事五年，

他从没给谁送过吃的。”林溪捏紧牛奶盒。纸质容器微微变形。窗外，雨还在下。

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新的战斗就要开始。而这次，她感觉不再是一个人在坚持。

3 悄然的特殊车祸事件过去三天。急诊科的节奏恢复常态，但某些东西悄然改变。

林溪刚结束查房，护士小张神秘地凑过来。“林医生，顾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现在？”林溪看了眼时间，“有说什么事吗？”“没。”小张眨眼，

“不过他手里拿着学术会议的邀请函。”去往行政楼的路上，林溪遇到王姐。“巧啊。

”王姐自然转身，与她并肩而行，“正好我要去医务科。”林溪知道这不是巧合。从昨天起，

王姐已经“顺路”陪她去了三次食堂。顾承宇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门虚掩着，林溪敲门。

“进。”他站在书架前，手里确实拿着文件。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侧脸投下条纹阴影。

“您找我？”顾承宇转身，将邀请函递过来。“下周五的急诊医学论坛。科室决定让你参加。

”林溪接过。这是业内顶尖会议，往年都是副主任级别出席。“我？

”“车祸现场的处置值得分享。”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写个简报，

重点谈多发伤的分诊策略。”“好的。”她握紧邀请函，“谢谢顾主任。”“出去时带上门。

”谈话结束。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多余内容。回到急诊科，王姐立刻围上来。“怎么样？

”林溪展示邀请函。“让我去开会。”“老天！”王姐拍手，“这会议名额抢破头。

他特意为你争取的。”“是为了科室。”林溪纠正。“随你怎么说。”王姐哼笑，

“反正他今早驳回了副主任推荐的人选。”午休时，这种特殊关照再次显现。

食堂队伍排得很长，林溪站在队尾。顾承宇从门口经过，脚步停住。“林医生。”“顾主任。

”他看了眼队伍。“帮我带份午餐。老样子。”他递过饭卡，转身离开。动作流畅自然，

仿佛演练过多次。林溪低头看手里的卡。磨砂黑色，没有任何装饰。就像它的主人。

轮到她了。厨师探头：“吃什么？”“顾主任的套餐。”“明白。”厨师直接转身取餐，

根本不用询问。林溪看着准备好的餐盒。“您不问他要什么？”“顾主任的菜单从不变。

”厨师推过餐盒，“水煮鸡胸，西兰花，杂粮饭。三年了。”她端着两个餐盘走向办公室。

顾承宇的门开着，正在打电话。“……不需要，按原方案。”他看见林溪，招手让她进去。

办公室整洁得不像有人常驻。书按高低排列，笔平行放在笔记本旁。没有盆栽，没有照片。

“放这就行。”他挂断电话，“饭卡留着。明天继续。”林溪抬头。

“我这周中饭都在办公室解决。”他解释，“麻烦你。”“不麻烦。”“你的核桃酥。

”他突然说，“护士站那盒。如果喜欢，明天可以再订。”林溪心跳漏了一拍。

“您怎么知道……”“王姐说的。”顾承宇打开餐盒，“她提到你爱吃。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王姐确实热衷传播各种消息。但林溪记得，

自己只在两周前随口提过一次。那时顾承宇根本不在场。晚饭时分，意外发生。

家属聚集在护士站前，声音越来越大。“等了三小时！到底有没有人管？”“抱歉，

按病情分诊……”护士试图解释。“我儿子发烧四十度！”男人拍打台面，“叫你们领导来！

”林溪刚处理完患者，闻声赶来。“先生，我看看孩子。”男孩躺在担架上，面色潮红，

呼吸急促。她伸手触额，温度灼手。“高热惊厥史？”“有又怎样！”男人转向她，

“你们这些医生就会拖！”林溪保持平静。“需要立即退热。小张，准备布洛芬和物理降温。

”“不行！”男人拦住护士，“我们要住院！现在就要！”争执间，熟悉的声音介入。

“什么问题？”顾承宇站在人群外。白大褂纤尘不染，眼神扫过现场。男人气势瞬间减弱。

“顾、顾主任？”“你认识我？”“我父亲是张建国。”男人语气恭敬，

“去年您救了他的命。”顾承宇没接话。他走到担架前，检查男孩状况。“林医生，

你的处置方案？”“紧急退热，完善检查，排除颅内感染。”“按林医生说的做。

”顾承宇看向男人，“有异议吗？”“没有没有。”男人连连摆手，“听您的。”风波平息。

家属配合地跟着护士离开。顾承宇没立即走。他站在林溪身边，看着人群远去。“张建国。

”他突然说，“主动脉夹层，术后并发肺炎。你在ICU轮转时参与过治疗。”林溪怔住。

“您记得？”“你的病程记录写得很好。”他转身，“特别是关于抗生素选择的建议。

”他离开得很快。林溪站在原地，消化这句话。那是十个月前的事。她只轮转了两周，

写的记录淹没在成千上万份文件中。王姐溜过来，碰碰她肩膀。“我都听见了。

他连你轮转时的事都记得。”“可能只是巧合。”“没有那么多巧合。”王姐压低声音，

“他今早特意问我，你为什么没吃那盒核桃酥。”夜班平静。林溪写完病历，已过十一点。

护士站传来笑声，她走过去。“林医生快来！”小张招手，“顾主任点的宵夜到了。

有你最喜欢的银耳羹。”塑料盒堆满台面。每个人都在找自己偏好的口味。

“顾主任从不点重复的店。”王姐捧着奶茶，“但每次都有你爱吃的东西。

”林溪打开属于自己的那盒银耳羹。温度透过容器传到掌心。她想起晚饭时顾承宇说的话。

想起那些看似随意却精准的关照。也许，真的没有那么多巧合。

这个认知让她心底某处柔软下来。同时，不安开始滋生。她低头喝了一口银耳羹。

甜味在舌尖蔓延，却压不住心头泛起的涟漪。窗外，夜色深沉。医院永远亮着灯，

像不眠的眼。而某个办公室的灯，似乎也还亮着。4 裂痕与过往晨交班的气氛异常沉闷。

昨夜收治的患者情况急转直下，初步诊断为急性胰腺炎，但患者对标准治疗毫无反应。

“腹痛加剧，体温持续升高。”夜班医生汇报时声音沙哑，“白细胞计数还在上升。

”林溪翻看化验单。她的指尖停在血脂指标上。“甘油三酯27.8。”主任点头。

“考虑高脂血症性胰腺炎。调整方案，准备血浆置换。”然而三天过去，病情仍在恶化。

林溪守在患者床边。中年男性，皮肤开始出现瘀斑。她轻轻按压腹部，触感僵硬。“不对劲。

”她对王姐说，“腹膜刺激征太明显了。”“主任查房时没说异常。”“那是昨天。

”林溪调出影像资料，“你看这里。肠壁增厚，但胰腺周围渗出反而减轻了。

”王姐凑近屏幕。“你觉得不是胰腺炎？”“不像单纯胰腺问题。”林溪调阅病历，

“他入院前一周就有腹泻。当时诊断为肠胃炎。”“你要提出质疑？”“必须提。”晨会上，

林溪展示了她的发现。会议室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声。“胰腺炎诊断明确。”副主任皱眉，

“林医生，不要过度解读。”“患者血小板持续下降。”林溪调出新的化验结果，

“这与胰腺炎病程不符。”“可能并发DIC。”“但凝血功能其他指标正常。”她坚持，

“我建议立即进行腹腔穿刺。”“不必要的风险。”副主任摆手，“按原方案继续治疗。

”会议在压抑中结束。没人支持林溪的建议。午饭后，患者开始呕血。抢救持续两小时。

最终患者被送往ICU，生死未卜。林溪站在空荡荡的处置室里。手套上还沾着血。

她摘下来，扔进垃圾桶。“不是你的错。”王姐走进来。“如果我坚持……”“你坚持了。

”王姐递给她一瓶水，“他们不听。”夜深了。林溪独自坐在医生办公室。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她反复查阅资料，试图找到合理解释。走廊传来脚步声。很轻，

但她听得出来是谁。顾承宇停在门口。“还没走？”“查点资料。”他走进来，站在她身后。

目光扫过屏幕。“肠系膜血管栓塞？”“只是猜测。”林溪没有回头，

“患者所有症状都指向腹腔内危象。但CT没显示典型表现。”“影像有时会骗人。

”他拉过椅子坐下，“说说你的思路。”他们讨论了二十分钟。顾承宇偶尔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