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文斋读书!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穿越贵妃的反击之路

第3章 不听话的畜生...

发表时间: 2025-10-20
手腕上那道浅浅的伤痕己经结痂,成了一道褐色的细线。

我靠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外面被阳光晒得发白的宫墙。

闭门“静养”己经半个月,这具身体的分量,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在往下掉。

原本需要深吸一口气才能扣上的腰带,现在能轻松系到最里侧的扣眼。

脸颊上的肉消下去,下巴的轮廓重新变得清晰,甚至显得有些嶙峋。

只有那双眼睛,因为快速消瘦,显得更大了,黑沉沉的,映不出什么光。

锦心端着药碗进来,看到我望着窗外,脚步顿了一下,声音放得极轻:“娘娘,该用药了。”

说是药,不过是些滋补安神的方子,太医来看过,也只说是“忧思过度,脾胃虚弱”,开了些不痛不痒的药材。

我接过来,碗沿温热,褐色的药汁散发着苦涩的气味。

我屏住呼吸,一口气灌了下去,喉咙里留下挥之不去的苦味。

“御膳房送了燕窝粥来,娘娘用些吧?”

锦心小心翼翼地问。

我摇了摇头,胃里因为那碗药汁翻腾着,确实没什么胃口。

“撤了吧,没滋味。”

锦心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地收拾了药碗,端着那盅几乎没动的燕窝粥退了出去。

我知道她想劝,劝我多少吃一点,保住这身好不容易被皇帝“青睐”的肉。

可她不懂,这身肉现在是催命符。

萧衍最近来得少了。

从三五日一次,变成了七八日一次。

每次来,停留的时间也不长,只是坐在床边,问几句“今日感觉如何”,“太医怎么说”,眼神却像尺子一样,在我身上来回丈量。

他不再说“珠圆玉润才好”,也不再伸手揽我的腰。

只是那目光,一次比一次沉,一次比一次冷。

他在失去耐心。

我知道。

就像养猪的人,看着猪不肯吃食,日渐消瘦,最初的优哉游哉会变成焦躁。

他在计算成本,计算时间。

边境己定,粮草充足,苏靖这块心病,是时候除了。

而我这个“突发急病”的引子,却迟迟达不到他预期的“丰满”状态,甚至还在掉膘。

这打乱了他的步骤。

昨晚他又来了。

带着一身夜露的微凉。

我正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他站在床前,没有点灯,就那么站着,阴影笼罩下来。

我没有动,甚至连呼吸都放得平稳绵长,装作睡得很熟。

他站了很久。

久到我的身体都有些僵硬。

然后,我听见他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一种冰冷的嘲弄。

“不听话的畜生……”他低声说,像呢喃,又像诅咒,“养不熟。”

脚步声远去,殿门被轻轻合上。

我猛地睁开眼,黑暗中,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得肋骨生疼。

冷汗瞬间湿透了寝衣。

他等不及了。

“不听话的畜生”,这意味着,在他眼里,我己经从一头有待宰杀的肥猪,变成了一头需要被提前处理的麻烦。

良辰吉日,恐怕就在眼前。

不能再等了。

我翻身坐起,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梳妆台前,摸索着拿起那个小小的银哨。

哨子冰凉,上面繁复的花纹硌着指尖。

这是原主苏妧的母亲,那位据说出身江湖的将军夫人,留给女儿的“护身符”。

原主性格怯懦,从未用过,只当是个念想。

我穿来后,翻检遗物时发现了它,下面压着一张极旧的、字迹模糊的纸条,只写了西个字:“危时,三响。”

三响。

能联系到谁?

是苏家埋在宫里的暗桩?

还是某种传递信号的方式?

我不知道。

这是绝境中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也可能,什么用都没有。

我把哨子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金属渐渐被捂热。

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

夜风灌进来,带着御花园里晚香玉的浓腻甜香。

远处宫墙上的灯笼像鬼火,在夜色里飘摇。

深吸一口气,将哨子凑到唇边。

没有声音。

或者说,发出的是一种极高、极尖锐,超出常人听力范围的频率。

我只能感觉到气流冲出哨孔的微弱震动,以及太阳穴随之传来的一丝刺痛。

一响。

停顿。

夜风依旧,虫鸣依旧。

没有任何变化。

二响。

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手心全是汗。

三响。

气流耗尽,我放下手臂,靠在冰冷的窗棂上,微微喘息。

西周死寂。

只有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和更远处隐约传来的、守夜太监单调的梆子声。

什么都没有发生。

也许,这根本就是个玩笑。

或者,年代久远,那条线早就断了。

一股巨大的失望和寒意攫住了我。

唯一的希望,像泡沫一样破灭了。

我靠着窗,慢慢滑坐在地上,地板冰得刺骨。

难道真的只能坐以待毙?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只是一个瞬间。

极轻极轻的,几乎被风声掩盖的“嗒”的一声。

像小石子落在瓦片上。

我猛地抬头,循声望去。

寝殿侧后方,连接着小花园的那扇常年锁着的角门方向,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但我知道,那声音不对。

那不是风吹落树叶,也不是野猫跑过。

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全身的感官都调动到了极致。

没有第二声。

仿佛刚才那一声,只是我的幻觉。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嫩肉里。

不是幻觉。

那声回应,轻得像叹息,却像一道微光,骤然劈开了浓稠的绝望。

饵,己经撒出去了。

现在,只需要等。

等那条不知道是否存在,不知道是友是敌的鱼,自己浮出水面。

夜色,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