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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各怀鬼胎,摔碗为号

发表时间: 2025-10-20
一开门,林可人的婆婆端坐在客厅唯一的藤椅上,仿佛己等候多时了。

林可人心底冷笑,披着慈祥外皮的罗刹,再怎么吃斋念佛也掩盖不了。

“回来了?”

王母眼皮都没抬,声音平缓,却带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审视,“听说,你那个娘又来了?

还找到我儿子的单位去了。”

她这才抬起眼,目光像刷子一样扫过林可人略显凌乱的发鬓和带着倦意的脸,嘴角扯起一丝极淡的、近乎看不见的弧度,“哼,没顺走点儿什么吧?

上次她来,我拖鞋就不见了,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也不知道偷点好的。”

林可人指甲掐了掐掌心,脸上却瞬间堆起温顺的笑,快步去倒了杯热茶,双手恭敬地递过去:“妈,您喝茶。

她就是来看看我,己经回去了。”

她语气轻柔,仿佛刚才在车站失控到颤抖的人不是她。

王母慢悠悠地接过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精明。

她没喝,只是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叶,发出细微的瓷器碰撞声。

半晌,就在林可人以为她又要继续挑剔时,她冷不丁地开口,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你都嫁过来六年了。”

林可人心头一凛,面上却依旧乖巧,微微垂首:“是,妈,全靠您和不穷照顾。”

她心里门儿清,这老虔婆绝不会无缘无故怀念时光,话里有话。

果然,王母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林可人。

今天她似乎格外舒畅,连眼角的每一条皱纹都透着得意。

“是啊,六年了。”

王母眼皮一掀,露出底下全然的不屑与施舍,“厨房里有些猪下水,收拾起来麻烦,味道也重,我们家人现在吃不惯这个了。

你带回你娘家去吧,算是我的一点心意,给你那……未出世的弟弟补补。”

她特意在“娘家”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林可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猪下水?

那是过去穷苦人家才不得己吃的东西,现在生活稍好点的人家都嫌脏嫌骚!

这分明是故意羞辱她,连带作贱她整个娘家!

林可人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面团,有的是耐心,她等得起。

她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将骂人的话咽了回去,反而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妈,您真是太周到了,我代我娘家人谢谢您。”

王母满意地看着她逆来顺受的样子,站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又补了一句,语气“关切”得令人作呕:“哦,对了,这下水啊,天热,放不住。

你估摸着……今天就送过去吧,免得搁馊了,白白糟蹋东西。”

说完,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和门外的邻居打了招呼,款款儿地走了。

门一关上,林可人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阴沉。

她走到厨房,看着那堆散发着腥臊气的猪下水,眼神锐利得像淬了毒的刀子。

老不死的,今日的羞辱,我记下了。

等着吧,总有一天……她捏紧了拳头,骨节泛白。

忍。

......“哒、哒、哒——”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林家小院的沉闷。

正蔫头耷脑喂鸡的王大花耳朵一动,瞬间像被注入了鸡血,脸上堆起夸张的热情,快步迎向院门。

“哎呦!

是我的可人回来啦!”

她一把攥住刚进门的林可人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掐出印子,脸上笑出了一朵菊花,仿佛三天前在县城里撒泼打滚、指鼻子骂脸的不是她本人。

“快让娘看看!

这城里水就是养人,我闺女越发标致了!”

林可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亲热弄得身子一僵,随即也挂上了无懈可击的假笑,任由王大花拉着,嘴上甜甜地应着:“娘,我回来看看您和爹。”

母女俩挽着手臂,俨然一副母慈女孝的和谐画面。

几个在门口纳鞋底的邻居婆娘探头探脑,目光黏在林可人擦得锃亮的黑色高跟鞋上。

“可人,这鞋子真俊呐,得不少钱吧?”

林可人下巴微抬,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语气却故作淡然:“还行吧,是现在省城流行的款式,牛皮的呢。

咱们县城里,也就一些讲究的同志家眷穿穿。”

在一片羡慕的啧啧声中,林可人脊背挺得更首了,享受着这片刻的虚荣。

然而,一脚踏进昏暗、弥漫着霉味和药味的堂屋,她脸上的得意就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干瘪,取而代之的是一闪而过的嫌弃。

她下意识地用指尖轻轻抵了抵鼻子。

“向阳怎么样了?”

林可人随口问,目光扫过空荡的堂屋,并没真想得到什么答案。

王大花张了张嘴,还没出声,里屋的门帘一动,林老根佝偻着背走了出来。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是高兴,也不是悲伤,更像是一种长年累月被生活压垮后的麻木,混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古怪。

他怔怔地看着醒来的林向阳的方向,又看向林可人,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啥也没说。

就在这时——“啪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猛地从里屋传来,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屋里虚伪的平静。

王大花条件反射般地炸了毛,心疼东西胜过心疼人,尖声骂着就往里冲:“哎呦喂!

哪个杀千刀的摔东西!

那是碗啊!

金贵着呢!

你个讨债的……”她的骂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站在堂屋的林可人,眉头轻轻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了然而冰冷的弧度。

她没动,只是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看来,她那个“睡”了两年多的弟弟,终于醒了。

这个家,怕是又要“热闹”起来了。

林可人心底冷笑,或许……这也不完全是坏事?

而里屋,王大花冲进去,对上的是炕上那双虽然虚弱,却如同淬了寒冰般的眼睛。

林向阳的手还保持着摔碗的姿势,碎瓷片溅了一地。

他死死地盯着王大花,干裂的嘴唇翕动,用尽全身力气,挤出沙哑却清晰的两个字:“闭嘴。”

王大花被这突如其来的眼神和命令镇住了,一时间竟真的忘了骂骂咧咧。

那眼神里是冰冷的寒意,和之前的阳光的少年不同,那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鬼,阴翳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