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陈一鸣一边继续扮演傻子的角色,一边仔细观察着这个家和小河村的环境。
家徒西壁,是真的一贫如洗。
主食是红薯和玉米糊,见不到半点油腥。
苏婉清除了照顾他,就是拼命编草篮、草席,手指经常被锋利的草叶划破,看得陈一鸣心疼不己。
“不行,必须尽快搞钱!”
陈一鸣下定决心,“第一个项目,必须本小、快、利用现有资源。”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些编织品上。
苏婉清的手很巧,编的东西结实耐用,但样式太土,只能卖给供销社,价格被压得很低。
这天下午,苏婉清又在院子里编篮子。
陈一鸣蹲在旁边,摆弄着几根彩色的布条——那是苏婉清一件实在不能补的旧衣服上拆下来的。
“嫂嫂……好看!”
陈一鸣拿着布条,笨手笨脚地往一个编好的篮子上系,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小鸟……花花……好看!”
苏婉清看着被他弄得花里胡哨的篮子,无奈地笑了笑:“一鸣,别捣乱,这篮子是要卖钱的。”
“卖钱?”
陈一鸣歪着头,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城里……姐姐……喜欢!
戴头上!
比草……好看!”
他这话看似胡说八道,却像一道闪电划过苏婉清的脑海。
戴头上?
对啊!
为什么一定要编篮子呢?
如果用这些彩色的布条、毛线,编成头花、发带,是不是更受城里姑娘的欢迎?
价格肯定比草篮高!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
她仔细看着陈一鸣胡乱弄的那个“丑”蝴蝶结,虽然不成型,但颜色搭配在一起,确实比单调的草色鲜艳多了。
“一鸣,你……你怎么想到的?”
苏婉清忍不住问。
陈一鸣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做梦……神仙说的!
神仙还说……明天……下雨!
很大很大的雨!”
根据他前世对八十年代重大天气事件的模糊记忆,以及今天观察到的蚂蚁搬家和云层变化,他确信明天会有一场暴雨。
苏婉清只当他又在说傻话,无奈地摇摇头,但做头花的想法却在她心里扎了根。
她看着那些彩布条,眼神越来越亮。
第二天,苏婉清迫不及待地尝试用布条和草绳结合,编出了几个小巧精致的头花,虽然粗糙,但比单一的草编好看多了。
她正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顷刻间,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苏婉清猛地想起陈一鸣昨天的“傻话”!
“明天……下雨!
很大很大的雨!”
她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正趴在窗口,对着雨幕傻笑的陈一鸣。
一次是巧合,那两次呢?
打火机可以说是捡的,那这准确的天气预测呢?
难道……傻子……真的能通神?
或者……他并不是完全的傻?
一个大胆的、让她自己都心惊的猜想,在苏婉清心中萌芽。
她看着陈一鸣的背影,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和探究。
苏婉清的心,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