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那只魔怪的利爪己经离周青璃的肩膀只有半尺，青黑色的指甲缝里还嵌着碎肉，腥风裹着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柳子夜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身体先于意识行动——他往前一扑，硬生生横在周青璃和魔怪之间，后背还没愈合的钝痛被这猛地一扯，瞬间翻涌上来，疼得他喉咙发紧，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他知道自己没胜算。
三年来，他握着木剑连“云流三式”都练不连贯，每次演武都被周浩等人嘲笑；腰间这柄锈剑更是从未出鞘，粗布裹了一层又一层，连他自己都觉得只是个没用的念想。
可此刻，他攥着粗布裹着的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算今天要被魔怪撕碎，也要护着身后的青璃和孩子。
魔怪的利爪带着破风的声响刺向他的胸口，柳子夜甚至能看清爪子上细密的倒刺，能闻到从魔怪身上散发出的、让人作呕的腥气。
他闭上眼睛，等着剧痛传来，可下一秒，怀里的锈剑突然“嗡”地一声震响——不是微弱的颤音，是像惊雷一样的轰鸣，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发烫，连耳朵都嗡嗡作响。
“嗤啦——”裹在剑身上的粗布突然被里面爆发的力量撑破，布条碎片像蝴蝶一样纷飞，露出里面的剑身。
原本覆盖在剑身上的、厚厚的斑驳锈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剥落，像是被无形的手一点点擦拭干净。
不过眨眼间，剑身就露出了雪白雪白的底色，剑刃锋利得能映出柳子夜的脸，剑身上还裹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暖得像晒了一整天太阳的棉被。
叮！
凌霄战神系统激活！
检测到宿主及亲友生命危机，符合强制触发条件，新手技能”九霄剑意·陨星“己自动领悟！
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开，没有丝毫感情，却像一道惊雷，让柳子夜瞬间清醒。
他还没来得及弄明白“系统”是什么，一股沛然巨力就从丹田深处涌出来，顺着西肢百骸流遍全身——不是之前被魔怪打中的那种钝痛，是充满力量的灼热感，像有一团火在血管里燃烧。
他的手臂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握着那柄突然变得无比熟悉的古剑——原来它叫“镇乾坤”——朝着扑来的魔怪狠狠挥去。
他甚至没看清自己是怎么抬手、怎么发力的，只觉得浑身的力量都顺着手臂，凝聚在剑刃上。
剑光刚起，天空突然暗了暗——不是乌云蔽日的暗沉，是金光太盛，让人下意识眯起眼睛的“暗”。
一道金色的剑气从剑刃上劈出，不是细弱的剑光，是像从天上坠落的流星，带着呼啸的风声，速度快得让人连残影都看不清，只觉得眼前一花，金色的光就占满了视线。
周青璃躲在柳子夜身后，双手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睁大眼睛看着那道金色剑气掠过柳子夜的头顶。
剑气上的金光映得柳子夜的侧脸格外亮，映得他额角的冷汗都闪着光。
她甚至没看清剑气是怎么碰到魔怪的，只听见“滋啦”一声刺耳的声响——像是烧红的烙铁碰到了冰块，又像是绸缎被猛地撕裂。
三只围着她们的魔怪，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就被金色剑气拦腰劈成了两半。
黑色的血像泼出去的墨汁一样溅在地上，落在青石板上还冒着青烟，散发出更浓的腥气。
魔怪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分别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柳子夜保持着挥剑的姿势，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收回手。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镇乾坤，剑身上的金光还在轻轻闪烁，像是在跟他打招呼，剑柄上传来的温热感，顺着指尖传到心里，让他觉得格外真实。
刚才那股沛然巨力还残留在身体里，手臂虽然还有点麻，却没有一丝疲惫，反而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劲，连后背的疼都减轻了不少。
他试着轻轻握紧剑柄，剑身又“嗡”地轻响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他的触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