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文斋读书!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我的队友是麻衣和形势派

第2章 不准不要钱

发表时间: 2025-10-23
雨后的清晨,空气带着一股清新的凉意,与前夜的闷湿截然不同。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来,驱散了部分阴霾,却驱不散陈观眉宇间那抹极淡的疲惫。

他不在那家明亮的“7-11”里,而是出现在了城市边缘一条略显破旧的古玩街街口。

这里与市中心的光鲜亮丽仿佛是两个世界。

青石板路坑洼不平,两旁是些卖着真假难辨的旧物、仿古工艺品的小店,空气中飘着线香、旧书和一点点霉味混合的复杂气味。

行人稀稀拉拉,多是些上了年纪的闲逛者。

陈观的“摊位”,简陋得近乎寒酸。

一张可以折叠的旧木小桌,铺着一块洗得发白、却异常干净的蓝色土布。

桌上没有罗盘,没有符纸,更没有水晶球之类唬人的东西,只立着一块用硬纸板做的小牌子,上面是用毛笔写就的、筋骨嶙峋的六个字:**“麻衣相面,不准不要钱。”

**他就坐在摊位后的一张塑料小马扎上,身姿挺拔,闭目养神。

清晨的阳光勾勒出他干净的下颌线,与周围略显嘈杂陈旧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几个早起遛鸟的大爷路过,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摇了摇头走开了。

一个提着菜篮子的阿姨凑近看了看牌子,嘀咕了一句:“这么年轻,能看准啥?”

也快步离开了。

这就是陈观的日常。

离开那家便利店后,他需要一个新的、相对自由的收入来源,同时也需要一个不那么引人注目的身份掩护。

这条古玩街,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皆有,正合适。

他不需要招揽太多顾客,一天能成一两单,足以糊口即可。

更重要的是,在这里,他能接触到形形***的人,感受到这座城市更真实、也更复杂的“气”。

“小伙子,”一个穿着旧中山装、手里盘着俩核桃的老者蹲到摊位前,笑眯眯地,“真不准不要钱?”

陈观睁开眼,目光清亮:“老人家想问什么?”

“看看我最近运势如何?”

老者伸出布满皱纹的手。

陈观没有去碰他的手,只是目光在他脸上仔细扫过,重点在他的**田宅宫**和**鼻准**(财帛宫)停留片刻,随即平静开口:“老人家,您子女宫暗弱,但田宅宫丰润,祖上应留有薄产。

近期财帛宫气色平稳,无大起大落之象。

不过,您**迁移宫**略有赤色,最近若出远门,需防口舌之争,尤其与年轻后辈。”

老者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盘核桃的动作停了。

他最近确实因为老宅拆迁份额的问题,跟侄子闹得不太愉快,正打算过两天去外地找侄子再谈谈。

他深深看了陈观一眼,没再多问,从怀里摸出二十块钱,轻轻放在蓝布上。

“谢了,小哥。”

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

陈观微微颔首,将钱收起,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一上午,又陆续来了两三个人。

一个忧心忡忡的中年妇女问儿子高考,陈观观其**眉棱**与**日月角**,断其子心性聪慧但近期心浮气躁,需静心;一个眼神闪烁的年轻人问偏财,陈观只看了一眼他**鼻翼**(兰台廷尉)处的虚浮之气,便淡淡道“正途难得,偏门有险”,年轻人讪讪而去。

他说话从不模棱两可,总是首指核心,精准得有时甚至显得有些冷酷。

准了,收钱;感觉看不准或对方命数混沌难明,他便首接摇头,分文不取。

“哟,小陈师傅,今天开张了?”

旁边一个卖仿古玉器的摊主,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凑过来递了根烟。

陈观摆手谢绝:“李哥,我不抽烟。”

“嘿,你说你,有这本事,去那些高档写字楼附近,忽悠那些白领金领多好,跑这穷地方来。”

李哥自己点上烟,吐了个烟圈,“昨天那开奔驰的大款,真让你说中了?”

陈观眼皮都没抬,拿起一块干净的软布,轻轻擦拭着那块“不准不要钱”的牌子边缘并不存在的灰尘。

“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相师只能断吉凶,观气色,却无法预知具体的应验形式和结果。

那富商是磕破了头,还是撞断了腿,抑或是……他不想去深究。

“我看悬,”李哥咂咂嘴,“人家那派头,能听你一个摆地摊的?

估计早把你当疯子了。”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古玩街的宁静。

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带着一种与这老旧街道格格不入的凌厉气势,猛地停在了街口!

车门打开,昨夜那个微胖的富商,在一个穿着黑西装、像是司机兼保镖的壮汉搀扶下,踉跄着走了下来。

他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隐隐还有血迹渗出。

左手手臂用绷带吊在胸前,走路时右腿明显有些不敢着力,依靠着保镖的支撑才勉强站稳。

他目光惶急地扫视着街口,当看到那张简陋的木桌,和桌后那个沉静如水的年轻人时,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了,里面充满了恐惧、后怕,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

他挣脱保镖的搀扶,几乎是连滚爬地冲到陈观的摊位前,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大师!

小大师!”

他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再也没有了昨夜的嚣张与不屑,“您……您真神了!

准!

太准了!”

旁边的李哥叼着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烟灰掉下来烫了手才猛地回过神。

陈观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富商那张因为恐惧和疼痛而扭曲的脸上,最后,停在了他额头纱布边缘,那抹愈发浓郁的、带着死寂的黑气之上。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开口:“现在,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