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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4

我陪陆沉创业五年,他成功后第一件事是让我回家当全职太太。

他搂着新来的女秘书说:“你除了做饭洗衣,还会什么?”我收起为他学的胃病食谱,

转身成立了私厨工作室。三个月后,陆沉在米其林发布会看到我:“只要你回来,

陆太太的位置永远是你的。”我晃着手中红酒杯:“陆总,想预约我的档期得排队,

目前已经排到三年后。”他红着眼问我怎样才肯原谅他。我笑着点开手机,

让他看女秘书发来的孕检单。“恭喜,你要当爸爸了。”正文:第一章:五年暖汤,

一朝冰凉窗明几净的开放式厨房里,苏晚正对着砂锅微微蹙眉。灶台上,

文火慢炖着一锅山药排骨汤。乳白色的汤液微微翻滚,氤氲的热气带着食材原始的清香,

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给这间装修精致却略显冷清的公寓增添了几分难得的暖意。

她用的是铁棍山药,粉糯易化;排骨选的是精肋,焯水去腥后,

与切块的山药一同放入温水中,只加几片生姜,一撮细盐,再无他物。这汤,

靠的就是火候功夫,将食材本身的鲜甜一点点逼出来,融进那一汪醇厚的汤水里。这五年,

苏晚对时间、温度、食材状态的精微变化,早已了然于心。从陆沉公司初创,

他为了拉投资喝酒喝到胃出血住院,到后来事业渐有起色,应酬不断,

她的厨房就成了他唯一的避风港。无数个深夜,她守着这样一锅汤,用耐心和细心,

一点点把他那个千疮百孔的胃养回来。今天是他敲定那个至关重要融资项目的日子,

听说过程很顺利。苏晚特意煲了这锅他最喜欢的汤,等他回来,算是小小的庆祝。或许,

还能聊聊她最近萌生的那个关于开一间私厨工作室的想法……这个念头在她心里盘旋已久,

只是之前陆沉总是忙,她也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清脆响起,

打破了厨房区域的宁静。苏晚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像是被那声音牵引,她下意识地关了火,

准备迎上去。手指在围裙上轻轻擦拭了一下,那还是他们刚搬进这个公寓时,

他笑着给她挑的,说粉色显气色。进来的正是陆沉。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高级西装,

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只是眉眼间带着一丝尚未褪尽的商场锐利,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的陌生香水味。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子,

同样一身利落的职业套装,妆容精致,手里捧着文件夹,正是他新上任不久的女秘书,林薇。

“回来了?”苏晚笑容温婉,目光掠过林薇时,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心里却掠过一丝极淡的疑惑,这么晚了,林秘书怎么还跟着到家来了?陆沉“嗯”了一声,

声音有些低沉,透着一丝疲惫。他脱下西装外套,习惯性地递给苏晚,

视线在宽敞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客厅里扫了一圈,

最终落在那碗刚刚盛出、还冒着袅袅热气的汤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林薇站在他侧后方,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职业化的微笑,目光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打量,

掠过苏晚身上那件简单的家居服,以及她因常年接触油烟而算不上特别精致细腻的手。

“陆总,”林薇的声音娇柔,带着恰到好处的崇拜,“您今天在谈判桌上的风采,

真是让人印象深刻。王总他们最后都被您说服了,心服口服。”陆沉脸上露出一丝受用,

走到餐桌旁,并没有坐下,只是用手指碰了碰汤碗边缘,触手温热。“有点烫。

”苏晚下意识提醒,声音里带着惯有的关切。陆沉却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了手,

看向她,语气很平淡,甚至带着一种讨论公事般的疏离:“苏晚,我们谈谈。

”苏晚心头莫名一跳,那股不安隐隐扩大,但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好啊,

先喝点汤暖暖胃再说?你最近应酬多,胃又不太舒服了吧?”她说着,伸手想去端汤碗。

“不用了。”陆沉打断她,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以后这些,都不用了。

”他顿了顿,像是在宣布一项深思熟虑后的重大决策,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现在公司已经步入正轨,不需要你再像以前那样操心我的身体。

你收拾一下,回家去吧。”“回家?”苏晚一时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这里不就是家吗?”“我是说,回你父母家,或者,我给你另安排个住处。”陆沉纠正道,

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你安心当全职太太就好,外面的事情,有我和林秘书。”全职太太?

这四个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苏晚毫无防备的心脏。她怔在原地,

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凝住了。她陪他住过潮湿的地下室,

陪他啃过半个月的冷馒头,陪他应酬替他挡酒直到自己先被送进医院。他熬夜看项目书,

她就自学营养学和管理学,想着法儿帮他调理身体,在他为资金焦头烂额时,

是她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甚至瞒着他低声下气去向朋友借钱……五年风雨同舟,

无数个殚精竭虑的日夜,换来的就是一句轻飘飘的“回家当全职太太”?

林薇适时地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陆沉身上,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陆总也是心疼苏小姐,

不想您再那么辛苦。公司现在业务复杂,应酬也多,苏小姐毕竟……确实不太适合再参与了。

”她说着,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苏晚,带着一丝隐藏不住的优越和怜悯,“苏小姐这些年,

为陆总洗手作羹汤,也确实是辛苦了。不过,以后陆总的行程和生活起居,

我会负责安排妥当的,您放心。”“不适合?”苏晚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她看向陆沉,那个她爱了五年,以为彼此知根知底的男人,

一字一句地问:“陆沉,你觉得我除了给你做饭洗衣,还会什么?”这句话,

是她替眼前这个变得陌生的男人问的,也是替这五年付出一切的自己问的。

陆沉似乎被问住了,沉默了几秒,又或许,是他根本懒得去思考答案。他侧过头,

避开了苏晚的目光,手臂却自然地揽住了林薇纤细的腰肢。

那是一个充满占有欲和保护意味的姿态,刺目得让苏晚眼眶发酸。他再转回头时,

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却像淬了毒的冰棱,狠狠扎进苏晚的心口:“苏晚,认清现实吧。

离开了厨房和洗衣机,你还能做什么?公司的发展需要更专业、更体面的搭档。

你除了做饭洗衣,还会什么?安心待在家里,陆太太的名分少不了你的,

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窗外城市的喧嚣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只剩下陆沉那句“你除了做饭洗衣,还会什么”在耳边反复回响,

每一个字都带着尖锐的嘲讽。苏晚站在那里,感觉全身的血液一点点冷下去,

直冷到指尖都在发颤。她看着陆沉搂着另一个女人的手,看着他脸上那理所当然的漠然,

看着林薇眼中那掩饰不住的得意和挑衅。五年。

原来在她心里沉甸甸的、浸透了青春与汗水的五年,在他那里,

只换来一句否定她全部价值的“你除了做饭洗衣,还会什么”。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很轻,却带着一种荒凉到极点的自嘲。她没有再看陆沉,

也没有看那个依偎在他怀里的、胜利者姿态的女人。她只是默默地转过身,走向厨房,

背影挺直,没有一丝颤抖。动作有条不紊,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冷静。

她打开那个专门存放药膳食材的橱柜,

里面分门别类放着各种她精心挑选甚至亲手炮制的材料。治胃寒的丁香、高良姜,

缓解胀气的陈皮、山楂,

滋养胃阴的沙参、麦冬……一本厚厚的、边角已经磨损的笔记本滑了出来,掉在地上。

那是她一笔一画记录的食谱,针对他每一次胃痛的不同症状,倾注了她无数的心血和担忧。

她弯腰捡起那本笔记,没有犹豫,指尖泛白,直接将它扔进了脚下的垃圾桶。然后,

她开始清理流理台上那些刚刚为他准备的,还未下锅的食材。山药,排骨,

生姜……一样一样,干净利落地收拾进垃圾袋,仿佛在清除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她做这些的时候,始终背对着客厅,没有一丝留恋,也没有一滴眼泪。

只有紧抿的唇线和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远不如表面平静的惊涛骇浪。

直到将最后一点属于“为他操心”的痕迹清理干净,她才直起身,脱下身上那件粉色的围裙。

围裙被平整地叠好,放在了料理台空无一物的角落,像一个被郑重其事了结的仪式。

做完这一切,苏晚才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她径直走向门口,没有再看客厅里的那对男女一眼,

仿佛他们只是两件无关紧要的、碍眼的摆设。“苏晚!”陆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和气急败坏,“你要闹到什么时候?离开我,你能去哪里?

你以为外面是那么好混的吗?”苏晚的脚步在玄关处顿住。她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侧脸,

灯光在她脸上投下一道清冷的剪影。声音清晰地传来,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陆沉,你会后悔的。”说完,她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轻响。门关上了。干脆,利落。

彻底隔绝了一个她曾经倾尽所有、以为会持续一辈子的时代。陆沉站在原地,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头莫名地空了一块,随即被一股更强的烦躁取代。

他以为会看到她的眼泪,她的哀求,她的歇斯底里,他都准备好了说辞,

甚至想好了如何“安抚”和“施舍”。唯独没有料到,是这般彻底的沉默、清理和离开。

那句“你会后悔的”,轻飘飘的,却像一根最坚硬的刺,深深扎进了他自信满满的心脏。

林薇柔软的手臂重新缠了上来,身体依偎进他怀里,声音甜腻:“陆总,别生气了,

苏小姐可能只是一时想不通,耍耍小性子……以后,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无论是在公司还是生活上。”陆沉收回目光,压下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

搂紧了怀里温香软玉的、更年轻更亮眼的身体。是啊,他有什么好后悔的?

苏晚除了照顾他的生活,确实已经跟不上他如今的身份和步伐了。而林薇,年轻,漂亮,

名校毕业,在事业上也能给他助力,带出去更是倍有面子。一个只会待在厨房里的女人,

走了也好,省得碍眼。他低头,对上林薇崇拜依恋的眼神,

那点莫名的烦躁渐渐被一种新的、掌控一切的满足感取代。只是,

房间里似乎还顽固地残留着那锅山药排骨汤淡淡的气味,温暖,熟悉,

却让他此刻感到莫名的窒闷,挥之不去。第二章:尘世烟火,

疗愈新生“砰”的关门声在身后响起,隔绝了那个承载了她五年青春与付出的所谓“家”,

也仿佛在她与世界之间划下了一道无形的鸿沟。苏晚没有坐电梯,而是沿着安全通道,

一步一步往下走。高跟鞋敲击在冰冷的水泥台阶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在这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她走得很稳,背脊挺得笔直,

仿佛刚才在那个空间里发生的崩塌与决裂,并未伤她分毫。直到走出单元楼,

深夜微凉的晚风裹挟着城市特有的喧嚣扑面而来,她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脚步一个踉跄,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冰凉的墙壁。心脏后知后觉地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

伴随着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陆沉那句“你除了做饭洗衣,还会什么?

”像魔咒一样在脑海里循环播放,每一个字都带着倒钩,刮得她五脏六腑都在流血。

五年的点滴,那些相互扶持的温暖,那些深夜守候的灯光,那些她以为坚不可摧的感情,

原来在他眼里,竟然如此廉价,廉价到只等同于一个洗衣做饭的保姆。眼眶又热又胀,

她死死咬住下唇,仰起头,逼退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湿意。不能哭,苏晚,为那种人,不值得。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阵战栗,却也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她拿出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晚晚?

这么晚了……”电话那头传来闺蜜夏苒带着睡意的声音。“苒苒,”苏晚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异常平静,“我能去你那里借住几天吗?

”夏苒瞬间清醒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和陆沉……”“我跟他,结束了。

”苏晚打断她,语气简短,不愿多说。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是夏苒斩钉截铁的声音:“地址发我,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来接你!”挂了电话,

苏晚靠着墙壁,看着城市璀璨却冰冷的灯火,心头一片茫然。结束了吗?是的,

从她走出那扇门开始,就彻底结束了。可是,结束之后呢?她该去哪里?她能做什么?

陆沉说得没错,这五年,她的世界围着他转,生活技能点似乎都点在了如何更好地照顾他上。

脱离了“陆沉女友”这个身份,她苏晚,还剩下什么?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悄然攫住了她。

但很快,这股恐慌被一股更强烈的、不甘与愤怒的情绪压了下去。他凭什么否定她?

凭什么认为她离开他就活不下去?夏苒的车很快到了,她看着苏晚只带着一个随身小包,

脸色苍白却眼神倔强的样子,什么也没问,只是用力抱了抱她,

然后载着她回到了自己那个不大的公寓。接下来几天,苏晚异常安静。

她谢绝了夏苒所有的安慰和陪伴,只是一个人待在客房里,要么长时间地发呆,

要么就不停地收拾东西,把夏苒那个本来就不大的客房整理得一尘不染,

物品摆放得如同尺子量过。夏苒知道,她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消化这一切,来舔舐伤口。

直到第三天晚上,苏晚主动走出了客房,对正在吃外卖的夏苒说:“苒苒,你上次说,

你有个朋友的老房子在一楼,带个小院,正在出租?”夏苒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对,

是老小区,环境还行,就是房子旧了点。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想租下来。

”苏晚的目光落在窗外远处的霓虹上,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力量,

“我想开个工作室。”“工作室?什么工作室?”“私厨。”苏晚转过头,看向夏苒,

眼神里终于有了点焦距,那是一种破釜沉舟般的亮光,“只做预约制,

一天只接待一两桌客人那种。”夏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比如启动资金,比如客源,

比如竞争……但看着苏晚那双沉寂了几天后重新燃起火焰的眼睛,她把所有质疑都咽了回去,

用力点头:“好!我帮你联系!需要钱的话,我这儿有!”苏晚摇了摇头,

露出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容:“不用,我自己有。”她这些年,并非完全没有打算。

接私厨订单,写美食专栏,她悄悄攒下了一笔钱,不多,但足够她搏一次。

她不能再依靠任何人,尤其是男人。租房子,谈价格,跑手续,联系装修队……所有的事情,

苏晚都亲力亲为。

她拒绝了陆沉之后试图打来的电话和转账——那笔他所谓的“分手费”或者“补偿”,

她一分都没动,原路退回。她用自己攒下的钱,租下了那个带院子的老房子。院子不大,

有些荒芜,杂草丛生,但阳光很好。

她看中的就是这份可以任由她改造的潜力和这片能接触到地气的方寸天地。

装修设计图是她自己画的,融合了专业厨房的功能性和温馨食肆的舒适感。

她每天泡在建材市场,对比材料,和施工队沟通细节,常常弄得灰头土脸。累了,

就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喝口水,看着荒芜的院子,

在心里勾勒出它未来种满香草、摆上桌椅的模样。夏苒有空就来帮忙,

看着她瘦弱的身体里爆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既心疼又佩服。“晚晚,

你其实……没必要这么拼。”夏苒递给她一瓶水,忍不住说道。苏晚接过水,仰头喝了一口,

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落。她看着眼前初具雏形的厨房框架,眼神坚定:“我必须拼。

我要让他知道,也让所有人知道,我苏晚,不是只能待在厨房里给他一个人做饭的附属品。

我的厨房,是我的战场,也是我的王国。”她要用这双手,重新为自己挣一份尊严,

挣一个未来。忙碌是治愈伤痛最好的良药。

身体的疲惫让她无暇再去回想那些锥心的背叛和否定,每一个亲手打造的空间,

每一件精心挑选的厨具,都在一点点填补她内心的空洞,重塑她的自信。一个月后,

“苏舍”私厨工作室,在这个不起眼的老小区里,悄无声息地挂牌了。没有鞭炮,没有花篮,

只有院子里新移栽的几盆薄荷和迷迭香,在微风里轻轻摇曳,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苏晚站在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厨房中央,环顾四周。专业的灶具,锃亮的操作台,

定制的储物架,还有窗外那片已经清理干净、等待焕发生机的小院。这里,

不再是为了某个男人而存在的厨房。这里,是她的起点。她深吸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新家具和清洁剂的味道,也弥漫着属于她自己的、崭新的希望。她拿起手机,

拍了一张空荡荡的、却充满无限可能的厨房照片,

发给了仅有的几位以前合作过的老客户和相熟的朋友,配文简单:“苏舍,开始营业。

预约制,私信菜单。”未来的路或许艰难,但这一刻,她脚步坚定,目光清明。

属于苏晚的尘世烟火,即将在这里,重新点燃。第三章:苏舍初成,

暗流渐起“苏舍”的牌匾是苏晚自己设计的,原木底色,墨迹勾勒出两个字,

沉稳中带着几分随性的笔触,挂在院门一侧,并不显眼,却自成一格。开业初期,

意料之中的冷清。除了夏苒和几位铁杆朋友来捧过场,预订单寥寥无几。老小区位置偏,

又没有显眼的招牌宣传,知道的人自然不多。空荡的厨房和安静的院子,

偶尔会让苏晚感到一丝恍惚和不确定。但她没有焦虑,更没有后悔。

她将大部分时间投入到完善细节上——调试灶具的火力,熟悉新厨具的脾性,

一遍遍试验她自己构思的、不同于以往只为陆沉一人服务的菜品。她走访附近的农贸市场,

与相熟的摊主建立联系,确保能拿到最新鲜、最地道的时令食材。院子里,

她亲手开垦出一小片土地,种上常用的香草,

罗勒、薄荷、迷迭香……看着绿意一点点破土而出,生机勃勃,她的心也仿佛被一点点滋养。

第一个转折,来自一位姓周的老先生。他是夏苒父亲的朋友,一位退休的美食评论家,

口味出了名的刁钻。夏苒磨破了嘴皮子,才说动他来“尝尝鲜”。那天,苏晚接到预约后,

并没有刻意准备什么山珍海味。

她只是根据当下季节和周老先生大概的年龄推测脾胃可能偏弱,

设计了几道清淡雅致、突出本味的菜:一道春笋火腿汤,笋尖脆嫩,汤色清亮,

火腿的咸香恰到好处地提鲜;一道鸡油菌焖饭,

菌子鲜香融入每一粒米中;最后是一道简单的酒酿圆子,软糯清甜,暖胃暖心。

周老先生来时面色严肃,用餐过程中也一言不发。直到最后一口酒酿圆子下肚,他放下勺子,

擦了擦嘴,看向一直安静守在厨房门口、并未过多打扰的苏晚。“小姑娘,”他开口,

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沉稳,“这顿饭,吃得舒服。”没有过多的赞美,

但“舒服”二字从这位老先生口中说出,已是极高的评价。

他又仔细问了几个关于火候和食材处理的问题,苏晚对答如流,见解独到。周老先生临走时,

留下了自己的名片,只说了一句:“手艺不错,坚持下去。我会跟几个老伙计提提。

”苏晚恭敬地送他出门,心中一块石头稍稍落地。她并不知道,

周老先生在本地美食圈子里颇有声望。他的几句“提提”,

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几颗石子。渐渐地,

“苏舍”的名字开始在一些真正懂吃、追求品质的老饕和小圈子里流传开来。

人们口耳相传:有个地方不大、老板娘挺年轻漂亮的私厨,做菜不花哨,但用料极讲究,

火候精准,能吃出食物本真的味道,而且会根据客人的情况调整菜单,很是用心。

预订单开始慢慢增多,从一周一兩桌,到渐渐需要提前几天预约。

苏晚坚持一天只接待最多两桌客人,保证每一道菜都倾注全力,绝不敷衍。

她的价格定得不低,但品尝过的人大多觉得物有所值。这天下午,

苏晚送走一桌相谈甚欢的客人,正在清理厨房,手机响起。是一个本地固定号码。“您好,

是‘苏舍’的苏晚小姐吗?”对方语气客气。“我是,请问您哪位?”“苏小姐您好,

我是《美食家》杂志社的编辑,姓李。我们收到读者推荐,对您的私厨很感兴趣,

想做个简单的电话采访,不知道您是否方便?”《美食家》杂志?苏晚有些意外,

这是本地颇具影响力的美食媒体。她定了定神,答应了。采访问题很常规,

关于开店的初衷、菜品的理念、食材的选择等等。苏晚回答得坦诚而从容,没有夸大其词,

只是分享自己的真实想法和做法。挂了电话,她并未太放在心上,

只当是一次普通的媒体接触。然而,几天后,《美食家》杂志最新一期的“城市寻味”栏目,

用不小的篇幅刊登了关于“苏舍”的报道。文章笔触细腻,不仅介绍了菜品,

更着重提到了主理人苏晚对美食的理解和那份沉静专注的态度,

配图是苏晚在厨房忙碌的一个侧影,光影勾勒出她认真的轮廓。这篇报道,

像一块投入更大池塘的石头,激起了更大的涟漪。“苏舍”的预约电话开始变得频繁,

甚至有些陌生号码直接表示是看了杂志慕名而来。预约排期,从几天,延长到了几周。

苏晚的生活被填满了。每天研究菜单、采购、备料、烹饪、清洁……忙碌却充实。

她享受着客人品尝美食时露出的满足表情,

享受着通过自己的手艺与人建立起的、纯粹而短暂的连接。她不再需要依附于谁,她的价值,

由她亲手创造的一蔬一饭来证明。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陆沉坐在宽敞明亮的总裁办公室里,听着下属汇报工作,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林薇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妆容精致,姿态优雅。公司发展顺利,融资到位,项目推进,

一切都按照他预想的轨道运行。林薇在工作上确实能干,带出去也足够给他长脸。

可不知为何,他心底总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落。家里请了新的保姆,手艺不错,

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可他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那种……熟悉的、带着某种执拗关怀的温度。他偶尔会想起苏晚,

想起她离开时那句“你会后悔的”,心头便是一阵莫名的烦躁。他试图打听过她的消息,

只知道她好像开了个小饭馆,具体如何,并不清楚。他嗤之以鼻,开个小饭馆?

能成什么气候?想必是艰难维持吧。“陆总,”林薇温柔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将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这是下季度市场推广的方案,您过目。”陆沉接过文件,

目光扫过林薇精心修饰过的脸庞和殷切的眼神,将那点莫名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拥有着世人羡慕的一切,事业,美人,他有什么好后悔的?他绝不会承认,

有时在应酬晚归的深夜,面对着空荡冰冷的豪宅,

他会怀念起那碗总是温在灶上、专属于他的、最简单的汤。而《美食家》杂志,

他这种身份的“成功人士”,自然是不会去翻阅的。“苏舍”这个名字,

以及那个在专业美食媒体上初露锋芒的苏晚,还暂时被隔绝在他的认知之外。

但暗流已然涌动,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冲破堤坝。第四章:殊途陌路,

波澜暗生“苏舍”小院里的香草长势喜人,

薄荷的清凉、罗勒的甜香、迷迭香的独特气息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里独有的味道。

预约本上的名字已经排到了下个月,苏晚的生活像上了发条般规律而充实。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谁才能找到自身价值的苏晚,她是“苏舍”的主理人,

是靠手艺安身立命的苏晚。这天下午,她刚送走一桌对菜品赞不绝口的客人,正在清理灶台,

手机再次响起。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您好,苏舍。”她接起电话,

声音带着忙碌后的些许沙哑,却依旧清晰。“您好,请问是苏晚小姐吗?

”对方是一位声音温和、措辞严谨的男性。“我是,您哪位?”“苏小姐您好,冒昧打扰。

我是《美食家》杂志的主编,姓陈。”对方自我介绍道。苏晚擦拭灶台的手微微一顿。

《美食家》?上次的电话采访后,她并未多想,没想到主编会亲自来电。“陈主编,您好。

请问有什么事?”“苏小姐,是这样的。”陈主编语气带着欣赏和郑重,

“我们杂志下个月将联合餐饮协会,举办本年度的米其林指南发布暨明星厨师交流晚宴。

这是业内非常重要的一个活动。我们编辑部经过讨论,

尤其是看过关于您和‘苏舍’的报道后,

一致认为您的手艺和理念非常符合我们想要推介的新锐厨师形象。所以,

我们诚挚地邀请您作为嘉宾出席晚宴,并希望在晚宴的展示环节,

由您来呈现一道您的招牌菜品。”米其林指南发布晚宴?明星厨师交流?苏晚握着手机,

一时有些怔忡。这些名词对她而言,曾经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光环。她开“苏舍”,

初衷只是为了谋生,为了证明自己,

从未奢望过能这么快就触碰到这个行业内颇具分量的平台。

听筒里短暂的沉默让陈主编似乎有些误会,他补充道:“苏小姐,

我们知道这个邀请可能有些突然,但我们是真心欣赏您的才华。

这个平台对于提升个人和工作室的知名度非常有帮助,

届时会有很多业内权威、投资人和媒体到场……”“我参加。”苏晚开口,

打断了主编的介绍,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次轮到陈主编愣了一下,

随即语气透出欣喜:“太好了!苏小姐,具体的时间和流程安排,

我会让助理稍后发邮件给您。期待您的精彩表现!”挂了电话,苏晚站在原地,

厨房窗外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她脚边投下一块明亮的光斑。

空气中还残留着刚才烹饪时留下的淡淡油脂香气。

米其林发布会……她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陆沉的身影。以他公司如今在科技领域的势头,

以及他那种追逐顶级社交圈层、拓展人脉的作风,这种跨界的高端场合,他极有可能出现。

心脏某个角落似乎被细微地刺了一下,但很快被一种更强烈的、近乎冰冷的平静覆盖。

她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香草叶片,目光逐渐变得锐利而清晰。去,

为什么不去?她不仅要堂堂正正地站在那个舞台上,

还要让那个曾轻蔑地断定她“除了做饭洗衣,还会什么”的男人,亲眼看看,离开他之后,

她苏晚,究竟能走到怎样的高度。她要他看清楚,他失去的,究竟是什么。与此同时,

陆沉的顶层公寓里。气氛却与“苏舍”的宁静充实截然不同。林薇坐在宽大的沙发上,

手里捏着一份报告单,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看着刚从浴室出来的陆沉,

身上还带着水汽,裹着浴袍,脸上是惯常的、带着些许掌控一切的慵懒。

“陆总……”林薇的声音不像平时那般娇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试探。

陆沉随意地擦着头发,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怎么了?”他语气随意,并未察觉异常。

林薇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报告单递了过去,声音压低了些:“我……我怀孕了。

”“哐当——”陆沉手中的水晶酒杯没能拿稳,琥珀色的酒液泼溅出来,弄脏了昂贵的地毯。

他猛地转过头,视线死死盯住林薇手中那张薄薄的纸,脸上的慵懒瞬间褪去,

被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沉取代。他一把夺过报告单,

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文字——早孕,约7周。空气仿佛凝固了。没有预想中的惊喜,

甚至没有一丝即将为人父的喜悦。陆沉的脸色在几秒钟内变幻,

最终沉淀为一种复杂的、带着审视和压力的沉默。他抬起头,看向林薇,

眼神锐利得像刀:“你确定?”林薇被他看得心头发慌,强自镇定地点头:“医院检查的,

不会错。”她仔细观察着陆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补充道,“陆总,这是……我们的孩子。

”陆沉没有接话,他放下报告单,走到窗边,背对着林薇,猛地灌了一口杯中残余的酒。

酒精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烦躁。孩子?在这个他事业即将再上一个台阶,

在他刚刚“处理”掉觉得已经不合时宜的苏晚,

在他正享受着林薇带来的新鲜感和事业助力的当口,一个孩子?这不在他的计划之内。至少,

不在他此刻的计划之内。林薇看着他那冷漠抗拒的背影,心头一沉。

她预想过他可能不会立刻高兴,但没想过会是这种近乎压抑的反应。她站起身,走到他身后,

试图用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声音带着委屈和哭腔:“陆总,你不高兴吗?

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啊……”陆沉身体僵硬,没有回应她的拥抱。爱情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