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修长的人影坐在这张小床上,看起来不协调得有些滑稽。
“醒了?要喝点水吗?”
沈柏渊神色淡淡,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我心头一惊,当时能发现我晕倒的只有律师,沈柏渊现在在试探我有没有恢复听力。
我没有做声,直到他嘴角终于勾起一丝笑意,把刚才讲的话重新打在手机上递过来。
我摇头,急得从床上跌落,跪倒在地,泪止不住的流。
“程语棠和我没关系,我留有药渣的样本,你可以去查!”
沈柏渊淡淡地看着我,冰冷的指尖滑过我的脸颊。
“我帮你求过小语了,只要你去蓝悦会所帮程氏谈下一笔生意,小语就既往不咎。”
我怔住。
之前我被有权有势的地头蛇在蓝悦会所强迫,是沈柏渊不顾一切冲过来保护了我。
那时候他笑着对我说会一辈子保护我。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有人可以依靠的安心,泪流满面。
这七年从头到尾都只是沈柏渊给我布置的黄粱一梦。
他让我去蓝悦会所的目的显而易见。
手机上明晃晃的是天价赔偿的官司,无力感遍布全身。
我咬紧牙关,红着眼,忍住喉头的哽咽。
“好。”
帮程家谈生意只是幌子,包间里的全是沈柏渊的朋友。
我站在门口刚推开一丝门缝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柏渊哥可真行,陪这女的玩了七年还把人玩成聋子了。”有人笑嘻嘻。
“柏渊哥陪她在那个破出租屋里住了七年,我还差点以为柏渊哥爱上她了呢。”
“嘿嘿,聋子自然有聋子的玩法,我都想玩一玩。”
那人说话声音猥琐得让我恶心。
下一瞬玻璃瓶在他头上砸下,血沿着脑门流下来。
他顿时闭了嘴。
沈柏渊冷着脸把手里的玻璃残渣丢掉。
他长腿交叠,吐出的烟雾让人看不清神色。
“柏渊哥,这样不会让人跑了吗?”
“你懂什么?那个聋子爱柏渊哥爱得不行,如果让她知道柏渊哥是沈家大少,恐怕更是像狗一样死死缠着柏渊哥才对。”
不知道哪个词取悦到沈柏渊,他终于面色缓和。
“跑不了。”
他语气笃定。
“当年她在网上造谣诽谤程家,让小语遭人非议,她当时被害得那么难受,我都会让林月一一还回来。”
他们不知道自己口中的聋子站在门口听完了所有对话。
我浑身僵硬,就连抬起手脚都觉得沉重。
我进去的一瞬间,里面马上噤了声。
坐在沈柏渊旁边,明知这些人给我递的酒里有东西,他还是淡淡坐着。
我的心终于死了。
倒在桌上后我拼命咬紧舌尖,让自己保持一丝清醒。
“让人手脚麻利些。”
“在小语生日那天把照片和录像全城投屏。”
他冷漠的声音在看了我一眼后顿了顿。
“拍点照片就把她带回来。”
“如果做了拍照片之外的事,后果自负。”
刚被人带出去我就用力睁开眼睛想保持清醒推开身边的人。
效果甚微。
我根本没力气。
绝望感把我淹没。
下一瞬拖着我走的两个人被人攻击叫了一声后失了力。
我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一个坚实的怀抱把我笼罩住,莫名熟悉的味道涌来。
“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