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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4

第一章:雪夜醉梦十一月底的初雪来得猝不及防。我站在吧台后,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酒杯。

这双手调过太多酒,也见证过太多故事。每一个深夜推门而入的客人,

都带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心事;而我,不过是个安静的倾听者,在醉意朦胧间,

打捞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往事。"叮铃——"门被猛地推开,风雪卷进两个少年。

顾执几乎是半抱着将苏晚拽了进来。在他强势的外表下,

我看见了藏不住的恐慌——那种害怕失去最重要之人的恐慌。 他紧抿着薄唇,

下颌线绷得死紧,湿透的黑发贴在额角。苏晚则像一只被困住的蝶,在他手中挣扎。

他那双总是含笑的杏眼里此刻盛满了冰,可仔细看,冰层下是尚未熄灭的火焰。"你放开我!

"苏晚的声音带着颤抖。顾执将他按进卡座,"坐下。"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

我递上热水和毛巾。顾执想替苏晚擦头发,却被躲开。"别碰我。"苏晚的声音冷得像冰,

"顾执,你装什么好人?"顾执的心猛地一沉。装?

他多么希望自己真的能像表面上这样从容。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苏晚用这样冰冷的眼神看他时,他的心在怎样地颤抖。"晚晚,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谈你怎么在主席台上否认我们的关系?"苏晚在说这句话时,

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那些话从顾执口中说出的瞬间,他的世界就崩塌了。

顾执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我当时没有选择...""够了!我的保送资格?

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顾执几乎要脱口而出:不只是保送资格!还有你父亲的工作,

你母亲的治疗费...可这些话卡在喉咙里,化作无声的痛楚。他宁愿苏晚恨他,

也不能让那些肮脏的威胁伤到他分毫。顾执俯身,将苏晚困在方寸之间:"那你告诉我,

你想要什么?""我想要你像个男人一样承认我们的关系!"就在这时,两人的动作顿住了。

顾执的手指碰到了苏晚腕间的红绳,而他自己手腕上,戴着另一根一模一样的。

苏晚看着红绳,

突然笑了但是那笑容很苦很苦 就是这么苦的笑容也是转瞬即逝 不愿多给顾执半分!

看着苏晚表情的变化 顾执的喉咙发紧。那个夏日午后,苏晚踮着脚为他系上红绳,

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那一刻他在心里发誓,要用一生守护这个笑容。

可现在..."我现在依然...""不,你变了。"就在气氛最紧张时,

苏晚突然平静下来:"我头有点晕,能帮我去买解酒药吗?"苏晚知道这个要求很突兀,

但他必须支开顾执。再多待一秒,他怕自己会心软,会原谅这个伤他至深的人。他不能,

也不该。顾执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离开。等他消失在风雪中,苏晚走向吧台:"老板,

有更烈的酒吗?"我看着他苍白却精致的侧脸,心中了然。从酒柜取出威士忌,我开始调酒。

取冰,敲击,清脆的碎裂声像是心碎的声音。酒液顺着冰裂隙蜿蜒而下,像无法回溯的时光。

"这杯叫'往事'。"我推到他面前。“我请你”苏晚端起酒杯,指尖微颤。

他看着琥珀色的液体,想起第一次和顾执喝酒的情景。那时他们躲在教学楼顶,

分喝一罐啤酒,顾执说以后要带他去最好的酒吧,喝最好的酒。现在他喝到了,

却是以这样的方式。他抿了一口,浓烈的酒液让他蹙眉。"谢谢。"他放下酒杯,

"有些往事,确实该留在过去了。"他转身离开,没有回头。几分钟后,顾执拿着药跑回来。

发现空无一人的卡座时,他僵住了。药盒从他手中滑落。他怔怔地望着空座位,许久,

才拾起那根被遗弃的红绳。红绳上还残留着苏晚的体温,那微弱的暖意灼痛了他的掌心。

他在心里无声地说:晚晚,再等等,等我处理好一切,等我能够真正保护你...窗外,

雪下得更大了。醉梦的吧台之下,锁着多少坛名唤"年少情深"的烈酒。今夜,

似乎又启封了一坛。第二章:往昔蜜糖与刀刃顾执是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出“醉梦”。

刺骨的寒风裹着雪粒砸在脸上,疼得发麻,可他攥着腕间红绳的手却越收越紧,

掌心的热度将绳结焐得发烫,烫得像苏晚曾经落在他手背上的温度。雪花黏在浓密的睫毛上,

凝结成冰碴,模糊了霓虹交错的街景,

也模糊了他眼底翻涌的猩红——此刻他哪还有半分顾家少爷的意气风发,

不过是个被抽走了魂魄,连珍宝都护不住的丧家之犬。那间公寓冷清得不像话,

却是他当初为了离苏晚近一点,硬生生在对方学校附近租下的巢穴。

书桌上摊开的习题册还留着半道演算痕迹,

铅笔尖断在草稿纸的褶皱里;阳台晾着的校服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衣角还晃悠着没来得及取下的衣夹;就连冰箱里,那盒苏晚最爱的榴莲都还静静躺着。

顾执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指尖反复摩挲着红绳上被磨得光滑的纹路,

思绪不受控制地坠回了一年前的春天,那个让他甘愿溺毙的开端。高二下学期的四月,

市图书馆的阳光总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顾执埋首演算数学竞赛题,

忽然一本《聂鲁达诗选》从书架抽出,书脊轻轻撞在他手中的书上,发出一声脆响。“抱歉。

”清冽如泉水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少年独有的干净质感。他抬头的瞬间,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

在苏晚柔软的栗色发丝上跳跃,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金边。少年清瘦得像片易碎的羽毛,

垂眸时眼睫投下浅浅的阴影,那双杏眼亮得能盛下整片春光。

顾执莫名想起诗集里的句子:“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也喜欢聂鲁达?”苏晚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同一本书上,

嘴角扬起的笑意轻得像风,却吹得顾执心湖翻涌不息。那是顾执十八年人生里,

第一次尝到心动的滋味——像无糖的咖啡里猝不及防撒进一勺糖,甜得突兀又汹涌,

连呼吸都带着颤意。从那以后,图书馆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基地。

有时是并肩演算同一道难题,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

胳膊肘偶尔相碰便会泛起细密的战栗;有时是共看一本诗集,苏晚会轻声念出喜欢的句子,

温热的气息拂过顾执的耳廓;更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坐着,各做各的事,

却觉得连流淌的时光都裹着蜜,甜得让人舍不得眨眼。苏晚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

车窗玻璃映出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他颤抖着掏出手机,

相册里的照片还停留在去年夏天的游乐场——顾执难得笑得毫无防备,眉眼舒展,

一手举着融化的冰淇淋,奶油蹭到了嘴角,另一手却死死牵着他,指腹反复摩挲着他的手背,

力道大得像是怕他飞走。那是他们第一次牵手,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

顾执突然扣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听说在这里许愿会成真。

”顾执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雀跃,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空。“你许了什么?”苏晚仰头看他,

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顾执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希望每年今天,都能这样牵着你。

”指尖悬在删除键上,苏晚终究还是没按下去。这些回忆是刻在骨血里的烙印,越是想抹去,

就越是清晰,每一次触碰都带着尖锐的疼。他想起第一次去顾执家的情景,

那座半山腰的别墅豪华得令人窒息,顾执的母亲妆容精致,眼神却像淬了冰,

上下打量他的模样像在评估一件商品:“小晚家里是做什么的?”那一刻,

苏晚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他和顾执之间隔着的从来不是几条街的距离,

而是一道由家世、偏见筑成的鸿沟,宽得能吞掉所有纯粹的喜欢。顾执最难忘的,

是去年七夕的夜晚。他们偷偷溜出晚自习,踩着月光跑到操场看台上看星星。

晚风带着夏末的凉意,苏晚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红绳,指尖笨拙地捏着绳结,

耳尖红得像要滴血:“听说七夕系上红绳,就能一辈子在一起。”顾执笑着打趣他“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