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死在冬至那天。
不是冻死,是被一碗滚烫的鸡汤泼了脸。
“小贱人,仗着一张脸就想爬世子的床?”
大丫鬟春杏揪着我头发,把我按进雪堆里。
雪灌进衣领,瞬间化成冰碴子,刀割一样。
我拼命挣扎,指甲抠进她手腕,血丝立刻冒出来。
啪!
她反手一巴掌,我嘴里顿时涌出血腥味。
“毁容了看你还怎么勾人!”
滚烫的鸡汤兜头浇下来,我闭眼,心说完了。
下一秒,柳嬷嬷的怒吼炸在耳边:“作死的东西!
世子爷的参汤也敢糟蹋!”
鸡汤被挡开,大半泼在春杏自己手上,她惨叫一声,满地打滚。
我瘫在雪里,脖子火辣辣,一摸,还好,只是后颈红了一片,没破相。
柳嬷嬷把我拎起来,往怀里一揣,声音抖得比我还厉害:“丫头,别怕,嬷嬷在。”
她胸口咚咚跳,像打鼓。
我鼻子一酸,眼泪混着雪水往下淌。
半年前,就是她把我从世子府门口捡回来,一口药一口粥地喂大。
我这条贱命,是她给的。
1半年前,我差点冻成冰雕。
柳嬷嬷说,发现我时,我缩在石狮子边上,烧得跟火炭一样,怀里还死死攥着半块发霉的馒头。
她本打算扔给大夫看两眼就丢出去,结果我睁开眼,冲她喊了声“奶奶”。
就这一声,她掉了泪,回头跟管事讨了人情,把我塞进了下人房。
“记住,在这府里,脸是祸,命是草,想活就给我缩着!”
我缩了半年,缩成了全府最白最嫩的小丫鬟。
也缩成了别人眼里的钉子。
2“春杏被拖去打了二十板子,哭爹喊娘,吵得全府看热闹。”
柳嬷嬷给我颈后抹药,手指重得像搓衣板。
我嘶了一声,她立刻放轻,嘴里骂:“小妮子,疼也给我忍!
明儿就是世子选通房,你再敢冒头,下次泼你的就不是汤!”
我低头,不敢吭声。
可心口还是忍不住跳了一下。
世子要选通房。
全府的丫鬟都疯了,月例涨到一两,四季衣裳,还能住正院暖房。
最重要的是:世子萧逸。
那个人,长得比画上的神仙还好看。
我见过他一次。
半个月前,我去小厨房送柴,拐角撞上一堵白狐裘。
狐裘一掀,露出少年冷白的下颌,眼尾一颗小痣,像一粒朱砂钉进人心。
我吓得跪趴在地,额头抵着他靴尖。
他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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