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傍晚六点十五分，林默站在一栋颇具年代感的公寓楼前，
仰头望着三楼那扇透着暖光的窗户。夕阳的余晖给米色的外墙镀上了一层金边，
也把他心头那点忐忑照得无处遁形。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那张被他反复放大审视的客厅照片：原木地板光可鉴人，
米白色沙发上的几何纹靠垫摆放得一丝不苟，落地窗边的绿萝翠绿欲滴。
一切都整洁得不像真实居住的空间，倒像是家居杂志精心布置的样板间。"温馨次卧招租，
限爱干净、作息规律人士。价格面议。"就冲这地段和这难以抗拒的租金，
哪怕真是个样板间，林默也认了。前室友突然离职跑路，
留给他一***烂账和房东的最后通牒。三天内找不到合租人，他就得滚蛋。
指节叩在深褐色的防盗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林默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衬衫领子，
虽然明知这于事无补。门开了。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站在门后的女孩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针织开衫，内搭纯白T恤，
深色牛仔裤勾勒出修长的腿部线条。她未施粉黛，
皮肤在楼道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显得白皙通透。长发在脑后松松地挽成一个髻，
几缕碎发垂在耳侧，随着她开门的动作轻轻晃动。"是林先生吗？"她的声音清亮柔和，
像初夏的微风。林默愣神半秒才反应过来："对，我是林默。你是苏晓晓？""请进。
"她侧身让开通道，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踏进玄关的瞬间，
林默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柠檬清香。
他笨拙地换上对方递来的拖鞋——一双崭新的深灰色棉麻拖鞋，
鞋底柔软得让他几乎不敢用力踩下去。客厅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加宽敞明亮。
夕阳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所有物品都摆放得井然有序：遥控器在茶几右下角对齐边缘，书架上的书按高矮排列，
连阳台那几盆多肉植物都保持着等距。"这是客厅，采光很好。"苏晓晓走在他身侧，
步伐轻巧，"阳台可以晾衣服，但希望晾晒时按照颜色深浅分类。
"林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当她俯身调整沙发靠垫时，他注意到她脖颈优美的曲线，
以及耳垂上那颗小巧的棕色小痣。"厨房在这里。"她推开一扇磨砂玻璃门，
"厨具都可以共用，但使用后需要立即清理。我准备了两个砧板，生熟食请分开。
"林默探头看去，不锈钢灶台亮得反光，调味料瓶按高矮排列，瓶身上的标签全部朝外。
这哪里是厨房，分明是化学实验室。回到客厅，苏晓晓从茶几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
她的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这是我拟的合租公约，"她将文件递过来，
神情认真，"你可以先看看，有什么疑问我们可以商量。
"《合租公约试行版》——标题是优雅的宋体加粗。林默接过那份足足三页的文件，
指尖触到纸张光洁的表面。他快速浏览着条款，越看越是心惊。
"第一条：公共区域需保持整洁，个人物品请及时归位。
" "第五条：厨房使用后需立即清理，台面不得残留水渍油污。
" "第十三条：卫生间地漏需每日清理，镜子保持光洁。
" "第二十条：沙发靠垫需按菱形摆放，坐卧后请复原。
"林默的视线在"菱形摆放"四个字上停留良久，忍不住抬头看了苏晓晓一眼。
她正安静地站在窗边，夕阳的金色光芒描摹着她的侧脸轮廓，
神情专注得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那个..."林默清了清嗓子，
试图让语气轻松些，"这些规定，是不是有点...太详细了？"苏晓晓转回头，
目光平静："生活需要秩序。混乱会降低效率，影响心情。"她的语气温和，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林默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温婉的女孩，
骨子里可能住着一个严谨的工程师。"我明白了。"他低头继续翻看公约，
心里却在激烈交战。这么龟毛的室友，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吗？可是这地段，
这租金..."租金是月付，押一付一。水电燃气费平摊。"苏晓晓适时补充，
"如果你能接受这些条件，随时可以搬进来。"林默的视线掠过窗外——楼下就是地铁站，
对面是购物中心。他想起自己那间即将到期的出租屋，想起房东催租的嘴脸，
想起银行卡里所剩无几的余额。"我租。"这两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
他看见苏晓晓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平静。"好的。"她轻轻点头，
"那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搬家？""明天，明天下午可以吗？"林默生怕她反悔。"可以。
"苏晓晓从抽屉里又取出一份相同的文件，"那麻烦你在这里签个字。原件你留着，
这份我保管。"林默接过笔时，注意到她微微上扬的嘴角。那是个极浅的笑意，
却让整张脸瞬间生动起来。签完字，苏晓晓送他到门口。在关门前的最后一刻，
她忽然说："对了，我睡眠很浅，希望你晚上不会打游戏到太晚。"门轻轻合上，
将林默隔绝在外。他站在楼道里，看着手中那份《合租公约》，
突然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期待与不安。下楼时，
他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三楼的窗户。暮色渐浓，那扇窗里的灯光显得格外温暖。明天，
一切都会不一样了。他想着，加快了脚步。第二章搬家过程比林默想象中还要狼狈。
当他拖着最后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编织袋，像头耕了一天地的老牛般喘着粗气撞开房门时，
迎接他的是苏晓晓瞬间凝固的表情。她的目光从他汗湿的额头，滑过沾着灰尘的衬衫，
最后落在他脚下那个正在地板上留下清晰拖痕的编织袋上。林默发誓，
他看见她的眼角轻微地抽搐了一下。“需要帮忙吗？”她的声音依然礼貌，
但身体却诚实地后退了半步，仿佛在躲避什么传染源。“不用不用！”林默赶紧摆手，
汗水随着动作甩出几滴，“马上就完事了！”他手忙脚乱地把袋子拖进自己房间，
回头时正好看见苏晓晓拿着抹布，正蹲在地上仔细擦拭他刚才留下的痕迹。
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修复一件珍贵的古董。等林默终于把所有行李塞进房间，
整个人已经累得快要散架。他习惯性地把自己摔进客厅那个看起来无比舒适的沙发——“咳。
”一声轻咳让他瞬间弹起。苏晓晓站在沙发旁，手里拿着一张淡黄色的便签纸。
她的指尖微微用力，将便签按在茶几上，然后轻轻推到他面前。
温馨提示 沙发久坐不宜超过30分钟，有益腰椎健康。
检测到靠垫①、③因受压变形，请协助复位。 ——您的室友苏晓晓便签是打印的，宋体，
五号字，行距1.5倍。林默盯着那张纸，感觉自己不是在合租，
而是在参加什么人类行为规范实验。“那个...我这就整理。”他讪笑着，
开始笨手笨脚地摆弄那些靠垫。菱形？这玩意儿到底要怎么摆？苏晓晓安静地站在一旁观察。
当他第三次把靠垫摆错方向时，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需要帮忙吗？
”她的手指轻轻掠过靠垫表面，灵巧地调整着角度。不过三秒钟，
一个标准的菱形就出现在沙发上。“记住了吗？”她抬眼看他，眼神清澈。林默机械地点头，
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接下来的日子，林默仿佛活在一个由便签构建的透明牢笼里。
冰箱上：“食材请分区存放，您的辣酱请勿与我的黄油相邻。
” 电视遥控器上：“使用后请放回指定位置，方向与茶几边缘平行。
” 最让他崩溃的是马桶盖上那张：“请确保冲水彻底，并检查是否存在残留。”这天晚上，
林默加班到十一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苏晓晓蜷缩在沙发一角，
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听见开门声，她抬起头，
眼神有些朦胧：“回来了？”“嗯。”林默应了一声，准备直接回房。“等等。
”她突然叫住他，起身走向厨房。片刻后，她端着一个马克杯走出来，递到他面前，
“喝点牛奶吧，助眠。”林默愣愣地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心里。“谢谢。
”他低声说，突然注意到她眼下的淡淡青黑，“你也在加班？”“赶一个设计稿。
”她揉了揉太阳穴，语气疲惫，“客户要求明天早上交。”林默看着她纤瘦的身影，
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第二天是周六，林默破天荒地早起。经过客厅时，
他看见苏晓晓趴在餐桌上睡着了，电脑屏幕还亮着，旁边散落着几张设计草图。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给她披了条薄毯。
目光无意间扫过屏幕上的设计图——那是一个书店的logo设计，线条流畅，构思精巧。
回到自己房间，林默打开电脑，开始搜索“书店logo设计灵感”。
当他找到几个不错的案例时，突然灵机一动。半小时后，苏晓晓被厨房传来的香味唤醒。
她揉着眼睛走进厨房，看见林默正手忙脚乱地翻着煎蛋。“醒了？”林默回头，
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早餐马上好。”餐桌上摆着煎蛋、烤面包和牛奶。
虽然煎蛋的边缘有些焦黑，面包也烤得过了火候，但苏晓晓的嘴角却微微上扬。“谢谢。
”她在餐桌前坐下，突然看见平板电脑亮着的屏幕上，
显示着几个精美的书店logo设计案例。她惊讶地看向林默。“偶然看到的，
”林默挠了挠头，“觉得可能对你有帮助，就...”他的话没说完，
因为苏晓晓已经拿起平板认真看了起来。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她睫毛上跳跃。
当她抬起头时，眼睛里闪着光：“这几个案例很棒，给了我新的灵感。”这一刻，
林默突然觉得，那些该死的便签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吃完早餐，苏晓晓主动收拾了餐具。
当她擦干净最后一块台面时，突然转身对林默说：“今天天气很好，要不要一起去超市采购？
”林默愣住了。这是他们合租以来，苏晓晓第一次发出这样的邀请。“好啊！
”他几乎是立刻答应，“我正好要买点东西。”走在去超市的路上，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
林默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苏晓晓，发现她今天把头发扎成了马尾，显得格外清爽利落。
“其实，”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我知道那些规定可能有点过分。”林默惊讶地转头。
“但是我习惯了秩序。”她继续说着，目光望向远处，“生活已经够混乱了，至少在家里，
我希望一切都能在掌控中。”这是苏晓晓第一次向他展露内心。林默突然明白了什么，
轻声说：“我理解。”在超市里，他们第一次像真正的室友那样商量着要买什么。
当林默把一包辣条扔进购物车时，苏晓晓只是微微皱眉，却没有阻止。回家的路上，
林默拎着两个大购物袋，苏晓晓提着一袋水果。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偶尔交汇在一起。“晚上想吃什么？”苏晓晓突然问，“我可以做我的拿手菜，红烧排骨。
”林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会做饭？”“当然。”她挑眉，
“难道你以为我靠吃空气活着？”这是林默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这样俏皮的表情。那一刻，
他突然觉得，或许这份《合租公约》，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至少，
它让他遇见了这样一个特别的室友。第三章周日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铺开细碎的金斑。
林默被厨房里规律的切菜声唤醒，他眯着眼看了看手机——才七点半。
这女人是装了永动机吗？他揉着乱发踱出房间，看见苏晓晓正在流理台前忙碌。
晨光勾勒着她专注的侧脸，刀起刀落间，土豆变成均匀的细丝，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早。
”她头也不抬，“吵到你了？”“没。”林默倚在门框上，“你这是要做满汉全席？
”“只是普通的早餐。”她转身打开冰箱，动作突然顿住。林默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心里咯噔一下——昨晚他偷喝可乐时，不小心把旁边那盒精致的酸奶撞歪了。此刻，
那排原本像士兵列队的酸奶盒中，有一个明显偏离了队伍。
苏晓晓的指尖在酸奶盒上停留片刻，轻轻将它推回原位。整个过程安静得让林默心虚。
“那个...”他试图解释。“吃葱油拌面可以吗？”她打断他，声音听不出情绪，
“面快好了。”餐桌上，两碗拌面冒着热气。金黄的葱油裹着细面，卧着嫩黄的煎蛋，
旁边还配了几根烫青菜。林默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太好吃了！”他由衷赞叹，
“你这手艺能开店了。”苏晓晓小口吃着面，唇角微弯：“谢谢。
”阳光从餐桌这头爬到那头，在碗沿折射出细碎的光。林默发现她吃面时很特别，
总是先把面条轻轻吹凉，再用筷子卷成恰到好处的一小卷，才送入口中。整个过程安静优雅，
像在完成某种仪式。“你今天要出门？”他注意到她换了外出服。“去图书馆查资料。
”她放下筷子，碗里干干净净，连一滴酱汁都不剩，“下午约了客户谈方案。
”林默想起昨晚那些设计图，脱口而出：“需要帮手吗？我今天没事。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听起来太像搭讪了。苏晓晓明显愣了一下。她抬眼看他，
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确认什么。“好啊。”她轻轻点头，
“正好可以帮我看看展板排版。”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和偶尔的轻咳。
林默看着对面的苏晓晓，她正低头翻阅资料，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密的阴影。
偶尔她会抬头和他讨论几句，声音压得很低，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有一瞬间，
她为了指给他看一段文字，手指无意间擦过他的手背。那触感很轻，却让林默心跳漏了一拍。
下午见客户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苏晓晓讲解方案时像换了个人，自信从容，条理清晰。
林默适时补充的几个建议，让客户频频点头。从客户公司出来，夕阳正好。
苏晓晓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今天真的谢谢你。”她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要不是你，那个配色方案我可能还要纠结很久。”“举手之劳。”林默故作轻松，
“请我喝杯奶茶就行。”他们沿着街道慢慢走，影子在身后拉长。路过一家奶茶店时，
苏晓晓突然停下脚步。“其实，”她咬着吸管，声音有些含糊，“我知道那些便签很烦人。
”林默挑眉等她继续。“我小时候家里很乱，”她望着街边的梧桐树，“爸妈总是吵架，
东西扔得到处都是。后来我就养成了整理的习惯，好像把东西摆整齐了，生活就能有序一点。
”这是她第一次说起自己的事。林默安静地听着，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一下。“我懂。
”他轻声说，“我爸妈离婚那天，我把自己的房间收拾了整整一天。”苏晓晓惊讶地看向他。
夕阳把她的头发染成蜜糖色，有一缕碎发黏在唇角。林默下意识伸手，
想要帮她拨开——“小心！”一辆电动车从旁边疾驰而过，林默猛地揽住她的肩膀往怀里带。
柑橘味的洗发水香气扑面而来，她的发丝擦过他的下巴，痒痒的。等车过去，
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搂着她。苏晓晓的脸颊贴在他胸口，他能感觉到她骤然加快的心跳。
“没事吧？”他慌忙松手。“没、没事。”她后退半步，耳尖泛红，“谢谢。”剩下的路，
两人都默契地沉默着。但林默注意到，苏晓晓的步子比平时慢了些，总是落后他半步，
像是在思考什么。回到家，苏晓晓第一时间去看她的酸奶队伍。
当发现所有盒子都整齐列队时，她明显松了口气。“今晚我做饭吧。”林默突然说，
“让你尝尝我的拿手菜。”苏晓晓睁大眼睛：“你会做饭？”“泡面加蛋加火腿肠，
米其林三星水准。”他一本正经。她终于笑出声来，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
这是林默第一次听见她这样笑，清脆得像风铃。晚餐最后还是变成了合作完成。
林默负责洗菜切菜，苏晓晓掌勺。厨房里飘着饭菜香，
锅铲碰撞声和偶尔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竟有了几分家的温度。饭后，林默主动收拾碗筷。
当他拿着抹布准备擦桌子时，看见苏晓晓从房间里拿出一个新的便签本。
她撕下一张空白的便签，犹豫片刻，又放了回去。“今天，”她轻声说，“就不用便签了。
”夜深了，林默躺在床上，听见隔壁传来轻柔的音乐声。他想起傍晚那个意外的拥抱，
想起她泛红的耳尖，想起她收起便签时嘴角的笑意。第四章周一的清晨是被暴雨惊醒的。
密集的雨点狂暴地敲打着玻璃窗，在林默朦胧的视野里化成一片流动的水幕。
他揉着惺忪睡眼推开房门，猝不及防地撞进一个温软的怀抱。"小心！
" 苏晓晓扶住他的手臂，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布料灼烧着他的皮肤。
她今天穿了件藕粉色的真丝家居服，领口松垮地敞开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林默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顺着那道优美的曲线下滑，在微微起伏的胸线处停留了片刻。
"雨太大了。"她转身走向厨房，真丝布料随着动作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饱满的臀线。
林默盯着那摇曳生姿的背影，不自觉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空气中弥漫着生姜和红糖的香气。
林默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她踮起脚尖去拿橱顶的瓷杯。家居服下摆随着动作上移，
露出一截白皙紧实的腰肢。他几乎能想象出掌心覆上那片肌肤的触感，温热而细腻。"给。
"她递过茶杯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那触感像一道微弱的电流，
顺着他的手臂直窜向下腹。雨声渐密，阳台上的绿植在风雨中疯狂摇曳。
苏晓晓突然轻呼一声："衣服！"晾衣架上还挂着昨天洗好的床单，此刻已经被雨水浸透。
他们同时冲向阳台，在狭窄的空间里手忙脚乱地收起湿漉漉的布料。
林默的手臂不可避免地环过她的腰际，掌心隔着薄薄的真丝布料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
在阳台门口，两人抱着满怀的湿床单撞了个满怀。
"抱歉..." "没事..."湿透的床单隔在两人之间，水珠顺着布料不停滴落。
林默低头看着她，一滴雨水正从她的发梢滑落，沿着优美的颈部曲线，缓缓没入微敞的领口。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滴水珠，想象着它沿着胸前的沟壑继续下滑的画面。
"我帮你拿。"他伸手去接她怀里的床单，手臂状似无意地擦过她胸前的柔软。
那触感让他浑身一僵，某个部位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雨声震耳欲聋，
却盖不住他如擂的心跳。午后雨势渐小，化作缠绵的雨雾。林默坐在客厅修改方案，
听见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他的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在电脑屏幕上，
满脑子都是刚才在阳台上的那个意外接触。水声停歇不久，浴室门轻轻打开。
苏晓晓擦着头发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珠。蒸腾的水汽让她脸颊泛着诱人的粉红，
像是被露水浸润的花瓣。那件真丝睡裙被未干的水痕浸透，紧贴着身体，
清晰地勾勒出胸前的凸起和腰臀的曲线。"要不要..."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柔软，
"帮我看一下宣传语的排版？"林默站起身时差点被茶几绊倒。
某个部位的反应还没完全消退，他不得不微微弓着腰掩饰尴尬。她注意到他的异样，
唇角勾起一个了然的弧度。笔记本电脑屏幕映着两人的倒影。
"这里..."她转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离他太近。鼻尖几乎相触，
温热的呼吸交织在方寸之间。他的视线落在她微张的唇瓣上，
那湿润的色泽像在发出无声的邀请。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林默能闻到她身上沐浴后的清香，能感受到她呼出的热气拂过他的唇角。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她优美的颈部线条下滑，在那片微敞的领口处流连忘返。
某个危险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滋长——他想知道那件真丝睡裙下的风景。
窗外传来汽车驶过积水的声音。她猛地直起身，睡裙的吊带从肩头滑落，
露出大半个圆润的肩头。林默下意识伸手，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肌肤。
那细腻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某个部位的反应更加明显。
"我..."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的衣带...""谢谢。"她拉好吊带，
眼波流转间带着若有似无的撩拨，"刚才说到哪里了？"雨不知何时停了，
夕阳从云层缝隙中漏出金光。他们谁都没再提起那个未完成的瞬间，
但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气息几乎令人窒息。晚餐时，苏晓晓特意做了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当她俯身为他盛饭时，领口恰到好处地垂下，露出一道令人浮想联翩的阴影。
林默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握着筷子的指节微微发白。夜深了，林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枕间萦绕着她发丝的清香，手背上还残留着她肌肤的触感。某个部位依然保持着兴奋的状态，
叫嚣着想要更多。他起身喝水，看见她房门缝里还透着暖光。鬼使神差地，他走到她门前。
手指抬起又放下，最终只是轻轻敲了两下。"怎么了？"门开了，她依然穿着那件真丝睡裙，
肩上随意披着薄外套。暖黄的灯光从她身后透出来，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曲线。
"那个..."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上游走，"明天要下雨，记得带伞。
"她微微一怔，随即弯起唇角，眼波流转："你也是。"回到房间，林默收到一条新消息。
是苏晓晓发来的天气预报截图，上面用粉色记号笔圈出明天有雨。图注只有两个字："记得。
"他盯着那条消息，某个部位又开始蠢蠢欲动。今夜注定难眠。
第五章夜色在雨后的潮湿空气里愈发浓郁。林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苏晓晓真丝睡裙下的曲线像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里，指尖残留的触感还在隐隐发烫。
他烦躁地坐起身，拿起床头的水杯一饮而尽。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伴随着压抑的痛呼。"怎么了？"林默快步走到苏晓晓门前，轻轻叩门。
门内传来窸窣的声响，接着门被拉开一条缝。苏晓晓扶着门框，
脸色有些发白："不小心滑了一下，好像扭到脚了。
"林默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纤细的小腿往下看。她的左脚踝已经微微红肿，
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格外明显。"我看看。"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握住她的脚踝。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不自觉地颤了颤。她的脚踝很细，他一只手就能完全环住。
指尖传来的触感细腻温热，让他不自觉地放轻了力道。"疼吗？"他抬头问，
却猝不及防地对上她俯视的目光。
这个角度让他正好能看见她睡裙领口内的风景——那对饱满的柔软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
在暖黄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苏晓晓注意到他的视线，脸颊泛起红晕，
却没有躲开："有点疼..."他的拇指轻轻按在红肿处画圈，感受着肌肤下细微的脉搏。
她的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涂着淡粉色甲油的指甲像初绽的花瓣。"得冰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