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他的白月光买包，男友当掉了我曾祖父的百年琴弓

毕业演奏会前一周，我跟裴烬提了分手。“就因为我当了你的旧琴弓，给烟萝买了个包？

”他靠在琴房门边，语气里淬着冰冷的嘲弄。我点头，沉默。“姜瓷，你也是学艺术的，

就不能理解一下女孩子对美的追求？”“分手吧，”他终于不耐烦地直起身，

“别过几天又哭着来求我复合。”我爱他卑微到尘埃里，整个圈子人尽皆知。每一次争吵，

都是我主动缴械投降。可裴烬不知道的是，我的邮箱里，

静静躺着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全额奖学金录取通知书。从此，山海相隔。再没有人，

会为了他所谓的爱，典当自己的灵魂。1.“烟萝下个月生日，我看中一款包，钱没带够，

就把你那把旧弓先押在当铺了。”裴烬坐在我对面的谱架上，长腿交叠，

伸手想像往常一样捏我的脸颊，语气轻描淡写得像在谈论天气。许烟萝，

他那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我们分手。”我挥开他的手，声音不大，

却像冰锥一样砸在寂静的琴房里。裴烬闻言，竟低低地笑出了声。“就为了一把破弓？

”我点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那是我曾祖父从欧洲带回来的，家族四代大提琴手，

代代相传的遗物。上个月，我还央求他陪我去保养，他却嫌麻烦，

说那种老古董早就该被时代淘汰。而今天，它变成了一张躺在我口袋里，

盖着刺眼红章的当票。他眼底的笑意敛去，浮起一丝不耐。“这都第几次了？你有完没完？

这次又打算冷战几天，再可怜兮兮地求我把琴弓赎回来？”我微微一怔，

视线落在琴盒里那片空荡荡的天鹅绒上。那是我亲手为琴弓缝制的凹槽，

如今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这次不会了，是真的分手。”“你别后悔！”“不后悔。

”裴烬从谱架上跳下来，冷笑一声。“行，分就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这次你再回头，

可没那么容易了。”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被棉花堵住。这时，琴房的门被推开。

许烟萝探进头来，明媚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阿烬，原来你在这儿。

我妈让你回家吃饭，说你爸有事找你……”她看见我，立刻换上友善的关切：“姜瓷，

你要不要也一起来？”我轻轻摇头，唇角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声音干涩：“不用了，谢谢。

”她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仿佛完全不理解我的冷淡。换作从前，我大概已经失控地质问她，

为什么总要像个影子一样黏在别人男朋友身边。“没关系的姜瓷，我跟阿烬从小一起长大，

跟亲人没两样，你别多心。”我点点头，眉梢终于有了第一丝波动。“是吗？那你的亲人，

会为了给你买奢侈品，去典当自己女朋友曾祖父的遗物吗？”许烟萝的脸色倏然煞白，

眼圈瞬间就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仿佛下一秒就要滚落。

裴烬发出一声冷哼：“刚还装得云淡風輕，現在又開始找茬了？”“烟萝心善，

才总被你这种尖酸刻薄的人欺负。姜瓷，你自己心里脏，就别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龌龊！

”我哑然失笑。满腔的疲惫，让我连争辩的力气都失去了。许烟萝转向裴烬，

嗓音带着哭腔：“怎么了呀？”裴烬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伸手极其自然地揽过她纤细的肩膀，

目光却像利箭一样钉在我身上，唇角扬起挑衅的弧度。“她现在没资格管我去哪了。

留着你妈做的红烧肉，给我下一任女朋友吃吧。”说完，他揽着许烟萝转身就走，

脚步却刻意放得很慢，笃定了我会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开口挽留。许烟萝回头，

越过裴烬的肩膀，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胜利。“又闹分手？这次是为什么？

总不能就因为阿烬当了你的旧琴弓，给我买了包吧？”“你猜对了，就为这点破事。

大小姐脾气，真当自己是公主了，烦死了。

”“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他们的议论声渐行渐远，我始终没有动。只在最后，

隐约听到裴烬的一声轻笑，带着十足的把握：“我跟你赌，不出三天，她就得哭着回来求我。

这次，我非得好好治治她的矫情病。”2.回到宿舍，我打开了社交软件。

许烟萝半小时前发的朋友圈九宫格，像一根毒刺扎进我的眼睛。最中间的一张，

是她挎着那只最新款的名牌手袋，笑得灿烂如花。而其中一张配图，

赫然是我那把琴弓在当铺柜台上的特写，弓身上家族的徽记清晰可见。

配文是：“谢谢我最好的‘亲人’，无论你身边是谁，最重要的永远是彼此。

#惊喜 #亲情万岁”下面共同好友的评论已经刷了屏。“裴烬还是最疼烟萝啊。

”“那当然，他说这是用一件‘没用的老古董’换来的惊喜。从小到大，

他总能把最好的东西给我。”我感到一阵窒息，关掉手机，冲了个冷水澡。

戒断的痛苦在午夜时分抵达顶峰。我抱着大提琴，一夜无眠。天快亮时，手机振动了一下，

是许烟萝的新动态。照片里，她和裴烬在高级餐厅里，桌上摆着精致的烛光晚餐。

“为了庆祝我拿到新包包，某人特地包场陪我吃饭，开心。”眼泪毫无征兆地砸在屏幕上，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疼得无法呼吸。一整个上午，我都像个游魂。快到中午时，

裴烬发来了消息。“毕业旅行提前了，我今天带你去买点装备。”“烟萝什么都不懂，

跟我们一起去。我先去接她，你自己打车到市中心的户外店等我们。”我没有回复，

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一一拖入黑名单。这时，我的导师打了电话过来。“姜瓷，怎么了这是？

听同学说你跟裴烬闹矛盾了，还没和好？”我沉默着，导师叹了口气。“裴烬家世好，

人也聪明，对你也算上心。你父母不在身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没什么原则性问题，

就互相体谅一下。”我鼓起勇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老师，毕业演奏会结束后，

我就要走了。”导师愣了一下：“去哪儿？跟裴烬一起去国外旅游吗？”我摇摇头。

“我跟裴烬分手了。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前天就到了，全额奖学金。

没确定之前我一直瞒着您，现在，我该走了。”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随后是导师压抑着激动的声音。“那孩子……他知道吗？茱莉亞……那可是殿堂啊，

那你们的感情……”我笑了，是如释重负的笑，郑重地开口：“老师，我跟裴烬，

已经结束了。”挂了电话，室友冲进门，兴奋地喊道：“姜瓷快来，学生会办毕业晚宴，

就在学校礼堂，最后一晚狂欢，就差你了！”我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点了点头。

是该去好好告个别。3.礼堂里人声鼎沸，我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被众人簇拥着的裴烬，

以及他身边巧笑倩兮的许烟萝。她不是我们学院的，却成了全场的焦点。有同学看到我，

立刻起哄，指着裴烬身边的空位坏笑道：“哎哟，正主来了！快坐，给你留着专座呢！

”所有人都带着善意的微笑看着我，在他们眼中，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众目睽睽之下，

我径直走向了最角落的一张空桌。“不用了，我坐这儿方便。”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快结束的时候，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时，裴烬正靠在走廊的墙壁上，

指间夹着一根烟，明灭的火光映着他晦暗不明的脸。我目不斜视地想从他身边走过，

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闹够了没有？这次脾气怎么这么大？”裴燼说着，俯身靠近我，

语气里带着一丝哄诱。我后退一步，用力挣开他。“裴烬，我不是在闹，是通知你，

我们结束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好好好，结束了结束了，

我配合你。那你告诉哥哥，这次打算什么时候原谅我？毕业旅行之前，够不够？

”我懒得再与他纠缠，转身要走。裴烬却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硬塞进我手里。“虽然我的小公主在闹脾气，但毕业礼物不能少。顶级的碳纤维弓，

大师定制的，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刚想把东西扔回去，许烟萝却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她瞥了我一眼，自然地挽住裴烬的手臂。“大家都在找你喝酒呢，你怎么还在这儿耽搁？

快进去吧。”她还不忘对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姜瓷，你不会连这个也要生气吧？

”我摇摇头，面色平静。“与我无关。”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礼堂，

给导师发了条信息后，回了宿舍。4.凌晨，我被一阵轻微的敲击声惊醒。

是我卧室阳台的门。因为宿舍楼层低，我心里一紧，抄起床边的不锈钢谱架，

猛地拉开了窗帘。与此同时，裴烬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阳台门，一个闪身冲了进来。

看到我手中的谱架，他愣了一下，随即轻佻地晃了晃钥匙。“小东西，想谋杀亲夫啊？

”浓烈的酒精气息混杂着许烟萝常用的那款香水味，扑面而来。说着，裴烬就歪头要吻下来。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他踉跄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姜瓷，

你别给脸不要脸！”他再次逼近，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死死压在墙上。

“不就是一把破弓吗？我赔你一把新的，更好的，还不够？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他将那个丝绒盒子狠狠砸在我脚边，盒子弹开，

里面那把崭新的、在灯光下闪着昂贵光泽的碳纤维弓滚了出来。它很漂亮，很完美，

也很冰冷。像裴烬的爱。我看着那把弓，过去三年的一幕幕在我眼前飞速闪过。

我演出时琴弦断了，他为了陪许烟萝看电影，让我自己想办法。我生日那天，

他把准备送我的乐谱，因为许烟萝一句“封面好看”，就随手送了人。他送我的所有东西，

都是许烟萝挑剩下的。甚至我报考这所大学，也是因为许烟萝喜欢这座城市，

他逼着我改了志愿。而现在，我视若生命的、承载着家族荣耀与温度的琴弓，在他眼里，

竟可以和这把冷冰冰的工业制品划上等号。一股灼热的怒意从胸腔喷涌而出，

盖过了所有的悲伤与心痛。我挣脱他的桎梏，没有去看他，而是弯腰，

捡起了地上那把崭新的琴弓。裴烬的脸色缓和下来，以为我终于服软了。

“这才乖……”他的话音未落，我举起手中的碳纤维弓，用尽全身的力气，

朝着墙角的大提琴琴盒，狠狠砸了下去！“砰——”一声清脆刺耳的断裂声，

在死寂的午夜里炸开。那把价值不菲的大师定制琴弓，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温热的液体从我虎口流下，是被碎片划破的血。我们两个人都愣住了。我扔掉手里的残骸，

抬起头，迎上他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裴烬，我的东西，

无论是好是坏，是新是旧，都轮不到你来碰。”“还有，你用来补偿我的东西，在我眼里，

一文不值。”5.裴烬的瞳孔剧烈收缩，那张永远挂着漫不经心笑容的脸，

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震惊过后，是燎原的怒火。“你疯了？！”他低吼，

上前一步想抓住我的肩膀，却在看到我掌心不断涌出的鲜血时，动作僵住了。

血珠顺着我的指缝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晕开一朵朵小小的、刺目的红花。

我没有理会他的怒火，也没有看自己手上的伤。我的目光，

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两截断裂的碳纤维。它们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嘲笑着我过去三年自欺欺人的爱情。“我没疯，我只是醒了。”我平静地开口，

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裴烬，现在，请你从我的房间里出去。

”“姜瓷！”他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置信的挫败感，“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为了那么一把破木头，你至于吗？我告诉你，这把弓的价钱，够买你那把破弓一百次！

”“一百次？”我终于笑了，笑声很轻，却像无数根针扎进他构建的那个金钱帝国，

“你还是不懂。在你眼里，什么都可以标价，感情、尊严、甚至是别人的灵魂。但在我这里，

不行。”我走到书桌前，抽出纸巾，随意地按在伤口上，然后拉开抽屉，

拿出那张被我抚平了无数次的当票。“这是你的逻辑，不是我的。”我将当票拍在桌上，

推到他面前，“明天，我会自己去把它赎回来。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裴烬的视线落在当票上，那个鲜红的“押”字，仿佛也灼痛了他的眼睛。他沉默了，

空气中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或许，他从未想过，一向温顺的我，会用如此决绝的方式，

斩断我们之间的一切。“好，很好。”他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姜瓷，这是你选的。

希望你以后拉着你那把‘有灵魂’的破弓，别饿死在街头。”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摔门的声音震得整个宿舍楼都仿佛颤抖了一下。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紧绷的身体才骤然松懈下来。我滑坐在地，看着满地的狼藉，和掌心被染红的纸巾，

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这不是为裴烬而流，是为那个曾经卑微到尘埃里，

试图用妥协换取爱情的自己，举行的一场迟来的葬礼。天亮后，我去了校医院处理伤口。

医生责备地看着我，问我是怎么弄的。我只说是自己不小心。包扎好后，我去了银行，

将我这几年做兼职、拿奖学金攒下的所有钱，全部取了出来。然后，我拿出手机，

翻到一个躺在列表里很久，却从未点开过的头像——一个奢侈品回收商。

我拍下了裴烬送我的那条钻石项链的照片，发了过去。那是去年我生日，

他为了补偿缺席我的生日音乐会而送的礼物。对方很快回复，开出了一个不错的价格。

“现在可以交易吗？”我问。“当然，地址发您。”半小时后，我拿着一笔现金，

走出了那家回收店。脖子上空荡荡的，心里也空荡蕩的。那些他用金钱堆砌起来的“爱”，

原来清算起来，如此简单。最后，我走进了那家位于城市最古老街区的当铺。

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陈旧木料和墨水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柜台后的老师傅抬起眼皮，

看了我一眼。我将当票和一沓现金放在柜台上。“赎东西。”老师傅接过当票，又数了数钱，

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但什么也没说。他转身走进后面的库房，很快，

那个熟悉的、刻着家族徽记的琴弓盒，被他抱了出来。他将盒子放在柜台上，推到我面前。

我的指尖颤抖着，打开了盒盖。那把深褐色的苏木弓，静静地躺在天鹅绒的衬垫里，

弓身上的贝母镶嵌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它仿佛在沉睡，等待着被唤醒。

我伸出手，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轻轻地将它捧起。弓杆上传来熟悉的、温润的木质触感，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残缺的灵魂，终于被重新拼凑完整。“小姑娘，”老师傅突然开口，

声音沙哑，“这可是把好弓，有年头了。当东西的人，怕是不识货。”我抬起头，

对他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微笑。“是啊，他不识货。”我抱着琴弓盒，走出了当铺。

阳光洒在我身上，温暖而明亮。我感觉自己从未如此刻这般，脚步轻盈，内心坚定。裴烬，

再见了。我的世界，你再也买不起了。6.接下来的几天，

校园里开始流传一些关于我的闲言碎语。“听说了吗？姜瓷和裴烬好像真的分手了。

”“真的假的？前几天毕业晚宴上不还好好的吗？”“我听说是姜瓷提的，

好像是精神有点问题，把裴烬送她的定制琴弓都给砸了，手还弄伤了，真够疯的。

”这些话语，毫无意外地，都指向了同一个源头——许烟萝。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在人群中，

用一种惋惜又无奈的口吻，透露出一些“内幕”。“姜瓷她……可能就是压力太大了，

阿烬也很担心她，但她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善解人意、为朋友担忧的形象，

却巧妙地将“疯子”和“不可理喻”的标签，贴在了我的身上。裴烬没有再来找我。

他似乎也在用这种冷处理的方式，等待我像过去一样，自己熬不住，主动回去找他。

我对此置若罔闻。我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毕业演奏会的准备中。

那是我在这所学校，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舞台。我抱着我的大提琴，

拿着我失而复得的琴弓，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巴赫的无伴奏大提琴组曲。琴弓划过琴弦，

发出深沉而醇厚的共鸣。那是我最熟悉的声音，仿佛是我身体的延伸，是我灵魂的回响。

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和破茧重生的力量。导师来看过我一次，

看到我手中的旧弓，又看到我手掌上还未完全褪去的伤疤，眼神复杂。“你真的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