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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三蛋的一生》是虚无的幻想者的小内容精选:《三蛋的一生》是大家非常喜欢的男生生活小作者是有名的网络作者虚无的幻想主角是虚无的幻想小说情节跌宕起前励志后苏非常的精内容主要讲述了三蛋的一生
主角:三蛋 更新:2025-10-25 00:3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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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泥土里的种子那是一个被秋老虎余威炙烤着的午后,
太阳明晃晃地照着西北戈壁上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庄。风沙一遍遍袭来,
像是清扫无人在意的角落。一声算不上嘹亮的啼哭,
从村东头那座红砖墙裸露、院墙歪斜的院子里传出来,像投入死水潭的一颗小石子,
只漾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父亲蹲在堂屋的门槛上,脊背佝偻着,
像一张被生活拉满了又即将崩断的弓。他不会抽烟,
那双因常年劳作而变形、布满老茧和裂口的大手,
此刻无所适从地搓着一根从扫帚上掉下来的细竹枝,直到把它搓得粉碎。
他的目光空洞地望着院子里那片被晒得发白的土地,眼神里没有喜悦,
只有一层洗不掉的疲惫。接生婆撩开打着补丁的布门帘走出来,用围裙擦着手,
声音干巴巴地说:“他叔,是个小子,老三。”父亲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震动了一下,
没有回头。他沉默着,那沉默比午后的酷热更让人窒息。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字:“……嗯。” 声音沙哑。他又顿了顿,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才低声道出那句仿佛早已注定的判词:“……又多了一张吃饭的嘴。
”母亲躺在里屋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木床上,身下的棉被被汗浸得发黑。她歪过头,
看着身旁那个皮肤通红、皱巴巴像只小老头的婴儿,眼中掠过一丝母性的微光,
但这点光很快就被更庞大的愁苦所覆盖。前头两个半大小子,已经快把这个家吃空了。
这个意外到来的老三,与其说是希望,不如说是压在骆驼背上又一根实实在在的稻草。
她伸出虚弱的手,指尖触了触婴儿细嫩的脸颊,那触感让她心里一酸,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蚊蚋。
他没有得到什么像样的名字,上了年纪的奶奶随口说:“贱名好养活,家里老三,
就叫三蛋吧。”于是,他就成了三蛋。他的摇篮是大哥用剩下的,二哥也睡过,
边沿被磨得油光发亮;他的尿布是旧床单撕成的,粗糙硬挺。
在这个被贫困和叹息填满的家里,精心的呵护是奢侈品。他的存在,
就像墙角悄悄长出的一株狗尾巴草,无人关注。
第二章 断裂的缰绳与远去的背影三蛋的童年,
是在父亲的埋怨、母亲的劳碌以及两个哥哥逐渐叛逆的阴影下度过的。“三蛋!
叫你背点草都磨磨蹭蹭!看看你大哥像你这么大时,都能铡满一筐草料了!
”父亲的声音总是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焦躁。他口中的草料,
是喂给家里那几头瘦的可怜的大黄牛的。“三蛋!碗底那几颗米粒你是要留着下蛋吗?
你二哥小时候,碗舔得比狗还干净!”母亲数落他时,眼神却常常飘向窗外,
不知在担忧着什么。三蛋不笨。他四岁就能分清牛爱吃哪些草,
五岁就能帮着用水管给牛喂水。但这些“本事”在父母眼里,
远不如多看一会书、多干一点农活实在。他的两个哥哥,大龙和二虎,
像两匹被粗糙养大的驴驹,性子越来越野。学校的板凳对他们来说像是长满了钉子。
父母一直在外面打工,大哥二哥也在镇上上学,一周才能回来一次,
爷爷奶奶也成为了他的陪伴,爷爷奶奶总是唠叨个不停,
但好在让三蛋不用活在父亲的威严之下,那个随时爆发的火山,让他从始至终不想靠近。
他看着书中的故事,一般都是抽烟的人脾气大,父亲不抽烟为啥脾气也这么大。
转折发生在三蛋三年级那年。刚开学没多久,大哥大龙就因为多次逃学去镇上网吧,
被学校彻底劝退了。父亲和目前不得不停下手上未完的工作,回到家问清情况,
得知原因后父亲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抄起鞭子就要抽,母亲哭喊着拦在中间。
家里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父亲和母亲因为矿工,已经干了大半个月的工钱也没了。
房间里的叹息声更重了。“上什么上!你当年也没念几年书,不也活得好好的!
种地要啥学问?能扶稳犁耙就行了!”大哥梗着脖子,脸上满是不服和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你个混账东西!不读书,你想一辈子守着这几亩地、这几头牛吗?老子辛辛苦苦供你,
你就这么报答我?”父亲的怒吼声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往下落。紧接着,没出两个月,
二哥二虎也说什么都不去学校了,理由是“读书没劲,不如早点出去闯荡”。
父亲的埋怨从此像背景音,一天到晚在家里回荡:“两个讨债鬼!白养你们这么大!
一点出息都没有!看看人家老李家的大小子,
都考上县里一中了……”这种无休止的指责和压抑的氛围,终于让两个年轻的灵魂无法忍受。
在一个天色未亮的清晨,大哥和二哥偷偷收拾了几件破烂衣服,揣着不知从哪里凑来的路费,
踏上了前往大城市的班列,去往传说中遍地机会的城市打工。家里骤然安静了下来,
但那安静里弥漫着一种更深的空洞。三蛋看着哥哥们空荡荡的床铺,
看着父亲更加沉默地伺候着那几头黄牛,心里第一次对“外面”产生了模糊的恐惧。
第三章 模糊的“胖”与沉默的旁观四年级那年,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大哥二哥从城里回来了,大哥潇洒二哥踏实,父亲害怕大哥在外边乱搞,就逼着他结婚。
结婚当天,那姑娘穿着一条鲜艳的红色裙子,在三蛋看来,扎眼得很。大哥似乎变了个人,
头发梳得溜光,说话也带了点城里人的腔调。婚礼办得很简单。三蛋怯生生地叫着“嫂子”,
嫂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塞给他一把水果糖,那甜味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跟其他的糖不一样,
也说不上哪不一样。婚后的日子,三蛋发现嫂子渐渐变了。刚来时那股利索劲儿慢慢消失了,
腰身似乎一天天圆润起来,脸上也开始有了双下巴。她常常和母亲一起坐在院子里做针线,
闲聊,笑声变得比以前浑厚。二哥二虎过年回来时,看着忙里忙外、体态丰腴的嫂子,
眼神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羡慕,对三蛋说:“瞧见没,哥有本事,娶上媳妇了。
以后哥也给你找个嫂子这样的。”三蛋嘴里还残留着水果糖的甜味,
心里对“结婚”这件事也曾有过一丝朦胧的向往。但看着嫂子日渐“发福”的身影,
一种莫名的抵触情绪在他心里滋生。他偷偷地想:结婚,就是让一个女孩子变成这样吗?
变得……胖乎乎的,不再利落?初中,三蛋考上了镇上的中学,开始住校。
生活仿佛为他打开了另一扇窗,但这扇窗看到的,并不全是美好的风景。
宿舍里住了十二个人,拥挤、嘈杂。很快,一种无形的等级秩序在宿舍里建立起来。
那个来自更偏远村子、个头矮小、说话带着浓重口音、名叫李根的同学,
成了众人排挤和欺负的对象。他们把他的被子扔到地上,在他洗漱时故意撞翻他的水盆,
藏起他唯一的咸菜瓶,晚上睡觉时用扫帚杆捅他的床板。他们围着着他,给他起难听的外号,
逼着他学狗叫,笑声尖锐而刺耳。三蛋缩在自己的上铺,蜷缩在角落里,假装看书,
或者面朝墙壁。他的心怦怦直跳。他不敢去看李根那双充满恐惧和屈辱的眼睛。
他内心有个声音在说:“去告诉老师!”但另一个更大的声音在恐惧地阻止他:“别多事!
不然下一个就是你!你想变成他那样吗?”他没有参与那些欺凌,他本能地觉得那是不对的。
但他也没有勇气站出来制止。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做一个安全的旁观者。
他看着那些欺负人的同学脸上肆意张扬的、带着残忍快意的笑容,心里涌起一股寒意。
他觉得那不像是同龄人的玩闹,那笑容背后,仿佛藏着他在电视里看到的、青面獠牙的魔鬼。
他紧紧地裹着自己的被子,仿佛那层薄薄的棉絮,能隔绝这令人窒息的恶意。初中三年,
一些不良的声音仿佛要把三蛋掐死。男生们聊约架的细节,
像说什么光荣战绩:“那家伙挥拳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没劲儿,侧身躲过去,
一脚就给他踹沟里了”“下次带上钢管,看他还敢不敢横”。
女生们的名字也常被裹在这些粗粝的话里,带着点轻佻的调笑:“三班那个扎马尾的,
今天看我的时候脸红了”“别做梦了,人家成绩那么好,看得上你?” 偶尔有女生经过,
听见了红着脸瞪一眼,他们就笑得更欢,觉得是莫大的乐趣。女生们的声音则像另一串珠子,
细碎地滚落在教室角落。她们凑在一块儿,头挨着头,声音压得低低的,
却总能让路过的人听见几个词:“听说了吗?他跟她周末一起回家了”“肯定是谈恋爱了,
上次我看见他给她带早饭”。有时也会说到他,语气里带着点好奇:“李一元又在做题啊,
他好像从来都不说话”“听说他眼镜是他爸骂了一路才给配的”。三蛋坐在中间,
像块被两拨浪拍打却始终沉默的礁石。男生们的喧嚣撞过来,
他就把笔尖按得更重;女生们的窃窃私语飘过来,他就把视线埋进书本更深的地方。
窗外的蝉鸣一年比一年响,教室后排的议论声换了些新的名字和故事,只有他始终坐在那里,
听着这三年的热闹,像听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本就沉默的他,也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哑巴。
班上那些成绩不好或者早熟的,一个个地减少。男生们大多背着简单的行囊,
跟着父辈或同乡,踏上了去往远方的打工路。女生们则往往悄无声息地消失,
听说是家里给说了亲事,早早嫁人了。教室里的座位,空得越来越多。三蛋望着那些空位,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怅惘。他的世界,仿佛正在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加速崩解着。
第四章 清晰的伤痕与冰冷的镜片尽管环境如此,三蛋的成绩却一直稳稳地名列前茅。
书本和知识,成了他逃避现实唯一的避难所。然而,青春期的敏感,
也让他的孤独有了更具体、更尖锐的形状。那是网课变得频繁的时期。不知从哪天起,
他发现黑板上的字迹开始变得模糊,像蒙上了一层擦不掉的雾气。他眯起眼,
使劲往前探身子,还是看不真切。连续几次课堂提问答非所问,班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
关切地询问。他支支吾吾,最后才在老师温和而坚持的目光下,吐露了实情。周末回家,
他鼓足了勇气,在晚饭桌上,对着父亲那张被岁月和辛劳刻满沟壑的脸,
声音像蚊子哼哼:“爹……我……我看不清黑板,老师说得……得配副眼镜。”一瞬间,
饭桌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母亲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父亲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馒头,
目光像两把冰冷的锥子,钉在他脸上。“看不清?”父亲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难以置信的怒气,“咋别人都看得清,就你看不清?啊?
是不是整天躲被窝里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看的?还是偷偷玩手机玩的?”去镇上的那条路,
变得无比漫长。大哥看着新婚给他买的车上,父亲坐在副驾,三蛋坐在后座,
紧紧裹着身上的衣服。一路上,父亲的指责和埋怨,如同呼啸的北风,
持续不断地砸在他的后背上:“配眼镜!说得轻巧!那玩意儿是白给的?不要钱啊?
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念个书咋这么多破事!眼睛都能看瞎?
我看你就是心思没用在正道上!”“考个班里前几名就了不起了?
有本事你给我考个全校第一!那才叫出息!”“我跟你娘累死累活,省吃俭用供你上学,
你就这么回报我们?啊?”他低着头,看着手上的倒刺,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父亲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无形的鞭子,抽打在他心上。大哥大龙也一句话没说,
就好像他只是一个司机。眼镜店里,他看着镜子里那个戴上黑框眼镜的自己,
世界瞬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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