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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5

1夜色如墨,霓虹在滨海市的摩天大楼间流转,勾勒出金钱堆砌的浮华轮廓。

陈默坐在“共享时光”APP的线下服务点,指尖划过屏幕上不断刷新的订单。

这里的“共享”从不局限于陪伴,从商业应酬的临时伴侣,到代人处理棘手事务,

只要雇主出价够高,没有他们接不了的单——前提是,

遵守规则:绝对服从、绝对保密、绝对不能动真感情。陈默的编号是739,

在平台上不算顶尖,但口碑极好。他长相清俊,气质温和,眼神里有种恰到好处的疏离,

既不会让人觉得轻浮,也不会因过于冷淡而产生距离感。更重要的是,他足够“专业”,

无论雇主提出多么苛刻的要求,他都能冷静应对,完美完成。

手机屏幕突然弹出一条置顶订单,红色的“紧急”标识格外醒目,

附带的酬劳数字让服务点里几个同行都投来艳羡的目光。

雇主:苏晚晴需求:24小时贴身陪伴,照顾指定对象,具体事宜面谈,酬劳日结,

无上限,要求:男性,25-30岁,性格沉稳有耐心,无不良记录,

绝对服从指令地址:云顶山庄园云顶山庄园,滨海市顶级豪宅区,

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而苏家,更是掌控着半个城市经济命脉的财阀家族。

苏晚晴这个名字,陈默略有耳闻——苏家现任掌权人,以铁腕手段和冷淡性子闻名,

传闻她接手家族企业短短三年,就肃清了内部蛀虫,拓展了海外市场,

是个不折不扣的冰山美人。这样的人物,会需要“共享男友”?

而且需求是“照顾指定对象”?陈默没有犹豫,指尖轻点“接单”。对他而言,

订单没有奇怪与否,只有完成与否。半小时后,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服务点门口,

司机穿着笔挺的西装,态度恭敬却疏离:“陈先生,苏总让我来接您。”车子驶离市区,

沿着盘山公路向上,两侧是茂密的树林和修剪整齐的绿化带,

终点是一座占地极广的欧式庄园,白色的建筑在夜色中如同宫殿,门口的喷泉折射着灯光,

奢华得令人窒息。走进主宅,客厅里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地板光可鉴人,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冷冽而高级。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她抬起眼,目光如同寒冬的冰棱,

扫过陈默全身,带着审视和不易察觉的戒备。“陈默,编号739?”苏晚晴的声音清冷,

没有一丝温度。“是我,苏总。”陈默微微颔首,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坐下说。

”苏晚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我要你照顾的,是我妹妹,苏念安。”她顿了顿,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破绽,

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我妹妹……情况比较特殊。三年前遭遇意外,心智受损,

现在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甚至……更糟。”陈默没有追问“意外”是什么,

这是他的职业素养。“她不亲近任何人,包括我。之前请过很多保姆、心理医生,

都被她赶跑了,有的甚至被她弄伤。”苏晚晴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疲惫。

“我查过你的资料,你处理过不少复杂的陪伴订单,有耐心,也有分寸。我给你最高的酬劳,

你的任务就是留在她身边,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让她不伤害自己,也不伤害别人。

”“需要我引导她恢复吗?”陈默问。苏晚晴沉默了几秒,摇了摇头:“不必,

你只需要看好她就行。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花钱雇来的,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做的别做。

如果让我发现你越界……”她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警告,足以让人心生寒意。

“我明白。”陈默点头,“什么时候开始?”“现在。”苏晚晴起身,

“张妈会带你去她的房间,里面有详细的注意事项。从今晚起,你住在庄园里,

24小时待命。”跟着张妈穿过长长的走廊,陈默能感觉到这座豪宅的冰冷,

不仅是装修风格,更是那种无处不在的压抑感。走到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

张妈压低声音说:“陈先生,小姐她……可能会对陌生人有攻击性,您多担待。里面有监控,

苏总也会随时关注,但您放心,只要您不伤害小姐,苏总不会为难您。”推开门的瞬间,

一股淡淡的霉味夹杂着花香扑面而来。房间很大,布置得像个公主房,粉色的墙壁,

柔软的地毯,堆满了各种玩偶,但角落里的东西却显得格格不入——破碎的杯子,

撕烂的书本,还有几件被抓得满是破洞的衣服。一个蜷缩在飘窗上的身影吸引了陈默的注意。

女孩看起来十***岁,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抱着膝盖,头埋在臂弯里,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身体微微颤抖着。“念念,

我给你带了人来照顾你。”张妈轻声说,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女孩没有回应,

甚至没有动一下。张妈叹了口气,对陈默说:“陈先生,小姐平时很少说话,

吃饭也需要人喂,有时候会突然发脾气,您多耐心点。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您随时叫我。

”房间里只剩下陈默和那个女孩。陈默没有靠近,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

他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不是对陌生人的警惕,

而是一种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他想起苏晚晴说的“意外”,或许那根本不是意外。

一个心智受损到如同幼兽的女孩,背后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痛苦。陈默没有急于表现,

只是找了个离她不远的椅子坐下,拿出手机,不是玩游戏,而是翻看一些简单的绘本图片,

声音放得极低:“你看,这只小兔子,是不是很可爱?”女孩依旧没有反应。陈默不气馁,

就这样陪着她,时而轻声说说话,时而安静地看书。直到深夜,

他发现女孩的肚子发出轻微的咕噜声,才起身去厨房找了些温热的牛奶和软面包。

他把食物放在托盘里,慢慢走到飘窗边,放下托盘,轻声说:“饿了吧?吃点东西。

”女孩的身体猛地一僵,头埋得更深了。陈默没有勉强,转身回到椅子上,继续看书。

过了十几分钟,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女孩悄悄抬起头,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小鹿一样,

警惕地打量着他,然后又快速低下头,小手却慢慢伸向了托盘里的面包。她吃得很快,

像是怕被人抢走一样,嘴角沾了面包屑,眼神里带着慌张。陈默没有说话,

只是递过去一张纸巾。女孩的手顿了顿,犹豫了几秒,还是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了擦嘴角。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互动。陈默知道,想要走进这个女孩的世界,很难。但他没想到,

这会是一场长达两年的漫长旅程。2接下来的日子,陈默完全沉浸在照顾苏念安的生活里。

苏念安的状态比苏晚晴描述的还要糟糕。她不会说话,

只会发出简单的呜咽声;没有自理能力,

吃饭、穿衣、洗漱都需要陈默耐心引导;她对所有靠近的人都充满敌意,

稍有不慎就会挥舞着拳头打人,或者用指甲抓挠。第一天给她洗澡,

陈默就被她抓出了几道血痕。他没有生气,只是默默地消毒,然后继续温柔地帮她清洗。

张妈看到后,忍不住说:“陈先生,您还是用点束缚带吧,不然迟早被她伤得更重。

”陈默摇了摇头:“她已经够害怕了,束缚带只会让她更抗拒。”他有自己的方法。

苏念安怕黑,他就每晚都开着一盏柔和的夜灯;她怕 loud noise,

他就从来不大声说话,连走路都放轻脚步;她对食物很挑剔,只吃软糯的东西,

他就每天变着花样做粥、做羹、做软糕。他发现苏念安喜欢花,尤其是院子里种的向日葵。

每次他把向日葵摘下来,放在她面前,她都会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

嘴角会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极淡的笑容。那笑容像一缕微光,照亮了陈默心中的某个角落。

他忽然觉得,苏晚晴的要求“只要看好她”太过敷衍,这个女孩本该拥有明媚的人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困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

他开始尝试引导她说话。从最简单的“啊”“哦”开始,

他每天都会在她耳边重复简单的音节,教她认识身边的事物。“这是花,向日葵。

”“这是杯子,喝水用的。”“我是陈默,你的朋友。”苏念安起初只是沉默,

后来会跟着发出模糊的音节,再后来,她能模糊地说出“花”“水”这样简单的字。

苏晚晴偶尔会来看望妹妹,每次看到苏念安的进步,她眼中都会闪过一丝惊讶,

但很快又被冷淡掩盖。她会按时支付酬劳,有时会多给一些,

但从未对陈默说过一句感谢的话,反而时常提醒他:“别忘了你的身份,做好你该做的事。

”陈默没有在意她的态度,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苏念安身上。有一次,苏念安感冒发烧,

浑身滚烫,一直哭闹不止。陈默整夜守在她床边,给她物理降温,喂她喝水吃药。

她烧得迷迷糊糊,无意识地抓住了陈默的手,紧紧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陈默的手被她抓得生疼,但他没有动,只是轻声安抚她:“念念,别怕,我在。”那一夜,

苏念安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烧退了,她看着陈默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第一次主动叫了一声:“陈……默。”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沙哑,但清晰可辨。陈默愣住了,

眼眶瞬间有些发热。他知道,这一声呼唤,意味着他终于走进了她的心里。从那以后,

苏念安变得越来越依赖陈默。她会主动跟着他,他走到哪里,

她就跟到哪里;她会用简单的词语表达自己的需求,

“饿”“玩”“花”;她不再对他有攻击性,反而会在他做家务时,笨拙地帮忙,

虽然常常越帮越忙。陈默教她读书写字,从最简单的笔画开始。她学得很慢,但很认真,

握着笔的小手虽然颤抖,却一笔一划地写着。当她第一次写出自己的名字“苏念安”时,

她兴奋地举着本子跑到陈默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陈默,看!”“念念真棒。

”陈默摸了摸她的头,笑容温柔。苏念安脸颊微红,低下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她开始像个正常的女孩一样,会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会挑选自己喜欢的衣服,

会在陈默给她讲故事时,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还会提出一些简单的问题。

庄园里的佣人都看在眼里,对陈默充满了敬佩。张妈感慨道:“陈先生,您真是个好人。

小姐能遇到您,是她的福气。”陈默只是笑了笑。他知道,苏念安的转变,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耐心,更是因为她内心深处,从未放弃过对光明的渴望。

她只是被过去的创伤困住了,而他,只是那个拉了她一把的人。但他也清楚,

这座庄园是牢笼,苏晚晴是掌控牢笼的人。他和苏念安之间的关系,

始终建立在“雇佣”的基础上,一旦苏晚晴觉得他没有了利用价值,

或者觉得他威胁到了什么,他随时可能被赶走。他甚至开始好奇,

苏念安当年到底遭遇了什么。苏晚晴对此绝口不提,庄园里的佣人也讳莫如深。

他只能从苏念安偶尔的噩梦和惊恐的反应中,推测她当年一定遭受了极其可怕的待遇。

有一次,庄园里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穿着西装,眼神阴鸷。苏念安看到他的瞬间,

突然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尖叫着躲到陈默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腰,

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别过来!别碰我!救命!”陈默将她护在身后,

警惕地看着那个男人。男人冷笑一声,看向苏晚晴:“晚晴,这就是你找的人?

把念念照顾得不错嘛。”“赵峰,这里不欢迎你。”苏晚晴的脸色冰冷,

语气带着强烈的厌恶,“马上离开。”“我只是来看看念念。

”赵峰的目光在苏念安身上流连,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恶意,“毕竟,我们也是老朋友了。

”苏念安吓得哭得更厉害了,身体抖得像筛糠。陈默能感觉到怀中人的恐惧,

他轻声安抚着:“念念别怕,有我在,他伤害不了你。”然后抬头看向赵峰,

眼神冰冷:“请你离开。”赵峰挑眉,似乎没想到一个“雇佣来的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刚想发作,苏晚晴已经叫来了保镖:“把他拖出去,以后不准他靠近庄园半步!

”赵峰被保镖架走时,还回头看了苏念安一眼,那眼神阴毒,让陈默不寒而栗。那天晚上,

苏念安做了一夜的噩梦,嘴里不停地喊着“不要”“救命”。陈默一直守着她,直到天亮。

他越发觉得,苏念安的过去,和苏晚晴、和那个叫赵峰的男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苏晚晴对妹妹的“保护”,更像是一种囚禁。但他没有资格深究。他只是一个共享男友,

一个拿钱办事的佣人。只是,当苏念安用清澈的眼睛看着他,依赖地抱着他的胳膊,

轻声说“陈默,我喜欢你”时,陈默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动摇了。他知道,

自己违反了规则——动了真感情。但他看着这个从黑暗中一步步走向光明的女孩,

实在无法再把她当成一个“任务对象”。他想保护她,想让她真正拥有自由和幸福。

他甚至开始计划,等攒够了钱,就带着苏念安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过平静的生活。然而,他忘了,在绝对的权力和财富面前,他的计划,不过是痴人说梦。

苏晚晴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而他,从踏入这座庄园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无法全身而退。

3苏念安的转变越来越大。她不仅能流畅地说话,还能读书看报,

甚至会和陈默一起讨论书中的故事。曾经凌乱的长发被她梳理得柔顺亮泽,

总是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脸上的怯懦被明媚的笑容取代,

像一朵终于挣脱了冻土束缚的向日葵,朝着阳光肆意舒展花瓣。她对陈默的依赖,

早已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喜欢。晨起会主动递上温好的牛奶,

陈默做饭时会从背后轻轻抱住他的腰,睡前会踮着脚尖在他脸颊印下柔软的吻,

声音甜得像浸了蜜:“陈默,晚安,我爱你。”陈默也早已沦陷。

他清楚平台“不准动真感情”的铁律,更明白自己与苏家之间云泥之别的鸿沟,

但面对这个从黑暗中一步步走向自己、眼里只有他的女孩,所有的理智都土崩瓦解。

和苏念安在一起的时光,是他人生中最温暖的救赎——没有编号739的束缚,

没有“雇主与工具”的界限,他只是陈默,是被苏念安需要、被她爱着的陈默。

他开始计划未来。每天悄悄攒下一部分酬劳,打听着远离滨海市的小城房价,

幻想着有一天能带着苏念安逃离这座华丽的牢笼,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陈默,我们以后能去看海吗?”苏念安趴在他肩头,

手指在他掌心画着圈,“我在书里看到,大海是蓝色的,像天空倒了过来,还有软软的沙子,

踩上去暖暖的。”“当然能。”陈默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等我攒够了钱,

就带你去看最蓝的海,踩最软的沙滩,我们在海边搭一间小房子,每天听着海浪声醒来。

”苏念安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用力点头:“好,拉钩!不许反悔!

”两人的小指紧紧勾在一起,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监控镜头清晰捕捉,实时传送到了苏晚晴的办公室。

苏晚晴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指尖用力攥着钢笔,指节泛白。屏幕里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

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进她的心脏。她承认,当初雇佣陈默,不过是病急乱投医。

苏家需要一个“正常”的苏念安来堵住外界的流言蜚语,

需要一个足够耐心的人看管这个“麻烦”,而陈默的出现,恰好解决了她的难题。

她给了他高额酬劳,默许他照顾苏念安的饮食起居,却从未想过,他会真的“治好”她,

更没想过,苏念安会爱上他——一个身份卑微、只是她花钱买来的工具。

在苏晚晴的世界观里,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金钱衡量,所有人都有明确的等级界限。

陈默这种底层出身的人,就该安安分分拿他的钱,守他的本分,绝不能觊觎不属于他的东西,

尤其是苏念安。苏念安是她的妹妹,是她唯一的亲人,更是她掌控苏家的重要筹码。

当年那场“意外”后,苏念安成了她最完美的“软肋”——对外,

她是不惜一切代价救治妹妹的深情姐姐,赢得了所有人的同情与尊重;对内,

她可以以“保护妹妹”为由,名正言顺地将苏念安囚禁在庄园,隔绝她与外界的联系,

杜绝任何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隐患。可现在,陈默的存在,打破了她精心构建的平衡。

苏念安变得越来越“正常”,越来越渴望自由,眼里不再只有依赖,还有了对陈默的执念。

这种变化让苏晚晴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她不能容忍苏念安脱离自己的掌控,

更不能容忍一个底层男人染指苏家的血脉。“不该碰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

”苏晚晴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低声说道,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按下内线电话,

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让赵叔来我办公室一趟。”赵叔是苏家的老管家,

更是苏晚晴最信任的人,手上沾过的黑暗,比庄园里的路灯还要多。半小时后,

赵叔恭敬地站在办公桌前,低着头听候指令。“处理掉陈默。

”苏晚晴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做得干净点,伪装成意外,别让念念知道,

也别留下任何痕迹。”赵叔没有丝毫犹豫,躬身应道:“是,苏总。您放心,我会安排妥当。

”“还有。”苏晚晴补充道,“事后给平台打笔钱,让他们销掉陈默的所有记录,

就当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明白。”赵叔离开后,苏晚晴再次看向屏幕,

画面里陈默正在教苏念安写“海”字,两人头挨着头,笑容甜蜜。她拿起桌上的咖啡,

一口饮尽,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戾气。她不是没有过片刻的动摇。

看到苏念安脸上久违的笑容时,她也曾想过,或许让陈默留下也不错。

但一想到陈默可能会带着苏念安离开,可能会知道当年的真相,

她就立刻掐灭了那点可笑的温情。在权力和掌控欲面前,所谓的亲情和怜悯,

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两天后,陈默接到了苏晚晴的通知,

让他带着苏念安去城郊的私人海滩散心。“念念最近状态很好,你带她出去透透气,

保镖会跟在后面,注意安全。”苏晚晴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异常,甚至带着一丝难得的温和。

陈默没有多想,只当是苏晚晴终于松了口。他兴奋地告诉苏念安这个好消息,

女孩高兴得跳了起来,拉着他的手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真的可以去海边吗?

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好,现在就走。”陈默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却丝毫没有察觉,一张死亡的大网已经悄然向他张开。

私人海滩风景如画,蔚蓝的海水拍打着沙滩,卷起白色的浪花。苏念安像只快乐的小鸟,

光着脚在沙滩上奔跑,捡着五颜六色的贝壳,时不时回头朝陈默挥手:“陈默,你快来看!

这个贝壳好漂亮!”陈默笑着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欢快的身影,心里暖暖的。

保镖们远远地站在沙滩入口处,没有上前打扰,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美好。夕阳西下时,

苏念安累了,靠在陈默怀里,看着天边的晚霞,轻声说:“陈默,这里好美啊。

以后我们能不能经常来?”“当然能。”陈默抱着她,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等我们以后定居在海边,天天都能看到这样的晚霞。”就在这时,苏念安的手机响了,

是张妈打来的,说家里有急事,让她立刻回去。“可是我还想和陈默再待一会儿。

”苏念安嘟着嘴,有些不情愿。“张妈说事情很紧急,可能是关于你的药。

”陈默揉了揉她的头发,“听话,我先送你回去,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苏念安点点头,

依依不舍地跟着陈默往停车场走。走到一半,陈默突然想起刚才捡的贝壳落在了沙滩上,

对苏念安说:“你先去车上等我,我去把贝壳拿回来,马上就来。”“好,你快点!

”苏念安挥挥手,朝着不远处的车子跑去。陈默转身跑向沙滩,刚捡起贝壳,

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他以为是苏念安回来了,笑着回头:“怎么又……”话音未落,

后心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剧痛!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到一截染血的刀尖从胸口穿出,

鲜血汩汩地涌出,瞬间染红了胸前的衣服。他猛地回头,看到赵叔站在身后,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里握着一把沾血的匕首。“为……为什么?”陈默的声音沙哑,

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视线开始模糊。赵叔抽出匕首,冷漠地看着他:“苏总说了,

不该碰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陈默的目光越过赵叔,看到停车场的方向,

苏晚晴正站在车旁,隔着遥远的距离,冷冷地看着他。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眼神里的冰冷,比海水还要刺骨。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所谓的散心,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剧烈的疼痛和刺骨的背叛感让陈默几乎窒息,

他想起苏念安还在车里等他,想起他们的约定,想起那些温暖的时光,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涌上心头。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推开赵叔,朝着海边的方向爬去。

“抓住他!”赵叔低喝一声,几个埋伏在周围的黑衣人立刻冲了上来。陈默拼命地爬着,

沙滩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但他不想死在这里,

不想让苏念安看到自己的惨状。海浪一次次冲刷着他的身体,咸涩的海水混合着鲜血,

刺痛得他睁不开眼睛。最终,他还是被黑衣人抓住了。赵叔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手里的匕首再次举起。“苏念安……”陈默喃喃地念着女孩的名字,眼泪混合着海水滑落,

“照顾好自己……”话音未落,他就被黑衣人架了起来,朝着海边的悬崖走去。

那是一处陡峭的悬崖,下面是汹涌的海浪,一旦掉下去,必死无疑。

苏晚晴也驱车来到了悬崖边,她下了车,远远地站着,看着这一幕。苏念安被保镖拦在车里,

隔着车窗,她似乎看到了陈默的身影,拼命地拍打着车窗,哭喊着:“陈默!放我下去!

我要找陈默!”但她的声音,被海浪声和车门的阻隔淹没,陈默听不到,也看不到。

“推下去。”苏晚晴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黑衣人立刻松开手,

陈默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朝着悬崖下的海浪坠去。他最后看到的,是苏晚晴冷漠的脸,

和车窗里苏念安模糊的、哭喊的身影。

“苏晚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是他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随后便被汹涌的海浪彻底吞没。赵叔走到苏晚晴面前,躬身道:“苏总,处理干净了,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苏晚晴点点头,目光落在悬崖下翻滚的海浪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垃圾。她转身走向车子,

看着车里哭得撕心裂肺、几乎晕厥的苏念安,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又被冰冷取代。

“告诉她,陈默意外失足掉进海里,尸骨无存。”苏晚晴对保镖吩咐道,“带她回去,

好好看着,不准她再提陈默这个名字。”“是,苏总。”车子驶离了私人海滩,

朝着云顶山庄园的方向开去。悬崖边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

仿佛刚才那场谋杀,从未发生过。苏晚晴以为,除掉了陈默,一切就会回到原来的轨道。

她依旧是掌控一切的苏家掌权人,苏念安依旧是她笼中的雀鸟。但她不知道,命运的齿轮,

早已在她推下陈默的那一刻,悄然逆转。那道坠落的身影,并没有被海浪彻底吞噬,

而是在黑暗的深渊中,孕育着一场毁灭性的复仇风暴。而她亲手编织的牢笼,终有一天,

会被她最想掌控的人,亲手打破。4冰冷的海水像无数根钢针,刺穿着陈默的四肢百骸。

意识模糊间,他仿佛还能感觉到后心传来的剧痛——那是苏晚晴雇佣的杀手,

用消音枪射出的子弹,距离心脏只有毫厘之差。他被推下悬崖时,

最后看到的是苏晚晴站在崖边的身影,一身黑衣,如同索命的死神,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不该碰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她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棱,在海风中回荡,

刺穿了他最后的侥幸。海浪疯狂地吞噬着他,咸涩的海水涌入鼻腔、喉咙,呛得他剧烈咳嗽。

伤口在海水的浸泡下,疼得钻心刺骨,鲜血在海水中晕开,形成一片刺目的红,

引来附近海域的鲨鱼也未可知。求生的本能支撑着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抓住了一块漂浮在海面上的破碎木板。木板并不宽大,勉强能承载他的重量,

却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趴在木板上,意识时断时续。伤口还在流血,体温一点点流失,

寒冷和剧痛像两只魔爪,不断拉扯着他,想要将他拖入死亡的深渊。他想起了苏念安。

想起她第一次叫出“陈默”时,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想起她写出自己名字时,

兴奋得像个孩子的模样;想起她拉着他的手,说“我要和陈默一起去看全世界”时,

脸上明媚的笑容。还有她得知自己“意外身亡”时,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仿佛能看到她蜷缩在房间里,抱着他送她的向日葵,哭得肝肠寸断,一遍遍地喊着“陈默,

你回来”。“念念……”陈默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滚烫的泪水混合着海水,从眼角滑落,

“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就是这股执念,让他硬生生撑了下来。

不知道在海上漂流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他渴了就喝凝结在木板上的露水,

饿了就忍着,伤口发炎带来的高烧让他浑身滚烫,好几次都差点松开木板,沉入海底。

直到某天清晨,一艘远洋渔船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他。渔船的船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

名叫老海,心善。看到陈默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样子,立刻让人把他抬上船,

找了船上的急救箱,简单处理了他的伤口。“小伙子,命真大啊,这样都能活下来。

”老海看着陈默后心的枪伤,忍不住咋舌,“看这伤,是被人追杀吧?”陈默虚弱地睁开眼,

嘴唇干裂,说不出话,只能轻轻点头。在渔船上的日子,陈默一边养伤,

一边帮着老海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老海知道他有难言之隐,没有多问,

只是偶尔会劝他:“过去的事,要是太痛苦,就试着放下。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但陈默放不下。苏晚晴的狠辣,苏念安的无助,像两把刀子,日夜在他心头搅动。

他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要复仇,要让苏晚晴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更要救出被困在牢笼里的苏念安。半个月后,渔船停靠在一个偏远的南方小镇。

陈默身上的伤好了大半,但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后心一直延伸到肩胛骨。

他告别了老海,拿着老海给的一点路费,消失在了小镇的人流中。他需要一个新的身份,

一个能让他重新回到滨海市,站在苏晚晴面前的身份。他去了边境,

找了黑市上最有名的“造身份”的人。用身上仅有的钱,换了一个全新的身份——陆沉。

档案显示,他是海外归来的投资人,白手起家,资产雄厚,因为看好滨海市的市场,

准备回国发展。为了让这个身份更真实,他刻意改变了自己的外形。留起了短发,

蓄了一点胡须,原本温和的气质变得冷硬凌厉,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沉和狠戾。

他还请了专业的格斗教练和商业顾问,疯狂学习格斗技巧和商业知识。过去的陈默,

是温和耐心、服从指令的共享男友编号739;现在的陆沉,

是锋芒毕露、心思缜密的投资人,身上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一年后,滨海市。

一场盛大的商业晚宴上,陆沉作为海外归来的神秘投资人,首次公开亮相。

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上位者的从容和自信。他的出现,

立刻吸引了全场的目光。“那位就是陆沉?听说他在海外做科技投资,赚了不少钱。

”“长得真帅,就是气质有点冷,让人不敢靠近。”“苏家的苏总也来了,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合作。”议论声中,苏晚晴一袭红色长裙,优雅地走了过来。

她依旧是那个掌控着半个滨海市经济命脉的冰山女王,只是眼角的细纹,

暴露了她内心的疲惫。这一年来,她虽然如愿除掉了陈默,但苏念安的状态却一落千丈。

得知陈默“意外身亡”的消息后,苏念安大病一场,醒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她不再说话,

不再笑,重新回到了以前那种麻木呆滞的状态,甚至比以前更糟。她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天抱着陈默送她的那盆向日葵,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苏晚晴请了无数的心理医生和专家,都无济于事。她用尽了所有的方法,

却再也无法唤醒苏念安。这座华丽的庄园,彻底变成了一座冰冷的坟墓。

苏晚晴看着眼前的陆沉,眼神里带着审视。这个男人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她又确定,

自己从未见过他。“陆先生,久仰大名。”苏晚晴伸出手,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

陆沉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力道不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苏总,幸会。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和以前的陈默截然不同,但苏晚晴还是莫名地心头一紧。

“听说陆先生有意在滨海市投资,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和苏家合作?”苏晚晴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