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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班保安树影吞楼

就想躺平的咸鱼 著

悬疑惊悚连载

就想躺平的咸鱼的《夜班保安树影吞楼》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由知名作家“就想躺平的咸鱼”创《夜班保安:树影吞楼》的主要角色为老吴,小属于悬疑惊悚小情节紧张刺本站无广告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102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26 01:25:21。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夜班保安:树影吞楼

主角:小孟,老吴   更新:2025-10-26 03: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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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把电动车停进车棚,锁车的时候,铁链子哗啦一响,在这过分安静的郊野夜里,

显得格外刺耳。他抬起头,望向西边。单位这座新建的办公大楼,

像个巨大的、沉默的黑色方块,矗立在夜空下,

只有楼角几个孤零零的应急灯散发着惨淡的绿光。大楼后面,更远处,

是开发区还没动工的荒地,野草长得比人都高。而就在那片荒地的边缘,

紧挨着单位的西侧围墙,孤零零地立着一棵老桐树。夜色浓重,看不清枝叶细节,

只能看到一个庞大、歪扭、张牙舞爪的黑色轮廓,在更深的夜幕背景下,像一团凝固的墨迹。

老吴推着车往里走,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膈应劲儿又泛了上来。这树,他看着就不舒服。

太孤,太怪,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团黑影,比他刚调来那会儿,

好像……更近了点?保安室就在大院门口,是栋独立的平房,里面灯火通明,

在这片黑暗的建筑群里,算是唯一有点活气的地方。“吴哥,来啦!

”小孟正翘着脚搁在桌子上刷手机,听见动静抬起头,年轻的脸庞上没什么忧虑,“吃饭没?

我带了卤味,整点?”老吴把头盔挂好,倒了杯热水,在他对面坐下。“吃过了。

”他顿了顿,还是没忍住,朝西边努了努嘴,“小孟,你看外边那棵老桐树,

有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小孟头都没抬,手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树有啥不对的?

又不能跑喽。咋了,吴哥,你怕它晚上走过来跟你唠嗑啊?”“不是唠嗑,”老吴皱紧眉头,

声音压低了些,“我总觉得,它那影子,一天比一天靠咱这楼近了。

”小孟终于舍得从手机上移开视线,侧头往窗外瞥了一眼,嗤笑一声:“我的哥,

你想多了吧?影子长短,那不看月亮在哪儿嘛!今天月亮低点,影子自然就长点,

明天月亮高点,影子就短点。初中物理都忘啦?”老吴张了张嘴,没吭声。小孟说的有道理,

月光角度不同,影子长短确实会变。可能真是自己多心了?之前在老单位,

就是因为跟上头处理不好关系,才被“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新区来看大楼,

他可不想再因为疑神疑鬼闹出什么笑话。他闷头喝了口水,不再提这茬。夜班保安的活儿,

确实清闲。这开发区刚起步,除了他们这栋主体已经完工,正在进行内部装修的办公楼,

周围全是在建工地或者圈起来长草的荒地,鬼影子都比人多。巡逻签到,查看监控,

接个把无关紧要的电话,一晚上也就打发了。时间过得慢,像凝住了的胶水。

老吴和小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大多数是小孟在说,老吴在听。说起附近那个村子,

骑电驴都得四十多分钟,小孟去过两次买土鸡蛋,说村里老头老太太都怪怪的,

天一擦黑就关门闭户,还神神叨叨说什么天黑少出门。“穷乡僻壤出刁民,

我看是没啥娱乐活动,自己吓自己。”小孟下了结论。老吴没接话,

他想起来时听过的另一个传闻,说当初盖这办公楼挖地基的时候,好像挖出来过什么东西,

跟真牛差不多大的……铁牛?当时只当是工人们胡扯,没往心里去。午夜十二点,

该第一次楼内巡逻了。两人拿上强光手电和对讲机,出了保安室。

一股带着杂草和泥土气息的夜风扑面而来,有点凉。大院里的地灯昏黄,

勉强照亮脚下一小片路,更远处就是沉甸甸的黑暗。办公大楼的门厅没锁,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一股新装修的、混合着油漆和水泥粉尘的味道钻进鼻子。里面没开主灯,

只有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牌和少数几个墙壁应急灯亮着,光线幽暗,巨大的空间里,

脚步声都有回音。一楼大部分区域还是毛坯状态,只有东头几间办公室简单装修了一下,

财务室就在最里面。他们沿着预定路线,穿过空旷的大厅,检查消防安全门,查看水电井。

手电光柱在黑暗中扫过,照亮刷了一半的墙壁,堆放的建材,以及蒙着防尘布的设备影子,

拉得老长,变幻出各种奇怪的形状。一切正常。走到西侧走廊时,老吴下意识地透过窗户,

又看了一眼外面那棵老桐树。从这个角度看去,那棵树更近了,

庞大的树冠黑影几乎要压到玻璃上。月光还算明亮,勾勒出它扭曲的枝干,

像无数只伸向大楼的、干枯的手臂。他心里莫名地一紧。“走了吴哥,看啥呢,

一棵破树有啥好看的。”小孟在前头催促。回到保安室,老吴坐在监控屏幕前,

十六个分割画面显示着大楼内外各个关键角落。他盯着西侧围墙外那个摄像头传回的画面,

那棵老桐树在屏幕里只是一个静止的黑色剪影。他揉了揉眼睛,可能是真累了。后半夜,

小孟顶不住,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盹。老吴却没什么睡意,他调出之前几天的监控录像,

找到相同摄像头、相近时间点的画面,一格一格地对比。不看不要紧,这一仔细对比,

老吴的后脖颈子开始冒凉气。画面里,老桐树的位置似乎没有变化,

但它投下的那片阴影的边缘,确确实实,一天比一天更接近办公楼的外墙!

不是月光角度的问题!阴影推进的幅度不大,但每天都在移动,坚定不移。他猛地站起来,

走到窗前,死死盯着西边。夜色下,那片浓郁的、仿佛有实质的黑暗,沉默地卧在荒草地上,

它的前沿,离大楼西墙的墙根,似乎……真的只有不到二十米了。一种冰冷的、粘稠的感觉,

顺着他的脊椎慢慢爬了上来。“你看啥呢吴哥?还不睡?”小孟被他的动静弄醒,

迷迷糊糊地问。“树影……真的在动。”老吴的声音有点发干。小孟揉着眼睛凑过来,

顺着老吴指的方向看了半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哥,求你了,睡吧。眼花了,

绝对是眼花了。要不就是草长高了,显得影子近了。明天,明天天亮我亲自去给你量量,

行不?”老吴没再争辩。他知道,空口无凭,小孟不会信。他坐回椅子,心神不宁。窗外,

那棵老桐树在黑夜里静默着,像一个耐心的猎人。接下来几天,老吴留了心。

他不再跟小孟争论,只是每天上班时,都特意走到西墙根下,目测一下那片阴影的距离。

第二天,阴影前沿抵近墙根大约十五米。第三天,十米左右。第四天,不到五米。

那阴影浓郁得反常,即使用强光手电照过去,光线也仿佛被吸走了大半,

只能勉强照亮边缘的杂草。而且,越靠近阴影,空气里的温度似乎就越低,

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像是铁锈又像是烂树叶的土腥味儿。小孟也渐渐笑不出来了。

因为事实就摆在那里,除非是瞎子,否则谁都能看出那影子不对劲。它太黑了,黑得过分,

而且推进的速度,快得让人心里发毛。“邪了门了……”第五天晚上,

小孟看着几乎要贴上西墙墙皮的阴影边缘,喃喃自语,脸上那点轻松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他妈……真会动啊?”办公大楼西侧一楼的房间,开始陆续出现怪事。

先是负责打扫一楼卫生的保洁阿姨,早上来说最里面那间新装修好的财务室门口,

老是有一小滩湿漉漉的痕迹,像是泥水,又带着股怪味,擦干净了第二天又有。

然后是两个晚上加班的装修工人,说是听到财务室里面有声音,像是有人在轻轻敲桌子,笃,

笃,笃,很有规律。他们以为是有人忘了下班,推门进去,里面却空无一人。

消息悄悄在少数几个需要晚上进出大楼的人中间传开,一种不安的气氛开始弥漫。

老吴和小孟的巡逻重点,不自觉就放在了西侧一楼。强光手电扫过财务室紧闭的房门,

那深色的木门在幽暗的走廊里,像一块竖起来的墓碑。这天晚上,轮到小孟进去巡逻。

老吴在监控室里,看着代表小孟手电光点的那个移动亮斑,在屏幕里沿着预定路线移动。

当光斑移动到西侧走廊,靠近财务室附近时,异变发生了。

先是财务室门口那个摄像头的画面,毫无征兆地变成了一片雪花点,刺刺啦啦地响。

几乎同时,老吴放在桌上的对讲机里,传来小孟陡然变调的声音,

带着“嘶嘶”的电流杂音:“吴……吴哥!财务室……有动静!敲……敲东西的声音!

”老吴心里咯噔一下,抓起对讲机:“什么声音?说清楚!你人呢?”“我就在门口!

声音……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笃,笃,笃……妈的,

真有……”小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还有压抑着的粗重喘息。监控屏幕上,

财务室门口那个摄像头依旧是满屏雪花。而紧邻的几个摄像头画面,

也开始不稳定地闪烁起来。“别进去!就在外面等着,我马上过来!”老吴对着对讲机低吼,

抓起另一支强光手电就冲出了保安室。夜风更冷了,吹在身上起鸡皮疙瘩。

他几乎是跑着穿过大院,冲进办公楼的门厅。空旷的楼里,他自己的脚步声和喘息声被放大,

显得格外清晰。幽绿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牌,像一只只冰冷的眼睛,注视着他狂奔的身影。

拐进西侧走廊,远远就看到小孟僵立在财务室门口,手电光对着那扇深色的门,

身体微微发抖。走廊里的光线似乎比其它地方更暗,温度也明显低了几度,

那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土腥味在这里变得浓郁起来。“吴哥……”小孟看到他,

像是看到了救星,声音都带了哭腔,“你听!”老吴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笃。笃。笃。

清晰而规律的敲击声,从财务室紧闭的门后传出来。不紧不慢,一下,又一下。

像是有人在用指关节叩击桌面,又像是……某种更坚硬的东西,在一下下地敲打着什么。

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走廊里,却带着一种直钻脑髓的诡异感。老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强压下心头的寒意,走上前,示意小孟让开。他举起强光手电,凑近门板,

想从门缝往里看,但门缝太窄,什么也看不到。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冰凉的金属门把手。

“吴哥!别!”小孟惊恐地低叫。老吴的手停在半空。他也怕。谁知道门后面是什么?

就在这时,那笃笃的敲击声,毫无征兆地,停了。走廊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惧。几秒钟后,

小孟带着颤音,几乎是用气声问:“走……走了?”老吴没说话,耳朵紧紧贴着门板,

仔细倾听。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他慢慢直起身,对着门,深吸一口气,

猛地用力一拧门把手——咔哒。门锁应声而开。他一把推开了财务室的房门。

强光手电的光柱瞬间刺入黑暗,横扫过整个房间。崭新的办公桌椅,文件柜,

电脑显示器蒙着防尘布……一切井然有序,空无一人。只有空气中,

残留着一丝比走廊里更浓的、那股铁锈混合着腐土的腥臭气味。

仿佛刚才那持续不断的敲击声,只是他们共同产生的幻觉。

老吴的手电光最终定格在房间角落,靠近窗户的地面上。那里,光线下,

似乎有一小片区域的颜色,比周围深那么一点点。财务室里空无一人。

强光手电的光柱像一把苍白的手术刀,剖开黑暗,

扫过崭新的办公桌、蒙着白布的文件柜、黑色的电脑屏幕……一切都静止着,死气沉沉,

仿佛刚才那持续不断的敲击声,真的只是一场集体幻觉。

但空气中那股铁锈混合着腐土的腥臭,却比走廊里浓郁数倍,沉甸甸地压在人的鼻腔和胸口。

“没……没人?”小孟的声音还在抖,他紧紧挨着老吴,手电光胡乱晃动着,

“刚才明明……”老吴没说话,他的目光死死盯在房间角落,靠近窗户的那片地面。

手电光集中过去,那里确实有一片不规则的、颜色明显深于周围瓷砖的区域,湿漉漉的,

反射着幽暗的光。他慢慢走过去,蹲下身。不是水渍。是一种粘稠的、近乎黑色的淤泥,

散发出的正是那令人作呕的腥臭。他用对讲机的天线尖端小心翼翼地拨弄了一下,黑泥粘腻,

里面似乎掺杂着一些……颗粒状的东西。老吴凑近了些,强光手电几乎贴地照射。

那不是普通的沙石。那些颗粒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暗沉沉的金属光泽,

夹杂着红褐色的锈迹,质地粗糙。矿渣?老吴的脑子里猛地闪过一个词——铁牛!

当初建造这栋楼时,工地上流传的挖到铁牛的传闻,难道是真的?这黑泥里的矿渣,

会和那有关吗?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吴哥,这……这啥玩意儿?这么臭!

”小孟也捏着鼻子凑过来,脸色发白。老吴站起身,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不知道。

但肯定不是好东西。”他环顾四周,财务室的窗户紧闭,窗帘也没拉,

外面就是浓郁得化不开的夜色,以及那棵仿佛近在咫尺的老桐树的模糊轮廓。

“先把这里处理一下,然后……回去查监控。”两人草草用拖布清理了那摊黑泥,

但那股臭味却像是渗进了瓷砖缝里,久久不散。关上财务室的门,

那扇深色的木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但留在心里的阴影却关不掉。回到保安室,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小孟再也不提什么月光角度、眼花了,他坐在椅子上,

双手绞在一起,眼神惶然不安。老吴直接调取了今晚西侧走廊,

尤其是财务室门口那个摄像头的监控录像。时间轴拖回到小孟巡逻到附近的那一刻。画面里,

小孟的手电光斑出现在走廊入口。一切正常。当他走近财务室门口时,异变陡生。

屏幕先是轻微地闪烁了一下,接着,财务室门口那个摄像头的画面,

瞬间被密集的雪花点覆盖,刺耳的“沙沙”声从音箱里传出。与此同时,

相邻的两个摄像头画面也开始剧烈晃动,图像扭曲,仿佛受到了强烈的干扰。这雪花干扰,

持续了整整三分钟。三分钟后,画面猛地一跳,恢复了正常。显示出来的,

正是小孟僵立在财务室门口,拿着对讲机呼叫老吴的场景。老吴又把时间轴往前拖了几天,

专挑深夜时段,查看西侧走廊的监控。他们惊恐地发现,类似的雪花干扰,并非第一次出现!

几乎每天晚上,在接近子夜时分,西侧走廊总有一到两个摄像头会出现短暂的雪花屏,

持续时间不长,有时几十秒,有时一两分钟,之前他们夜班偶尔瞥见,也只当是信号不稳,

从未深究。老吴将出现雪花干扰的摄像头位置,与他自己目测记录的树影推进位置,

在脑海里粗略一叠加,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每一次雪花干扰的区域,

恰好就是当晚老桐树阴影所笼罩的办公楼区域!当树影靠近西墙时,

西墙外的摄像头和靠近西墙的内部摄像头会雪花。当树影触碰到财务室外墙时,

财务室门口的摄像头就出了问题。那阴影,不仅能移动,还能干扰电子设备!

“它……它是活的?”小孟的声音带着哭腔,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了,“那影子是活的?

它在……它在吃我们的信号?”老吴没回答,他的心沉甸甸地往下坠。

这已经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畴。一棵树的影子,会动,能干扰监控,

它所笼罩的房间会在深夜传出诡异的敲击声,

还会出现掺着疑似铁牛矿渣的腥臭黑泥……这一切,

向那个村里流传的、他之前只当是愚昧迷信的传言——大桐树的阴影完全覆盖住某个建筑时,

会发生可怕的事。现在,阴影已经贴上了办公楼西墙。财务室,

就是第一个被“覆盖”的房间。可怕的事,已经开始了吗?第二天交班后,

老吴没急着回家睡觉。他骑上电瓶车,决定去那个距离四十分钟车程的村子看看。

他必须弄清楚,那棵老桐树,还有那个铁牛,到底是怎么回事。清晨的乡间小路弥漫着薄雾,

空气清新,却驱不散老吴心头的阴霾。村子比想象中还要破旧安静,

青壮年似乎都外出打工了,只有些老人坐在门口,

用浑浊而警惕的眼睛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外来者。

老吴找到村里看起来最年长、正在一棵大槐树下抽旱烟的老头,递了根烟,搭讪起来。

他自称是新区那边工地的,听人说起过这里有些老故事,好奇来问问。起初老头很不耐烦,

摆着手说“没啥好讲的,都是瞎传”。但老吴耐着性子,又是递烟,又是说好话,

老头瞥了他几眼,浑浊的眼睛在他脸上停留片刻,

尤其是看到他眼下的青黑和眉宇间那股散不去的忧色后,态度稍微松动了一些。“后生,

你在哪块儿上班?”老头吐着烟圈,慢悠悠地问。“就……新区那边,

新盖起来的那片办公楼。”老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常。老头的动作顿了一下,

深深看了老吴一眼,那眼神复杂,带着点怜悯,又有点说不清的讳莫如深。“哦……那儿啊。

”他磕了磕烟袋锅子,“那地方,邪性。”老吴心里一紧,连忙追问:“怎么个邪性法?

老师傅,您给说说。”老头眯着眼,望着远处雾气缭绕的荒地,

半晌才开口:“看见西边荒地头那棵老桐树没?有些年头了,老辈子人都在。那树,

底下镇着东西呢。”“镇着东西?”老吴屏住呼吸。“嗯,”老头压低了声音,

仿佛怕被什么听见,“老话讲,古时候发大水,淹了这一片,后来水退了,

就在那儿捞上来一头铁铸的牛,跟活的一样大,说是镇水的宝贝。再后来,不知咋的,

那铁牛就没了,有人说沉回地下了,就在那老桐树底下镇着。”铁牛!果然有铁牛!

“那……那跟树的影子有啥关系?为啥说影子盖住房子会出事?”老吴急切地问。

老头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嘴唇哆嗦了一下:“那影子……不是树的影子。老辈子传下来的,

说那是……是‘镇物’的怨气,是那铁牛不甘心被镇着,想出来哩!它的魂儿,

就附在那影子上头。影子爬到哪儿,铁牛的‘念想’就到哪儿。”他喘了口气,声音更低了,

带着一种原始的恐惧:“影子要是完全盖住了谁家的屋,那屋里的活气就得被吸走,

给那铁牛当祭品。以前……以前村里不是没出过这种事,牲口莫名死了,

人得了怪病……都是影子惹的祸!所以咱村里,天一黑都不让孩子出门。

”老吴听得头皮发麻,喉咙发干:“祭品?吸走活气?那……那铁牛它想干什么?

”老头抬起浑浊的眼睛,里面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恐惧,他盯着老吴,

一字一顿地说道:“找——它——的——眼——睛。”“当时捞上来那铁牛,就是个瞎的,

没眼珠子!老话说,等它找回了眼睛,就能……就能活过来,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老吴浑浑噩噩地骑电瓶车回到开发区,老头的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

镇物……怨气……铁牛找眼睛……所以,那深夜的敲击声,是铁牛在寻找?那腥臭的黑泥,

是它活动留下的痕迹?矿渣是它身体的一部分?它为什么盯上这栋新办公楼?

是因为建造时惊扰了它?还是这楼里,有它想要的“眼睛”?他抬头望向西边,烈日当空,

老桐树的影子缩在树根下,短短的一团,看起来毫无威胁。但他知道,等太阳落山,

月亮升起,那沉默而致命的阴影,会再次如潮水般蔓延,一寸寸吞噬过来。昨晚,

阴影已经碰到了财务室的墙。今晚,它会覆盖哪里?而那个所谓的“眼睛”,又到底是什么?

它藏在这栋楼的某个角落吗?老吴回到保安室,小孟已经来了,正坐立不安。

老吴把从老村长那里听来的话,挑重点跟他说了。小孟听完,脸白得像纸,

嘴唇哆嗦着:“找……找眼睛?吴哥,这……这他妈比鬼故事还吓人!咱们……咱们辞职吧!

这活儿不能干了!”老吴苦笑一声,摸出根烟点上,烟雾缭绕中,

他的眼神疲惫而挣扎:“辞职?说得轻巧。这年头,找份稳定工作多难?

而且……就算我们走了,这楼里以后还会搬进来更多人,到时候……”他没有说下去。

但两人都明白,如果传言是真的,这栋楼迟早会出事。一种无形的压力,

沉甸甸地压在两个小小的夜班保安肩上。夜幕,再次如期降临。老吴和小孟站在保安室门口,

死死盯着西边。月光下,那老桐树的阴影,如同苏醒的黑色活物,从树根下缓缓流淌出来,

漫过荒地,无声无息地越过了单位的西侧围墙。它的前沿,不再是贴着墙根,

而是……覆盖上了办公楼一楼的西墙墙体!并且,正以一种肉眼几乎难以察觉,

却又坚定无比的速度,向着大楼内部,蔓延!

“它……它进来了……”小孟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老吴没说话,他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抬头看向监控屏幕。西侧一楼走廊的摄像头画面,已经开始出现不稳定的闪烁和雪花斑点,

并且范围在逐渐扩大。那浓郁的、不祥的黑暗,正顺着墙壁,向上,向内,

蚕食着这栋崭新的人类造物。而他们,这两个微不足道的夜班保安,

是唯一目睹这恐怖进程的见证者。下一个被完全覆盖的房间,会是谁?那笃笃的敲击声,

今晚又会出现在哪里?老吴握紧了手里的强光手电,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知道,

逃跑或许能暂时安全,但如果什么都不做,任由这阴影吞噬整栋大楼,后果不堪设想。

他必须做点什么。至少,要弄清楚,那“眼睛”,到底他妈的是什么!

保安室里的空气像是凝固的铅块,沉重得压得人胸口发闷。监控屏幕上,

西侧一楼走廊的画面断断续续地闪烁着,雪花斑点如同蔓延的霉斑,侵蚀着清晰的图像。

代表着老桐树阴影的黑暗,正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越过高墙,贴上楼体,向内渗透。

“它进来了……它真的进来了……”小孟瘫坐在椅子上,双眼失神地盯着屏幕,

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脸色惨白如纸。老吴没空安慰他,他的心也跳得像擂鼓。

老头的话在他脑海里轰鸣——“影子爬到哪儿,铁牛的‘念想’就到哪儿。” 现在,

这“念想”已经登堂入室。“不能这么干等着!”老吴猛地站起身,

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小孟,振作点!我们得知道它下一步想去哪儿!

”他扑到监控台前,手指有些发颤,但还是快速调出了办公大楼一楼的平面图电子版。

蓝色的线条勾勒出清晰的房间布局。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西侧。财务室已经被“触碰”过了。

紧挨着财务室的,是同一排的其它几个房间:一间小会议室,一间档案室,

还有一间预留的办公室。老吴拿起一支笔,在一张废纸上快速画着草图,

将监控中出现雪花干扰的区域与平面图对应,再结合自己记录的树影推进位置。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模式逐渐清晰起来——阴影的推进并非漫无目的,它像是有选择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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