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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发表时间: 2025-10-27

李月寒笑了笑,垂眸看着宋时曦满脸愁苦的模样,

“你啊,就不要想我的事情了,这身子是要慢慢调养的,哪里好的那么快,再者母亲只希望你早些嫁出去,与自己的如意郎君相守一辈子,早日摆脱这龙潭虎穴。”

一提到婚事,宋时曦面色认真:

“母亲,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真相,女儿不想被蒙在鼓里。”

十年前,宋时曦的亲生父亲宋晟任职丞相,太子深得圣心,朝堂中也有不少的支持太子的重臣,其中就包括宋晟。

当时朝中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太子是板上钉钉的储君、下一代的帝王,可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三皇子的势力迅速扩大,其中最大的助力就是荣王府。

三皇子搜罗了很多关于太子***罪证以及私自驻扎军队的行为,经查证之后,皇帝便废黜了太子,打入宗人府。

太子出事,宋晟作为丞相不免要受到牵连,可当年皇帝并不打算重罚宋晟。

仅过了一夜,天子口谕,丞相宋晟秋后凌迟,尚不追究族人之罪。

那一夜,宋时曦知道肯定有人从中挑唆,不然她的亲生父亲也不会出事。

每每想到这一件事,宋时曦的心便隐隐作痛,她的父亲清廉公正,为国为民,操了不少的心思,可最终落得个凌迟下场。

李月寒拍了拍宋时曦的手,眸中多了些许沧桑了然之意,

“如今已成定局,皇子之争,殃及池鱼,害你父亲的小人或许就在这荣王府中,可我们娘俩就住在这荣王府,终究无依无靠,若是要查找证据,避免不了查卷宗,可涉及皇家辛密,一道道关,哪有那么容易为你父亲洗清冤屈。”

当年宋晟出事之后,是荣王府户部侍郎谢奕一直在照顾她们这对母女俩。

后来谢奕执意娶李月寒为正妻,李月寒便成了三房的夫人。

宋时曦记得自己刚入荣王府那会,依稀听下人说谢奕是强娶***,夺的是她母亲。

可不久之后,半点风声也不曾听到。

再者宋时曦也曾主动问过母亲,当时母亲否认了。

渐渐地,宋时曦便遗忘了这件事情。

可今日,宋时曦却倏然想了起来,总觉得有几分怪异。

她或许可以从谢奕的身上查找自己亲生父亲当年为何被枉死的真相。

一时间,宋时曦没说话,可面色依旧沉重着。

李月寒捏了捏宋时曦的脸蛋,宽慰道:

“我知道曦儿有心,可做母亲的不想曦儿出事,我希望曦儿这一辈子都平安顺遂。”

宋时曦一时间红了眼眶,泪水簌簌往下掉,

“这几日我再为母亲再抓几副药,母亲要按时吃药。”

“好。”

……

宋时曦从潇婉阁出来的时候已经午时初了。

宋时曦回到自己的翠轩阁会经过一个水榭楼阁。

正巧不巧,宋时曦刚准备绕过四角亭台,可不曾想到有一人正专注下着棋。

宋时曦抬眼一看又是谢清砚。

若是什么也不说,就从谢清砚的跟前绕过,宋时曦觉得这样并不可行。

小莲在宋时曦的身侧小声嘀咕了一句,

“小姐,这世子殿下今日才刚回来,现下就相遇了三次,这未免太凑巧了一些。”

宋时曦一想起谢清砚强制让她戴上镶嵌形似红豆的发簪,心中就不由胆寒了一下,

宋时曦走上前,行了一个周全的礼,

“兄长。”

宋时曦见谢清砚没什么反应,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抬脚离开,下一秒便听谢清砚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宋小姐坐下来陪兄长下一盘棋。”

宋时曦并不想与谢清砚有过多的瓜葛,且她能够隐隐感受到谢清砚似乎对她有别样的心思,

“现下已经午时了,我还要去翠轩阁用午膳。”

谢清砚偏头,一道冷沉、寒凛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宋时曦的身上,嘴角扯出一丝嘲弄般的弧度,

“下一盘棋的功夫也花不了多少时长,宋小姐是着急要见什么人吗?”

宋时曦下意识地捻了捻手指,神色稍有些彷徨,按下心中的不适,才说道:

“我陪兄长下棋就是了。”

宋时曦刚一坐下,谢清砚便将装有白色棋子的棋罐递到其跟前,忽然来了一句,

“我今早送你的发簪,怎么不见你戴?”

宋时曦压根不敢对上谢清砚冷沉的目光,只囫囵说道:

“兄长送的东西太过于贵重,我就叫丫鬟给装进匣子里了。”

谢清砚低头只看着棋盘,什么也没说,手执黑棋,棋子落定,清脆的声音倒像是给人一种骇人的感觉,宋时曦拿着白棋的动作不由晃了晃。

一开始,宋时曦还未感觉这棋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到了后面,宋时曦才明白过来自己所下的棋好似都是谢清砚带着她走,让她不得不如此。

宋时曦根本没有机会补上这漏洞,思考了许久,依旧不知道将这白棋放在棋盘当中的哪一个地方。

良久,宋时曦便将白棋放入棋罐中,认输道:

“兄长,这棋局已定,我就不白费功夫了。”

谢清砚偏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小莲,目光漆沉,语气一如既往地让人猜不透,

“将匣子打开。”

小莲手中拿着匣子的动作不由凝滞了几秒。

空气安静了许久,可厚重的威压却愈发明显。

小莲虽未直视世子殿下的目光,但能够感受到世子殿下想要杀人的心思。

小莲立马将匣子打开,大气不敢出一声。

谢清砚站起身子来,一伸手便将匣子中簪子握在掌心中,最后将视线落在一直不曾说话的宋时曦身上,语气意味不明,

“再贵重的东西只有戴在人的身上方显得有价值,兄长以后会送更多的东西给曦儿。”

宋时曦突然站起身子来,直直对上谢清砚些许温和的眼神,

“兄长用不着这么为我费心的。”

谢清砚侧身随意地将身子倚靠在石桌上,动作颇为自然地拉起宋时曦的一只手。

突如其来的动作不由让宋时曦吓了一跳,正欲挣脱之际,手腕却被人桎梏得死死的。

一刹那,宋时曦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逐渐冷凝了起来,动弹不得。

谢清砚又将簪子重新戴到宋时曦乌发之中,随即双手紧握住宋时曦的手,隽贵壅华的面庞上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神情,

“曦儿长大了,现在倒是知道避嫌了,可……”

话到此处,谢清砚的语气顿了顿,拇指指腹滑过宋时曦的掌心,平添几分试探之意,

“可曦儿不曾问过兄长的意见?再者婚姻一事,怎么也不叫兄长帮你把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