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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发表时间: 2025-10-30

“怎么不带我们?”周文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胳膊搭在郁若白肩上,笑得不怀好意,

“看来在你心里,还是阿宴最重要,我们这些人都排不上号啊。”

“别胡说。”郁若白轻轻拍开周文凯的手,眼底却带着笑意,

“大家肯定要一起,我只是先跟阿宴约个时间。”

说着,目光自然地掠过江然,像是在说“你也一起来”,

却又没明说,那份熟稔与亲昵,像根软刺扎在江然心上。

祁承宴倒是和往常一个情绪,令人揣测不透。

淡淡道:“再说吧,最近公司事多。”

郁若白也不勉强,只是笑了笑:“好,随时等你消息。”

转身离开前,目光又在江然脸上停了一瞬。

那眼神复杂难辨,像在宣告什么,又像在挑衅什么。

江然看着郁若白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这场宴会像一场漫长的凌迟,而自己是那个被绑在刑台上的人,

看着刽子手们用最优雅的姿态,一片片割掉自己的尊严。

“走吧。”祁承宴的声音拉回江然的思绪,“该回去了。”

江然点点头,跟在祁承宴身后往外走。

两人刚回到家,电子锁关闭的轻响还没散去,

江然的后背就猛地撞上冰冷的门板,祁承宴的身体直接压了上来。

玄关的感应灯还没亮起,浓重的黑暗里,

男人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落下,像骤雨般砸在江然唇上。

“阿宴……”江然的声音被淹没在唇齿间,呼吸瞬间被掠夺。

祁承宴的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猛,带着某种压抑的急切,

牙齿磕得江然下唇生疼,舌尖蛮横地撬开牙关,在口腔里肆意翻搅。

江然的手抵在祁承宴胸前,试图推开这几乎让自己窒息的吻。

指尖触到祁承宴紧绷的肌肉,那力道像是要将自己揉碎在怀里。

能闻到祁承宴身上残留的烟味,混着与郁若白同款的古龙香水。

大概是方才在宴会上靠得太近沾染上的,这个认知让江然心里泛酸,连挣扎的力气都弱了几分。

直到江然感觉嘴唇麻得失去知觉,祁承宴才稍稍退开。

鼻尖抵着江然的,呼吸灼热地喷在江然脸上。

透过窗外的月光,江然看到男人眼底翻涌的欲望,像蛰伏的野兽。

“唔……”江然忽然闷哼一声,祁承宴的手不知何时扯开了自己的衬衫下摆,

带着薄茧的指尖捏住腰侧的软肉,力道大得几乎要掐进皮肉里。

“痒……”腰侧是江然的敏感点,被这样粗暴地对待,

江然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栗,眼眶瞬间红了,

说话的语气带着哭腔,软得像团棉花,“别……”

祁承宴像是没听见,另一只手粗暴的扯开江然的衬衫纽扣,瞬间崩落在地。

手探进衬衫里,在江然的后背胡乱游走。

指腹碾过脊椎凸起的骨节,激起一阵战栗。

“嘶——”江然倒吸一口凉气,祁承宴忽然低下头,

牙齿狠狠咬在江然颈侧的软肉上,那力道像是要在江然身上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

“痛……”江然的手攥住祁承宴的头发,试图拉开祁承宴,声音里带着真实的疼意。

“娇气。”祁承宴松开嘴,舌尖舔过那片红肿的皮肤,

留下湿漉漉的痕迹,下一秒却又用力咬了下去,比刚才更狠。

江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祁承宴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让男人的动作顿了顿。

但也只是一瞬,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江然的腰带,金属扣被解开的轻响在耳边炸开。

“阿宴,能不能别在这里……”

江然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祈求的意味几乎要溢出来。

看着门板上自己模糊的影子,只觉得屈辱又难堪。

这里是玄关,是每次回家第一眼看到的地方,不想让这个角落也沾满这样狼狈的气息。

祁承宴终于停下动作,黑暗里,目光落在江然脸上,

带着一丝不耐:“为什么?”

江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说这里太冷?还是说他不想像个没有尊严的物件一样被摁在门上?

脑海里忽然闪过郁若白的脸——如果此刻被摁在这里的是郁若白,祁承宴会这样吗?

会不会小心翼翼地抱到卧室,会不会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带着发泄般的粗暴?

这个念头像根冰锥,狠狠扎进心里。

眼泪掉得更凶了,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连呼吸都带着哽咽。

“啧。”祁承宴被江然的眼泪惹烦了,却没再强迫,

只是抬手抹掉江然脸颊的泪水,轻声哄着江然,

“一次,先做完这次。”

话音未落,江然就感觉身体一轻,

整个人被祁承宴架了起来,双腿被迫环住男人的腰。

后背再次撞上门板,这次却没那么冷了,因为祁承宴的体温像火一样熨帖上来。

衬衫早已被扯烂,散落在地上,

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祁承宴的吻再次落下,这次避开了江然红肿的嘴唇,

落在颈侧那片被咬伤的地方,又痛又麻的感觉混着某种陌生的悸动,让江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祁承宴的手托着江然的臀部,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另一只手则在他身上肆意游走,所到之处,都燃起滚烫的火。

江然闭上眼睛,把脸埋在祁承宴的颈窝。

能闻到那股熟悉的古龙香味,分不清是祁承宴自己的,还是沾染上的郁若白的气息。

意识渐渐模糊,身体被男人带着沉沦,像坠入一片深不见底的海。

门板被撞得轻轻晃动,发出沉闷的声响,和两人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江然的指甲深深掐进祁承宴的后背,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红痕,

像是在这场不平等的亲密里,唯一能证明他存在过的印记。

直到最后,江然感觉祁承宴的吻落在了自己的眼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温柔。

但那温柔太短暂,像错觉一样,很快就被浓重的疲惫淹没。

黑暗里,江然靠在祁承宴怀里,

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很累。

后颈的钝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江然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纹路,

意识像沉在温水里的棉絮,混沌又沉重。

祁承宴的重量还残留在腰间,带着烟草味的呼吸似乎还拂在耳后,可江然连抬手推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三年来,祁承宴总在情动时咬着自己的耳垂说 “是你设计了我”。

江然望着窗帘缝隙漏进来的微光,忽然觉得可笑。

到底是谁设计了谁?

当时是自己故意在画展庆功宴上撞翻那杯红酒,可祁承宴后期也默许自己一次次的出现。

是祁承宴在雨夜接自己进了那栋别墅里。

是谁先越过那条界线,把试探变成了纠缠?

江然闭了闭眼,感觉眼角有些发涩。

这些答案或许早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该有人为这场荒唐的关系买单了。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触到床单上尚未散尽的温度。

还有半年,等那份签了字的协议到期,自己就可以和祁承宴两清了。

到时候自己会带着母亲离开这座城市,去南方找个有海的地方,

再也不会看见祁承宴,再也不会听见 “设计” 这两个字。

祁承宴的动作还带着未褪的戾气,像要在江然身上刻下专属的烙印。

江然任由祁承宴折腾,连***都懒得伪装,

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在把自己推向解脱的终点。

直到男人最后一声闷哼落在颈窝,江然才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彻底瘫软在凌乱的被褥里。

祁承宴发泄完最后一次,翻身坐起身时带起一阵冷风。

江然闭着眼,能感觉到祁承宴点燃香烟的火光明灭,能听到烟丝燃烧的轻响。

床垫陷下去一小块,是祁承宴靠在了床头上。

江然意识已经模糊,无力睁开眼去处理后面的一切。

“啧。” 祁承宴低低地咂了声舌,目光扫过江然肩头的牙印、腰侧的红痕,

还有大腿内侧被指尖掐出的青印——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迹,像幅潦草又张扬的画。

可看着江然苍白的侧脸和微肿的嘴唇,祁承宴捏着烟的手指忽然顿住了。

自己对江然是占有欲?是习惯?还是别的什么?祁承宴说不清。

尤其是今天在宴会上看到郁若白笑着朝江然举杯时,心底翻涌的烦躁感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那个总是安静跟在自己身后的人,那个被自己当作影子的人,

什么时候开始,能让自己在看到别人对他笑时,生出莫名的怒意?

烟蒂烫到指尖时,祁承宴才猛地回神。

烦躁地摁灭烟头,起身时动作带着刻意的粗鲁。

江然感觉到祁承宴掀开被子,用温热的毛巾擦过皮肤时,

力道却意外地轻,像怕碰碎什么易碎品。

新换的床单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取代了方才的暧昧气息,

可江然依旧闭着眼,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卧室门关上的轻响传来时,江然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彻底消失在清晨的寂静里。

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漫过床头柜。

江然坐起身,浑身的酸痛让江然倒抽一口冷气。

上午九点半,比平时上班的时间晚了两个小时。

江然抓过手机想看看闹钟,却发现关机键旁贴着张便签,

是祁承宴苍劲的字迹:“今天算你带薪假,不用上班。”

便签下面压着张支票,淡金色的纸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江然捏起支票的边角,指尖冰凉,嘴角扯出抹嘲讽的笑:“真是大方。”

对着空气低声自语,“这算是昨晚额外赚的外快吗?”

每次祁承宴把自己折腾狠了,总会留下这么一张空白支票。

抽屉最深处的支票夹内,已经堆了十几张,

金额栏里永远空着,像在无声地问自己 “想要多少”。

江然一次都没填过,那些纸张在江然眼里,

和酒店床头柜上的付费安全套没什么区别,都是这场交易里冰冷的注脚。

江然随手将支票扔回床头柜,目光落在床尾的西装外套上。

祁承宴的烟盒从口袋里滑了一角,应该是祁承宴忘记收走了。

江然伸手拿起,抽出一支叼在嘴边,用床头柜上的打火机点燃。

辛辣的烟雾刚入喉,就呛得江然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咳了出来。

江然捏着烟蒂,看着火星一点点啃噬白色的烟纸,任由它自己燃成灰烬。

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带着初秋的凉意。

江然靠在床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床单上的褶皱,像在数着剩下的日子。

半年,一百八十天,足够自己和母亲脱离江家,

足够自己攒够吞掉江家的资本,足够……彻底对祁承宴死心。

“叮咚 ——”

手机的消息提示音突然响起,江然眼神暗了暗,伸手拿起手机。

“方便见个面吗?下午四点亚茂咖啡。”

陌生号码的数字排列得整整齐齐,江然只扫了一眼就猜出号码的主人是谁。

在经历过郁若白的搬弄人心后,江然就知道郁若白早晚会找上自己。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等不及了,指尖在屏幕上悬了悬,敲下一个字:“好。”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江然把手机扔回床头,重新倒回被子里。

江然难得有个带薪假,就那样躺在床上,直到下午才慢悠悠地起身。

洗漱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颈侧的红痕被高领衬衣遮住,

可嘴角那点未褪的青肿还是碍眼得很。

江然对着镜子扯了扯衣领发现总是有地方能露出来。

算了,江然心想,反正是见郁若白,

也没什么好遮的,直接抓起外套出了门。

咖啡厅里弥漫着浓郁的奶香味,舒缓的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

江然刚推开门,穿制服的服务员就笑着迎上来:

“请问是江先生吗?郁先生已经在等您了,这边请。”

穿过散落着客人的卡座,江然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郁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