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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30

导语: 师父说,我天生谦卑,是继承他衣钵的完美容器。直到“蜕皮仪式”那夜,

我才明白,他看中的不是我,而是我这张足以承载他灵魂的……人皮。1 谦谦我叫李慕白,

他们都说我天生一副谦卑骨。在这座名为“谦庐”的深宅里,这份谦卑是我唯一的通行证。

走路,我必让师长先行;说话,我必垂首低眉;连吃饭,我都只夹离自己最近的那一筷菜。

这不是教养,是刻进骨头里的本能,像呼吸一样自然。“谦尊”柳承恩,我的师父,

说我是百年不遇的弟子,灵台清明,谦德自蕴。他枯瘦的手指抚过《易经》泛黄的纸页,

声音温润得像玉,却总透着一股地窖般的阴寒。“初六,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得像井,“慕白,你要记住,非外表做做样子,而是将‘谦’字,

刻入魂魄,牧养自身。如此,方能涤荡污秽,成就圣胎。”“圣胎?”我忍不住轻声问。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那笑容像一张精心描画的面具,完美,却没有温度。谦庐很大,

古旧,终年笼罩在江南黏湿的雾气里。飞檐翘角在雾中若隐若现,像蛰伏的巨兽。

空气里永远混杂着线香的腻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陈旧纸张受潮后的霉味。这味道,

来自后院那间巨大的纸扎工坊。那里堆满了师父的手艺——纸人纸马,精致得诡异。

特别是那些童男童女,脸颊涂着过分的腮红,眉眼弯弯,在昏暗的光线下,

我总觉得它们的眼珠在跟着我转。打理这些纸扎,是我的功课。师父说,面对死物,

尤需谦和,方是真功夫。我做得很好。好到师父看我的眼神,日益满意,也日益……灼热。

那不像是看徒弟,像是在评估一件即将完工的骨董,或者,一块上好的“料子”。

中元节将近。师父宣布,将在那夜为我举行“蜕皮仪式”,谦门最高的奥秘,可褪去凡胎,

灵魂升华。不安像藤蔓缠绕心脏。可我的谦卑让我无法质疑,只能将恐惧死死压在心底。

直到那夜。嘶啦……嘶啦……一阵细微的摩擦声将我惊醒。像是指甲在刮挠门板,

又像是干燥的纸张在相互摩挲。屋内漆黑,窗外也无月光。那声音贴在门外,极近。

我赤脚下床,冰凉的木地板刺着脚心。屏住呼吸,凑近门缝。浓郁的纸张霉味几乎让我窒息。

我眯起眼,向外窥去——一张脸,正贴在门缝外,也向内窥视着我!惨白,毫无血色。

五官模糊,像是用劣质的宣纸潦草糊成。唯有那双“眼睛”,是两个空洞的窟窿,

深处却有幽暗的光在旋转。它看见我了。一股冰冷的、带着粘稠占有欲的意念,如同冰锥,

狠狠扎进我的脑海:“小的瞧您这身谦和的骨肉,真是顶好的料子,可否……赏给小的暂居?

”“啊!”我吓得魂飞魄散,猛然后退,脊背重重撞上桌角,疼得我倒抽冷气。再望去,

门缝外空空如也。只有那冰冷的、如同无数皮屑摩擦的低语,仿佛还缠绕在耳际。

我一夜无眠,蜷在墙角,直到天色微亮。清晨,我脸色苍白地去见师父,

嗫嚅着说出昨夜遭遇。师父静默听着,脸上竟慢慢浮现一丝奇异的、近乎愉悦的微笑。

“慕白,莫怕。”他枯瘦的手按上我的头顶,掌心冰凉刺骨,“那是‘谦灵’,

是历代先师谦德所化的护法。它来找你,说明你的‘谦卑’已得其认可。”他微微俯身,

靠得更近,那纸张霉味似乎更浓了。“六二,鸣谦,贞吉。”他缓缓吟道,眼神灼灼,

“你的谦德,已然鸣响,引起了共鸣。此乃吉兆,预示你的‘蜕皮’,必将功成。”吉兆?

为何我只觉得,他那温和笑容下隐藏的东西,比昨夜那纸脸更令人胆寒?那所谓的“蜕皮”,

究竟要剥去什么?而那个自称“小的”的“谦灵”,它想要的,真的只是“暂居”吗?

我低下头,用更深的谦卑姿态,掩住眼底翻涌的恐惧。仪式将至,谦庐如笼,我已无路可退。

2 鸣谦自那夜被“谦灵”惊扰后,谦庐在我眼中彻底变了模样。

往日只觉得古旧清幽的宅院,如今处处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廊下悬挂的褪色经幡,

在无风的日子里也会轻微晃动,像是有无形之物拂过。墙角檐下,那些阴影似乎格外浓重,

偶尔瞥见,总觉得里面藏着什么东西,正用那双空洞的纸眼窥伺着我。最让我不安的,

是那股纸张受潮的霉味。它不再仅仅弥漫在纸扎工坊,而是如同附骨之疽,

渗透到谦庐的每一个角落,甚至……附着在了我的身上。我时常在衣袖间,在发丝里,

嗅到那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气味。用力去闻,却又仿佛只是错觉。可我知道,不是。

师父待我愈发“慈和”了。餐食起居,过问得无微不至,

甚至亲自为我调理一种深褐色的汤药,说是能“固本培元,滋养谦德”。

那药汁苦涩得难以形容,喝下去后,五脏六腑都像是被冻结,偏偏意识会变得异常清晰,

对周遭的一切感知,尤其是那些细微的、不该存在的声音和气味,变得更加敏锐。

我隐隐觉得,这药不是在“滋养”我,而是在“改造”我,让我变得更适合某种东西。

“六二,鸣谦,贞吉。”师父又提起这句爻辞。他说,我的谦德已然鸣响,

与先师护法产生了共鸣,这是莫大的福缘。可他说这话时,

眼神总是不经意地扫过我的脖颈、我的手腕,像是在丈量皮料尺寸的工匠。那目光,

让我不寒而栗。我的功课也加重了。除了诵读《谦卦》,打理纸扎,

师父开始要求我长时间***“冥想”,感受所谓的“谦逊之流”在体内运行。他说,

唯有将谦逊化为实质的力量,才能在“蜕皮仪式”中承受住洗礼。

***通常在那间最大的纸扎工坊进行。四周是层层叠叠、沉默不语的纸人,

它们空洞的眼睛仿佛都在注视着我。空气中浓郁的霉味几乎凝成实质。

在这种环境下“冥想”,与其说是修炼,不如说是酷刑。我常常感到头晕目眩,

耳边会响起细碎的、仿佛无数人在同时低语谦辞的声音,眼前也会闪过扭曲的光影。我知道,

这不对劲。我的谦卑本能让我不敢质疑师父,但求生欲却在疯狂敲响警钟。这天下午,

我照例在工坊***。意识昏沉间,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窣”声传入耳中,不同于风声,

更像是……纸张被轻轻翻动。我猛地睁开眼。工坊内光线昏暗,纸人静静地立在原地,

姿态与我入定前一般无二。是错觉吗?我定了定神,准备再次闭眼。就在这时,

眼角的余光瞥见右侧一个穿着红袄绿裤的童女纸人,它的手,似乎……动了一下?

我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死死盯住那个纸人。它依旧站在那里,脸上是程式化的笑容,

双手交叠在身前。难道又是错觉?恐惧和连日来的精神压力让我有些疑神疑鬼。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然而,就在我目光稍稍移开的刹那——“啪嗒。

”一声轻响。我悚然转头,只见那个童女纸人交叠的双手,其中一只竟然微微松开了些许,

一根用竹篾和彩纸糊成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向下点了一点。动作僵硬,

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刻意感。它指的方向,

是工坊最里面一个堆放废弃边角料的阴暗角落。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它不是活的,

但它被“什么”东西操控了!是谁?是那个自称“小的”的谦灵?还是……别的什么?

强烈的恐惧攫住了我,我几乎要立刻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但一种更深沉的、被压抑许久的好奇心,或者说,是寻求真相的绝望,让我钉在了原地。

师父的话不可尽信,那“谦灵”的低语充满恶意。我想要活下去,就必须知道这谦庐底下,

究竟埋藏着什么。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像是坐久了活动筋骨,慢慢地,

状似随意地朝着那个阴暗角落走去。越靠近,

那股纸张霉味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腥气就越发浓烈。

角落里堆满了裁剪下来的碎纸、断裂的竹篾,还有一些糊坏了的、残缺的纸人部件,

在灰尘中显得破败而狰狞。这里能有什么?我蹲下身,忍着强烈的恶心感,

用手在那些杂物中小心翼翼地翻找。碎纸屑沾满了我的手,冰凉的触感如同触摸到蛇鳞。

摸索中,我的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物。不是竹篾,也不是纸块。那东西……带着一点弧度,

表面似乎有些光滑。我拨开覆盖在上面的碎纸,将它捞了出来。

借着一丝从高窗透下的微弱光线,我看清了手中的东西。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

尚未完成的纸人脸壳。没有描画五官,空白一片。但让我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是,

这脸壳的材质,绝非普通的纸张!它带着一种奇特的、近乎皮肤的韧性和纹理,

颜色是那种不健康的、死气沉沉的灰白。边缘处,甚至能看到细微的、如同毛孔般的凹凸!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就在这时,

我发现这脸壳的内侧,似乎用极细的墨线,画着什么。我颤抖着将它凑到眼前,凝神细看。

那是一个极其繁复、扭曲的符文,结构诡异,透着一股邪气。而在符文的下方,

写着一行小字,字迹枯瘦,我认得,是师父的笔迹:“鸣谦,贞吉。然鸣非自鸣,

乃彼之鸣也。皮囊不腐,谦魂不灭。”皮囊不腐,

谦魂不灭……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海!结合这触感诡异的“脸壳”,

一个可怕的猜想不可抑制地浮现——难道师父所说的“谦灵”,所谓的“先师护法”,

根本就是被禁锢在某种特殊“皮囊”中的……残魂?而“鸣谦”,并非我的谦德引动共鸣,

而是这些东西,在对我这副“好料子”发出渴望的“鸣响”?!“慕白。

”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我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抖,

那诡异的纸人脸壳差点掉落。我猛地回头,只见师父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工坊门口,

脸上依旧是那副悲悯平和的表情,目光却如同实质,落在我手中那来不及藏起的物件上。

“师……师父。”我慌忙将脸壳藏在身后,心脏狂跳得像要炸开。师父缓缓踱步进来,

视线扫过那个指过方向的童女纸人,又落回我脸上,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你在找什么?”他问,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没……没什么,

弟子只是整理一下杂物。”我垂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哦?

”师父走到我面前,停下脚步。他那双枯瘦的手从宽大的袖袍中伸出,

轻轻拿起我藏在身后的那个脸壳,动作自然得像是在拈起一片落叶。

他摩挲着那灰白的、触感诡异的“纸面”,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慕白,”他低声道,

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你知道吗?真正的谦逊,并非软弱。它是一种……容器。

足够谦卑,足够空无,才能容纳更‘伟大’的存在。”他抬起眼,

目光灼灼地盯住我:“你的‘容器’,即将打磨完成了。中元之夜,‘蜕皮’之后,

你我将共享这永恒的大道。”共享?如何共享?像这脸壳一样,成为承载他物的“皮囊”吗?

巨大的恐惧让我几乎站立不稳。我明白了,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什么弟子,而是……祭品!

是师父为他那所谓的“谦灵”,或者说,为他自己的某种延续,所准备的……完美皮囊!

“小的……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那冰冷的、皮屑摩擦般的低语,

再次毫无征兆地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贪婪的急切。我浑身一颤,猛地抬头,

正好对上师父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在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

只有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绝望的漠然。“回去休息吧,慕白。”他挥了挥手,

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温和,“养足精神,准备迎接你的……新生。

”我几乎是踉跄着逃离了纸扎工坊。身后,那童女纸人脸上僵硬的笑容,

师父手中把玩的诡异脸壳,还有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低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冰冷的网,

将我死死缠住。鸣谦?贞吉?去他妈的吉兆!这分明是敲响在我命运尽头的丧钟!而我,

这个他们眼中完美的“谦谦君子”,正被一步步推向那个名为“蜕皮”的深渊。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做点什么!可是,在这座诡异的谦庐里,

面对深不可测的师父和无处不在的“谦灵”,我一个连反抗念头都因谦卑而显得滞涩的人,

又能做什么?绝望,如同谦庐终年不散的雾气,将我紧紧包裹。3 劳谦接下来的几天,

我活得像个惊弓之鸟。每一次闭眼,都仿佛能看见那张空白一片的纸人脸壳,

和师父摩挲它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每一次呼吸,都似乎能吸入那浸透骨髓的纸张霉味,

混合着日渐浓郁的、来自我自身恐惧的酸腐气息。“蜕皮仪式”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

随着中元节的临近,正一寸寸落下。我知道,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谦卑是我的本能,

但求生欲,是更古老、更强大的本能。我必须找到破局之法。

在这座被师父和“谦灵”牢牢掌控的谦庐里,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存在的变数,

就是那个被师父称为“大师兄”的人。大师兄很少露面,

总是沉默地待在谦庐最偏僻的东厢房。他身形高瘦,动作却有种异样的僵硬感,

像是关节缺油的木偶。他的脸,总是笼罩在一片阴影里,看不清具体容貌,

只能感觉到一种死气沉沉的漠然。师父提起他时,语气复杂,既有倚重,

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师父说过,大师兄是上一代弟子中,

唯一成功“承受”了谦德洗礼的人。当时我只觉羡慕,如今细想,“承受”二字,何其可怖!

他是否也经历过“蜕皮”?他现在这副模样,就是“成功”后的结果吗?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心中滋生——大师兄,或许并非完全站在师父那边。他那份死寂,

或许并非忠诚,而是……某种被禁锢的痛苦?我必须去见他。哪怕只是获取一丝微弱的信息,

哪怕风险巨大。机会在一个午后降临。师父被山下来访的几位显贵信众请去前厅讲法,

谦庐大部分仆役也都前去伺候。整个后宅,陷入一种难得的、令人心慌的寂静。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脏,朝着东厢房的方向走去。东厢房比主宅更加破败,

墙皮大块剥落,露出里面黑黢黢的砖石。院中荒草丛生,唯有中间一条石板小径,

被踩得光秃。越靠近那扇紧闭的房门,那股熟悉的纸张霉味就越发浓烈,几乎令人作呕。

我站在门前,手抬起,却迟迟不敢落下。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我的手臂。就在这时,

门内传来一个极其沙哑、干涩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进来。

”他早知道我在外面!我头皮发麻,硬着头皮,轻轻推开了房门。屋内没有点灯,光线昏暗。

陈设简单到近乎简陋,一床,一桌,一椅。大师兄就坐在那张唯一的椅子上,背对着我,

面朝墙壁。他的背影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嶙峋。“大师兄……”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

他没有回头,只是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任何情绪:“你不该来。

”“我……弟子心中有些疑惑,关于……‘蜕皮仪式’。”我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地试探。

“疑惑?”他发出一声极轻的、类似嗤笑的气音,“柳承恩没告诉你吗?九三,劳谦,

君子有终,吉。”又是爻辞!劳谦?劳动而又谦逊?这和我面临的绝境有什么关系?

“还请大师兄明示。”我躬身行礼,姿态放到最低。他终于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了身。

当我看清他的脸时,一股寒气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让我几乎僵在原地。

那确实是一张人的脸,但僵硬得可怕,像是戴着一张打磨光滑、却毫无生气的面具。

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白色,与我之前摸到的那个诡异脸壳质感极为相似!

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瞳孔涣散,缺乏焦距,

眼底深处却仿佛有极细微的、纸屑般的东西在缓慢蠕动。这根本不是活人的眼睛!

“看到我了?”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极其僵硬、堪称恐怖的“笑容”,

“这就是‘劳谦’的‘终’,这就是‘吉’。”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刻骨的嘲讽和绝望。

“大师兄,你……”“我?我不是你的大师兄。”他打断我,声音陡然变得尖锐,

“我只是……一件用旧了的‘皮囊’!一个失败的、却侥幸残留了些许意识的‘容器’!

”皮囊!容器!这两个词如同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我的猜想被证实了!

“柳承恩那个老鬼,”大师兄或者说,这具皮囊内的残存意识的声音充满了怨毒,

“他所谓的‘蜕皮’,根本不是什么灵魂升华!他是要活剥下你的皮,用秘法炮制,

将你的谦卑灵性炼入皮中,制成最适合他魂魄居住的‘新衣’!而我们这些弟子,

不过是……不过是给他提供皮囊的牲口!”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这血淋淋的真相,

我还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腾不止。“那……那‘谦灵’……”我声音颤抖。“哼,

哪有什么狗屁谦灵!”大师兄啐了一口,尽管他僵硬的面部做不出唾弃的表情,

“那不过是柳承恩拘禁在旧皮囊里、用来替他干脏活的残魂!像我这样失败的,意识浑噩,

只能听令行事。而那些‘成功’的,意识被彻底磨灭,

就成了他随时可以注入魂魄的备用‘衣裳’!”他抬起那只僵硬得如同木棍的手,

指向自己的胸口:“我还能思考,还能说话,不是因为我比他强,而是因为……我这身皮,

原主的执念太深,怨气太重,与他的魂不太‘匹配’,炼制时出了岔子,

才让我这缕残魂苟延残喘。”他盯着我,那双非人的眼睛里,怨毒几乎要溢出来:“而你,

李慕白,你天生谦卑,灵性纯粹,是百年难遇的‘完美料子’!柳承恩等了你很久了!

他做梦都想要你这身新皮!”巨大的恐惧和恶心感淹没了我。我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

“为……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喘息着问。“为什么?”大师兄发出一串令人牙酸的干笑,

“因为我恨!我恨柳承恩!我恨这座吃人的谦庐!我成了这副鬼样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我不能亲手杀他,我这身皮囊受他禁制所控!”他的声音陡然压低,

带着一种蛊惑般的急切:“但你不同!你是生人,你是他选中的‘主料’!

在‘蜕皮仪式’上,在他魂魄离体、试图侵入你皮囊的最关键时刻,是你唯一的机会!

”“机会?”“对!反抗!用你的意志对抗他!你的谦卑是你的弱点,但也可能是你的武器!

记住,‘劳谦’!不是为他劳动而谦,是为你自己!你的挣扎,你的反抗,

才是你真正的‘劳’!守住你的本心,哪怕只有一瞬,就有可能破坏仪式的完美,

让他魂体受损,甚至……让我这样的残存意识,有机会反噬!”他猛地凑近我,

那张灰白的、僵硬的脸几乎贴到我的面前,浓郁的霉味扑面而来:“帮我,也就是帮你自己!

毁了他!毁了这该死的仪式!否则,你就会变成下一个我,

或者……连我这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彻底成为他的一件新衣裳!”就在这时,

远处隐约传来了脚步声和谈话声,是师父讲法结束了!

大师兄脸色如果那能称之为脸色的话一变,猛地将我往外一推:“快走!记住我的话!

‘劳谦’!在仪式上,找到那个机会!”我踉跄着跌出东厢房,

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离了那个地方。身后,房门无声地关拢,仿佛一切从未发生。但我知道,

一切都不同了。大师兄的话在我脑中疯狂回荡。反抗?在师父和“谦灵”的掌控下反抗?

我能做到吗?“九三,劳谦,君子有终,吉。”这句爻辞,此刻在我听来,

充满了冰冷的讽刺。大师兄将其扭曲解读为反抗之“劳”,但这真的是生机吗?

还是另一个更深陷阱的诱饵?他怂恿我反抗,真的是为了帮我,还是想利用我,制造混乱,

达成他自己复仇或解脱的目的?我分不清。我只知道,

我陷入了一个更加错综复杂、更加绝望的漩涡。前有虎视眈眈的师父和谦灵,

后有可能包藏祸心的大师兄。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视我这身“谦和的骨肉”为猎物。

中元之夜的“蜕皮仪式”,不再仅仅是一场恐怖的献祭,

更成了一个各方势力交织、意图未明的角斗场。而我,这个他们眼中的“完美容器”,

这个连反抗都需学习谦卑姿态的祭品,该如何在这绝境中,挣得那一线虚无缥缈的生机?

“劳谦”……我咀嚼着这两个字,嘴角泛起一丝苦涩。或许,我真正要劳作的,

是如何在这必死之局中,为自己,争一个不那么难看的终结。我抬起头,

望向谦庐上空那永远化不开的阴霾,第一次,主动收敛起所有外露的情绪,

将翻江倒海的恐惧、疑虑和那微弱如星火的反抗意念,深深埋藏于看似温顺的谦卑之下。

狩猎,或许已经开始了。只是,谁才是真正的猎人?

4 撝谦自东厢房那场令人胆寒的对话后,谦庐在我眼中已彻底化为一张巨口,每一片瓦,

每一根柱,都潜伏着噬人的恶意。我表面上愈发恭顺,将恐惧与疑虑死死压在心底,

如同覆盖一层厚厚的灰烬,但内里,名为“反抗”的微弱火种,却在不甘地灼烧。

师父似乎并未察觉我与大师兄的接触,或许在他眼中,

我这块即将到手的“料子”早已是瓮中之鳖,掀不起风浪。他对我愈发“慈爱”,

汤药剂量加重,那冻结五脏六腑的感觉也愈发清晰。与之相对的,是我对周围环境的感知,

变得异常敏锐,有时甚至能“听”到墙壁内里,仿佛有无数细小的东西在蠕动、刮擦。

“蜕皮仪式”的筹备紧锣密鼓。谦庐上下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喜庆”,

仆役们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忙碌地布置着场地——正是那座最大的纸扎工坊。

红色的经幡被换上更鲜艳的,上面用金粉绘制着扭曲的符文,

与我之前在那诡异脸壳上看到的如出一辙。中元节的前一天夜里,我再次听到了那低语。

这一次,它不再只是冰冷的索取,而是带上了一丝……焦躁?

“时候快到了……好料子……莫要让我失望……”声音断断续续,仿佛信号不良的电台,

夹杂着更多纸张摩擦的杂音。它似乎并非完全受控,这让我心中一动。大师兄说过,

这些“谦灵”是拘禁在旧皮囊里的残魂,那么,它们本身是否也存在弱点?

是否存在……缝隙?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在我心中逐渐成型。

我不能坐等仪式上那虚无缥缈的反抗时机,我必须主动出击,在仪式开始前,

尽可能地削弱对手,或者,找到更多的“盟友”——哪怕是互相利用的。我的目标,

再次锁定大师兄。他是目前唯一能沟通,且对师父抱有极大怨恨的存在。

我需要知道更多关于仪式细节,关于柳承恩和“谦灵”的弱点。这一次,

我选择在子夜时分行动。夜色最深,阴气最重,或许也是那些“东西”活动最频繁,

但也是看守最松懈的时候?我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溜出房间,

避开偶尔巡夜的纸人仆役——它们动作僵硬,眼神空洞,比活人更容易躲避。

再次来到东厢房外,这里比白天更加死寂,荒草在夜风中微微摇曳,像无数只窥探的手。

房门依旧紧闭。我没有敲门,而是按照一种莫名的直觉,用手指,极轻极缓地,

在门板上划过一个特殊的弧度——那是白天我离开时,大师兄僵硬的手指,

曾无意间在桌角划过的一道痕迹。门内,一片死寂。就在我以为判断失误,准备离开时,

“咔哒”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房门裂开一道缝隙。里面依旧漆黑。我侧身闪入,

迅速合上门。黑暗中,大师兄依旧坐在那张椅子上,背对着我。但这一次,

我感觉他似乎在……颤抖?极其细微的、压抑的颤抖。“你又来送死?

”他的声音比白天更加沙哑干涩,甚至带着一丝……痛苦?“大师兄,

我需要知道仪式的具体过程,柳承恩的弱点,还有……如何对付‘谦灵’。”我开门见山,

时间紧迫。他沉默了片刻,黑暗中,我只能看到他僵硬的背影轮廓。“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