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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绣坊小杂役,我拿机巧定乾坤

喜欢乌克丽丽的水手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他《京城绣坊小杂我拿机巧定乾坤》是大神“喜欢乌克丽丽的水手”的代表云锦坊卫茯苓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由知名作家“喜欢乌克丽丽的水手”创《京城绣坊小杂我拿机巧定乾坤》的主要角色为卫茯苓,云锦坊,天衣属于其他,古代,大女主,爽文小情节紧张刺本站无广告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525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30 23:13:03。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京城绣坊小杂我拿机巧定乾坤

主角:云锦坊,卫茯苓   更新:2025-10-31 01: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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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卫恕,京城“云锦坊”里最不起眼的一个杂役。

每天的工作就是跑腿、送信、给绣娘们打下手,拿着最低的月钱,住在最偏的角落。

我大姨是坊里的管事,她总说我是个没出息的闷葫芦,性子软得跟面团一样,

谁都能来捏一把。我那个天分平平的表姐,更是把我当成她的垫脚石,

随手就抢走我熬了三个通宵才画出的绣样。她们以为我只会低着头,说一句“没事”。

她们不知道,我的另一重身份。入夜后,我是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千机手”。

王公贵族一掷千金,只为求我破解一个机巧盒;六部衙门遇到难解的密码,

也会通过地下渠道,将密文送到我的手中。我的脑子,就是一座最精密的仪器。我的手指,

能感受到常人无法察觉的、万分之一寸的差异。所以,当她们把那份绣样当成自己的功劳,

在众人面前接受赞美的时候,我只是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计算她们的贪婪,计算她们的愚蠢,

计算她们从云端跌落需要多少天。我从不跟人吵架。因为,

我习惯直接把问题连同制造问题的人,一起解决掉。1我叫卫恕。云锦坊的杂役,

工钱最低的那一等。大姨领我进坊的时候,拍着我的肩膀,对着坊里的李掌事笑。“这孩子,

爹娘走得早,性子闷,手脚倒是勤快。您多担待。”李掌事上下打量我,点点头,

像是买了一捆能用的柴火。“那就留下吧,跟着跑跑腿,学点眼力见。”于是我就留下了。

每日天不亮就得起,给绣娘们的屋子生好炭火,再挨个去提水。活计不重,但琐碎,磨人。

我那个好表姐卫茯苓,是坊里二等的绣娘。她每日只需坐在窗明几净的绣房里,

对着绷子描描画画。辰时三刻,她会准时推开窗,对着院子里正在扫地的我喊。“阿恕,

去给我买一盒松记的胭脂。”“阿恕,我的针线用完了,去库房领一匣新的。”“阿恕,

这块料子颜色不对,你去染坊跑一趟,让他们重新染。”我总是应一声“好”,

放下手里的活,跑出去。坊里的人都说,大姨一家真是心善,收留了我这么个孤女。

也说我性子好,软绵绵的,跟个面团似的,怎么捏都行。我听着,不做声。面团发酵久了,

会膨胀的。这个道理,他们不懂。今天,是坊里“春日宴”绣样初选的日子。

能被选中的绣样,会被做成贡品,送到宫里去。这对坊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天大的荣耀。

我躲在自己的小屋里,已经熬了三个晚上。桌上摊着一张宣纸,

上面是用细炭笔勾勒出的一幅《百鸟朝凤图》。这图不一样。我没有画一百只鸟,

只画了一只引颈长鸣的凤凰。但它的每一根羽毛,都暗藏玄机。

只要用特定的“七**丝线”去绣,从不同的角度看,凤凰的尾羽会呈现出七种不同的流光。

更妙的是,我在凤眼的位置,设计了一个极小的机巧。用一种叫“牵机丝”的韧线穿过,

只要轻轻一拉,凤凰的眼睛会眨动一下,栩栩如生。这是我的东西。

是我脑子里独一无二的东西。我把图纸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放进一个竹筒里。该去交稿了。

刚推开门,就撞见卫茯苓。她手里也拿着一个画筒,看见我,眼睛一亮。“阿恕,

你这是……”她眼尖,一下就瞥见了我竹筒里露出的图纸一角。“你也画了绣样?

”她笑起来,带着一丝轻蔑,“你一个跑腿的,还懂这个?”我把竹筒往身后藏了藏。

“随便画画的。”“拿来我瞧瞧。”她直接伸手来抢。我侧身躲过。她的脸色沉了下来。

“卫恕,你什么意思?我当姐姐的,指点你一下还不行?”院子里,

大姨正巧端着一盆水出来,看到我们。“茯苓,跟她废什么话?”大姨走过来,

一把将我推到墙上,竹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捡起竹筒,抽出图纸。展开一看,

她和大姨的眼睛都直了。“这……这是你画的?”大姨的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我看着她,

没说话。卫茯苓一把抢过图纸,尖叫起来。“娘!这图太好了!要是我用这个去参选,

头名一定是我的!”大姨的眼睛转了转,脸上露出一种我再熟悉不过的算计。

她把图纸塞给卫茯苓,然后转过头,换上一副和善的嘴脸。“阿恕啊,你看,

你表姐这么喜欢这幅图。你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就先让给你表姐,好不好?

”“反正你一个杂役,交上去李掌事也不会看的。白白浪费了这好图。

”我看着她们母女俩一唱一和,心里一片平静。平静得像一口深井。我只是轻声问:“大姨,

这是我的东西。”大姨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什么你的我的?住在我们家,吃我们家的,

一幅破图你还计较上了?”“卫恕,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出去乱说一个字,

我就跟李掌事说你手脚不干净,偷了坊里的东西,把你打出去!”卫茯苓拿着我的图纸,

得意洋洋地冲我扬了扬下巴。“谢谢你啦,我的好妹妹。”说完,她们转身就走,

留下我一个人靠在墙边。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我慢慢站直身子,

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回到我那间又小又暗的屋子,关上门。屋里很静。我走到床边,

掀开一块松动的地砖。下面不是钱,也不是首饰。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木匣子。

我用手指在匣子表面,以一种特定的节奏敲击了三长两短。“咔哒”一声,匣子开了。

里面没有惊世骇俗的宝贝。只有一排排大小不一的金属零件,还有一些我自制的工具。

我从里面取出一只小小的、比指甲盖还小的铜制甲虫。这是我的“听风”。

只要把它放在一个地方,方圆十丈内的所有声音,都会通过一种特殊的共振,传到我这里。

我拿起“听风”,走到窗边,轻轻一弹。甲虫张开薄如蝉翼的翅膀,悄无声息地飞了出去。

它的目标,是卫茯苓的绣房。我回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图纸,她们拿走了。

但她们不知道。那幅图里最关键的“牵机丝”走线方法,和凤眼那个机巧的制作图,

还在我的脑子里。没有这两样东西,那幅图,就是一幅画得不错的死物。而且,

她们更不知道。我在那张图纸的右下角,凤凰尾羽的末端,用一种特制的药水,

画了一只小小的蝴蝶。那药水无色无味,肉眼看不见。只有在沾到松油时,

才会显现出淡淡的棕色。而坊里的规矩,为了防止弄脏绣品,所有绣娘在开始大工程前,

都要用松油膏擦手。一个完美的陷阱,已经布下了。现在,我只需要听。听她们如何一步步,

自己走进我挖好的坑里。2铜甲虫“听风”飞得很稳。我闭上眼睛,

耳朵里戴着一个用细竹管和蚕丝膜做成的接收器。卫茯苓绣房里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先是她兴奋的咋呼声。“娘,你看这图,太精妙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构思!

”然后是我大姨得意的笑声。“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生的女儿。茯苓,你可得好好绣,

这可是咱们家翻身的机会。”“知道了娘。对了,这上面说要用什么‘七**丝线’,

库房里有吗?”“有,那是坊里最贵的线,只有一等绣娘才能领。我去跟库房王管事说一声,

就说李掌事特批的,让他先给你用。”接下来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们在准备绷架和丝线。我安静地听着。像一个耐心的渔夫,看着浮漂轻轻晃动。

鱼儿已经闻到饵料的香味了。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大姨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疑惑。

“茯苓,这图上……好像没说凤凰的眼睛要怎么绣啊?就画了个圈。”“是啊,

我也觉得奇怪。”卫茯苓的声音也有些困惑,“这么重要的点睛之笔,怎么会不说清楚?

还有这里,这根羽毛的线条,好像断了。”断了?那是我故意留的。那是“牵机丝”的入口。

没有我的指点,谁也看不出那里的门道。“嗨,管他呢!”大姨满不在乎地说,

“一个黄毛丫头随手画的,能有多精细。估计是她自己也想不出来,就空着了。

你自己看着办,随便绣个黑眼珠子就行,最主要是这身羽毛要绣得漂亮!”“嗯,娘说得是。

”卫茯苓应了下来。我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很好。第一步,

她们已经完美地避开了正确答案。接下来,就是我的那只小蝴蝶了。只听“吱呀”一声,

房门被推开。一个丫鬟的声音响起:“茯苓姑娘,您要的松油膏。”“放这儿吧。

”然后是拧开盖子的声音。“娘,你也来擦点,这松油膏可是御赐的,用了手又滑又香,

绣出来的活儿也干净。”“好,我闺女就是孝顺。

”我能想象出她们两人正把那油膏仔细地涂抹在手上的画面。然后,她们的手,

会碰到那张图纸。果然。“咦?”卫茯苓发出一声惊呼。“怎么了?”“娘,你快看!

这图纸上……怎么多了一只蝴蝶?”大姨凑了过去,也“呀”了一声。“哪来的蝴蝶?

刚才还没有啊!棕色的,脏死了,快擦掉!”“擦不掉啊娘!像是……像是从纸里透出来的!

”“怎么回事?这死丫头,交一张不干净的图上来!”我听到她们手忙脚乱的声音,

还有纸张被摩擦的“沙沙”声。那蝴蝶,是用苦杏仁的汁液混着一种特殊的草木灰制成的。

无色无味,一旦与松油里的某种成分接触,就会发生反应,显现出无法擦去的棕色印记。

就像一块天生的胎记。“算了算了!”大姨气急败坏地说,“反正是在角落里,不碍事!

快点开始绣吧,别耽误了时辰!”卫茯苓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陷阱的第二步,

也稳稳地落下了。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我依旧是那个埋头干活的杂役。

每日给她们送饭、倒水、清理绣房。每次进去,都能看到卫茯苓坐在绣架前,

一脸专注地绣着那幅《百鸟朝凤图》。她绣得很用心。毕竟,这关系到她的前程。

大姨则守在一旁,时不时地指点两句,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她们看到我,就像看到空气。

偶尔会使唤我一下,语气里充满了施舍。“卫恕,去,把我那件新做的衣裳取来,我要试试。

”“卫恕,看你闲着也是闲着,把我这堆要换洗的被单拿去洗了。”我一声不吭地照做。

她们越是得意,越是看不见脚下的深渊。这天,我正在院子里劈柴,李掌事从前堂走了过来。

他身后跟着几位坊里的老师傅。他们是这次初选的评委。“卫恕。”李掌事叫住我。

我停下斧子,站直了身子。“掌事。”“这次绣样初选,你怎么没交稿?”他问,语气平淡。

坊里的人都知道我进坊前,跟我爹学过几年画。虽然只是个杂役,但按规矩,

也是可以参加的。我低下头。“我……我画得不好,就不拿出来献丑了。

”李掌事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摇着头走了。他身后一个老师傅叹了口气。“可惜了,

这孩子爹当年也是个丹青高手,怎么到了她这里,一点灵气都没了。”我听着,

心里毫无波澜。灵气?我的灵气,不用在画上。我用在,算计人心上。

初选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毫无意外,卫茯苓的《百鸟朝凤图》拔得头筹。

李掌事当着所有人的面,对那幅图赞不绝口。“构思奇巧,气韵生动!

特别是这羽毛的层次感,前所未见!茯苓,你这次真是让我们刮目相看啊!

”卫茯苓羞涩地低下头,眼角的余光却得意地瞥向我。大姨站在她身边,满面红光,

仿佛那图是她绣的。“都是掌事和各位师傅教导有方。”她谦虚道,腰板却挺得笔直。

坊里的绣娘们都围了上去,贺喜声、奉承声不绝于耳。我和几个杂役站在最外围,

像一群没有颜色的影子。没有人注意到我。真好。因为,我正在看一场好戏。戏台已经搭好,

主角也已经粉墨登场。只等那最关键的一刻,我来亲手拉开帷幕。3卫茯苓得了头名,

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在坊里走路,下巴都抬高了三分。以前使唤我,还只是动动嘴。现在,

连正眼都懒得给我一个,直接用手一指,吩咐完就走,好像跟我多说一个字都掉价。

大姨更是成了坊里的大红人。平日里和她不对付的几个管事,现在见了她都得绕着走。

她走路带风,说话的嗓门也大了几分。有一次,我给她送新沏的茶,不小心洒了一滴在桌上。

她立刻把眼一瞪,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怎么做事的!毛手毛脚!

是不是看我们家茯苓出息了,你心里不痛快,故意给我找茬?”我连忙低头道歉。

“对不起大姨,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一天到晚丧着个脸,

给谁看呢?我告诉你卫恕,别以为你在我们家白吃白住,就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你就是个下人!”她声音尖利,绣房外路过的人都听见了。大家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当然,

是同情她,摊上了我这么个“不知好歹”的累赘。我垂着眼,看着地上的那滴水渍,

慢慢渗进木地板的缝隙里。心里的那口井,又深了一些。井水,也更冷了。

离“春日宴”正式呈上贡品的日子,还有十天。这十天,卫茯苓要把那幅绣样,

变成真正的绣品。这是一个大工程。李掌事特批,让她可以独立使用一间最好的绣房,

任何人不得打扰。这正合我意。我的那只铜甲虫“听风”,

早就悄悄地趴在了她绣房屋梁的角落里。一连三天,里面传来的都是卫茯苓心烦气躁的声音。

“哎呀!这根线又断了!”“不对,不对!这颜色怎么看怎么别扭!”“娘,我怎么觉得,

这图绣出来,没有画上看着那么有灵气呢?死气沉沉的。”大姨的声音在旁边安慰她。

“傻孩子,这才刚开始呢。万事开头难,后面就好了。这可是贡品,你用心点。

”“我知道……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当然不对劲。没有用对的线,没有用对的针法,

更没有那个点睛的机巧。她绣出来的,只是一只羽毛鲜艳的……标本鸡。

而不是那只能浴火重生的凤凰。第四天夜里,我听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卫茯苓带着哭腔说:“娘,我不行了,我绣不出来!这凤凰的羽毛,无论我怎么换颜色,

都绣不出图上的那种流光溢彩的感觉!我快急死了!”大姨沉默了很久。然后,

她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茯苓,你别急。这事……或许还有别的法子。”“什么法子?

”“坊里的一等绣娘,苏师傅,她手里有一套失传的‘叠彩针法’,

听说能让丝线在光下变色。”“苏师傅?她脾气那么古怪,肯教我?”“她不教,

咱们可以……想办法让她教。”大姨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阴冷,“我听说,她有个儿子,

在城外的**里欠了一大笔钱……”我摘下耳朵里的接收器。够了。线头,

已经递到我手里了。第二天一早,我借着去采买的由头,出了云锦坊。我没有去**。

那种地方,龙蛇混杂,不是我该去的。我去了城里最大的信息集散地——“百晓楼”。

百晓楼不是一座楼,是几十个茶馆、酒肆、说书摊子组成的一个隐秘网络。

只要你出得起价钱,没有你买不到的消息。我没进去,只在门口一个卖糖人的摊子前停下。

摊主是个眯眯眼的老头。我递过去三文钱。“老伯,来一个孙悟空。”老头接过钱,没动,

反而抬头看了我一眼。“孙悟空今日没了,换个猪八戒?”这是行话。

“孙悟空”代表买消息,“猪八戒”代表卖消息。我说:“我就要孙悟空,

别人手里抢来的也行。”“抢来的”,意思是,我要的消息,是别人的隐私。

老头眼睛眯得更紧了。“那可得加钱。”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牌,递给他。

木牌上刻着一个复杂的纹样,是百晓楼最高等级客户的信物。老头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收起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恭敬地低下头。“贵客,您要什么?”“苏师傅,云锦坊的。

她儿子,**。所有相关的烂事,一桩不漏,半个时辰后,送到西街的槐树下。”说完,

我转身就走。不需要付钱。这个信物,足以让百晓楼为我免费做一百次事。

至于这信物哪来的?是我帮百晓楼楼主,破解了他祖上传下来的一个九层机巧密码盒的报酬。

他们至今都不知道“千机手”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半个时辰后,我在槐树下拿到了一个蜡丸。

捏开,里面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苏师傅的儿子,何止是欠了赌债。

他挪用公款,被人抓了把柄,设了局,如今连本带利要赔五百两。三天内还不上,

就要被送到官府。而设局的人,是城南布庄的王老板。这个王老板,

是云锦坊死对头“天衣坊”的姻亲。事情变得有意思了。大姨想用苏师傅的儿子拿捏苏师傅。

天衣坊,则想用苏师傅的儿子,来要挟苏师傅,偷云锦坊的贡品绣样。一条线上,

拴了两只黄雀。而我,是那个躲在暗处的弹弓手。我回到坊里,把那张纸条烧了。然后,

我拿出了我的另一套工具。一套专门用来仿造笔迹的微雕笔。我需要写一封信。一封,

足以让所有人都动起来的信。4我写了两封信。一封,用的是大姨的笔迹。

我见过她写的采买单子,她的字,捺笔时总会习惯性地顿一下,像个小墨点。

这封信是写给城南布庄王老板的。信里说,她已经搞定了苏师傅,不日就能拿到贡品绣样。

但天衣坊之前许诺的好处,得先兑现一半。不然,她就把这事捅给云锦坊的李掌事。

信里还特意“不经意”地提了一句,交易地点就在明晚三更,坊后的小树林。另一封信,

用的是王老板的笔迹。王老板的字,肥厚油滑,像他本人。这封信是写给大姨的。信里说,

钱可以先给,但必须看到绣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时间地点,同样是明晚三更,

坊后的小树林。写完信,我用特制的药水处理了一下信纸。这种药水,

会让纸张在十二个时辰后,散发出一种极淡的、只有猎犬才能闻到的气味。云锦坊的李掌事,

养了一条叫“追风”的昆仑细犬,宝贝得不得了。每日入夜,他都会带着狗在坊里巡视一圈。

信,我没有亲自去送。我找到了坊里一个叫小六的杂役。他手脚不干净,偷过厨房的糕点,

被我撞见过。我没声张,只告诉他,我知道了。从此,他见我就绕着走。

我把他叫到没人的地方,把两封信和二两银子交给他。“一封送去城南布舍,交给王老板。

一封,想办法塞进我大姨的房里。”他捏着银子,手在抖。“恕……恕姐,

这是……”“不该问的别问。办好了,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办不好,

我不介意让李掌事知道厨房少了东西。”他吓得脸都白了,点头如捣蒜。“我办!

我一定办好!”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我转身回到自己的小屋。棋子,都已落位。大姨收到信,

会以为王老板急了,心中窃喜,觉得拿捏住了对方。王老板收到信,会以为大姨贪得无厌,

心中恼怒,但为了绣样,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明晚三更,两人都会出现在小树林。

一个带着钱,一个……什么都没带。因为大姨根本就没能说服苏师傅。苏师傅那样清高的人,

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毁掉自己一生的名节。大姨去游说,只会碰一鼻子灰。

所以,她去小树林,是准备空手套白狼,先用花言巧语把钱骗到手。而王老板,也不是善茬。

他肯定会带上打手,见不到东西,就要动手。一场狗咬狗的好戏,即将上演。而我,

需要在戏开场前,再加一个观众。一个,能决定他们命运的观众。第二天,

我一整天都表现得心神不宁。劈柴的时候,差点砍到自己的脚。送水的时候,洒了一地。

大姨看见了,冷笑一声。“怎么?还在为你那幅破图心疼?没出息的东西!”我低着头,

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入夜了。我算着时间。二更天,我悄悄溜到李掌事的院子外。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那条叫“追风”的细犬,喉咙里偶尔发出一声低沉的呼噜。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我用鱼骨粉和几种草药混合制成的粉末。对人无害,

但对狗来说,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带有轻微刺激性的香味。我把粉末顺着门缝,

轻轻吹了进去。很快,院子里传来“追风”不安的骚动声,它开始用鼻子使劲地嗅着,

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李掌事被吵醒了。“追风,怎么了?”我听到他开门的声音。

“追风”一下就窜了出来,鼻子贴着地,一路朝后院的方向嗅去。我撒的药粉,

从李掌事的院门口,一直延伸到坊后的小树林。“哎,追风!回来!”李掌事在后面喊。

但那条狗,已经完全被那股奇特的味道吸引了,头也不回地跑了。李掌事不放心自己的爱犬,

只好提着灯笼,匆匆跟了上去。我隐在暗处,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好了。观众也到场了。

我转身,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坊里最高的那个钟楼。这里视野最好。

可以清楚地看到小树林里的一切,又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夜风微凉。我抱着膝盖,

坐在钟楼的屋檐上,看着远处那片黑漆漆的树林。像是在看一个安静的戏台。等着锣鼓敲响,

好戏开场。5三更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敲得格外清晰。小树林里,先出现的是我大姨。

她裹着一件深色的披风,探头探脑,像只偷油的老鼠。没多久,另一头,王老板也来了。

他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家丁,一看就不是善茬。两人在树林中央的一片空地碰了头。

隔得太远,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我能看到他们的动作。王老板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像是在说“东西呢”。大姨摆摆手,脸上堆着笑,凑上去嘀嘀咕咕,

应该是在花言巧语地拖延。王老板的耐心显然不怎么好。他一挥手,

身后的两个家丁就围了上去。大姨吓得连连后退,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她开始指手画脚,

似乎在辩解,又像是在咒骂。王老板彻底被激怒了。他一把揪住大姨的衣领,

另一个家丁则开始对她推搡。就在这时,一声响亮的犬吠,划破了林中的寂静。“汪!汪汪!

”是“追风”。紧接着,李掌事的怒喝声传来。“什么人!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么!

”一束灯笼的光,照亮了那片空地。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姨看见李掌事,像是见了救星,

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掌事!救命啊!他……他们要抢劫!

”王老板也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人,还是云锦坊的掌事。他愣了一下,随即也反应过来,

恶人先告状。“你胡说!明明是你,约我来这里,说有重要的东西要卖给我!结果人来了,

你却什么都拿不出来,分明是想骗我的钱!”李掌事皱着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王老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问她!”王老板指着我大姨,“是她给我写的信!

”“你血口喷人!”大姨尖叫起来,“明明是你给我写的信,说有要事商议!

”两个人当场就吵了起来,都说自己收到了对方的信。李掌事脸色越来越沉。他是个精明人,

立刻就闻到了阴谋的味道。“都给我闭嘴!把信拿出来!

”大姨从怀里哆哆嗦嗦地掏出那封我伪造的信。王老板也让家丁拿出了另一封。

李掌事接过两封信,借着灯笼光一看,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字迹确实是两个人的。

但一个掌管着京城最大的绣坊,一个是有头有脸的布庄老板,怎么会用这种鬼祟的方式,

在半夜三更的树林里交易?事情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他沉声问王老板:“她说卖你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东西?”王老板眼珠一转,

他不敢说是贡品绣样,那罪过太大了。“她……她说有一批上好的苏绣,想低价处理给我。

”“胡说!”大姨立刻反驳,“明明是你信上说,你截获了一批要送给天衣坊的云锦,

问我有没有兴趣!”两人说的都是坊间的生意禁忌。李掌事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了。

他举着灯笼,在地上照了照。然后,他看见了。地上,有几枚散落的、很特别的纽扣。

是天衣坊绣工服上才有的盘扣。那是我故意扔在那的。是我白天去天衣坊门口“路过”时,

顺手从他们一个伙计身上弄下来的。李掌事的眼睛眯了起来。

天衣坊……事情一下子就清晰了。这分明是死对头天衣坊设下的一个局!

故意挑拨他和王老板的关系,再把我大姨这个管事拖下水,败坏云锦坊的名声!不然,

怎么解释天衣坊的纽扣会出现在这里?“好啊……好一个天衣坊!”李掌事咬着牙,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王老板和大姨都蒙了。怎么就扯上天衣坊了?但他们谁也不敢说话。

李掌事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两个,今晚的事,要是敢传出去半个字,

我就把你们都送到官府,告你们商业倾轧,恶意构陷!”他又指着大姨。“还有你!

身为云锦坊的管事,居然跟竞争对手私下往来,你安的什么心?从明天起,你不用当管事了,

去后院劈柴,什么时候劈完一年的柴火,什么时候再出来!”大姨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面如死灰。管事的位置,没了。王老板也自知理亏,不敢多言,带着家丁灰溜溜地跑了。

李掌事吹了声口哨,叫回还在四处嗅探的“追风”,也提着灯笼,怒气冲冲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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