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一通电话，五年婚姻破裂了

结婚第五年，林薇出差说忙，电话里却传来陌生男人的喘息。我调出行车记录仪，

屏幕里她和小三的喘息烫穿我的视网膜。第一章冰箱里的灯坏了很久，陈默一直没修。

惨白的光线从门缝里漏出来，照在台面上那个孤零零的蛋糕盒上。盒子是昨天买的，

上面印着俗气的粉色玫瑰和“周年快乐”的字样，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讽刺。

奶油裱花边缘已经有点塌陷，像一张哭花了妆的脸。五年了。他和林薇结婚五年了。

时间像把钝刀子，把当初那些滚烫的誓言、那些恨不得把对方揉进骨血里的热情，

一点点地磨平、磨淡，最后只剩下眼前这冰箱里隔夜的饭菜味，和这盒无人问津的蛋糕。

墙上的挂钟指针不紧不慢地走着，发出单调的“咔哒”声，在过分安静的房子里格外清晰。

已经晚上十一点半。林薇出差去邻市参加一个为期三天的医学研讨会，按她下午发来的信息，

这个点，她应该已经回到酒店房间，准备休息了。陈默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悬停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嘟——嘟——”声，

每一声都敲在陈默的心上，空落落的。就在他以为又要被转进语音信箱时，电话突然接通了。

“喂？”林薇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背景音有些嘈杂，像是水流声。

“是我。”陈默的声音有点干涩，“还没睡？在干嘛呢？”“刚洗完澡，准备睡了。

”林薇的语速很快，透着一股刻意的轻松，“今天研讨会开得晚，累死了。你还没睡？

”“嗯，等你电话。”陈默靠在冰冷的冰箱门上，目光扫过那个蛋糕盒，

“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是林薇带着歉意的声音：“啊！

对不起对不起，默，我这边忙得晕头转向，真给忘了！等回去，回去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给你做顿大餐，好不好？”水流声似乎更清晰了些，哗啦啦的。“没事。

”陈默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你注意休息。”“嗯嗯，我知道。你也早点睡，别熬夜。

”林薇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就在陈默准备说“晚安”挂断的时候，一个极其突兀的声音，

清晰地穿透了电话线，钻进他的耳朵里。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种说不出的亲昵，很近，仿佛就在林薇身边：“宝贝儿，

毛巾递我一下。”声音不高，却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猛地扎进陈默的太阳穴。

他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了，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电话那头的水流声戛然而止。死一般的寂静。“喂？默？你还在听吗？

”林薇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拔高了好几度，尖锐得有些失真，带着一种极力掩饰的慌乱，

“刚…刚是电视！对，是电视里的声音！我开着电视呢！你听错了！”陈默没有说话。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咚咚咚，像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得他牙齿都在打颤。“默？喂？信号不好吗？喂？

”林薇还在那边徒劳地喊着，声音里的惊慌越来越藏不住。陈默慢慢地、慢慢地抬起手，

指尖冰冷，按下了红色的挂断键。“嘟…嘟…嘟…”忙音响起。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只有冰箱压缩机还在不知疲倦地嗡嗡作响。那点惨白的光，照着蛋糕盒上塌陷的奶油玫瑰，

像一张无声嘲笑的嘴。陈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那声“宝贝儿”，

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反复回响，越来越响，震得他耳膜生疼。他猛地抬手，

狠狠一拳砸在冰箱门上！“砰！”巨大的闷响在寂静的厨房里炸开。

冰箱门被砸得凹陷下去一大块，里面的瓶瓶罐罐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手背传来钻心的剧痛，

指关节瞬间破皮，渗出血丝。但这痛楚，远不及心口那被撕裂般的万分之一。他缓缓低下头，

看着自己微微颤抖、沾着血迹的拳头，又慢慢抬起头，

目光扫过这个曾经被称作“家”的地方。每一件家具，每一个角落，都残留着林薇的气息，

此刻却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身上。骗子。这两个字，带着血腥味，

在他舌尖滚过。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书房。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他需要证据，需要撕开这层虚伪的、令人作呕的假象！他要知道，

那个叫他妻子“宝贝儿”的男人，到底是谁！书房里，电脑屏幕幽幽亮起，

映着陈默毫无血色的脸，眼神却像淬了寒冰的刀锋。第二章书房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隔绝了外面最后一点天光。只有电脑屏幕幽蓝的光，像鬼火一样跳跃在陈默的脸上。

他坐在电脑前，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尊冰冷的石雕，只有放在鼠标上的右手，

食指在微微地、神经质地颤抖。他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能撕开林薇那完美伪装的裂口。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调出了家里那辆白色SUV的行车记录仪云端管理界面。

这车平时主要是林薇在开。登录账号，输入密码，页面加载的进度条缓慢地移动着，

每前进一小格，都像是在陈默紧绷的神经上又拧紧了一圈。找到了。日期，

就是林薇这次“出差”的第一天。时间，下午三点十七分。他点开了那个视频文件。

画面晃动了一下，稳定下来。是车子刚启动时的视角，正对着小区的地下车库出口。

林薇坐在驾驶位上，侧脸对着镜头，妆容精致，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羊绒衫，衬得她脖颈修长优雅。车子平稳地驶出车库，

汇入午后的车流。阳光透过前挡风玻璃洒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陈默死死盯着屏幕，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将那画面刻进脑子里。车子开了大约二十分钟，

停在了一个陈默从未去过的、看起来颇为高档的公寓小区门口。林薇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我到了，就在门口。”她的声音透过记录仪的麦克风传出来，

带着一种刻意的、甜腻的温柔，是陈默许久未曾听到过的语调。“嗯，好，等你。

”她笑着挂了电话，手指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深灰色羊绒大衣的男人出现在画面里。他身材高大，约莫四十岁上下，

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儒雅沉稳。他径直走到副驾驶这边，

拉开车门，坐了进来。“等久了吧？”男人侧过脸，对着林薇笑，

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热度。“没有，刚到。”林薇也侧过脸看他，

笑容明媚得晃眼，“饿不饿？想吃什么？”“吃你。”男人低笑一声，

声音带着一种成年男人特有的磁性沙哑，同时，他的手极其自然地伸过去，

覆在了林薇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林薇没有躲闪，反而手指微动，与他交握了一下，

嗔道：“没正经！”“对着你，正经不起来。”男人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暧昧的湿气，“想你了，薇。”林薇的脸颊飞起一抹红晕，没说话，

只是轻轻抽回手，启动了车子。车子再次汇入车流。车厢里陷入一种黏稠的沉默，

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风声。但这种沉默，比任何对话都更刺耳，更灼人。

陈默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像拉破的风箱。他死死盯着屏幕，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血痕，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屏幕的光映在他眼里，

是一片死寂的冰原。车子驶入一条相对僻静的林荫道。车速慢了下来。“靠边停一下。

”男人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暗哑。林薇依言，缓缓将车停在路边高大的梧桐树下。树影婆娑，

车厢内光线顿时暗了下来。“怎么了？”林薇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但更多的是一种心知肚明的、欲拒还迎的轻颤。男人没有回答。他猛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

身体像猎豹一样倾覆过去，一手用力扣住林薇的后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狠狠地吻了上去！“唔……”林薇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被彻底吞没。

画面剧烈地晃动起来，是林薇的手慌乱中碰到了记录仪的方向。镜头歪斜着，

只能拍到车顶和一小部分车窗。但声音，却无比清晰地、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感，

透过麦克风，像毒蛇一样钻进陈默的耳朵里。粗重的喘息，压抑的呻吟，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还有唇舌交缠时令人面红耳赤的啧啧水声……交织在一起，

形成一首最肮脏、最刺耳的背叛交响曲。“明远…别…别在这里……”林薇的声音断断续续，

带着哭腔，却更像是情动的催化剂。“忍不住了…薇…你好香……”男人的喘息更重，

动作更加放肆。

“啊…轻点…会被看到……”“看到就看到…让他们羡慕去……”不堪入耳的对话，

伴随着更加激烈的、肉体碰撞挤压的声音，像无数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陈默的视网膜上，

烫穿了他的理智，烫穿了他对过去五年婚姻所有的认知和信任。“轰——！

”陈默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巨大的力量带倒了沉重的实木椅子，

椅子腿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噪音。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嘶吼，双眼赤红，布满血丝，

死死瞪着那还在不断传出污秽声响的电脑屏幕。他再也无法忍受！

猛地抓起桌上一个沉重的黄铜镇纸，用尽全身力气，

朝着那闪烁着罪恶画面的显示器狠狠砸了下去！“哐啷——！！！”一声爆响！

液晶屏幕瞬间炸裂，蛛网般的裂纹疯狂蔓延，幽蓝的光闪了几下，彻底熄灭。

飞溅的玻璃碎片划过陈默的手背，留下几道细长的血口，他却浑然不觉。世界终于安静了。

只剩下他粗重得像破风箱般的喘息，在死寂的书房里回荡。他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

汗水浸湿了额发，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滴落。手背上被玻璃划破的伤口渗出血珠，一滴，一滴，

砸在深色的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暗红。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沾着血和碎玻璃渣的手，

又慢慢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扫过一片狼藉的书桌和地上碎裂的显示器残骸。那个男人的脸，

那个叫“明远”的男人，那张戴着金丝眼镜、道貌岸然的脸，像用烧红的烙铁，

深深地烫进了他的脑海深处。周明远。陈默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吐出这个名字。冰冷，

带着刻骨的恨意。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第三章书房里弥漫着一股塑料和金属烧焦的淡淡糊味，混合着血腥气。

碎裂的显示器残骸散落一地，像一场小型爆炸后的废墟。陈默站在废墟中央，背对着门口，

身影被窗外透进来的、城市夜晚的霓虹灯光拉得很长，扭曲地投在墙壁上。

他脸上的暴怒和失控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

那是一种被抽干了所有温度，只剩下纯粹恨意和计算的眼神。手背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他随手扯过桌上几张纸巾，胡乱地按了按，动作机械，仿佛那伤口长在别人身上。

他绕过地上的狼藉，走到书柜旁一个不起眼的保险柜前。蹲下身，输入密码，

沉重的柜门无声滑开。里面没有现金，没有珠宝，只有几份用牛皮纸袋装着的文件，

以及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U盘。他拿出U盘，插进书桌上另一台备用笔记本电脑的接口。

屏幕亮起，幽光再次映亮他毫无表情的脸。

他登录了一个界面极其简洁、甚至有些简陋的网站。这是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

通过一个极其隐秘的暗网论坛，联系上的一个“信息处理专家”，代号“影子”。

此人收费高昂，但据说从未失手，且绝对守口如瓶。陈默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冰冷而稳定，

发出清脆的哒哒声。目标：周明远。身份：本市“康健”医疗器械公司副总经理。

要求：1. 所有个人背景资料，越详细越好，尤其经济往来、商业操作。

2. 近三个月所有通讯记录重点排查与林薇，

手机号：138****1234、开房记录、行车轨迹。

3. 其公司近期参与的所有重要投标项目详情，特别是标书核心内容及报价策略。

4. 其个人及直系亲属名下所有银行账户、股票、基金、房产等资产明细。

5. 找出其所有弱点、把柄、不可告人的秘密。预算：无上限。时限：48小时。

信息发送出去，屏幕上只显示了一个简单的“Received”。没有多余的废话。

陈默关掉网页，拔出U盘。他走到窗边，猛地拉开厚重的窗帘。窗外，

城市的灯火璀璨如星河，车流如织，一片繁华盛景。这繁华之下，

有多少和他一样的肮脏和背叛？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神比窗外的夜色更沉。

复仇的火焰在冰冷的躯壳下熊熊燃烧，烧掉了最后一丝犹豫和软弱。

他不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守着过期蛋糕的可怜丈夫。他是猎手。而猎物，已经锁定。

接下来的两天，陈默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他照常去公司，处理文件，开会，

和下属交谈，甚至脸上还能维持着一种近乎正常的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

是深不见底的寒潭。他不再给林薇打电话，

对于她发来的几条带着试探和明显心虚的问候信息，

也只是极其简短地回复“忙”、“知道了”、“注意安全”。他所有的精力，

都投注在等待和梳理“影子”传回的信息洪流上。信息在第二天深夜开始陆续涌来，

精准得令人心惊。周明远，四十二岁，康健医疗副总，分管市场与销售。表面光鲜，

履历漂亮，业内口碑不错，尤其擅长政府招标项目。已婚，妻子是家庭主妇，

有一个十岁的儿子在国外读小学。住在本市有名的“云顶”豪宅区。然而，

“影子”挖出的东西，远比这些表面光鲜的东西精彩百倍。

一份份加密文件在陈默的电脑上打开。

经济往来： 周明远个人及通过其亲属控制的离岸公司，在短短三年内，

有数笔来源不明、数额巨大的资金流入，累计超过两千万元。

这些资金巧妙地通过艺术品买卖、海外房产投资等方式进行了洗白。

商业操作： 康健医疗近两年中标的几个市级医院大型设备采购项目，

过程都极其“干净漂亮”，但“影子”附上了几份关键的邮件截图和通讯记录。记录显示，

周明远与招标评审委员会的某位关键人物，

以及另外两家参与投标但最终“意外”失利的公司负责人，有着频繁而隐秘的金钱往来。

邮件措辞隐晦，但指向明确：围标、串通、利益输送。

一份即将开标的、价值近亿元的市第一人民医院高端影像设备采购项目代号“启明星”，

更是周明远志在必得的“囊中之物”，相关“打点”早已到位。

通讯与行踪： 密密麻麻的通话记录和开房信息，像一张巨大的、丑陋的蛛网。

林薇的名字138****1234赫然在列，通话时间多在深夜和清晨，时长惊人。

开房记录更是触目惊心，遍布本市及周边城市的高档酒店，时间跨度长达近一年！

行车轨迹清晰地显示，那辆白色SUV频繁出入周明远位于“云顶”的私人别墅，

以及他长期包租的市中心某高级公寓。个人弱点： 周明远极其好面子，

视社会地位和名誉如生命。他极度恐惧妻子知晓其出轨及经济问题其岳父家颇有背景。

同时，他有一个致命的“爱好”——堵伯。虽然掩饰得很好，

但“影子”查到他近半年在境外几个线上**有频繁的大额投注记录，且输多赢少，

累计亏损已近五百万，这正是他铤而走险进行商业贿赂和侵吞公司利益的重要动因。

陈默一条条地看着，一页页地翻着。屏幕的光映着他冰冷的瞳孔，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这些肮脏的碎片，

在他脑中迅速拼凑起一个完整的、令人作呕的猎物画像。他的目光，

最终停留在“启明星”项目上。那份康健医疗精心准备的投标文件电子版，

正静静地躺在文件夹里。核心参数，技术优势，

最关键的是——那份经过无数次测算、被周明远视为杀手锏的最终报价。一个计划，

在陈默冰冷的心湖中，迅速成型。清晰，冷酷，带着毁灭性的锋芒。他拿起手机，

拨通了林薇的号码。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喂？默？”林薇的声音传来，

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疲惫和距离感，“我刚下手术台，累死了。有事吗？”“嗯。

”陈默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听不出任何情绪，“你明天下午几点能到家？

”“大概…三四点吧。研讨会结束，我坐中午的高铁回来。”林薇的语气有些迟疑，

似乎在揣测陈默的意图，“怎么了？家里有事？”“没什么大事。

”陈默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启明星”项目的最终报价数字上，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就是觉得，

我们该好好谈谈了。”“谈…谈什么？”林薇的声音明显紧张起来。“谈谈我们的五年。

”陈默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冰锥，“谈谈未来。等你回来。”说完，

不等林薇再有任何反应，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

林薇站在医院空旷的走廊里，手术服还没来得及换下，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心底窜起，

瞬间席卷全身。陈默最后那句话，平静得可怕，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

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而城市的另一端，陈默关掉了电脑。

书房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依旧璀璨的灯火，眼神幽深如古井。猎网，

已经悄然张开。第四章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

在陈默的书房地板上切割出几道冰冷的光带。他坐在电脑前，

屏幕上是“影子”最后发来的一个加密压缩包。解压后，

里面是十份经过精心“修饰”的PDF文件。

文件标题赫然是“康健医疗‘启明星’项目核心投标资料绝密”。内容，

正是康健医疗那份真实的投标文件。但在一些极其关键的地方，被巧妙地“嫁接”了。

核心技术参数被微妙地调高，

实际能稳定达到的水平；几项重要的专利授权证明被替换成了即将过期的版本；最致命的是，

那份被视为王炸的最终报价，被精确地调低了百分之五。这个数字，

刚好卡在一个极其微妙的位置——低得足以在竞标中形成巨大价格优势，

却又低得完全不符合康健医疗这类高端设备供应商的成本逻辑和利润空间，

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甚至不惜亏本也要中标的疯狂气息。更绝的是，在文件的页眉页脚，

以及几处不起眼的批注里，

的、属于另外两家竞争公司正是之前被周明远“打点”过的那两家的Logo水印碎片，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但一旦被专业眼光审视，就是铁证。这些改动，

如同在精美的瓷器上制造出细微却致命的裂痕。单独看或许能狡辩，但组合在一起，

指向性就极其明确：这是一份被精心泄露、并被竞争对手恶意篡改和利用的商业机密文件！

目的就是扰乱招标，陷害康健医疗！陈默仔细地审阅着每一处改动，眼神锐利如鹰隼。完美。

这份伪造的“泄密证据”，足以将周明远钉死在商业间谍和职务犯罪的耻辱柱上，

顺带还能把水搅浑，让那两家收了钱的“陪跑”公司也惹上一身腥臊。

他拿起一个全新的、没有任何身份关联的预付费手机，换上一张同样匿名的电话卡。

手指在冰冷的按键上跳跃，

输入了一个他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市经济犯罪侦查支队公开的举报热线。电话接通，

一个公式化的女声传来：“您好，经侦支队，请讲。”陈默微微侧过头，对着手机话筒，

声音经过刻意的压低和模糊处理，带着一种市井小民的紧张和愤慨：“喂？

是…是警察同志吗？我要举报！重大举报！”他故意喘了两口粗气，显得很激动，

“康健医疗！对，就是那个卖医疗器械的大公司！他们那个姓周的副总，周明远！

他…他把公司投标的大秘密，卖给别人了！卖了好多钱！”“先生，您别急，慢慢说。

您有证据吗？”接线员的声音严肃起来。“有！有证据！”陈默语速加快，

“我…我有个亲戚在他们公司，偷偷…偷偷给我看了文件！就是那个‘启明星’项目的！

标书！还有报价！都被他改了！卖给了…卖给了‘瑞康’和‘普泰’！就是那两家公司！

文件…文件就在我手上！我…我发给你们！我发给你们看！”“先生，您冷静。您说的文件，

能提供给我们吗？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我们需要核实。

”接线员的语气带着谨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好！好！我发！我马上发到一个邮箱！

你们…你们一定要查啊！这种蛀虫，不能让他祸害国家财产！

”陈默的声音充满了“正义感”。“请提供您的邮箱地址，我们会给您一个安全的接收方式。

”接线员迅速回应。陈默报出了一个完全虚构的、一次性使用的邮箱地址。挂断电话后，

他立刻用这个匿名邮箱，

将那份精心炮制的“康健医疗核心投标资料绝密泄密文件”压缩包，

发送到了经侦支队指定的举报邮箱。邮件正文只有一行字：“周明远泄密铁证！请严查！

”做完这一切，他拔出电话卡，掰断，连同那个一次性手机一起，扔进了书桌抽屉的最深处。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他站起身，走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阳光正好，

车水马龙，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他端起桌上早已冷掉的半杯黑咖啡，抿了一口。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带来一种奇异的、冰冷的清醒。他拿起自己的私人手机，点开微信，

找到林薇的头像。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然后敲下一行字：“下午三点，

市一院门口那家‘静语’咖啡厅，靠窗位置。我们谈谈。”发送。几乎是立刻，

林薇的回复就跳了出来，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好。我大概三点半能到。

刚从手术室出来，还有点事要收尾。默…你想谈什么？”陈默看着那条信息，

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再次浮现。他没有回复，直接锁屏，将手机揣进口袋。他走到玄关，

拿起车钥匙。目光扫过客厅，

最后落在那个依旧摆在厨房台面上、已经彻底塌陷变形的周年蛋糕盒上。他走过去，

面无表情地拎起盒子，打开冰箱门，像扔垃圾一样，把它塞进了冷冻室的最底层。“砰。

”冰箱门关上，隔绝了那点惨白的光。下午三点二十分，“静语”咖啡厅。

舒缓的钢琴曲流淌在空气中，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暖洋洋的。

陈默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冰水。他穿着简单的衬衫和西裤，

身形挺拔，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冷硬。玻璃门被推开，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薇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里面是医院的洗手服，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

但妆容依旧精致，试图掩盖那份憔悴和不安。她的目光在咖啡厅里搜寻着，

很快锁定了陈默的位置。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了一下表情，才迈步走过来。“默。

”她在陈默对面坐下，声音有些干涩，带着刻意的温柔，“等很久了吗？刚下手术，

又处理了点事。”“还好。”陈默抬眼，目光平静无波地落在她脸上，

像在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喝点什么？”“美式吧，提提神。”林薇招手叫来服务生，

点了咖啡。服务生离开后，小小的卡座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瞬间变得凝滞而尴尬。

林薇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紧，指节微微发白。她看着陈默，

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熟悉的温度，但那双眼睛，深得像寒潭，让她心底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