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偷欢门

连搬了八小时砖，我累得像条死狗。食堂里，新来的女工王寡妇坐到我对面，

把唯一的鸡腿夹进我碗里。“小陈，你一个人睡工棚冷不冷？”“嫂子铺盖大，

要不咱俩挤挤，相互暖和暖和？”我还没啃上鸡腿，工头张龙一脚踹翻了我的饭盒。“妈的，

老子看上的女人你也敢碰？”“今天不把你腿打断，老子不姓张！”我默默掏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张叔叔，你们公司的工地好像有点乱，有人要打断你亲侄子的腿。

”1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我面无表情地挂断。

工头张龙见状，笑得满脸横肉都在颤抖。“装什么大尾巴狼？还张叔叔？”“告诉你，

今天就是你亲爹来了，都得给老子跪下！”他身后几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工人围了上来，

掰着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整个食堂瞬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其他工人全都埋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生怕惹祸上身。王秀莲吓得脸都白了，

她猛地站起来，张开双臂挡在我身前。“张工头，不关小陈的事，

是我自己……”张龙一把将她推开，眼神像黏腻的毒蛇。“行啊，王寡妇，你替他求情？

”“那你今晚到我房间来，咱们俩好好‘聊聊’人生。”我伸手扶住险些摔倒的王秀莲，

一股怒火从胸口直冲天灵盖。我第一次抬起头，冷冷地盯着张龙。“饭我可以不吃。

”“但你，别动她。”张龙被我的话彻底激怒了，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小杂种，

还敢跟老子横？”他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直接朝我面门砸来。我侧身躲过，

拳风刮得脸颊生疼。“还敢躲！”张龙怒吼着，他身边的两个混混立刻扑上来，

一左一右死死按住我的胳膊。我被压得动弹不得。张龙狞笑着，再次举起了拳头。这一次，

我躲不掉了。就在这时，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食堂门口传来。“闹什么闹！吃个饭都不安生！

”是项目经理。张龙的拳头停在半空，脸上的凶狠瞬间变成了谄媚的笑。“哎哟，王经理，

您怎么来了。”“这小子偷懒耍滑，我正教训他呢！”项目经理瞟了我一眼，

眼神里满是嫌恶，好像在看一堆垃圾。“赶紧滚回去干活，再闹都给老子滚蛋！”说完，

他背着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张龙没能得手，恶狠狠地指着我的鼻子。“小子，

算你今天运气好。”“你给老子等着！”我看着地上被踩得稀烂的米饭和那个鸡腿，

攥紧了拳头。复仇的种子，在这一刻彻底埋下。2第二天，我被张龙点名了。“小陈，

今天你去28楼刷外墙。”工地最高的楼层，也是最危险的活。

他这个时间让我一个没经验的去干这个活，摆明就是想弄死我。

几个老工人都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张龙扔给我一根安全绳，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喏，

你的装备，抓紧点，别耽误工期。”和我一起干活的老工人刘叔，悄悄把我拉到一边。

他压低声音说：“小陈，这绳子不对劲，磨损得太厉害了，你别上去，会死人的！

”我心里一沉。这不是职场霸凌，这是蓄意谋杀。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谢谢刘叔，

我知道了。”我检查了一下那根安全绳，在几个关键的承重节点，纤维已经断裂了近一半。

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但瞒不过我这个麻省理工土木工程学的硕士。张龙，

他真的想要我的命。我没有声张，不动声色地从工具包里拿出一段备用的高强度钢丝。

趁着没人注意，我将钢丝巧妙地编入了安全绳的内芯。随后，我打开手机，调到录像模式，

将镜头对准了那根被动过手脚的绳子，录下了一段清晰的特写。张龙在楼下，

正和几个手下叼着烟，有说有笑地打赌。“我赌那小子撑不过半小时。”“半小时？

你也太看得起他了，我赌十分钟。”他们的声音不大，但刚好能飘进我耳朵里。

我深吸一口气，系好做了手脚的安全绳，开始向上攀爬。到了高空，风很大，吹得人直晃悠。

我故意做出重心不稳、摇摇欲坠的样子，引得下面传来一阵哄笑。在爬到预估的位置时，

我感到腰间猛地一坠！“啪”的一声脆响。安全绳，断了。

下面传来王秀莲和几个工人的惊呼。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张龙脸上那得意的、扭曲的狞笑。

他以为我死定了。但我没有掉下去。内芯里的钢丝在最后一刻绷紧，承受住了我的重量。

我靠着强大的核心力量稳住身形，然后装出一副大难不死、魂飞魄散的样子，

手脚并用地爬回了安全区域。张龙见我没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变得铁青。

他装模作样地跑过来，一脸“关切”。“小陈你没事吧？妈的，这该死的材料商，

提供的都是些什么劣质产品！”我“后怕”地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手机却在口袋里，悄悄录下了他一闪而过的怨毒表情，和他那句企图嫁祸于人的话。当晚，

夜深人静。我把安全绳的特写照片和张龙那段视频，

打包匿名发送给了集团安全监察部的公共邮箱。张龙，你的死期到了。

3匿名邮件果然起了作用。两天后，集团总部派来一个调查组。我以为，正义终于要来了。

然而，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带队的调查组长，是项目经理的酒肉朋友。所谓的调查，

变成了一场乌烟瘴气的宴请。我看到张龙和项目经理在酒桌上，和那个组长称兄道弟，

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茅台。我试图冲过去向调查组长反映情况，却被张龙的亲信死死拦住。

张龙端着酒杯，隔着老远，用一种看小丑的眼神看着我，当众嘲讽。“一个搬砖的，

还想告御状？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真实可笑啊！”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调查草草结束。最终的调查结果是“意外”，定性为材料商的产品质量问题。而张龙，

因为“临危不乱，指挥得当”，还受到了口头表扬。我彻底绝望了。就在我心灰意冷，

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张龙和项目经理在角落里的对话。“王经理，

那批‘瘦身钢筋’的回扣什么时候到账啊？”“放心，少不了你的。

这批钢筋用在核心承重墙上，神不知鬼不觉，谁也查不出来。”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瘦身钢筋”！这已经不是贪污腐败了，这是在拿几百户业主未来的生命开玩笑！

这栋楼一旦建成，就是一座随时可能垮塌的坟墓！为了报复我的“多事”，张龙联合考勤员，

以我“擅离岗位，试图越级上报”为由，扣掉了我整整半个月的工资。钱包见底，

我连一碗泡面都买不起。晚上，王秀莲偷偷来到我的工棚，

给我塞了两个冰冷的馒头和一小瓶咸菜。她的眼眶红红的。“小陈，别跟他们斗了，

咱惹不起。”“走吧，离开这里，到别的工地去，总有口饭吃。”我看着她满是担忧的脸，

又看了看手里的馒头，握紧了拳头。我不能走。如果我走了，

谁来为这些被欺压、被蒙蔽的善良人伸张正义？谁来阻止这座“坟墓”的建成？这一次，

我要让他们，连本带利地还回来。4张龙见我还没滚蛋，耐心耗尽了。

他决定用更恶毒的手段，彻底把我赶走，甚至毁掉我的人生。他偷了库房里几捆昂贵的铜线，

然后栽赃到我的头上。那天下午，他召集了所有工人，在工棚前的空地上开“批斗大会”。

他的人当着所有人的面，从我的床铺底下，“搜出”了那几捆铜线。人赃并获。

工友们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同情，变成了鄙夷和疏远。“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着老实巴交的。”我百口莫辩。张龙站在我面前，

得意洋洋地宣布。“盗窃公司财物，数额巨大！现在就把你扭送到派出所！

”“让你背上案底，看你以后还怎么找工作！你这辈子都毁了！”他的人狞笑着朝我走来，

准备押送我。就在这时，王秀莲再次冲了出来，她瘦弱的身体挡在我的面前，

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不是他！我昨晚看到张龙的表弟鬼鬼祟祟地在他床边放东西了！

”张龙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被当众揭穿，恼羞成怒。“臭娘们，你他妈找死！

”他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王秀莲的脸上。清脆的响声，让整个工地都安静了。

王秀莲被打得嘴角流血，摔倒在地上。那一刻，我脑子里的一根弦，彻底崩断了。

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布局，在这一刻都化为滔天的怒火。我猛地挣脱了两个人的钳制，

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在张龙肥硕的肚子上。张龙像一头死猪，被我踹翻在地，痛苦地呻吟。

整个工地，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惊呆了。没人想到，一向老实木讷的“小陈”，

竟然敢动手打工头。张龙捂着肚子，面目狰狞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里全是血丝。“反了！

反了！给老子打！往死里打！”“打死了我负责！”十几个张龙的亲信打手，

拿着铁锹和钢管，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我一把拉起地上的王秀莲，将她护在身后，

一步步退到墙角。退无可退。绝境，降临了。就在那些棍棒即将落到我身上的时候。

一阵急促的独特铃声，划破了紧张的空气。是我的手机响了。那是我专属的卫星电话铃声，

整个集团，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号码。我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叔叔”。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按下了免提。电话里，传来一个威严而急切的声音。“阿默！

我到工地门口了，你小子怎么回事？”“为什么警卫说这里因为群体斗殴，被彻底封锁了？！

”5“阿默？”“封锁？”张龙高高举起的拳头僵在了半空，他脑子瞬间短路，

死死地盯着我手里那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人机。他脸上的横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煞白一片。不等他想明白，工地那扇沉重的铁门，被一辆黑色的路虎卫士粗暴地撞开了。

“哐当”一声巨响，铁门向两边飞去。后面，跟着一列清一色的黑色奥迪A8。

车门齐刷刷地打开。建安集团总裁，我的亲叔叔，张建国，在一众西装革履的高管簇拥下，

黑着脸，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压得整个工地鸦雀无声。

项目经理王胖子腿都软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惊恐和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