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纪元三千年，青云宗外门演武场人声鼎沸。
九月的晨光透过云层，洒在青石板铺就的试炼台上，映得台上摆放的“聚灵柱”泛着淡青色光晕。
今日是外门弟子晋升内门的关键试炼——需在一炷香内催动灵力，让聚灵柱亮起三层以上光晕，方可获得内门选拔的入场券。
演武场边缘的老槐树下，苏清颜攥着衣角，指尖泛白。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外门弟子服，身形单薄，与周围摩拳擦掌的弟子格格不入。
丹田处，一缕微弱的灵力像断了线的风筝，刚凝聚起一丝，便顺着受损的灵脉散得无影无踪。
“又是她？
还在白费力气呢。”
“嘘……小声点，她可是‘残灵脉’，从入门三年，连炼气中期都没摸到，聚灵柱能亮一层就不错了。”
“要我说啊，这种资质就该早点卷铺盖走人，占着青云宗的名额浪费资源。”
细碎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苏清颜耳朵里，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掩去眼底的涩意。
三年前，她带着对修仙的憧憬拜入青云宗，却被检测出灵脉断裂，成了外门人人皆知的“废柴”。
可她偏不信命，每天天不亮就去后山练气，哪怕灵力散得比聚得快，也从没放弃过。
“清颜！”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同屋的林晓宁跑过来，塞给她一小包“聚气散”，“这是我攒的，你试试，说不定能帮上忙。”
苏清颜捏着纸包，鼻尖一酸：“谢谢你，晓晓。”
她拆开纸包，将淡褐色的药粉倒入口中，药粉入喉微苦，却让丹田处泛起一丝暖意。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凝聚灵力——这一次，那缕灵力竟勉强稳住了，像条瘦弱的小蛇，慢慢朝着掌心爬去。
就在这时，演武场中央传来一阵骚动。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白芷柔提着裙摆走了过来。
她穿着绣着玉兰花的内门弟子服，发髻上插着精致的银簪，身后跟着两名跟班，眼神扫过全场时，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
作为外门长老的亲传弟子，白芷柔不仅是炼气后期修为，更是众人眼中内门选拔的热门人选。
她的目光很快落在苏清颜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
“苏清颜，你也来参加试炼？”
白芷柔走到老槐树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满是嘲讽，“怎么，你那残灵脉，还想点亮聚灵柱不成？”
苏清颜攥紧掌心，刚凝聚的灵力又晃了晃：“我……我想试试。”
“试试？”
白芷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抬手夺过苏清颜手中的聚气散纸包，随手扔在地上，用绣鞋碾了碾，“这种低级药粉，给你也是浪费。
你以为凭你，能和我争内门名额？”
药粉在石板上碾成碎末，苏清颜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林晓宁想上前辩解，却被白芷柔的跟班拦住，只能着急地瞪着眼睛。
周围的弟子围了过来，指指点点：“白芷柔说得对，苏清颜确实不够格。”
“听说她上次试炼，聚灵柱只亮了半层，简首丢青云宗的脸。”
“要不是外门长老心善，她早就被逐出师门了。”
羞辱像潮水般涌来，苏清颜的脸颊发烫，却倔强地抬起头：“资质好坏，不是你说了算的。
试炼还没开始，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哦？
你还敢顶嘴？”
白芷柔脸色一沉，突然伸手抓住苏清颜的手腕，将她往试炼台拖去。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残灵脉到底有几分能耐！”
苏清颜挣扎着，手腕被捏得生疼，灵力在丹田内乱窜。
她想甩开白芷柔的手，可炼气初期的实力，在炼气后期的白芷柔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大家快来看啊！”
白芷柔将苏清颜推到聚灵柱前，声音响亮，“让我们看看，咱们外门的‘残灵脉天才’，能不能让聚灵柱亮起来！”
聚灵柱旁站着负责试炼的李长老，他见是白芷柔，脸上堆起笑意：“柔儿，这是怎么了？”
“李长老，” 白芷柔故作委屈地说，“苏清颜非要参加试炼，可她的灵脉……您也知道。
我担心她浪费试炼机会，劝了几句，她还不乐意呢。”
她说着，偷偷掐了苏清颜一把，压低声音威胁，“识相点就自己认输，不然，有你好受的。”
苏清颜咬着唇，没有说话。
她看着眼前的聚灵柱，想起三年来的坚持——为了修仙，她离开家乡，忍受了无数嘲笑，若是现在放弃，之前的苦就都白吃了。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集中全部心神催动灵力。
丹田处的灵力虽然微弱，却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缓缓顺着灵脉流向指尖。
当指尖触碰到聚灵柱的瞬间，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格外响亮。
一秒，两秒……聚灵柱底部亮起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
“亮了！
真的亮了！”
林晓宁激动地喊了出来。
苏清颜心中一喜，正想再加把劲，突然，丹田处传来一阵剧痛——是白芷柔暗中用灵力偷袭了她的灵脉！
那缕刚凝聚的灵力瞬间溃散，聚灵柱上的光晕也随之熄灭。
“哎呀，真是可惜。”
白芷柔假惺惺地叹了口气，“看来，残灵脉就是残灵脉，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本文的修炼境界是：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渡劫－地仙－天仙－金仙－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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