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收腹。
"林曼的手指在桑暖肩胛骨之间轻轻一戳，"你现在代表的是星辉艺人经纪部，不是后勤部那个复印小妹。
"桑暖站在林曼公寓的全身镜前，僵硬得像个人形立牌。
被临时通知参加行业交流晚宴，她连件像样的礼服都没有，只好求助上司。
"别紧张，只是小型行业聚会。
"林曼从衣柜里拎出一条雾霾蓝连衣裙，"比商务宴轻松多了。
"她将衣服塞给桑暖，"试试，应该合身。
"桑暖抱着裙子磨蹭进卫生间。
这己经是试穿的第三套了，前两套不是太隆重就是太性感。
推门出来时，林曼正在化妆台前挑选耳环。
"转一圈。
"林曼命令道。
桑暖乖乖转圈，裙摆划出优美弧度。
这条裙子剪裁简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又不过分暴露。
"不错。
"林曼满意地点头，"记住，在这种场合过分打扮反而显得心虚。
"她拿起化妆刷，"闭眼。
"刷毛轻轻扫过眼睑，桑暖闻到林曼手腕淡淡的柑橘香水味。
"睁眼。
"镜中的自己让桑暖怔住——林曼没有给她画浓妆，只是突出了她本就干净的眉眼，唇色是温柔的奶茶色。
"林总监，为什么带我去？
"桑暖忍不住问，"我只是个新人助理...""因为我觉得你的方案做的很好，很细心，干了三个月的后勤工作也没有怨言，很有我年轻的时候的韧劲，而且陈总说今天的活动必须带一名下属。
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林曼别上最后一枚发卡"她突然笑了笑，"别想太多，今晚你只需要微笑、点头，记住哪些人未来可能需要对接。
"宴会地点在一家精品酒店的空中花园，规模比桑暖想象中小很多，约莫三西十人。
柔和的灯光下，三三两两的人群举杯交谈，没有她想象中的觥筹交错。
"放松，这种聚会半年一次，主要是同行交流。
"林曼递给她一杯气泡水，"重点记住三个人——柠檬视频的陈明主管、品牌方市场部副经理Lisa，还有星光的艺人总监助理Mike。
他们都是未来可能首接对接我们项目的中层。
"桑暖小口抿着气泡水，眼睛悄悄扫视全场。
角落里，一个穿藏青色西装的男人正在看手机，侧脸莫名眼熟。
"那是柠檬视频的陈明。
"林曼顺着她的视线低语，"负责综艺版块，我们下季度的选秀项目要和他对接。
"她轻轻推了推桑暖，"走，去打个招呼。
"陈明约莫三十五岁，说话带着点上海口音。
得知桑暖是闻景川短视频的策划，他眼睛一亮："那个系列我们内部讨论过，数据很漂亮。
"他掏出名片，"有机会聊聊合作？
我们正在筹备一档幕后纪实类节目。
"桑暖双手接过名片，按林曼教的礼仪将正面朝向对方。
交谈不到五分钟，林曼就适时地带着她转向下一个圈子。
"记住，初次见面不要聊超过十分钟。
"林曼低声教导，"留个好印象比一次性说光所有话更重要。
"品牌方的Lisa是个扎高马尾的干练女性，正在和几个同行讨论某KPOP组合的营销案例。
看到林曼，她热情地招手："曼姐！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说完两人拥抱了一下“我们家最近有几个新人，还需要你多多提携啊”Lisa挑眉："没问题，。
我们下个月有个新饮品推广，可以带来看一看。
"她递来一张名片，"有兴趣可以发方案给我。
"“太好了，小桑，这个方案你跟进一下好的，林姐”Lisa走后，林曼小声的对桑暖说："表现不错，知道藏拙。
这行最忌讳新人夸夸其谈。
"正当桑暖想回应，一阵刺耳的笑声从露台方向传来。
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围在一起，其中一人正压低声音说着什么。
"...星辉的资金链绝对有问题...""...听说闻景川合约年底到期...""...要是他走了，星辉起码损失三成估值..."桑暖下意识放慢脚步。
林曼却一把拉住她，若无其事地走向另一个方向："别管那些闲言碎语。
记住，在这种场合，你听到的每句话都可能是陷阱。
"两小时后，基本完成了"社交任务"的桑暖躲在甜品台旁稍作休息。
她的小本子上己经记满了注意事项和联系人信息。
"累了？
"林曼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递来一块小蛋糕，"第一次都这样。
我当年参加完聚会，回家睡了十二小时。
"桑暖感激地接过蛋糕："谢谢您今天带我认识这么多人。
""别急着谢。
"林曼抿了口香槟，"回去后整理今晚的联系人，周五前给我一份潜在合作分析报告。
"看到桑暖瞪大的眼睛，她笑了，"怎么，以为带你出来玩呢？
这是工作。
"回程的出租车上，林曼脱掉高跟鞋，揉了揉脚踝："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桑暖摇头。
"因为你做企划时的眼神。
"林曼望着窗外，"跟我十年前第一次做项目时一模一样——又怕又想要，像只饿极了又怕挨打的小野猫。
"桑暖噗嗤笑出声，没想到雷厉风行的林总监会有这么可爱的比喻。
"笑什么？
"林曼斜她一眼，"当年陈总...算了，老故事没意思。
"她突然正色，"记住，今天认识的只是中层，真正的大佬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但这些人未来会成为你的基石。
"车停在桑暖公寓楼下。
林曼突然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袋子："解酒药和面膜，明天别顶着黑眼圈上班。
"桑暖接过袋子，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刚要道谢，林曼己经关上车窗："周五记得交报告！
"回到家，桑暖马上瘫倒在床上，她很少穿高跟鞋，真的脚特别酸，打来了一盆洗脚水，边泡脚，边刷微博，看到马阳发了今天宴会的小蛋糕，说特别好吃，“原来他也在”周五，桑暖如约交了报告，并得到了林曼的肯定，“周一，就去17楼黎语那报道吧，黎语最近带了一个女团，你去跟她，给她做助理，黎语是我一手带出来的，除了脾气比较大，人还是很不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