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裹着樟树叶的潮气，往林砚的领口里钻。
他拖着行李箱站在灰原理工学院的校门前，望着门楣上泛着锈色的校徽，总觉得那金属纹路里藏着股土腥味 —— 和老家乱葬岗附近的味道一模一样。
“新生？
别往东边走！”
一个穿蓝白色校服的学姐突然拽住他的行李箱，指尖冰凉得像浸过井水，“东边是灰原老樟林，听说晚上能听见哭丧声，去年有个学长去拍夜景，第二天相机里全是没脸的人影。”
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从小就有 “通阴眼”：七岁在乡下外婆家，曾看见穿清代粗布衫的男人坐在坟头数铜钱；高考前一晚，卧室墙上突然浮现出 “三横两竖” 的暗红色符号，像用血画的。
而此刻，学姐身后的樟树林里，正有个模糊的白影在树间飘，手里似乎攥着张泛黄的纸。
心中盘算着的同时连忙回到“嗷，谢谢你了学姐想不到咱们学院还有这个事情。”
他说。
学姐笑道：“没事的，同学你是新生吧，要不要帮忙啊。”
林砚说到：“学姐我正好要去学生宿舍三号楼302。”
林砚的话音刚落学姐的脸瞬间白了疑问道：“302？
那间宿舍空了整整一年！
怎么今年突然让学生住了，那里之前住的是材料系的苏晓，中秋后就失踪了，传说最后一次有人看见她，是在东边的废弃实验楼，三号宿舍楼就在前边” 说罢她往林砚手里塞了张折成三角的黄符，“宿管刘姨说，这符能挡‘灰原的东西’，你千万别丢。”
给完黄符学姐匆匆忙忙的就走了像是那边有什么恐怖的怪物似的。
林砚看到这一幕无奈地笑了笑，手中摸索着学姐给的黄符嘀咕道：“学院的学姐这么有个性的嘛，话说他口中的‘灰原的东西’是什么？”。
林砚摇了摇头就往三号楼走去。
3 号楼就在实验楼斜对面，302 宿舍的窗户正对着实验楼的三楼。
林砚到了宿舍后就在宿管阿姨那里进行登记，在登记的同时林砚总感觉宿管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签到完后阿姨就从钥匙板上一个单独的区域中拿了下来：”同学这是你的宿舍钥匙。
“林砚看着那单独的区域和整整齐齐的那一排宿舍钥匙形成了对比，回过神来林砚接过钥匙对阿姨道完谢就往宿舍走去，宿管阿姨盯着林砚的背影好像在想什么，林砚走到宿舍门前看到门留了个缝，己经有同学提前到了，林砚推开宿舍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靠窗的书桌上还留着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瓶身上还贴着张便签，上边字迹扭曲：“别去实验楼 304，里面有‘人’敲墙。”
“这是苏晓的东西，没人敢动。”
室友陈舟抱着电脑走进来，眼镜片反射着屏幕光，“我查过校史，灰原理工学院是 2003 年建的，地基就是这片‘灰原’—— 清代是乱葬岗，民国是收容所，1943 年收容所着大火，烧死了三十多个人，连骨头都没找全。”
林砚听到心里沉了一下，陈舟看到林砚这个样子以为他被吓傻了连忙说道：“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早己经打扫完修建的咱们学院了。”
林砚回过神来冲着陈舟笑了笑：”嗷，没事的，我是材料一班的陈舟，后边这西年要多多关照了。
“陈舟礼貌一笑：”我叫陈舟，在划船的时候可别这样叫我奥，我怕一语成谶了。
“说完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人便闲聊了起来，陈舟突然说道：“明天我要去校史馆看看有没有那方面的资料你要不要一起去。”
林砚想了想说道：“好，正好明天没什么事情就一起去吧我还挺感兴趣的。”
当晚十一点，陈舟己经睡熟，磨牙声混着窗外的风声。
林砚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他悄悄拉开窗帘 —— 实验楼的三楼有扇窗户亮着微弱的光，光线下有个穿白大褂的人影，正对着窗户挥手，手里攥着的纸飘了起来，像张纸钱。
林砚猛地想起学姐说的白影，刚想后退，就看见人影突然贴在玻璃上，脸对着他的方向。
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模糊的灰白色，像被水泡烂的纸。
人影抬起手，在玻璃上画了个符号 —— 正是他高考前看见的 “三横两竖”，暗红色的痕迹像血在流。
“咚！”
楼下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林砚往下看，樟树林里的白影正弯腰捡着什么，按理说这个距离它并不能看清楚是什么，但是当下他却看的异常的清楚，那是一张学生卡，上面印着 “苏晓” 的名字，照片里的女生笑着比耶，眼睛却空洞洞的，没有眼白。
林砚差点大叫出声，赶紧爬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瑟瑟发抖，在恐惧中林砚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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