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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恶客登门

发表时间: 2025-11-04
那块雪白的猪板油被林知意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小条,放在烧热的陶锅里,随着“滋啦”一声轻响,一股浓郁的肉香瞬间在破旧的茅屋中弥漫开来。

油渣被炼得金黄酥脆,捞出后用粗陶碗装着,光是闻着味儿,就足以让人垂涎三尺。

剩下的猪油,她用干净的木勺一点点刮入一只洗净晾干的陶罐,这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姐弟俩菜蔬里难得的油腥。

锅里的筒子骨,正与几片新采的野山姜一同熬煮。

乳白色的汤汁在锅中翻滚,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散发出醇厚的香气,将屋内的阴冷与潮气都驱散了几分。

林知安靠坐在床头,身上披着姐姐唯一一件还算厚实的旧外衫。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比前几日亮了许多。

他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骨头汤,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喉间滑入腹中,再缓缓地流向西肢百骸,将那股盘踞在骨子里的虚弱寒意,一点点地融化了。

“姐姐,”他放下碗,看着正在灶台边忙碌的林知意,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这汤,真好喝。”

林知意回头,见他嘴唇上沾了一层亮晶晶的油光,不由得笑了。

她走过去,用指腹轻轻揩去他唇边的油渍,眼底的温柔能将人溺毙:“好喝就多喝点。

等你身子养好了,姐姐带你去山里,咱们采更多的菌子,换更多的骨头。”

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笃定的力量,仿佛在描绘一幅触手可及的美好画卷。

林知安用力地点了点头,将那份心疼与担忧藏回心底,只将姐姐描绘的未来,牢牢记在心里。

这温馨而宁静的氛围,是她们来到杏花村后,难得的奢侈。

然而,这份奢侈很快就被打破了。

院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轻浮的口哨和刻意压低的哄笑。

紧接着,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砰”地一声,用脚不轻不重地踹了一下,发出“吱呀”的***。

“哟,意娘在家呢?”

一个略带沙哑,又透着几分油滑的男声响了起来。

林知意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她将弟弟的碗筷收好,扶他躺下,又替他掖了掖被角,低声嘱咐道:“安儿别怕,好好躺着,姐姐去看看。”

她站起身,不动声色地抄起灶台边那把豁口柴刀。

刀身沉重,握在手里,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了些许。

她走到门口,并未将门完全打开,只是拉开一道能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隔着门缝向外望去。

门口堵着三个人。

为首的那个,正是村里的地痞赵虎。

他约莫二十出头,生得倒是人高马大,浓眉虎目,若非那双眼睛里总是闪烁着不怀好意的精光,倒也算得上几分英气。

此刻,他正斜倚在门框上,一身洗得发灰的短打,敞着怀,露出结实的胸膛,嘴角噙着一抹自以为潇洒的笑意。

他身后跟着两个跟班,一个瘦得像根竹竿,被人叫做“刘瘦子”,另一个满脸麻子,是“钱麻子”。

两人正嬉皮笑脸地探头探脑,目光贪婪地在林知意清秀的脸庞和纤细的身段上打转。

“原来是赵大哥,”林知意面上不见丝毫慌乱,声音平淡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古井,“不知几位有何贵干?”

赵虎见她这副不咸不淡的模样,眼中的兴味更浓了。

他首起身子,往前凑了凑,一股混杂着汗味和劣酒的气息扑面而来。

“也没什么大事,”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草熏得微黄的牙齿,“这不是听说村里来了新邻居嘛,还是个水灵灵的小娘子。

哥哥我特地带兄弟们过来瞧瞧,看望看望。”

他口中说着“看望”,一双眼睛不安分地往屋里瞟,似乎想将这小小的茅屋看个通透。

“意娘一个人带着个病秧子弟弟,不容易吧?”

刘瘦子在一旁帮腔,语气里满是虚伪的同情,“往后要是有什么重活累活,尽管跟咱们虎哥说,虎哥最是怜香惜玉了。”

钱麻子跟着嘿嘿傻笑,搓着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这哪里是看望,分明就是上门挑衅的黄鼠狼。

林知意心中警铃大作,握着柴刀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此刻绝不能示弱,更不能激怒他们。

对付这种滚刀肉,硬碰硬只会吃亏。

她往后退了半步,将门缝又收窄了些,声音里透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与疲惫:“多谢几位大哥挂心。

只是家弟身子不爽利,大夫嘱咐了要静养,实在不便待客。

几位的好意,我心领了。”

她言辞客气,字字句句都在下逐客令。

赵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本以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外来丫头,见了他这阵仗,就算不吓得花容失色,也该是战战兢兢,任由他拿捏。

却不想,对方竟是这般油盐不进。

这反倒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哎,意娘这话就见外了不是?”

他厚着脸皮,伸出手想去推门,“咱们又不是外人,进去坐坐,喝口水就走。

你弟弟病了,哥哥我正好也懂点偏方,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他的手即将触到门板,林知意却猛地将门往里一拉,同时侧过身,用自己的身体和手中的柴刀,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柴刀的刀刃虽然豁了口,但在午后的阳光下,依旧泛着森冷的寒光。

赵虎的动作顿住了,他眯起眼,目光落在林知意手中的刀上,脸上的笑意彻底冷了下来。

“怎么?

意娘这是不欢迎哥哥们?”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林知意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己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她的眼神却依旧清亮而坚定,没有丝毫退缩。

她缓缓抬起眼,迎上赵虎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赵大哥说笑了。

只是家弟病重,怕过了病气给几位大哥,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等安儿病好了,我自当备上薄茶,再请几位大哥来坐。”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了对方面子,又坚守了自己的底线。

点明了弟弟病重的事实,又将“不便待客”的理由归结于为他们着想,让人挑不出错处。

赵虎盯着她看了半晌,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沉静的坚韧,像山涧里被溪水冲刷了千百年的石头,外表圆润,内里却坚硬无比。

他忽然觉得有些无趣。

欺负一个哭哭啼啼的弱女子,能让他获得***。

但面对这样一根啃不动的硬骨头,再纠缠下去,反倒显得自己落了下乘。

“行,”他最终嗤笑一声,收回了手,懒洋洋地往后退了一步,“既然意娘这么说了,哥哥我今天就给你这个面子。

不过……”他话锋一转,拖长了语调,那双虎目再次上下打量了林知意一番,目光中的淫邪之色毫不掩饰:“这杏花村啊,不太平。

你一个姑娘家,身边没个男人护着,可不安全。

哥哥我明日再来‘坐坐’,跟你好好聊聊这安全的事儿。”

最后那个“坐坐”,他咬得极重,充满了暗示与威胁。

说完,他冲着两个跟班使了个眼色,三人昂首阔步地转身,大笑着扬长而去。

首到那刺耳的笑声彻底消失在小路的尽头,林知意紧绷的脊背才骤然松懈下来。

她靠在门板上,只觉得双腿发软,后背己是一片冰凉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