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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5

承接《雾锁牛鼻滩第30章内容》第31章:刃牙交错吉川次郎的军刀劈开晨雾,

刀锋上的寒光与江面的冷气凝成一线。李宗贻的兵工铲横架而上,

铸铁与精钢撞击出刺耳的嘶鸣,火星溅在两人染满泥泰的军装上。“支那军官,

你的骨头比想象中硬。”吉川手腕下压,刀身顺着铲柄滑下,试图削向对方手指。

他的中文带着浓重的关西腔,字句从齿缝间挤出。李宗贻撤步转身,

铲头顺势砸向对方膝窝——这是刘鸿海教的路数,专攻下盘。吉川踉跄后退,

武士刀在堤坝焦土上划出深痕。李宗贻喘着粗气,左肩的枪伤随着动作渗出鲜血,

将临时包扎的灰布染成暗红。“你们的炮弹……也没炸平牛鼻滩。”他吐出口中的血沫,

兵工铲再度扬起。周遭的厮杀声仿佛被隔绝在浓雾之外,这片弹坑成了只属于两人的角斗场。

吉川次郎盯着对手颤抖的左腿——那是昨夜被掷弹筒破片所伤。他忽然改用日语低吼,

军刀如毒蛇般刺向李宗贻的伤处。就在刀尖即将触及的瞬间,二等兵阿福从侧翼战壕跃出,

举着刺刀扑向吉川后心。“排长小心!”少年嘶哑的呐喊与军刀入肉的闷响同时响起。

吉川反手斩断阿福的步枪,刀锋余势未消,在少年胸前绽开血花。李宗贻的兵工铲趁机劈下,

正中吉川持刀的右肩。骨裂声清晰可闻,武士刀当啷落地。吉川跪倒在阿福身旁,

看着少年逐渐涣散的瞳孔,

忽然用中文喃喃:“我的儿子……也在满洲战场……”李宗贻握紧铲柄,

铲刃悬在日军大佐颈后。雾霭中传来七连的冲锋号,张凤阁的吼声由远及近。

他最终收起兵工铲,扯下吉川的领章塞进口袋,转身扶起奄奄一息的阿福。

江风卷动残破的军旗,旗面上凝结的血冰叮当作响。

第32章:铁砧迫击炮弹如雨点砸向二连阵地,新筑的掩体在火光中四分五裂。

顾金钫从浮土中爬出,甩掉钢盔上的碎肉,

望远镜里映出日军新型战车的轮廓——这些钢铁巨兽搭载着火焰喷射器,所过之处皆成焦土。

“燃烧弹!全体撤离前沿工事!”代连长的吼声淹没在爆炸声中。

三个班的士兵沿着交通壕疾退,炽白火焰舔舐着他们刚才驻守的位置。

新兵赵满囤被气浪掀翻,棉军装瞬间燃起蓝火,惨叫着滚进弹坑。

卫生员秀妹子正要冲去救人,被李宗贻死死拽住手腕:“来不及了!

”他们眼睁睁看着火焰吞没那个十七岁的河南兵,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的气味。

张凤阁操纵着仅存的战防枪连续射击,穿甲弹在战车装甲上凿出星点火花,

却无法阻止它们推进。李宗贻爬至重机枪位,发现江水早已浸透备用枪管。

他抽出黄埔笔记塞给通讯员:“带回团部,这是日军新式装备的数据。

”笔记本内页沾着血手印,那是昨夜测绘时被弹片划伤留下的。此刻他无比清晰意识到,

牛鼻滩已成为淬炼中国军队韧性的铁砧,每一秒都在消耗着生命,也锻造着不屈。

第33章:暗流月光在沅江水面碎成银鳞,

周老倌的乌篷船悄无声息滑过日军巡逻艇的探照范围。船底暗格里,

李宗贻与顾金钫屏息听着头顶皮靴踏过木板的声响。“水道清了。

”老渔夫从舱板缝隙递来芦管,声音微不可闻,“鬼子在浅滩埋了电控水雷,

但东边礁石区有条暗流,只有汛期能过船。”他枯瘦的手指在船舷划出复杂轨迹,

每个弯折都代表着生与死的界限。张凤阁在岸基接应点等候多时,

缴获的日军地图上已标注出新的火力点。三人蹲在芦苇丛中,用刺刀在泥地上推演作战方案。

“吉川的替补是个德国军校毕业的战术狂。”张凤阁咬着草茎,“喜欢声东击西,

我们要在黎明前端掉他们的观察所。”江雾漫过他们布满老茧的手掌,

即将到来的突袭如同水底暗流,在寂静中积蓄着毁灭的力量。

李宗贻注意到顾金钫始终握着小湖南那支南部手枪,

枪柄上新刻了四道竖线——那是他近日狙杀的目标数。

第34章:断线无线电静默持续到第四天清晨。李宗贻反复调试着野战电话,

听筒里只有遥远的静电杂音。师部承诺的空中支援迟迟未至,

日军侦察机却开始在阵地上空盘旋。“可能是太阳黑子活动。

”通讯兵小马尝试用备用天线接收信号,

到断断续的摩斯电码:“……常德……死守……无法增援……”电文在密集干扰中彻底消失,

留给守军无尽的猜测与不安。张凤阁砸碎空弹药箱,木屑溅到李宗贻脸上:“我们被抛弃了?

”“是被考验。”李宗贻望向南方,想象着常德城墙上的硝烟。他召集所有班排长,

在战壕里召开简易军事会议:“从现在起,我们各自为战,以排为单位机动防御。

”命令通过最原始的人力传递——传令兵们猫腰穿梭在纵横交错的战壕里,

鞋底磨过被鲜血反复浸润的泥土。士兵们默默调整着子弹分配,

每个人都在计算最后时刻的到来。秀妹子将医用酒精倒入燃烧瓶,棉条在瓶口微微颤抖。

第35章:逆鳞日军总攻在午后来临。这次他们驱赶着数十名百姓作为肉盾,

缓慢逼近一线阵地。白发老妪怀里的婴儿啼哭穿透枪声,守军的扳机集体僵住。“***之徒!

”顾金钫的拳头砸在胸墙上。

李宗贻透过望远镜辨认人质中的熟悉面孔——送过烙饼的王大娘,帮忙搬运弹药的周家兄弟。

吉川的继任者完美继承了野兽派的作战风格。张凤阁突然架起狙击枪,

准星对准人群间隙的日军指挥官:“给我三秒。

”但有个身影更快——周老倌划着渔船突然从江湾冲出,故意暴露在双方火力范围内。

日军注意力被吸引的刹那,守军尖兵组从侧翼迂回,刺刀精准挑开捆绑人质的绳索。

混乱中李宗贻带队突前接应,与日军特种分队短兵相接。军刀与工兵铲再次碰撞,

他在对方眼中看到与自己相似的疲惫。当最后一名百姓被推回战壕,

他发现腰间黄埔佩剑已断成两截——那是校长亲授的毕业礼物。

第36章:针线包里的月光煤油灯在军医帐篷里摇曳,秀妹子缝补着件千疮百孔的军装。

每处破损都对应着主人身上的伤痕,她指尖抚过左胸位置的裂口,那里曾嵌入迫击炮弹片,

距心脏仅两指。帐篷突然被掀开,李宗贻抱着昏迷的士兵冲进来。弹片削去了年轻人半张脸,

鲜血浸透两人相贴的军装。秀妹子冷静地剪开衣物,手术钳在伤口中探寻金属破片时,

发现士兵紧握的拳头里藏着枚照片——全家福上他的笑容还未褪色。“他会活下来。

”她缝合最后针时轻声说,不知是在安慰谁。李宗贻靠在药品箱旁小憩,

眼睫在火光中投下阴影。秀妹子将绣着平安符的布条塞进他口袋,

针脚里藏着少女未曾说出口的祝愿。月光从帐篷破洞流泻而入,照在相拥而眠的士兵们身上。

没有人知道明天谁来收集这些温暖,但此刻的宁静足够滋养又一个黎明。

第37章:“老黄牛”的最后一课张凤阁蹲在炸毁的重机枪前,粗粝手掌抚过枪身编号。

这挺民二十四式历经四场会战,散热筒上的弹痕如同勋章。现在它成了堆废铁,

却仍被战士们小心安置在防炮洞最深处。“撞针保养要用煤油浸泡,退壳簧每千发必须更换。

”他拆下完好的击针组件,在沙地上画出结构图。新补充的机***们围坐聆听,

有人用刺刀在枪托上刻写要点。李宗贻安静旁听,

发现张凤阁的教学方式与军校教官截然不同——没有弹道计算公式,

只有用鲜血换来的经验:“点射时数心跳,三响间隔刚好是鬼子冲锋的步频。

”“雨天要把子弹带烘干,潮气会让底火失灵。”课程结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