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文斋读书!手机版

文斋读书 > 其它小说 > 离婚母亲回东北团聚

离婚母亲回东北团聚

消逝的皇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离婚母亲回东北团聚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沉砚林晚作者“消逝的皇”创作的一部优秀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1 离婚寒夜初冬的寒已经渗进了这座繁华都市的每一个角林晚星站在那扇厚重的、需要指纹识别才能打开的雕花大门指尖冰她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这个被称为“家”的地三一千多个日换来的只是手中这轻飘飘的一张和一个更轻飘飘的承诺——五千万的离婚补会准时打到她的卡屋内恒温如她却觉得比外面呼啸的北风更刺傅沉砚就站在客厅正中背对着身姿依旧挺拔如是惯常的、掌控一切的...

主角:傅沉砚,林晚星   更新:2025-11-05 20:40:08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1 离婚寒夜初冬的寒意,已经渗进了这座繁华都市的每一个角落。

林晚星站在那扇厚重的、需要指纹识别才能打开的雕花大门前,指尖冰凉。

她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这个被称为“家”的地方,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换来的只是手中这轻飘飘的一张纸,和一个更轻飘飘的承诺——五千万的离婚补偿,

会准时打到她的卡上。屋内恒温如春,她却觉得比外面呼啸的北风更刺骨。

傅沉砚就站在客厅正中央,背对着她,身姿依旧挺拔如松,是惯常的、掌控一切的模样。

窗外透进来的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林晚星,”他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离开我,你会活不下去。”这话他说的很平静,

甚至不带多少嘲讽,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如同“水往低处流”一样的自然定律。是啊,

在他眼里,她大概一直就是那株依附他而存的莬丝花,离了他这座冰山,

自然会迅速枯萎在世俗的风雨里。林晚星没有反驳,只是极轻地扯了一下嘴角,

拉高了羊绒围巾,遮住大半张脸,也掩去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

她拖动那个并不算大的行李箱,轮子在地板上滑出沉闷的声响。“再见,傅先生。

”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那个充斥着昂贵香氛和冰冷规则的世界。

她深吸了一口凛冽而自由的空气,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

径直走向路边那辆早已等候的出租车。没有回头。2 归乡暖心飞机穿越云层,

将南方的温润湿气远远抛在身后。当航班降落在遥远的北国省会,再转乘绿皮火车,

窗外的景色逐渐从城市的棱角分明,过渡到一片无垠的、被初雪覆盖的辽阔平原,

最后是起伏的、白了头的山峦。火车“哐当哐当”地响着,

车厢里混杂着泡面、烟草和某种干燥尘土的气息,邻座的大叔鼾声如雷,

对面的大妈热情地让她吃自家炒的瓜子。这种粗糙而鲜活的烟火气,

一点点熨帖着她那颗在精致牢笼里几乎僵死的心。终点站是一个小小的县城火车站,破旧,

却热闹喧天。林晚星拖着行李箱走下火车,零下二十度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在脸上,

让她瞬间打了个激灵,呼吸都为之一滞。“星星!这儿!妈在这儿呢!

”一个极其洪亮、带着浓重苞米碴子味的女声穿透了嘈杂的人声。林晚星循声望去,

只见出站口围栏外,一个身材微胖、穿着大红色羽绒服、戴着毛茸茸雷锋帽的中年妇女,

正使劲蹦跳着朝她挥手,帽子两侧的护耳随着她的动作一扇一扇,像极了某种快乐的胖鸟。

是妈妈,李亚娟女士。三年不见,妈妈好像……更精神了。林晚星鼻尖一酸,快步走过去,

还没等她开口,李亚娟已经一把抢过她的行李箱,

另一只粗糙温热的手紧紧攥住了她冰凉的手。“哎呦我的老闺女,可算回来了!冻坏了吧?

这南方的衣裳就是不顶事儿,瞅瞅你这小脸凉的!”她一边絮叨,

一边把林晚星的手往自己腋下塞,试图用体温给她取暖,“快跟妈回家,炕烧得滚烫,

饭菜都做好了,就等你啦!”妈妈的掌心有常年劳作的薄茧,硌得她手背微微的痒,

但那汹涌而来的暖意,却顺着血液,一直流进了心底最冰封的角落。

坐上县城通往镇上的破旧小巴,颠簸了将近一小时,窗外的景色越来越偏僻,低矮的平房,

覆盖着白雪的田野,光秃秃的树枝丫杈指向天空。终于,

小巴在一个挂着“靠山屯”站牌的路边停下。刚下车,隔壁院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裹着绿色军大衣的婶子探出头,看见她们,眼睛一亮,嗓门比李亚娟还亮堂:“哎呦!

亚娟!星星回来啦?!你可快回家瞅瞅吧,你家那炕,让你妈给烧炸啦!

”林晚星:“……啊?”烧……炸了?李亚娟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梗着脖子,

声音更洪亮了:“王彩凤!你少在那儿瞎叭叭!那能叫炸吗?那不就是砌炕的砖头年头多了,

松动了,裂了条缝嘛!我正修着呢!”王婶拍着大腿乐:“得了吧你!满屋子烟,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炼丹呢!星星快回去看看,你妈都快成灶王爷了!”林晚星被妈妈拉着,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往家走。那扇熟悉的、漆色有些斑驳的绿色铁门大开着,院子里,

果然隐隐还有未散尽的青烟飘出来。推开里屋的门,一股混合着烟尘和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房间正中央那座北方特有的火炕,靠近灶口的位置,果然塌陷了一小块,

几块砖头散落在地上,露出里面黑黢黢的炕洞。而她那霸气的老妈,

正一脚踩在一块摞起来的砖头上,手里拿着瓦刀,对着那塌陷处比划,脸上还蹭了几道黑灰。

听见动静,李亚娟回过头,看见目瞪口呆的女儿,把眼一瞪:“还愣着干啥?瞅啥瞅?

赶紧的,把那边那桶水泥给妈递过来!这破炕,还反了它了,看老娘今天不收拾服它!

”那架势,不像是在修炕,倒像是在驯服什么不听话的牲口。

林晚星看着妈妈脸上那几道滑稽的黑灰,看着这混乱又熟悉的场面,

一路上强撑的平静终于土崩瓦解。她想笑,嘴角刚弯起来,眼眶却先一步红了,

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涌出,怎么都止不住。李亚娟举着瓦刀的手顿住了。

她看着女儿那无声滚落的眼泪,怔了一下,随即把瓦刀往旁边砖头上一扔,

发出“哐当”一声响。她几步走过来,带着一身烟尘气,用力地把林晚星搂进怀里,

那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窒息。“哭!哭出来就好了!妈的傻闺女……”她的声音依旧很大,

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心疼,“不就是个男人嘛?天还能塌了?咱老林家的闺女,

啥阵仗没见过?回家了,有妈在,有咱这一大家子在,我看谁敢再给你气受!

”妈妈的怀抱宽阔而温暖,带着北方冬日里阳光晒过棉花的味道,

还有一种油烟和泥土混合的、踏实无比的气息。林晚星把脸深深埋进妈妈厚重的羽绒服里,

忍了太久的委屈、心酸、不甘,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在这个一片狼藉、炕还塌了一块的家里,在妈妈怀里,哭得像个终于找到了家的孩子。

李亚娟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哄她睡觉那样,嘴里不停地骂:“姓傅的那个瘪犊子,

瞎了他的狗眼!我闺女这么好,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都不知道珍惜!让他滚犊子!咱不稀罕!

赶明儿妈就让你张罗婶给你介绍更好的,咱找个知道疼人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

两条腿的老爷们儿不多的是?”这粗俗又直白的话语,奇异地安抚了林晚星支离破碎的情绪。

哭了不知道多久,情绪终于慢慢平息下来。林晚星不好意思地从妈妈怀里抬起头,

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李亚娟用她那粗糙的手指,胡乱地给女儿抹了把脸,

留下两道更明显的黑印子,自己却噗嗤笑了:“行了,哭完拉倒!赶紧的,帮妈把这炕弄好,

不然晚上咱娘俩就得睡凉炕了!”母女俩折腾了好一阵,总算用水泥把塌陷的炕沿勉强糊住,

又把散落的砖头重新垒好。李亚娟信誓旦旦地表示,等明天水泥干了,再烧火试试,

保准没问题。收拾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李亚娟去厨房热饭菜,简单的酸菜炖粉条,

蒸得宣呼呼的大馒头,还有一小碟家里腌的咸菜。饭菜上桌,热气腾腾,

香味弥漫在刚刚经历了一场“灾难”的屋子里,却莫名充满了生机。林晚星捧着碗,

小口喝着热乎乎的酸菜汤,胃里和心里都一点点暖了起来。她回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

在这个傍晚飞遍了靠山屯的每一个角落。3 旧友重逢刚放下碗筷,

院门外就传来一阵沉重的、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最后在她家院门口停了下来。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晚星!李婶!

听说星星回来了?”来人穿着一件半旧的军大衣,头上戴着厚厚的狗皮帽子,

帽檐下是一张被北风吹得有些粗糙、却难掩英气的脸,眉眼开阔,带着一股子野性的利落。

是赵铁柱,和她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现在在镇上开挖掘机,偶尔也跑运输。

李亚娟迎出去:“铁柱来啦?吃了没?没吃锅里还有馒头!”“吃过了婶子!

”赵铁柱嗓门洪亮,目光越过李亚娟,直接落在从里屋走出来的林晚星身上。

他上下打量她几眼,眉头就皱了起来,眼神锐利,“咋整的?眼睛肿这老高?谁欺负你了?

跟哥说!”那语气,那姿态,和三年前她出嫁离家时,

他堵在门口说要“考验”傅沉砚时一模一样。林晚星心里一暖,摇摇头,

勉强笑了笑:“没谁,就是……路上迷眼睛了。”“拉倒吧你!我还不知道你?

”赵铁柱根本不信,但他也没追问,只是大手一挥,“行了,别搁家憋着了!走,跟哥上车!

”林晚星一愣:“啊?上车?去哪?”赵铁柱已经转身往外走了,语气不容置疑:“后山!

老黑家承包的那片林子边上,前两天说发现了几株老参的苗头,正好我今晚没事,

开挖掘机去给他平块场地,顺便带你去散散心!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跟我上山吹吹风,

啥烦心事都没了!”说着,也不管林晚星同不同意,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李亚娟在后面喊:“铁柱!你慢点!星星穿得少……”“放心吧婶子,我车里有大衣!

”就这样,林晚星几乎是懵懵懂懂地,被赵铁柱塞进了他那辆高大威猛的黄色挖掘机驾驶室。

驾驶室里空间狭窄,充满了机油和男人身上烟草的味道。

赵铁柱给她裹上一件带着他体温的、沉甸甸的军大衣,然后熟练地启动机器。

挖掘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履带碾过积雪和冻土,

晃晃悠悠、却坚定无比地朝着镇子后面那片被夜色和白雪笼罩的群山驶去。

冷风从驾驶室的门缝里灌进来,刺骨的凉,但坐在这个钢铁巨兽的驾驶室里,

看着身边发小专注开车的侧脸,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漆黑的山影和雪光,

林晚星心里那种憋闷的、无处发泄的郁气,竟真的被这粗犷的夜风吹散了不少。

挖掘机最终在半山腰一片相对平坦的林间空地上停了下来。车灯像两把利剑,

划破了浓稠的黑暗,照亮前方一片被积雪覆盖的灌木丛和嶙峋的怪石。赵铁柱跳下车,

从座位底下摸出两把短柄镐和一个强光手电筒,递给跟着下来的林晚星一把:“喏,拿着!

就这儿,老黑说瞅见‘五品叶’了,那可是好东西!咱碰碰运气!

”参苗不是这个季节能轻易找到的,尤其是在夜里。林晚星知道,赵铁柱带她来,挖参是假,

带她散心发泄是真。她握紧了那冰凉沉重的镐头,看着眼前寂静的、唯有风雪声的山林,

深吸了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然后学着赵铁柱的样子,朝着一片看起来可能长着东西的雪地,

用力地刨了下去。镐头砸在冻得硬邦邦的土地上,震得她虎口发麻。一下,

两下……她不知道自己刨了多久,只知道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军大衣里面也捂出了汗,

心里的那些委屈、愤怒、不甘,都随着这机械的、费力的动作,

一点点被砸进了冰冷的冻土里。赵铁柱就在她不远处,也沉默地刨着,偶尔停下来,

点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夜色里明明灭灭,陪着她。直到林晚星累得几乎直不起腰,

拄着镐头大口喘气,白色的哈气在车灯前氤氲成一团。赵铁柱这才走过来,

拍了拍她军大衣上的泥土和雪渣,声音在轰鸣的发动机背景音里显得有些模糊,

却又异常清晰:“咋样?得劲儿点没?”林晚星抬头,

看着他被车灯勾勒得有些模糊的、带着笑意的脸,重重地点了点头。回去的路上,

她靠在颠簸的驾驶室里,看着窗外墨蓝色的天幕上渐渐亮起的星辰,

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和疲惫。那些纠缠不休的痛苦,

似乎真的被遗落在了那片寒冷的山林里。第二天快到中午,

林晚星才从烧得暖烘烘的炕上爬起来。哭过一场,又发泄了一晚,虽然身上还有些酸痛,

但精神却好了很多。李亚娟见她起床,赶紧把一直温在锅里的饭菜端上来,

又絮絮叨叨说起昨晚她跟赵铁柱上山后,又有谁谁谁来打听她了。正说着,

院门外又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身材高壮的男人拎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

人还没进屋,爽朗的声音先到了:“亚娟婶儿!晚星在家没?”林晚星抬头一看,是周虎。

她高中时的初恋,那时候懵懵懂懂的好感,连手都没牵过几次,后来她考上南方的大学,

自然而然就淡了。听说他现在在镇上开了个猪肉铺,生意做得挺红火。周虎一进屋,

目光就落在林晚星身上,看到她比记忆中清瘦苍白许多的脸,眉头也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没多问,直接把手里沉甸甸的塑料袋往桌上一放,发出“哐”一声闷响。“刚宰的猪,

最好的肋排,还有俩大棒骨,给你拿来了。”他语气干脆,带着一股屠夫特有的利落劲儿,

“瞅你瘦的,跟个刀螂似的,风一吹就跑了!赶紧让婶子给你炖了,好好补补!”那语气,

没有暧昧,没有试探,只有一种纯粹的老同学、老街坊的关切,

带着东北爷们儿特有的、粗线条的实在。林晚星心里又是一暖,轻声道:“谢谢虎子哥。

”“客气啥!”周虎大手一摆,又跟李亚娟寒暄了两句,问了问家里缺不缺啥,

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林晚星说,“对了,听说你回来了,咱班那几个在县里的,

张罗着周末聚一下,给你接风,你去不?”林晚星下意识想拒绝,

她还没准备好面对那么多故人好奇或探究的目光。李亚娟却抢先一步替她答应了:“去!

必须去!在家憋着干啥?正好跟你那些老同学热闹热闹!就这么定了!”周虎也笑:“成,

那到时候我来接你。”送走周虎,林晚星看着桌上那堆红白相间、新鲜无比的排骨,

再想到昨晚赵铁柱不由分说带她上山挖参,

还有妈妈那看似粗线条却无处不在的维护……一种久违的、被坚实的安全感包裹着的感觉,

油然而生。这里没有香奈儿五号的味道,没有米其林三星的精致,没有虚与委蛇的社交辞令,

只有热烘烘的炕头,直来直去的关心,和简单粗暴的“对你好”。她的离婚,在这个小镇上,

似乎根本不是一件需要遮遮掩掩的丑事,而只是一件“他家闺女受委屈了,

回家了”的寻常事。街坊邻居们用他们最朴实的方式,表达着他们的支持和接纳。日子,

就在这东北小镇慢节奏而又充满烟火气的氛围里,一天天过去。林晚星帮着妈妈收拾屋子,

学着烧那种能“炸”了的炕,跟着王婶去镇上赶大集,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里,

站在路边小摊前,哈着白气吃一根冰糖葫芦,冻得牙打颤,心里却有种异常的满足。

她甚至开始跟着赵铁柱学开挖掘机,虽然只是在空旷的场地上晃晃悠悠地挪动几下,

那庞然大物在她手里笨拙地动作,引来赵铁柱毫不留情的嘲笑,

但她却从中找到了一种掌控力量的奇异乐趣。周虎偶尔会送来一些新鲜的猪肉或骨头,

有时是几条河里钓的野生鱼。他不再提同学聚会的事,只是来了就坐一会儿,

跟李亚娟聊几句镇上的八卦,或者问问林晚星习不习惯,然后放下东西就走,从不逾矩。

傅沉砚给的那张存有五千万的银行卡,一直静静地躺在她的钱包夹层里,

她没有动过一分一毫。她开始在网上接一些零散的设计私活,那是她婚前的老本行,

虽然收入不稳定,但足以让她在这个消费水平不高的小镇上,维持一种简单而自在的生活。

她好像,真的在慢慢找回那个在婚姻里迷失了的自己。直到这天下午。

4 铁锹挡路林晚星刚从镇上的快递点取了个包裹出来,手里抱着个纸箱,慢悠悠地往家走。

路过镇口那棵标志性的大槐树时,一抹极其突兀的、与这个灰白调小镇格格不入的亮色,

猝不及防地撞入了她的视线。槐树下,停着一辆线条流畅、漆面光可鉴人的黑色迈巴赫。

车旁,站着一个男人。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羊绒大衣,衬得他肩宽腿长,身形挺拔。

他手里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与周围提着菜篮子、穿着臃肿棉袄走过的行人,

以及背景里低矮的平房、积雪的街道,形成了无比荒诞而刺眼的对比。是傅沉砚。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林晚星脚步猛地顿住,抱着纸箱的手指下意识收紧,

指甲掐进了纸壳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骤然停止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

傅沉砚显然也看到了她。他深邃的目光穿越嘈杂的街道,精准地锁定在她身上。

那双曾经让她沉迷、也让她心碎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探究,

或许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懊恼?他迈开长腿,朝着她走了过来。

皮鞋踩在积雪初融、有些泥泞的路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步步,

像是踩在林晚星的心尖上。就在他即将走到林晚星面前,

那束红玫瑰几乎要递到她眼前的时候——“嘎吱”一声刺耳的锐响!

一把磨得锃亮、甚至还沾着点新鲜泥巴的铁锹,横空出世,带着一股劲风,

猛地插在了傅沉砚和林晚星之间的地面上,深深嵌入了冻土之中,拦住了他的去路。

李亚娟穿着一件印着牡丹花的棉马甲,外面套着那件大红色羽绒服,双手握着铁锹柄,

像一尊门神般,稳稳地站在铁锹后面。她微微抬着下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双眼睛,

锐利如鹰隼,上下扫视着衣着光鲜、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傅沉砚。傅沉砚的脚步被迫停下,

他看着眼前这把突兀的铁锹,又看向握着铁锹、气势惊人的李亚娟,

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但语气还算克制:“阿姨。”李亚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东北话特有的腔调,砸在冰冷的空气里:“哟,这不是傅总吗?

大驾光临咱这穷乡僻壤,有何贵干啊?”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手里那束扎眼的红玫瑰上,

嘴角扯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咋的?想起我们星星的好了?后悔了?”不等傅沉砚回答,

李亚娟握着铁锹柄的手紧了紧,下巴朝自家方向扬了扬,

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想复合?”“行啊!”“先跟老娘回家,

学会在咱东北炕头,盘腿儿嗑明白一筐瓜子儿再说!”傅沉砚活了近三十年,

第一次被人用铁锹指着鼻子。而且,这把铁锹还沾着新鲜的、散发着泥土腥气的泥巴。

他身后那辆价值近千万的迈巴赫,与这把铁锹,

与握着铁锹的、穿着大红羽绒服眼神彪悍的中年妇女,

与这灰扑扑、空气中飘着煤烟味的小镇街道,构成了他人生中最超现实的一幅画面。

他下颌线绷紧了一瞬,良好的教养或者说,

是上位者惯有的、不轻易动怒的傲慢让他压下了心头那点荒谬和愠怒。

他目光越过那把碍眼的铁锹,试图看向后面的林晚星。她却只是抱着那个破纸箱子,

微微侧着头,看着旁边积雪的屋顶,仿佛那上面有什么绝世风景,就是不肯看他。“阿姨,

”傅沉砚的声音比这零下二十度的空气更冷,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试图掌控节奏的沉稳,

“我是来看晚星的。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误会?”李亚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嗓门又拔高了一个度,引得周围几个原本就偷偷摸摸往这边瞅的大妈大爷,

更是明目张胆地围拢过来。“啥误会能让你把我闺女欺负得瘦成一把骨头回来?啊?傅总,

你们城里人管这叫误会,我们屯子里管这叫缺德!”“妈……”林晚星忍不住低低喊了一声,

脸上有些烧得慌。她不是觉得妈妈说得不对,只是……傅沉砚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让她潜意识里还残存着一点过去三年养成的、避免在公开场合冲突的习惯。“你闭嘴!

”李亚娟回头瞪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这没你说话的份儿!一边儿待着去!

”傅沉砚深吸了一口气,他意识到跟这位显然不按常理出牌的岳母前岳母在街口对峙,

是极其不明智的行为。他放缓了语气,

甚至尝试扯出一个极其微弱的、近乎于无的笑意:“阿姨,外面冷,晚星穿得少。

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谈谈?”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林晚星,

带着一种她熟悉的、不容置疑的暗示。过去,只要他露出这种眼神,她多半会妥协。

可这一次,林晚星只是把怀里的纸箱抱得更紧,依旧看着别处,声音不大,

却清晰:“我挺好,不冷。”傅沉砚眸色一沉。李亚娟却满意了,她掂了掂手里的铁锹,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标签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