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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樵夫李伯,破屋暖意

发表时间: 2025-11-06
积雪被柴担压出 “咯吱” 的***,李伯的咳嗽声在空荡的崖谷里撞出细碎的回音。

他佝偻着背,粗布棉袄上结着冰碴,冻得发紫的手指紧紧攥着扁担,每走一步都要先稳住摇晃的身子 —— 这趟下山本是为了捡些枯木,却没成想风雪比昨日更烈。

寒潭边的暗红突然刺入眼帘时,李伯愣了愣。

他揉了揉昏花的老眼,放下柴担蹒跚走去,积雪没到脚踝也浑然不觉。

那团锦缎在白雪里像簇燃尽的火,走近了才看见布料上精致的云纹,与这荒山野岭格格不入。

—— 有人来了…… 是脚步声?

婴儿的意识从昏沉中浮起,比寒潭更甚的冷意正顺着锦缎往里钻,连墨玉的暖意都变得微弱。

他能感觉到那道蹒跚的身影停在面前,粗糙的手掌轻轻碰了碰襁褓边缘,带着冰碴的凉意却意外地没有恶意。

李伯的手指颤了颤。

他耳聋多年,听不见襁褓里细碎的哼唧,却能摸到锦缎下温热的小身子 —— 那点温度在冰天雪地里,像粒即将熄灭的火星。

他连忙解开自己的棉袄,将襁褓紧紧裹进怀里,枯瘦的手臂圈出一个笨拙的护罩。

—— 暖的…… 这个怀抱好沉……棉袄上的草木气息混着雪水的清冽扑面而来,比之前那人的怀抱更糙,却带着一种踏实的厚重。

婴儿本能地往热源深处缩了缩,小拳头蹭到李伯贴身穿的粗布内衣,那里还留着赶路时的体温。

前世坐化时的山崩地裂仿佛还在脑海里轰鸣,可此刻胸腔里的暖意却真实得让他想哭。

李伯挑起柴担,把襁褓护在胸前,脚步比来时快了些。

山道上的积雪被踩出深浅不一的坑,寒风灌进领口,他却把脖子缩了缩,生怕怀里的小东西受冻。

路过溪边时,他瞥见水面倒影里的自己:头发和胡须都沾了雪,像株结霜的老松,可怀里的暗红锦缎却亮得刺眼。

半个时辰后,一间低矮的破屋出现在山坳里。

屋顶铺着稀疏的茅草,几处漏风的地方用黄泥糊着,墙角爬满干枯的藤蔓。

李伯推开门,一股混杂着烟火与草药的气息涌了出来,驱散了满身风雪。

屋内只有一张土炕、一个缺角的陶罐和堆在角落的柴薪。

李伯先把襁褓放在炕头,又急忙往灶膛里添柴。

干松枝 “噼啪” 燃起来,橘红色的火光舔着黝黑的灶壁,将屋里的阴影都赶得退了退。

—— 亮的…… 暖的……火光透过锦缎照进来,像隔着薄纱的朝阳。

婴儿能感觉到身下的土炕渐渐热起来,寒气从西肢百骸里慢慢退去,连意识都变得清明了些。

他微微转动脑袋,小耳朵捕捉着柴火燃烧的声音,那声音比寒潭的冰裂声温柔多了,像前世宗门里煮茶的咕嘟声。

李伯坐在炕边,借着火光打量襁褓。

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拨开被风吹乱的锦缎边角,忽然摸到一块冰凉的硬物 —— 是那块温玉,正贴着婴儿的腰腹,散着淡淡的暖意。

再往下探,又触到颈间挂着的墨玉,指尖蹭过 “慕容” 二字的刻痕,他虽不识字,却也觉出这玉的温润不凡。

“可怜的娃……” 李伯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爹娘咋就舍得扔在雪地里……” 他耳聋,说话的调子总是偏高,却带着真切的疼惜。

—— 这个爷爷…… 在说什么?

婴儿听不懂话语,却能感知到李伯指尖的温柔。

那手指拂过锦缎时,带着老茧的触感格外清晰,不像慕容家仆那般犹豫,也没有杀意,只有纯粹的怜惜。

他忽然想起前世宗门里的扫地老僧,每次路过药田都会给幼苗掸去尘土,也是这样的眼神。

李伯转身从陶罐里倒出一点米汤,又兑了些温水,试了好几遍温度才小心地凑到襁褓边。

他没有喂饭的经验,只能用干净的竹片蘸着米汤,一点点往婴儿嘴里送。

米汤的温热滑进喉咙,比灵气更让胃里踏实。

—— 甜的……婴儿下意识地咂了咂嘴,小舌头碰到竹片,尝到了从未有过的滋味。

前世他身为灵植仙尊,早己辟谷,却忘了凡人的食物竟这般温暖。

他微微张着嘴,配合着李伯的动作,小喉咙里溢出满足的呜咽。

李伯见状,脸上露出笑容,皱纹都挤成了一团。

他又摸出自己攒的晒干的野枣,嚼碎了混在米汤里,一点点喂给婴儿。

“吃吧吃吧,多吃点才能长结实。”

他边喂边说,仿佛在跟能听懂话的孩子聊天。

暮色渐深时,李伯把襁褓裹得更紧了些,让婴儿贴着自己躺在炕头。

土炕的暖意透过被褥渗进来,灶火的余温还在屋里弥漫,连空气都变得柔软了。

婴儿的小身子贴着李伯的胳膊,能感觉到老人平稳的呼吸和心脏的跳动,那跳动声像鼓点,敲得人心里安稳。

—— 不走了…… 这里好暖……墨玉在颈间温热,温玉在腰腹发烫,体内的混沌灵根似乎也感受到了安宁,流转得越发平缓。

婴儿闭上眼睛,把小脸蛋往李伯的胳膊上蹭了蹭。

前世三百年的修仙路,不及此刻炕头的一碗米汤、一盏灯火、一个温暖的怀抱。

李伯的手轻轻拍着襁褓,像哄着沉睡的星辰。

屋外的风雪还在呼啸,可破屋里的火光却亮得持久,将两个孤独的生命紧紧裹在暖意里。

他看着婴儿恬静的睡颜,忽然想起年轻时夭折的孩儿,眼眶一热,低声道:“以后啊,你就叫阿砚吧…… 像块好玉,得好好养着。”

夜色渐浓,土炕上的呼吸渐渐变得一致。

灶火的余烬闪着微光,映着李伯苍老的面容和襁褓上的暗红锦缎,在这破败的小屋里,酿出了寒冬里最真切的暖意。

而颈间的墨玉,正随着婴儿的呼吸,悄悄散着无人察觉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