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归来，我发誓绝不再做冤种师尊。上辈子为这三个孽徒操碎了心，
结果被大徒弟王二勇忘缴灵石害得欠下巨债。被二徒弟太子炸了八百次炼丹房，
还被小徒弟苏小小用神修秘法坑到身败名裂。这一世，我选择躺平。王二勇忘了练功？
忘了吧，为师也忘了你还有我这个师父。太子又要研发新法器？炸吧，
记得写份使用体验报告。直到苏小小眨着无辜大眼递来拜师茶，我冷笑一声，
掏出了留影石……“这次，为师要全程记录你的神修表演。”我，清虚山霁月峰峰主，
修真界知名冤种，凌霜仙尊，重生了。上一秒，
我还在被那三个好徒弟联手制造的心魔劫里魂飞魄散，下一秒，
脸就重重砸在了冰凉的白玉砖上——姿势标准，堪称脸刹。“嘶——”我捂着脸爬起来，
环顾四周。霁月殿，我那原本仙气缭绕、如今却隐隐散发着焦糊味和穷酸气的主殿。
殿角那处被炸塌了用障眼法勉强补上的屋顶，
桌上那摞因为王二勇那蠢货忘了缴纳灵石而被罚的巨额账单，
空气里残留的丹炉爆炸后的硝石味儿，
还有神识里苏小小那看似纯良无邪、实则包藏祸心的灵魂波动……一切都那么熟悉，
一切都指向我上辈子那憋屈的结局。冤种？何止是冤种！我简直是修真界第一慈善家，
专门收养奇葩还附带倾家荡产、身败名裂的那种！很好，非常好。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世，我发誓，我，凌霜，绝不再做冤种师尊！什么循循善诱，
什么呕心沥血，什么师徒情深，都见鬼去吧！本仙尊，要躺平，要摆烂，要让他们见识一下，
什么叫做社会的毒打！第一个找上门的是王二勇。
这厮顶着一头乌糟糟的、显然又是被什么小型爆炸波及而翘起的头发，揉着惺忪睡眼，
晃晃悠悠进了殿：“师、师尊……早啊。”我掀了掀眼皮，没吭声，
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了杯隔夜的冷茶。嗯，苦涩，提神，像极了我上辈子的人生。
王二勇等了半天，
没等到我每日雷打不动的“功课可曾温习”、“心法运行几周天”的例行问候，有点不自在，
挠了挠头：“那个……师尊，
弟子好像……又把您上次给的‘流云步’玉简给弄丢了……嘿嘿。”上辈子这时候，
我定是恨铁不成钢地叹气，一边训斥他粗心大意，一边又心疼地掏出备份玉简，
说不定还附赠几句心得体会。结果呢？这货转头就能把备份玉简和心得体会一起忘了，
该摔的跤一次没少。我吹了吹茶杯里并不存在的浮沫，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哦，丢了就丢了吧。反正你学了也是摔，不学也是摔，
省点力气。”王二勇：“……啊？”他那张憨厚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卡顿，
似乎没处理过这种师尊应答模式。“还有事？”我放下茶杯，“没事就去把后山的灵草浇了，
记得，用木桶挑水，不许用法力。强身健体。”王二勇张了张嘴，
似乎想***用木桶挑水是多么“原始”且“低效”，但看我一脸“爱干干不干滚”的漠然，
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蔫头耷脑地“哦”了一声，一步三晃地出去了。看着他迷茫的背影，
我心中冷笑：健忘？行，从今天起，为师会让你深刻体会到，什么叫“被遗忘的恐惧”。
王二勇刚走，殿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某种金属零件碰撞的叮当响。不用看，
是我那“心系天下”、“致力于用科技爆炸改变修真界”的二徒弟，当朝太子殿下，
李谨言来了。这位爷今天倒是人模狗样，一身月白蟒袍纤尘不染，
衬得他那张清冷俊脸越发如同高岭之花，
只是手里托着的那团不断闪烁着不稳定电弧的、疑似金属疙瘩的东西，
严重破坏了他谪仙般的气质。“师尊！”太子殿下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但眼神里闪烁着一种类似于“我终于找到了世界真理”的狂热光芒，
“弟子新研制的‘聚灵增幅仪’已初步完成，理论上可将聚灵阵效率提升三倍！请师尊品鉴！
”品鉴？我品鉴你个头！上辈子我就是信了你的邪，品鉴一次，炸塌半座偏殿，
疗伤丹药都吃了三个月！眼看他就要像往常一样，
不管不顾地在我这霁月殿里启动他那破玩意儿，我立刻抬手制止：“慢着。
”太子殿下动作一顿，清冷的眸子看向我，带着一丝询问。
我面无表情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空白玉简和一支笔，唰唰唰写了几行字，
丢给他：“品鉴可以，先把这个签了。”太子殿下接过玉简，
险法器验自愿书暨损坏公物赔偿预案》……试验人需详细记录法器启动前、中、后各项数据，
包括但不限于灵压波动、能量逸散率、预计及实际杀伤半径……若造成任何财产损失，
包括但不限于房屋损毁、灵田污染、灵兽惊吓等，均由试验人全权负责，
并照价赔偿……若试验人身故或伤残，与霁月峰及凌霜仙尊无任何瓜葛……”他念到最后，
清冷的声线都带上了几分迟疑：“师尊，这……”我端起冷茶，又抿了一口：“签了，
随便你炸。不签，带着你的‘真理’滚出霁月殿。”太子殿下看着玉简，
又看看手里噼啪作响的“聚灵增幅仪”，俊美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于“纠结”的情绪。
最终，对爆炸艺术的热爱压倒了对陌生文书的不安，他指尖凝出一缕灵力，
在玉简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弟子这就去后山试验场！”他难得语气快了几分，
捧着那危险玩意儿转身就走，蟒袍下摆划出决绝的弧度。我看着他的背影，
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记得写满三千字的使用体验报告，明天交给我。
”太子的脚步明显踉跄了一下。很好，第二个搞定。喜欢发明？可以，但请遵守基本法，
顺便锻炼一下文笔。处理完两个显眼包，我深吸一口气，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果然，
没过多久，一股淡淡的、甜腻的香风先飘了进来。紧接着，一个穿着鹅黄衣裙的娇小身影，
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怯生生地扒着殿门探进头来。是苏小小。
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里面盛满了孺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师尊……”她声音软糯，带着点委屈的鼻音，“小小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感觉师尊今天……好像不太一样了，是不是小小惹师尊生气了？”说着，
她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灵茶，迈着小碎步走上前来，姿态恭敬又带着点讨好：“师尊喝杯茶，
消消气。小小以后一定更乖，更努力修炼，不给师尊添麻烦……”看，多完美的演技。
多纯良无辜的白莲花。上辈子，我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一次又一次，
最后她就是用一杯加了料的“孝心茶”，配合她那诡异的神修秘法，差点把我变成她的傀儡，
榨干了我最后的价值，助她登上魔道尊主之位。我看着她递到面前的茶杯，茶汤清冽，
香气扑鼻，确实是上好的灵茶。可惜，里面藏着能侵蚀神魂的剧毒。
苏小小见我只是盯着茶杯，却不接，眼神越发无辜，
甚至蒙上了一层水汽：“师尊……您真的不肯原谅小小吗？”我抬起头，
对上她那双看似清澈见底的眼睛，突然，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原谅？
”我慢悠悠地从宽大的袖袍里，掏出了一枚鸡蛋大小、流光溢彩的石头——极品留影石。
在苏小小骤然凝固的眼神注视下，我往留影石里输入一丝灵力，石头顿时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清晰地映照出她此刻那张完美无瑕、却微微僵硬的“担忧”脸庞。“苏小小，”我声音平静，
却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冰冷和戏谑，“你的拜师茶，为师可不敢轻易喝了。
”我晃了晃手中的留影石，红光点一闪一闪，像一只戏谑的眼睛。
“从你进殿门的第一步开始，到你刚才说的每一个字，
包括你眼神里那点儿没藏好的算计……”我微微前倾，靠近她瞬间煞白的小脸，
一字一顿：“这次，为师要全程记录你的神修表演。”“来，开始你的茶艺展示，别停。
”苏小小那张原本娇俏可人的小脸，在留影石冰冷的光芒下，
眼可见的速度完成了从“无辜小白花”到“被踩了尾巴的猫”再到“强行镇定”的复杂转变。
她端着的茶杯微微晃动，滚烫的茶水差点溅出来。“师、师尊……”她声音里的甜腻消失了，
带着点难以置信的尖锐，“您这是何意？小小对师尊一片赤诚，天地可鉴！
您怎能用这、这留影石来羞辱弟子！”“羞辱？”我挑眉，将留影石又凑近了些，
确保能清晰录下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和怨毒，“为师这是在学习。学习一下，
顶级神修是如何用一杯茶，一个眼神，就能把师尊我忽悠得找不着北的。
这可是宝贵的教学资料，以后开班授课，说不定还能卖灵石。
”苏小小：“……” 她大概没想过，重生后的师尊不仅不按套路出牌，
还特么的如此有“商业头脑”。眼看茶艺表演进行不下去，苏小小咬着唇，
眼眶是真红了——估计是气的。她“砰”地一声将茶杯放在桌上幸好没碎，
茶汤泼出来大半，带着那股诡异的甜香。“师尊既然不信小小，小小留在此地也是徒增烦恼！
”她跺了跺脚，转身就想跑。“站住。”我慢悠悠地开口，“茶撒了，地脏了。
”苏小小背影一僵。“擦干净。”我指了指地上的水渍，“用抹布，亲手擦。为师看着你擦。
”想跑？门都没有！上辈子你泼我脏水，这辈子就先从擦地开始还吧！苏小小猛地回头，
那双大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但触及我手中依旧在工作的留影石，
她硬生生把怒火压了下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师尊。”于是，
霁月殿内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未来叱咤风云、谈笑间操控人心的魔道神修巨擘苏小小，
正委委屈屈地蹲在地上，用一块破抹布，一点点擦拭着被她自己泼掉的茶水。而我，
悠闲地靠在椅背上，时不时还指点两句：“角落，角落没擦到……用点力，没吃饭吗？
”我感觉积郁了上辈子的那口恶气，终于稍稍吐出了一些。果然，对付戏精，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接戏，并把她拉到擦地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现实层面进行降维打击。然而，
我高兴得太早了。就在我欣赏苏小小憋屈擦地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整个霁月峰都晃了三晃，殿顶的灰尘簌簌落下。我刚换上的新道袍，
瞬间蒙上了一层灰。我：“……”不用猜，肯定是李谨言那个孽障！
他的“聚灵增幅仪”果然炸了！我心头一紧，不是担心太子殿下的安危他有皇室护身法宝，
死不了，而是担心我的后山试验场，以及……我的赔偿预案能执行多少！我立刻起身，
也顾不上监督苏小小擦地了，一个闪身就冲向了后山。只见原本还算平整的试验场，
此刻多了一个直径约三丈的大坑，坑底还在冒着袅袅青烟。坑边，
站着一位虽然蟒袍焦黑、脸上也蹭了几道灰，
但依旧努力维持着皇家仪态的太子殿下——李谨言。他手里还捏着半截焦糊的金属杆，
眼神里居然带着几分……满意？“师尊！”他看到我，难得主动开口，语气甚至有点兴奋，
“试验成功了百分之五十！”我看着那个大坑，嘴角抽搐：“成功……在哪？
”“成功证明了‘逆向聚灵引发结构性灵力坍缩’的可行性！”太子殿下一本正经地解释，
“虽然增幅效果未达预期，但爆炸当量远超估算，
这为后续研发‘一次性战略级法器’提供了宝贵数据！”我：“……” 我特么谢谢你啊！
用老子的试验场给你测试战略武器？！我强忍着把他一起塞进坑里的冲动，
冷着脸伸出手：“报告呢？三千字使用体验报告！
”太子殿下从容地从焦黑的袖袋里居然没被炸毁？掏出一枚玉简，
递给我：“弟子已初步完成，共计三千零七十字，
包含爆炸瞬间的灵力波形图及坑体结构剖面分析图。”我接过玉简，神识扫入。
开篇：“辰时三刻，于霁月峰后山试验场，天气晴，东南风二级，适宜爆炸……呃，试验。
”中间：“启动三息后，灵压峰值达到预期三百倍，法器核心出现超载红光，
悦耳蜂鸣注：蜂鸣频率与毁灭征兆的正相关性有待进一步研究……”结尾：“体验良好，
破坏力令人振奋。建议下次扩大试验规模，并尝试添加不同属性的灵石以观测爆炸色彩变化。
另：场地修复费用可否申请宗门报销？”我：“……”悦耳蜂鸣？体验良好？申请报销？
我感觉到太阳穴在突突直跳。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收了这么个玩意儿？
他是不是对“体验”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这报告读起来像是一篇充满学术热情的……爆破犯日记！“报销？”我气笑了，“李谨言，
你看看这坑！再看看你签的自愿书！赔！照价赔偿！一块灵石都不能少！
”太子殿下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我很不近人情：“师尊，科研总是需要成本的。这点损失，
相对于可能的战略价值……”“价值个屁！”我差点爆了粗口，“现在，立刻，马上，
给我算出损失清单！算不出来，你就用你那皇家俸禄慢慢抵债！”把他轰去算账，
我看着那个还在冒烟的大坑，以及脑海里已经开始自动计算修复费用的庞大数字，
刚刚因为苏小小而稍微好转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冤种，我果然还是个冤种！就算重生了，
也改变不了给这群孽徒擦***的命运！只是从主动擦，变成了被迫擦！
带着一身的硝烟味和满腔的郁闷，我灰头土脸地回到霁月殿。刚踏进殿门，
就闻到一股更加诡异的气味。不是茶香，不是焦糊味，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
混合了馊味、酸味和某种植物***气息的味道。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大殿中央，王二勇正撅着***，对着一个巨大的、原本用来存放灵液的玉缸鼓捣着什么。
玉缸旁边，还堆着几个空了的灵草筐和一些颜色可疑的粘稠物。“王、二、勇！
”我几乎是咬着牙喊出他的名字。这厮浑身一颤，猛地回头，
脸上沾满了绿色和黄色的糊状物，傻呵呵地笑道：“师、师尊！您回来啦！嘿嘿，
弟子正在完成您布置的浇灵草任务呢！”我指着那口大缸，
以及里面翻滚着的、冒着泡的、颜色如同沼泽淤泥般的液体，
声音都在发抖：“这……这是什么玩意儿？！”“灵肥啊！
”王二勇一脸“快夸我”的得意表情，“师尊您不是让我浇灵草吗？我想着，
光浇水不够劲儿，得施肥！我就把后山那些快要烂掉的低阶灵草，加上厨房攒的泔水，
还有上次太子师弟试验失败的那些药渣，一起放进这缸里发酵了一下！您闻闻，这味道，
多醇厚！灵气多足……呃，可能稍微有点足过头了……”我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发酵？
泔水？药渣？！我让他挑水浇灵草，是让他锻炼身体，磨磨性子！谁让他搞生化武器了？！
“你……你用这玩意儿浇了哪片灵田？！”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