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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7

我叫江澄,一个平平无奇的实习生。上班第一周,

我就被全公司最漂亮也最不好惹的女上司于菲,当众开除了。理由是,

我弄丢了公司最重要的项目文件。前女友文彤立刻跟我分手,

无缝衔接了追求她很久的富二代高奇。高奇开着跑车,

当着所有人的面嘲讽我:“废物就该待在垃圾桶里。”我丢了工作,没了爱情,

还因为交不起房租被赶出公寓。所有人都说我的人生完蛋了。他们不知道,这一切,

都是我计划好的。因为我有一个秘密——我能看见每个人身上的“厄运”。

于菲、文彤、高奇……他们每个人,都被一团黑气缠绕着。而那份被我“弄丢”的文件,

就是一切灾难的开始。我选择被开除,只是为了在风暴来临之前,安全地站到岸上。顺便,

欣赏一下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是如何被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拖进深渊的。1“江澄,

你被开除了。”于菲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就像在宣布今天下午茶取消了一样。

这里是公司三十三楼的天台,风很大,吹得她那身高级定制的西装裙摆猎猎作响。她很高,

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看我的时候,下巴总是微微扬起一个弧度。都说她是公司的冰山女神,

能力强,背景硬,但没人敢惹。我低着头,扮演一个犯了错、不知所措的实习生。“于总,

我……”“不用解释。”她打断我,“人事部会跟你谈。现在,离开这里。

”我捏紧了口袋里的实习生工牌,塑料的边缘有点硌手。五分钟前,

我“不小心”把公司下个季度主推项目“方舟计划”的核心数据,拖进了一个共享文件夹。

那个文件夹,全公司的人都有权限访问。技术部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数据至少在公开环境暴露了三分钟。而这个项目的直接负责人,就是于菲。现在,

整个部门的人都在下面加班,评估损失。而我这个罪魁祸首,被她单独叫到了天台。

我能感觉到她的怒气。不是通过她的表情或者声音,

而是通过她身上那团几乎快要凝成实质的黑气。是的,黑气。

我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一个人如果第二天要崴脚,

他的脚踝上就会出现一丝很淡的灰线。如果一个人下周要破财,

他的钱包位置就会蒙上一层淡淡的灰雾。而像于菲这样,几乎被浓郁的黑气包裹住全身的,

我只见过一次。那是我楼下的邻居大爷,第二天,他突发脑溢血,没抢救过来。所以,

我知道于菲现在很危险。她身上的黑气,源头就来自那个“方舟计划”。那份文件,

就像一个潘多拉的盒子,谁碰谁倒霉。我把它公开,

等于是提前把盒子里的灾难放出来了一点点。这样,盒子就不会在未来以一种更猛烈的方式,

在她手里爆炸。当然,代价就是我被开除。一个实习生的前途,换她一条命。

听起来挺伟大的。但我没那么高尚。我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她出事,然后整个公司跟着陪葬,

最后连我这个实习生的遣散费都发不出来。我得活着。“于总,”我抬起头,

很诚恳地看着她,“对不起。”于菲的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我这么痛快就认了。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除了愤怒,还有一丝审视。“你的资料我看了,A大毕业,专业第一,

所有实习记录都是优秀。”她往前走了一步,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不信一个这么优秀的人,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风更大了,吹乱了我的头发。

我心里叹了口气。她太聪明了,这很麻烦。“可能……是我太紧张了。

”我找了个最烂的借口,“第一次接触这么重要的项目。”于菲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

她的眼神像X光,好像能穿透我的皮肉,看到我心里藏着的秘密。我不敢和她对视,

只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一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江澄,”她忽然开口,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黑气,

因为我的沉默,波动了一下。不能再待下去了。“于总,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我认罚。

”我说完,转身就想走。“站住。”她的声音不大,但很有力量。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你的实习工资和这个月的补偿,财务会打给你。”她说,“明天不用来了。

”“……谢谢于总。”我快步走向天台的门,手刚碰到冰冷的金属门把手,

身后又传来了她的声音。“江is澄,”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复杂情绪,

“你最好真的只是一个紧张过度的蠢货。”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回到办公区,

所有人都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女朋友,不,现在应该是前女友了,文彤,

正被那个叫高奇的富二代围着。高奇是我们公司最大的甲方,天鸿集团的公子哥。

从我入职第一天起,他就毫不掩饰地在追文彤。我看见高奇手里拿着一个最新款的手机盒子,

塞到文彤怀里。文彤半推半就,脸上带着娇羞的笑。然后,她看到了我,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嫌恶。她推开高奇,快步走到我面前。“江澄,

你到底在搞什么?”她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的责备藏不住,

“你知道于总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心血吗?你现在把事情搞成这样,

你让我以后在公司怎么做人?”我看着她。她今天化了很精致的妆,

嘴唇是时下最流行的烂番茄色。但我注意到,她的眉心,也萦绕着一缕淡淡的黑气。

和高奇身上的黑气,同源。这就对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倒霉蛋也喜欢和倒霉蛋凑在一起。“我们分手吧。”我说。文彤愣住了。

她可能以为我会哭着求她原谅,或者愤怒地指责她。但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地提出分手。

“你说什么?”“我说,我们分手。”我重复了一遍,

把手腕上那根她送我的红绳手链解了下来,放到她的手心,“这个,还给你。

”文彤的脸涨得通红,不是羞的,是气的。“江澄,你什么意思?你被开除了,就拿我撒气?

”“不是,”我看着她的眼睛,“我是觉得,我们不合适。”“不合适?”她冷笑一声,

把手链扔在地上,“你现在才说不合适?你没钱交房租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合适?

你生病我照顾你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合适?”她的声音有点大,引来了周围同事的侧目。

高奇也走了过来,一把将文彤搂进怀里,挑衅地看着我。“彤彤,跟这种废物有什么好说的。

”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轻蔑,“被开除了,连条狗都不如。哦不,狗还知道摇尾巴,

他只会咬人。”我没理他,只是看着文彤。“好聚好散。”我说。说完,

我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位,开始收拾东西。我的东西不多,一个水杯,一本笔记本,几支笔。

装进纸箱的时候,高奇又凑了过来。“喂,小子。”他用手敲了敲我的桌子,

“听说你把方舟计划的数据泄露了?胆子不小啊。”我没抬头。他身上的黑气,

比文彤的浓郁多了。像一条黑色的蛇,盘在他的脖子上,吐着信子。“我劝你,

以后离彤彤远一点。”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威胁,“不然,

我不介意让你在A市彻底消失。”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知不知道,”我说,“你印堂发黑,最近会有血光之灾。”高奇愣了一下,

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的吓唬谁呢?你以为你是算命的?

”“信不信由你。”我把最后一个水杯放进纸箱,抱起来,“还有,管好你的女朋友,

别让她再来烦我。”我抱着纸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向电梯。

身后传来高奇的咒骂声和文彤的哭泣声。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我回头看了一眼。

于菲正站在她办公室的门口,隔着玻璃,静静地看着我。她的眼神,依旧冰冷。

但她身上的黑气,似乎比在天台上的时候,淡了一点点。看来,我的“离职”,起作用了。

2我抱着纸箱,站在公司楼下。傍晚的吹在脸上,有点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房东发来的微信。“小江,这个月的房租该交了啊。”后面还跟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回了句“好的,马上”,然后点开银行APP看了一眼余额。三位数。还不够付房租的。

于菲说的补偿金还没到账。我叹了口气,沿着马路慢慢走。被开除,分手,没钱交租。

一天之内,我从一个A大毕业、前途光明的实习生,变成了一个无业游民。如果换做以前,

我可能会崩溃。但现在,我心里很平静。因为我知道,这些都只是暂时的。我失去的,

都是一些本来就该被“清理”掉的东西。那份工作,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文彤,

就像附在我身上的水蛭。只有把它们都甩掉,我才能活下去。回到租住的“老破小”,

房东太太正堵在门口,双手叉腰,一脸不善。“小江,不是我说你,做人要讲信用。

说好的一号交租,今天都五号了。”“王姨,不好意思,公司这个月工资还没发。

”我陪着笑脸,“您再宽限我两天。”“两天?两天我的房子就能自己生钱了?

”她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交不起,就赶紧把东西搬走,多的是人等着租。”我看着她。

她头顶上,也飘着一团灰气。破财的预兆。“王姨,”我忽然说,

“你最近是不是在网上跟人炒股?”房东太太愣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

”“别信那些所谓的‘大师’,”我说,“他让你买哪只,哪只就跌。你现在要是再不抛,

这个月房租就真打水漂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房东太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瞬间炸毛,“你个小年轻懂什么!那可是有内幕消息的大师!”我没再说话,

抱着纸箱从她身边挤了进去。身后传来她不满的嘟囔声。房间不大,十几平米,

堆满了我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书。我把纸箱放在地上,整个人陷进沙发里,什么都不想干。

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喂,是江澄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耳熟。“我是。”“我是高奇。”我皱了皱眉。“有事?”“呵,

当然有事。”高奇在那头冷笑,“我警告过你,离文彤远一点,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没找她。”“你没找她,她会哭着给我打电话,说你欺负她?江澄,

***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文彤肯定是不甘心就这么被我甩了,跑去跟高奇哭诉,添油加醋地把我形容成一个负心汉。

而高奇这个蠢货,就信了。“你想怎么样?”我问。“不想怎么样。”高奇的声音阴冷下来,

“我就是想告诉你,A市不大。以后出门,小心点。”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屏幕,眼神也冷了下来。高奇脖子上那条黑蛇,又变粗了一圈。看来,

他离他的“血光之灾”,不远了。我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起身去厨房煮了碗泡面。

刚吃两口,门被敲响了。我以为是房东,打开门一看,却是文彤。她眼睛红红的,

显然是哭过。“江澄,我们能谈谈吗?”我堵在门口,没让她进。“没什么好谈的。

”“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她伸手想来拉我,被我躲开了,“我知道我不对,

我不该在你最困难的时候说那些话。但是,我也是为你好啊。”“为我好?”我差点气笑了,

“为我好,所以在公司看我被所有人嘲笑?为我好,所以收下高奇的手机?

”文彤的脸白了一下。“我……我跟高奇没什么的。是他非要送我,我不好意思拒绝。

”她急切地解释,“江澄,你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我看着她。

看着她那张曾经让我心动的脸,现在只觉得虚伪。她眉心的那缕黑气,

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阴沉沉的。“文彤,”我说,“我们已经结束了。”“不,没有结束!

”她忽然激动起来,想往屋里闯,“江澄,你不能这么对——”“你干什么!

”一个尖利的声音打断了她。房东太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楼道里,像只护食的母鸡。

“大半夜的在我家门口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姑娘,我跟你说,他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你还缠着他干嘛?”文彤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大概没想到,自己深情挽回前男友的戏码,

会被一个包租婆当场戳穿。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房东太太,

跺了跺脚,转身跑了。“嘁,什么人嘛。”房东太太不屑地撇撇嘴,然后又看向我,“小江,

不是我说你,找女朋友要擦亮眼睛。这种嫌贫爱富的,不能要。”说完,

她就扭着腰回自己家去了。我关上门,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第二天一早,

我被手机短信提示音吵醒。是银行发来的,于菲公司的补偿金到账了。不多,五千块。

我立刻把房租转给了房东。没过几分钟,房东就给我回了微信,一连串的!。“小江!

你真是神了!我昨天听你的话,把我买的那只股票全抛了,今天早上开盘,直接跌停了!

哎哟我的妈呀,差点就亏死我了!”我回了个“不用谢”的表情包。

房东又发来一条:“小江啊,你是不是会算命啊?要不你再帮王姨看看,最近买哪只好?

”我没再理她。天机不可泄露。而且,我这也不是算命,只是能看到一些“预兆”。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找个短期的工作。刚走到楼下,

一辆黑色的奔驰大就堵在了我面前。车门打开,高奇从车上走了下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西装的壮汉。“江澄,我们又见面了。”高奇戴着墨镜,

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他脖子上的那条黑蛇,几乎已经变成了深渊般的漆黑,

蛇眼里闪着红光。我知道,他的“血光之灾”,就在今天。“看来,你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我站在原地,没动。“你想干什么?”“不干什么。”他摘下墨镜,

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就是想教教你,什么叫‘祸从口出’。”他话音刚落,

身后的两个壮汉就朝我围了过来。我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这顿打,是躲不过了。不过,

也好。这正好是我计划中的一环。有时候,想要让一个人彻底毁灭,

就必须先让他膨胀到极点。而我,就是那个负责给他充气的。我看着朝我挥来的拳头,

没有躲。我甚至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疼痛。但预想中的拳头并没有落在我脸上。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在我耳边响起。我睁开眼,看到一辆红色的保时捷911,

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横在了我和那两个壮汉之间。车门打开,于菲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今天没穿职业装,而是一身干练的黑色运动服,长发扎成了高马尾。她看都没看高奇,

径直走到我面前。“你没事吧?”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紧张?

我摇了摇头。她身上那团浓郁的黑气,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层淡淡的、温暖的白光。看来,危机已经解除了。3“于菲?你怎么会在这?

”高奇显然也认识于菲,脸上的嚣张收敛了不少,但语气还是很不客气。“高总好大的威风。

”于菲转身,冷冷地看着他,“在我公司楼下,堵我的人?”“你的人?”高奇愣了一下,

随即嗤笑出声,“于菲,你搞错了吧?这小子昨天就被你亲手开除了,

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怎么,你还想回收垃圾?”“他是我开除的,没错。

”于菲往前走了一步,挡在我面前,“但这不代表,谁都能来踩一脚。

”她的个子明明比高奇矮了半个头,但气场却完全碾压。高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于菲,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他咬着牙说,“这是我跟这小子的私人恩怨。”“现在,

也是我的事了。”于菲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砸在地上,“高总,天鸿集团最近的资金链,

好像不太健康吧?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上个季度财报,可是亏损了三个亿。

”高奇的瞳孔猛地一缩。“你……你怎么知道?”这可是他们公司的最高机密。“A市不大。

”于菲把高奇刚刚对我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我劝你,以后出门,小心点。

”高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好,于菲,

算你狠!”他指着于菲,又指了指我,“你们给我等着!”说完,他带着两个保镖,

狼狈地上了车,一脚油门,疾驰而去。直到那辆奔驰大彻底消失在街角,于菲才松了口气,

转过身来看着我。“上车。”她的语气,又恢复了那种命令式的冰冷。我没动。“于总,

谢谢你。”我说,“但我不能上你的车。”于菲的眉头皱了起来。“为什么?

”“我已经不是你的员工了。”“我让你上车。”她加重了语气。我还是没动。我看着她。

她身上那层淡淡的白光,很温暖。和她外表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我忽然明白,

为什么我潜意识里不想让她出事了。因为,她是个好人。虽然看起来很凶,但骨子里,

是善良的。一个善良的人,不应该被那些肮脏的东西拖下水。“江澄,

”于菲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别让我说第三遍。”我叹了口气,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车里的香水味很好闻,是一种冷冽的木质香。“去哪?”我问。“医院。”“我没受伤。

”“去做个检查,以防万一。”她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医药费,我报销。

”我没再说话。我知道,她是在为昨天开除我的事情,做一种补偿。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在想另一件事。高奇脖子上的那条黑蛇,

在他开车离开的时候,忽然变得异常兴奋,蛇信子吐得飞快。这是一个很不好的预兆。

“于总,”我忽然开口,“你认识高奇?”“生意上有过几次接触。

”于菲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天鸿集团是A市的老牌企业,不过这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

”“尤其是高奇接手之后。”“他是个草包。”于菲的评价很直接,“自大,愚蠢,

而且心狠手辣。”“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帮我?”我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就不怕得罪他?

”于菲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车里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声音很轻。

“我昨天回去,重新看了一遍监控。”我的心提了起来。“公司的技术人员,把那三分钟内,

所有接触过‘方舟计划’数据的人员名单都列了出来。”她顿了顿,说,

“一共有二十七个人。”“而这二十七个人里,有三个,是天鸿集团安***来的商业间谍。

”我瞳孔一缩。“昨天晚上,我已经报警了。那三个人,连同高奇,现在应该都在接受调查。

”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快。更没想到,于菲的手段会这么雷厉风行。“所以,

你不是不小心泄露了数据。”她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你是故意的。

”“你用一种最蠢的方式,把那三个间谍,连同你自己,一起拖下了水。

”“你用自己被开除的代价,帮我揪出了公司的内鬼。”“江澄,我说的对不对?

”我看着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于总,我只是个实习生。

”我说,“我没那么大的本事。”于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

她把车开到了医院门口。“下车。”我跟着她,做了一系列检查。结果出来,我毫发无伤。

“我就说我没事。”我拿着报告单,对她说。于菲没理我,直接走到缴费窗口,

把费用都结了。从医院出来,天已经快黑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她说。“不用了,

我自己坐地铁就行。”“我问你住哪。”她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只好报上了我那个“老破小”的地址。车子一路开到我住的小区门口。

看着周围破旧的环境,于菲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就住这?”“嗯。”“房租多少?

”“一千二。”她沉默了。“上车时我问你去哪,你说不知道,是真的?”她忽然问。“嗯,

还没想好。”“回公司吧。”她说,“我会跟人事说,昨天的事情是个误会。你的职位,

我会给你恢复。”我摇了摇头。“谢谢于总,但不用了。”“为什么?”她不解地看着我,

“你不是很需要这份工作吗?”“有些地方,离开就不想再回去了。”我说。那里有文彤,

有高奇留下的阴影,还有一群看我笑话的同事。最重要的是,那里的“灾难”,

虽然被我暂时摁下去了,但并没有完全消失。只要“方舟计划”还在,于菲的公司,

就依然处在危险之中。而我,不想再被卷进去。“江澄,”于菲的声音里,

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请求的意味,“算我拜托你。公司现在很需要人手,

特别是……像你这样的人。”我看着她。路灯的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脸上。她看起来,

有些疲惫。我心里一软。“好吧。”我说,“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说。

”“我要换个岗位。我不想再做项目助理了。”“你想做什么?”我想了想,

说:“我想去档案室。”于菲愣住了。档案室,那是全公司最清闲,也最没有前途的地方。

每天的工作就是整理整理旧文件,基本上都是等着退休的老员工才愿意去。“你确定?

”“我确定。”只有在那个地方,我才能接触到公司所有项目的原始资料。也只有在那里,

我才能找到“方舟计划”真正的“病灶”所在。于菲看了我很久,最后点了点头。“好,

我答应你。”她发动车子,准备离开。“于总,”我叫住她,“你开车……小心点。

”“什么意思?”“没什么,”我笑了笑,“就是觉得,你今天有点累了。”于菲没再说话,

开车走了。我看着她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转身走进楼道。就在刚刚,

我看到一丝极淡的黑气,缠上了她的保时捷。车祸的预兆。虽然很淡,但如果不注意,

还是会出事。我提醒了她,希望她能听进去。回到家,我刚准备洗澡,手机就响了。

是于菲打来的。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江澄,”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谢谢你。”“怎么了?”“我刚才……差点出车祸。

”她说,“就在我们公司门口的十字路口,一辆闯红灯的货车,擦着我的车头过去的。

如果不是我记着你的话,提前踩了一脚刹车……”她没有说下去,但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没事就好。”我说。“那辆货车,”她的声音忽然变冷,“是天鸿集团的。”我的心,

沉了下去。高奇,这个蠢货。他这是要赶着去投胎啊。4第二天,我重新回到了公司。

人事部的经理亲自接待的我,态度好得有点谄媚。他告诉我,我的岗位已经调整到了档案室,

职位是“档案管理员”,薪资待遇比照正式员工。“江澄啊,以后都是同事了,多关照。

”他笑呵呵地拍着我的肩膀。我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我抱着我的纸箱,

直接去了位于地下一层的档案室。这里常年不见阳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纸张发霉的味道。

负责管理这里的是一个叫李姐的老员工,五十多岁,戴着老花镜,

正在慢悠悠地给一盆绿萝浇水。看到我来,她也没什么反应,

只是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张空桌子。“新来的?坐那吧。”“李姐好。”我放下东西,

主动打了声招呼。“嗯。”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看来,她不是很欢迎我。也对,

一个年轻人,跑到这种养老的地方来,肯定会被当成是没本事、被发配过来的。

我不在意这些。我走到我的新工位,把东西放好。桌子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我找了块抹布,

擦干净。李姐在一旁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小伙子,看着挺勤快的。

”她忽然开口,“怎么想到来我们这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安静。”我说。“安静?

”她笑了,笑声有点干,“是挺安静的,安静得能听见自己骨头老掉的声音。”她说完,

就继续去摆弄她的花花草草了。我没再跟她搭话,开始熟悉自己的工作。说是档案管理员,

其实就是个杂役。每天的工作就是把各个部门送来的旧文件,按照编号,

分门别类地放进档案柜里。工作很枯燥,但正合我意。因为,我可以名正言顺地,

翻看公司的所有旧档案。一连三天,我都在档案室里度过。我把公司成立以来,

所有项目的资料,都粗略地翻了一遍。终于,在第四天下午,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在一个标记着“已封存”的档案柜里,我发现了一个关于“方舟计划”前身的文件夹。

那个项目,叫做“灯塔计划”。负责人,是于菲的父亲,公司的前任董事长,于建国。

我打开文件夹,里面的资料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灯塔计划”,

是一个旨在通过大数据和人工智能,预测未来商业趋势的宏大项目。理论上,

如果这个项目成功,公司将能永远走在市场的前面。但实际上,这个项目,

从一开始就存在着致命的缺陷。它的核心算法,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种极其诡异的编码方式。

更可怕的是,我在这份计划书的最后一页,看到了一行手写的批注。“此项目有违天和,

不可轻启。”字迹苍劲有力,旁边还有一个签名。于建国。我看着那行字,后背一阵发凉。

于建国,在五年前,因为一场意外车祸去世了。而他去世之后,

这个“灯塔计划”就被紧急叫停,所有资料都被封存。直到一年前,于菲从国外回来,

接手公司。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她父亲留下的这份计划。她把“灯塔计划”,

改名为“方舟计划”,重新启动。我终于明白,于菲身上那团黑气的源头,到底是什么了。

不是高奇,也不是商业间谍。而是这个“方舟计划”本身。这个项目,

就像一个被诅咒的魔盒。于建国当年已经察觉到了不对,所以亲手封印了它。但于菲,

又把它重新挖了出来。我合上文件夹,心情很沉重。现在,我面临一个选择。

是把这个秘密告诉于菲,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告诉她,她会信吗?一个实习生,

告诉她公司的核心项目是一个被诅咒的计划?她只会觉得我疯了。但如果不告诉她,

这个项目一旦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不仅是她,整个公司,都会被拖进深渊。

我正纠结着,档案室的门被推开了。于菲走了进来。她还是那副冰山脸,但眼神里,

带着一丝疲惫。李姐看到她,赶紧站了起来:“于总,您怎么来了?”“我来找江澄。

”于菲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赶紧把手里的文件夹,塞回了档案柜。“于总。”我站起来。

“跟我来。”她说完,转身就走。我跟在她身后,走出了档案室。我们一路上了电梯,

来到了三十三楼的天台。还是那个地方。风,也还是那么大。

“‘方舟计划’的数据泄露事件,查清楚了。”她站在天台边缘,看着远处的城市天际线,

“是高奇做的。”我并不意外。“他收买了我们公司的三个员工,想要窃取核心数据,

然后反过来用数据漏洞攻击我们的服务器,让‘方舟计划’彻底失败。”“但他没想到,

你提前把数据公开了。”“虽然造成了一定的混乱,但也让他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于菲转过身,看着我。“江澄,你到底是谁?”她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锐利。

“我就是江澄。”我说。“你早就知道高奇是内鬼,对不对?”她步步紧逼,“你进入公司,

是不是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我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或者不是。”“于总,

”我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我没法解释。你只要知道,我对你,对公司,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她冷笑一声,“你差点毁了我最重要的项目。

”“我是救了你最重要的项目。”我纠正她。“救?”“对,救。”我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于总,我建议你,立刻停止‘方舟计划’。”于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你说什么?”“这个项目,有问题。”我说,“很大的问题。它会毁了你,毁了整个公司。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显然是被我的话激怒了,“你知道这个项目对我有多重要吗?

这是我父亲的遗愿!”“你父亲的遗愿,是让你封存它!”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于菲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档案室看到的。”我说,

“‘灯塔计划’的文件夹,最后一页,有你父亲的亲笔签名。”于菲的身体,晃了一下。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不可能……我明明已经……”“你以为你销毁了所有资料,就没人知道了吗?”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信。“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没有回答她。我只是看着她身后,

那片灰蒙蒙的天空。我看到,一团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浓郁的黑气,正在城市的另一头,

迅速聚集。那团黑气,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就是天鸿集团的大楼。我知道,

高奇要完了。而那场风暴,很快,就会席卷到这里。“于总,”我说,“A市,要变天了。

”5于菲最终还是没有相信我的话。她只是脸色苍白地让我离开天台,

说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我能理解。让她亲手停掉自己父亲的遗愿,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我回到地下一层的档案室,李姐正拿着个小喷壶,对着她的宝贝绿萝喷水。

她头也没抬地问:“被于总训了?”“没有。”“年轻人,别太好高骛远。”她慢悠悠地说,

“于总是个好老板,但也不是谁都能跟她称兄道弟的。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比什么都强。

”我听得出来,她是为我好。我笑了笑,没说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接下来的两天,

风平浪静。于菲没有再找过我,我也没再去打扰她。公司里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也渐渐平息了。

大家只当我是走了狗屎运,不知怎么又巴结上了于总,才从一个被开除的实习生,

变成了档案室的闲人。没人知道,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第三天上午,

我正在整理一份十年前的采购单,李姐忽然推了推她的老花镜,凑了过来。“小江,

你看新闻了吗?”“没,怎么了?”“天鸿集团,出大事了!”我的心猛地一跳。

李姐把她的手机递给我。屏幕上,是A市本地的财经新闻头条。标题很醒目:《百年天鸿,

一夜倾塌?董事长高建军突发脑溢血,股价暴跌,濒临破产!》新闻里说,

天鸿集团董事长高建军,昨天深夜在家中突发脑溢血,目前仍在ICU抢救,生死未卜。

而他的儿子高奇,因为涉嫌多起商业犯罪,包括商业间谍、恶意收购、金融诈骗等,

已经被警方正式批捕。受此影响,天鸿集团股价今天一开盘,就连续跌停。

各大银行和投资机构纷纷上门催债。这个曾经在A市叱咤风云的商业帝国,一夜之间,

就走到了悬崖边上。我看着新闻,心里没有丝毫的意外。该来的,总会来。

高奇脖子上那条黑蛇,终于还是吞噬了他自己,和他整个家族。“真是报应啊。

”李姐在一旁感叹,“我早就听说那个高家的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在外面惹是生非。

你看,这不,把他爹都给气倒了。”我把手机还给她,没说话。我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