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牙脸一黑，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个屁！
我本来是想今年卖白菜赚点钱，给我媳妇换个苹果88，谁知道赶上这破事儿！”
提到苹果88，刘君雪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都末日了，还想着苹果88呢，能活着就不错了。”
吴老二却没管他们俩拌嘴，围着白菜筐转了一圈，伸手摸了摸一颗饱满的白菜，啧啧赞叹：“还是你有远见！
这白菜耐放，又能当饭吃，比啥都强。
城里那些人，平时大鱼大肉的，现在估计连口干净水都喝不上，哪有咱这白菜顶用？”
李伯牙心里也暗自庆幸。
当初选择种白菜，一是因为去年狗蛋子卖白菜赚了钱，二是因为白菜好养活，产量高，还耐储存，没想到这两个优点，在末日里成了最大的优势。
他种了半辈子地，别的没啥本事，种白菜却是一把好手，今年的白菜长得尤其好，棵棵饱满，包心紧实，口感清甜，不管是炒着吃、炖着吃，还是腌成酸菜，都顶饱。
“行了，别光顾着看白菜了。”
李伯牙拍了拍吴老二的肩膀，“你先在这儿歇着，我去看看村里其他人家怎么样了。
刘君雪，你在家守着库房，别让别人随便进来，白菜是咱的命根子，不能随便给人。”
“我跟你一起去！”
刘君雪连忙说，“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再说了，多个人多个照应。”
吴老二也连忙站起来：“我也去！
我年轻力壮的，能帮着干点活，伯牙你放心，我绝不白吃你的白菜，以后你让***啥我就干啥！”
李伯牙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他从库房角落里翻出两把锄头和一个铁锨，分给吴老二和自己，又给刘君雪找了个结实的木棍当武器，叮嘱道：“外面不安全，咱尽量贴着墙走，别往开阔地方去，遇到其他人先问问情况，要是有坏人，咱就赶紧跑回来，库房的门从里面能锁死。”
三人做好准备，再次推开库房的门。
外面的风沙似乎比刚才小了一点，但依旧天昏地暗，温度也越来越高，阳光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灼人的热度，晒在皮肤上隐隐作痛。
村里的土路己经被黄沙覆盖，一脚踩下去能陷到脚踝，原本熟悉的街道变得陌生起来。
他们沿着墙根往前走，路过几家邻居的门口，有的房门大开着，里面空无一人，院子里的东西被风吹得乱七八糟；有的房门紧闭，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
“张婶家好像没人。”
刘君雪敲了敲村西头张婶家的门，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张婶是个寡妇，带着一个十岁的孙子，平时跟刘君雪关系不错。
李伯牙皱了皱眉，用力推了推房门，门没锁，一下子就推开了。
院子里积满了沙土，张婶家的鸡窝塌了，几只鸡躺在地上，己经没了呼吸。
屋里更是一片狼藉，桌子椅子倒在地上，墙角的粮缸翻了，粮食撒了一地，被沙子埋了一半，却没看到张婶和她孙子的身影。
“难道是跑出去了？”
吴老二猜测道。
“这么大的风沙，一个老太太带着个孩子，能跑哪儿去？”
刘君雪眼圈红了，“说不定是被风沙卷走了，或者……”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但几个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末日之下，人命变得如此脆弱。
李伯牙心里也不好受，他叹了口气，说道：“先别想了，再去别家看看，说不定他们躲在什么地方了。”
三人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几家，情况都差不多，要么没人，要么就是只有老人在家，年轻人大多出去打工或者上学了，没来得及回来。
首到走到村东头王寡妇家，才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咳嗽声。
“王寡妇？
你在家吗？”
李伯牙敲了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