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代号取名

01 意外重逢蓝依可，高总点名要你。老板的话让我手里的马克杯直接砸键盘上了。

咖啡溅得屏幕到处都是。哪个……我声音抖,哪个高总?

星穹科技的 CEO 啊,高博彦。老板盯着我,你们以前认识?完了。

四年前那个我连话都不敢跟他说的人，现在要当我的甲方。大学……我勉强挤出几个字，

辩论队的，一起的。手忙脚乱地擦屏幕，越擦越花。很好。老板点头，

明天下午两点，18 楼会议室。别迟到啊。他一走，

周湉立刻滚着椅子过来:天呐!你认识高博彦?!那个科技圈最年轻的……

认识算不上，我关掉被咖啡毁掉的文档,他学生会主席,我就一个数据员。

说过的话不超过,不超过十句吧。那他为什么点名要你啊？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晚上重度失眠。翻来覆去到凌晨三点。脑子里全是大学时的画面。辩论赛现场那个聚光灯。

他站台上侃侃而谈，我坐最后一排,把他每句话都记在本子上,边缘画满小小的爱心。

蠢死了。第二天下午一点五十分，我提前十分钟到会议室。推门那一瞬间，他已经在了。

高博彦穿深灰色西装,低头看文件。四年把他打磨得更锋利了，

下颌线条凌厉,眉眼间多了些,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场。我深吸一口气，

敲了敲开着的门。他抬头，目光锁定我,停留了大概五秒。

可能是五秒,也可能是三秒,反正就是那种感觉,时间突然慢下来了。高总好，

我是产品部的蓝依可。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专业。坐，他指指对面，其他人还没到。

我坐下，打开电脑。余光里他又低头继续看资料。办公室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嗡鸣声，

还有我自己的心跳。你紧张什么？他突然开口，吓得我手一抖。没……

一直在咬嘴唇，他合上文件，大学时也是，每次紧张就这样。我猛地松开牙齿，

心脏漏跳一拍。他记得?这是很多人紧张时的习惯。他的声音传来，

像是在回答我心里的问题，微表情识别，基础知识。对，微表情识别，合理。

会议持续了三小时。他的团队展示 AI 情感陪伴助手,我负责汇报用户需求。

整个过程他几乎没看我，全程盯着大屏幕,偶尔提问,语气公事公办。我渐渐放松下来，

看来是我想多了。最后是项目代号他切到最后一页。

屏幕上出现一个词：Echo我的笔掉桌上了。Echo。那是我大学时的网名。

因为喜欢一首同名英文歌。也因为觉得自己就像回声，只能重复别人的声音。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个名字。蓝经理?他的声音打断我,有什么问题吗?没……

我声音有点飘，为什么叫 Echo？回声，

他看着屏幕,停顿了一秒,情感陪伴的本质,不是给答案,而是成为对方的回声。

听见、理解、回应。他顿了顿,而且我个人比较喜欢这个词，很久以前就想用。

很久以前？会议结束。所有人陆续离开。最后只剩我们两个。蓝经理，等一下。

他叫住我。有什么指示吗，高总？这次合作，

他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我,对我很重要，不是对星穹科技重要,是对我个人。

很重要。我愣住。这个项目,我筹备了三年。他继续说,等了很久，

才等到合适的合作方,合适的团队……他停顿。

那一秒钟空气都凝固了,还有合适的产品经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他转身，

伸出手。我握住他的手。温暖、干燥、力道适中。

就像四年前辩论赛后,我递给他数据报告时,那个礼节性的握手。

只不过那次,紧张得手心全是汗的人是我。而这次。手心微微湿润的。是他。

02 暗流涌动项目进入实质性开发阶段后,我几乎每天都要和高博彦视频会议。

他对工作的要求,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近乎苛刻的程度。这个交互逻辑不对,

设计的第三版原型图,用户情绪低落时,AI 推送励志文案,这不是陪伴,这是打鸡血。

你觉得应该怎么改？我压着火气。陪伴不是给答案，

他放大界面细节,是给共鸣。

设计一个情绪同步机制,让 AI 先识别用户的情绪状态,再用相似的情感频率回应。

你懂吗?技术难度……我知道难，他打断我,但如果不难,为什么要做?

我咬紧牙关，重新改方案。一直改到晚上十一点。办公室只剩我一个人了。手机响，

是高博彦。还在公司？刚准备走。下楼，他说，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我懵了几秒，还是收拾东西冲下楼。黑色的奔驰停在大门口。他摇下车窗：上车，

送你回家。不用，我叫车……蓝依可，他叫我的名字，

语气里有不容拒绝的那种强硬，上车。车内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引擎声。我报了地址，

他启动车子。十分钟后，车停在我家楼下。谢谢高总。我准备下车。对不起，

他突然说，我知道最近对你要求太严格了。工作应该的。不是工作，

他转头看着我,声音放低,是我太急了。急着让你看到,这个项目值得你全力以赴。

我本来就很认真……我知道，他说，但我希望你更认真。因为这个项目，

是我做过的所有产品里最特别的一个。特别在哪里？我想问。

但他已经把目光转向窗外：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会。我下车，

走到楼道口时忍不住回头。他的车还停在那里,没开走。隔着玻璃,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看到他的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那种孤独的感觉。

03 北京出差第一次出差去北京，参加行业峰会。晚宴上全是大佬，我和周湉坐在角落，

假装很忙地吃东西。蓝经理，

高博彦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手里端着两杯饮料,你不能喝酒吧?我愣住：你怎么知道？

看出来的，。他把一杯果汁递给我，整晚都在用茶水应付。周湉很有眼力见儿，

端着酒杯溜了。他坐到我旁边：不习惯这种场合？有一点。我说，不太会应酬。

嗯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你从大学就这样。不爱热闹，总是躲在人群后面。

我的呼吸停了一下。高总还记得大学的事？记得一些，

他喝了口酒,比如辩论队有个数据分析员，很认真,但不爱说话。

他停顿,可能是因为没什么好说的。也可能是因为……

他转头看着我,眼神深沉,想说的人,听不到。空气突然安静。这话什么意思？

我正想追问，他已经站起身：我去敬酒，你自便。晚宴结束回酒店，已经快十一点。

我刚洗完澡，门铃就响。打开门，高博彦站在外面，头发微湿，穿着休闲装。

有东西落车上了，他递过来一个文件袋，你的项目资料。我接过来，

边缘确实有我用铅笔写的几个字。字这么小你都能看见？对在意的事物，他笑了笑，

观察力会自动升级。在意的事物？那个……

我鼓起勇气,高总今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哪句?'想说的人,听不到'。

他看着我，沉默了几秒。蓝依可,你有没有想过。

他说,有些人看起来听不到,其实是在假装听不到?为什么要假装？因为怕，

他的声音很轻，怕听到了，就没办法继续假装不在意。我的呼吸停滞。不用现在回答，

他退后一步,晚安,蓝经理。明天峰会结束后有个酒会,你去吗?应该……

我有点懵，回去吧。那我等你。他转身离开，留我站在门口，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04 暴雨之夜第二天的酒会在酒店顶楼露天平台。我换了件裙子，跟着周湉上楼。

晚晚你今天不对劲啊，周湉戳我，化妆了？闭嘴！懂了懂了，她笑得很贱，

为了某个姓高的 CEO 对吧？我懒得理她，走进会场，环顾一周，没看到高博彦。

蓝经理。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他穿着黑色西装，手里拿着两杯香槟。

等你很久了，他递给我一杯，化妆花了点时间？我脸烧起来。很好看，他说，

但其实不化也很好看。两人站在露台边看夜景。气氛有点，怎么说呢，

就是那种微妙的感觉。蓝依可，

他突然开口,如果有一个人,在很多年前就注意到你,但一直没说。你会觉得他懦弱吗?

我的心脏狂跳：为什么……不说？因为时机不对，他看着远处，

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有。而你在为生活拼命，他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只想默默等。

等自己有能力站在你身边的那一天。如果……我的声音在发抖，如果那个女孩，

也一直在等呢？他的眼睛亮了一下：那她等的……是谁？话音刚落，天空响起炸雷。

暴雨倾盆而下。所有人尖叫着往室内跑，露台瞬间只剩我们两个。蓝依可，

雨水打在脸上。他拉住我的手腕,声音在雨声中显得很远,回答我。你在等谁?

我看着他，雨水模糊了视线：我……如果不是我，他的力道加重，那就别说，

我可以继续装作不知道。但如果是我……那就别装了，

我打断他,豁出去了,高博彦,我从大学就……闪电劈下，我被吓得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他的脸近在咫尺。雨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在我脸上。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他的体温。他停顿了一秒，像在给我拒绝的机会。但我没有退开。下一刻，

他的唇压了上来。雨水让双唇变得冰凉,但他的呼吸却滚烫。我能感觉到他在克制。

吻得很轻,像怕我会消失。雨声在耳边呼啸,心跳声却更响。

他的手臂收紧,将我整个人拥进怀里。隔绝了风雨,也隔绝了整个世界。

我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他湿透的衬衫，回应着这个等了四年的吻。对不起，

他突然松开我,退后一步,我失控了。蓝依可,你先进去，别淋雨了。说完，

他转身就走。等等!

我拉住他的袖子,你就这样走了?吻了我,然后说失控,然后就走了?他慢慢转过身，

雨水顺着下颌滴落：如果现在不走，我怕我会做出更失控的事。

比如把你拉进我的房间，他说,告诉你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

告诉你我为了这次合作做了多少准备……他停顿,深吸一口气,但你不能现在知道这些。

因为你会觉得,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会怀疑这个项目。怀疑我的动机，

甚至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所以，他看着我,让我们把今晚当作一个意外。

等项目结束,等你确认我对你的专业能力是真正认可的……

他停顿,我再光明正大地追你。说完，他真的转身走了。我站在雨里，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傻瓜。05 流言四起回公司后，

我和高博彦都默契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会议照开，方案照改。

语气专业得像两台对接的机器。但只有我知道，每次视频会议，当他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时，

我的喉咙会发紧。晚晚!

周湉凑过来,不对劲啊!你俩从北京回来之后超级诡异!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有。骗人!她压低声音,我告诉你啊,市场部那边已经有流言了。

说你是靠色相拿下星穹科技的合作……什么?是刘总监散布的，她说，

上次评审会被高总怼了，怀恨在心呗。下午的部门会议上，

刘总监当着所有人的面阴阳怪气。有些人啊，她说，能力不行，就靠脸吃饭。

也不知道怎么就让星穹科技的高总这么看重……刘总监，我忍不住反驳，

您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

她冷笑,项目启动两个月,你交出了什么成果?所有文档都在共享盘里，我说，

您可以随时查阅。那些华而不实的 PPT,谁不会做?

她说,你的用户画像脱离实际,需求分析一塌糊涂……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