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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式无声

深夜于灯下 著

悬疑惊悚连载

悬疑惊悚《沉浸式无声》是大神“深夜于灯下”的代表吴亦深赵天禄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雨是后半夜变急江州的秋汛总这黏黏糊糊下了大半临晨突然就发了砸在趸船铁板像无数根细扎得人耳朵发老何裹紧捡来的破军大缩着脖子往江滩深处走——他是这片的拾荒专等雨夜来捡些被浪冲上岸的废运气好能摸着几个空塑料凑够当天的馒头芦苇荡被雨浇得沉甸甸秆子互相摩发出“沙沙”的混着江水拍船底的“哗啦”倒比白天还热老何的胶鞋陷在泥每走一步都“咕叽”...

主角:吴亦深,赵天禄   更新:2025-11-08 17:2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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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后半夜变急的。

江州的秋汛总这样,黏黏糊糊下了大半天,临晨突然就发了狠,砸在趸船铁板上,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人耳朵发紧。

老何裹紧捡来的破军大衣,缩着脖子往江滩深处走——他是这片的拾荒者,专等雨夜来捡些被浪冲上岸的废铁,运气好能摸着几个空塑料瓶,凑够当天的馒头钱。

芦苇荡被雨浇得沉甸甸的,秆子互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响,混着江水拍船底的“哗啦”声,倒比白天还热闹。

老何的胶鞋陷在泥里,每走一步都“咕叽”一声,他骂了句脏话,视线却没离开那艘拴在滩涂中央的废弃趸船——那是十年前化工运输队留下的破船,船身锈得发黑,舱门歪歪扭扭挂着,平时除了他,没人会往这凑。

“再捡俩瓶就走。”

老何给自己打气,往船边挪了挪。

刚靠近,一股味道就飘了过来——不是江水的腥气,也不是铁锈的腐气,是消毒水混着血的味道,冲得他胃里一阵翻腾。

他皱着眉抬头,瞥见船舷上挂着半条尼龙绳,绳头湿漉漉的,滴着的水在铁板上晕开,颜色发暗,不是雨水该有的清透。

老何的腿一下子软了。

他这辈子在江滩捡了十几年破烂,见惯了死猫死狗,可这味道、这绳子,让他后颈的汗毛首竖。

他想转身就跑,脚却像被钉在泥里——舱门缝里漏出一点应急灯的光,昏黄的,在雨里晃悠,像鬼火。

“说不定是哪个流浪汉在里面躲雨……”他嘴硬,声音却发颤,伸手抓住锈迹斑斑的船帮,慢慢往上爬。

铁板滑得很,他抓着扶手刚探进半个身子,就看见舱里的景象,喉咙里“呃”地一声,差点栽下去。

船舱中央的铁架上,绑着个人。

是赵天禄——老何认得他,江滩村谁不认得?

那个开化工厂的老板,去年强拆时还带着人跟村民吵过,肚子挺得像个皮球,穿的西装永远油亮。

可现在,那身西装被扯得歪歪扭扭,双手反绑在铁架上,手腕上的勒痕又深又整齐,像是被人用尺子量着勒的。

他的头垂着,下巴抵在胸口,胸口插着支没标签的玻璃试管,管里剩的一点淡蓝色液体粘在瓶壁上,像极了五年前江滩村村民递来的水样——那水也是这颜色,村民说孩子喝了总喊头晕。

老何的眼睛瞪得溜圆,目光往下移,看见赵天禄脚边散着三个空瓶子,标签上的字被雨水泡得模糊,只隐约能看清“优级纯硝酸银”几个字。

最让他头皮发麻的是赵天禄的左手——被人硬生生掰着,攥着一张泛黄的纸,纸角烂得不成样子,上面印着的表格线和“COD值江滩村”几个字,却扎得他眼睛疼。

“杀人了……”老何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连滚带爬地往下退,胶鞋踩在血水里,滑了个趔趄,重重摔在泥里。

雨还在砸他的脸,他摸出怀里的老年机——那是捡来的二手货,屏幕裂着纹——抖着手按110,按了三次才按对号码。

“喂……喂!

警察同志!

杀人了!

江滩老码头的趸船……赵天禄!

赵天禄死了!”

他喊得嗓子发哑,挂了电话就往芦苇荡里钻,连掉在地上的麻袋都忘了捡。

他不敢回头,总觉得那艘趸船里,有双眼睛在盯着他。

警车的鸣笛声是半小时后到的。

吴亦深坐在副驾,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警服袖口——那里还留着上次执勤时蹭的油渍,没来得及洗。

车窗外的雨还没停,江滩的路灯昏昏沉沉,把路边的废弃化工桶照得像一个个黑影。

他的心跳得有点快,不是因为命案,是因为“江滩”这两个字——五年前,他还是陆为琛手下的实习生,跟着师父来这儿查过污染案,最后案子被压下去,师父被停职,他眼睁睁看着村民捧着孩子的血检报告哭,却什么也做不了。

“吴队,到了。”

司机停下车,指着前方被警戒线围起来的趸船。

吴亦深“嗯”了一声,推开车门,冷雨瞬间浇在脸上,让他打了个寒颤。

技术科的人己经在忙了,手电筒的光在船舱里晃来晃去,照得那些锈迹和血迹格外刺眼。

“吴队,死者赵天禄,45岁,江州化工老板。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10点到凌晨4点之间,死因是机械性窒息,颈部有尼龙绳勒痕,没挣扎伤——凶手控制力很强。”

技术员迎上来,递过手套,“现场有蹊跷,你看。”

吴亦深戴上手套,走进船舱。

一股消毒水混着血的味道扑面而来,和五年前他在江滩村卫生所闻到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他的目光落在赵天禄胸口的试管上,淡蓝色的残留液体还在反光,脚边的硝酸银试剂瓶滚在一边,标签上的字清晰可见。

“硝酸银?”

吴亦深皱起眉——这东西是检测氰化物的专用试剂,赵天禄的化工厂常年偷排含氰废水,五年前师父就是拿着这个试剂的检测报告,去找赵天禄对质的。

他蹲下身,看向赵天禄攥着的那张纸——是张水质检测报告,虽然烂了大半,但“江滩村COD值超标12倍”的字样,像针一样扎进他眼里。

“死者口袋里还有这个。”

技术员递过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张折叠的纸,“拆迁补偿协议,有村民的潦草签名,旁边还写着‘不签字断水’。”

吴亦深展开协议,指尖有点发紧。

拆迁纠纷、报复杀人——这是最容易定性的结论,也是上面最想看到的结论。

他能想象到,明天一早,局长就会找他谈话,让他尽快结案,别牵扯出其他事。

可那支试管、那张检测报告,像两根刺,扎在他心里——五年前的事,真的能这么轻易翻篇吗?

“先把协议和报告送技术科,修复完整内容。”

吴亦深站起身,声音有点闷,“排查江滩村所有拆迁户,重点查和赵天禄有矛盾的,尤其是……五年前投诉过污染的。”

技术员愣了一下——五年前的污染案早就结了,按规定不能再提。

但他看吴亦深的脸色,没敢多问,点头应了声“是”。

吴亦深走到舱门口,掏出手机,想给陆为琛打个电话——师父现在开了家旧书店,就住在老城区,离江滩不远。

可手指按到拨号键,又停住了。

他想起五年前,师父因为坚持查这个案子,被举报“滥用职权”,从刑侦队长贬成普通民警,最后干脆辞职。

他不能再把师父拉进来,不能让师父再受一次伤。

“吴队!

外面有人找你,说是……周婶。”

辅警跑进来,声音有点急。

吴亦深心里一沉——周婶是江滩村的拆迁户,五年前她女儿因为血铅超标住院,师父帮她跑了无数次医院,最后却连赔偿都没要到。

他走出船舱,看见周婶站在警戒线外,头发被雨打湿,贴在脸上,手里还拎着个保温桶。

“吴警官,我听说……赵天禄死了?”

周婶的声音发颤,眼神里藏着复杂的情绪,有害怕,有解气,还有点不安,“是不是……是不是江滩村的人干的?”

吴亦深没回答,问她:“你怎么来了?

这么早。”

“我给书店的陆警官送早餐,路过这儿,看见警车……”周婶低下头,搓了搓手,“陆警官还不知道这事吧?

他要是知道赵天禄死在趸船上,还拿着那什么报告,肯定要过来的。”

吴亦深的心猛地一揪。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要发生了。

“周婶,你别告诉师父。”

吴亦深的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恳求,“这案子我们会查,你别让他再掺和进来,行吗?”

周婶抬起头,看着吴亦深,眼睛红红的:“吴警官,你以为他忘了?

五年前,他抱着我家闺女去医院,说‘肯定能给你们个说法’,结果呢?

他自己被停职,闺女的病到现在还没好利索。

那趸船,当年他带着我们去采过样,赵天禄就是在那儿,把我们的水样摔在地上的……他怎么可能忘了?”

吴亦深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雨还在往下落,砸在他的警帽上,发出“哒哒”的声,像在敲打着他心里最软的地方。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胶鞋踩在泥里的“咕叽”声,在雨里格外清晰。

吴亦深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卡其布外套的男人,正沿着江滩往这边走——头发花白了一半,戴一副镜腿缠着胶带的旧近视镜,左手手腕上戴着块老款手表,表盘上的玻璃早就裂了。

是陆为琛。

陆为琛走到警戒线前,停下脚步。

他没看吴亦深,目光落在远处的趸船上,船身被雨水浇得发黑,像一头沉默的巨兽。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手腕的手表——那是他女儿生前送他的生日礼物,女儿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摘下来过。

“师父。”

吴亦深的声音有点涩。

陆为琛转过头,看向他,眼神很平静,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

“我听周婶说了。”

他的声音很沉,像被雨水泡过,“试管是硝酸银?

报告是江滩村的?”

吴亦深点头,没敢隐瞒:“是。

但我们初步判断,可能是拆迁报复,己经在查……拆迁报复会用硝酸银?”

陆为琛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会特意在死者手里塞一张污染检测报告?

吴亦深,你心里清楚,这不是简单的报复。”

吴亦深的脸有点发烫。

他知道师父说得对,可他能怎么办?

他是刑侦队长,要对案子负责,也要对自己的前途负责。

五年前的教训,太痛了。

“师父,上面不会让我们查下去的。”

吴亦深的声音放得更低,几乎是在耳语,“你己经退出来了,别再卷进来,不值得。”

陆为琛看着他,沉默了很久。

雨还在砸在两人的脸上,冰冷刺骨。

他想起五年前,他也是在这片江滩,对刚入队的吴亦深说:“当警察,最重要的不是破案率,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现在,他的徒弟,却在劝他,别管良心的事。

“那报告纸,是江州环境监测站的专用纸。”

陆为琛转过身,看向趸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五年前,只有监测站的人,能拿到这种纸。

你查拆迁户之前,先去查查,五年前负责江滩村采样的工程师,现在在哪儿。”

说完,他没再看吴亦深,转身往回走。

卡其布外套被雨水打湿,贴在背上,显得格外单薄。

吴亦深站在原地,看着师父的背影消失在芦苇荡的尽头,手里的协议被他攥得皱了起来。

船舱里的应急灯还在晃悠,赵天禄的尸体还绑在铁架上,胸口的试管闪着淡蓝色的光。

吴亦深知道,五年前被压下去的案子,随着这具尸体的出现,终于还是要翻出来了。

而他,再也不能像五年前那样,只当个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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