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天把最后一份黄焖鸡米饭塞进保温箱时，额角的汗珠顺着防晒面罩流进衣领。
三伏天的柏油马路蒸腾着热浪，他跨上电动车，手机突然震动——女儿班主任发来消息：“小糖糖又流鼻血了，建议尽快复查。”
萧战天的心猛地揪紧。
女儿小糖糖患有先天性白血病，每个月的化疗费用像座大山压在他肩上。
为了多赚点钱，他白天送外卖，晚上去便利店值夜班，可即便如此，医药费依然捉襟见肘。
“叮——”手机弹出新订单：幸福小区3栋201，备注“超时就投诉”。
萧战天看了眼时间，距离配送截止还有12分钟。
他猛拧电门，电动车在车流中左突右闪。
经过十字路口时，一辆闯红灯的宝马突然变道，他紧急刹车，保温箱里的餐盒摔在地上。
“找死啊你！”
宝马车主探出头骂道。
萧战天顾不上理论，捡起餐盒继续赶路。
到了幸福小区，他敲开201的门，迎接他的是满脸横肉的男人：“怎么才到？
老子都饿死了！”
萧战天正要道歉，男人突然把滚烫的黄焖鸡泼在他身上：“垃圾骑手，耽误老子吃饭！”
滚烫的汤汁浸透制服，萧战天强忍着灼痛：“先生，我可以给您重新......重新个屁！”
男人举起手机，“我要投诉你态度恶劣！”
萧战天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起女儿在医院苍白的小脸，最终默默转身离开。
下楼时，他看到电梯里贴着“禁止外卖员乘坐”的告示，苦笑一声，从安全通道跑了下去。
深夜，萧战天在便利店值夜班。
他擦着货架，手机突然收到银行扣款短信——女儿的化疗费又逾期了。
他攥紧抹布，指节泛白。
这时，电视里播放着新闻：“某外卖平台CEO称骑手收入超白领，引发热议。”
萧战天关掉电视，继续擦货架。
凌晨三点，他收到条匿名短信：“萧战天，明天中午十二点，中心医院儿科病房见。”
他皱眉，这个号码他从未见过。
凌晨五点下班时，他在便利店门口捡到个信封，里面装着张银行卡和张纸条：“小糖糖的医药费，密码是她生日。”
萧战天攥着银行卡，突然想起三年前牺牲的战友——那人曾说过会照顾他的家人。
他深吸一口气，把银行卡揣进口袋。
或许，是时候去见见那些“老朋友”了。
第二天清晨，萧战天送女儿去幼儿园。
小糖糖蹦蹦跳跳地走进教室，突然回头对他笑：“爸爸，今天幼儿园有鸡腿吃哦！”
萧战天鼻子一酸，目送女儿消失在门后。
他注意到幼儿园门口停着辆白色金杯车，车牌被泥巴遮挡。
这反常的细节让他警觉，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中午，萧战天戴着口罩走进中心医院。
儿科病房外，他看到妻子林晚秋正在训斥护士：“为什么擅自给208病房换药？”
萧战天的心猛地揪紧。
他冲进病房，小糖糖正躺在床上，手背的留置针里流淌着不明液体。
林晚秋看到他，突然将手术刀抵在护士颈动脉：“萧战天，带小糖糖走！”
萧战天抱起女儿时，发现她后颈贴着块创可贴——撕开后露出米粒大小的芯片。
他终于明白，女儿的病根本不是白血病，而是有人在她体内植入了实验性药物。
“晚秋，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发抖。
林晚秋擦掉眼泪：“三个月前，我发现医院在给稀有血型患儿注射不明药剂。
小糖糖的熊猫血......”话音未落，几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冲进病房。
萧战天抱着女儿夺窗而逃，却在楼梯间遇到拦截。
他放下小糖糖，拳脚如雨点般落下，三年特种兵生涯的本能在此刻觉醒。
“爸爸好厉害！”
小糖糖拍着手笑。
萧战天抱起女儿冲向停车场，却在电梯口遇到昨晚给他银行卡的男人。
“跟我来，”男人压低声音，“有人要灭口。”
男人带他们躲进地下车库的安全通道，萧战天这才看清他的脸——竟是三年前“牺牲”的战友陈浩。
“浩子？”
他震惊道。
陈浩掀开衣服，露出胸前狰狞的伤疤：“那次行动我被俘虏了，他们在我体内植入芯片，让我监控你。”
萧战天正要追问，陈浩突然剧烈抽搐，七窍流血而亡。
他的手机弹出条短信：“萧战天，想要女儿活命，明天带着芯片来东郊废弃工厂。”
萧战天攥紧手机，小糖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他抱着女儿冲进急诊室，却被保安拦在门外：“没有押金不能住院！”
萧战天红着眼眶，把陈浩留下的银行卡拍在桌上：“刷爆它！”
急诊室的门在身后关上，萧战天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
他忽然想起女儿幼儿园的家长群里，最近总有人讨论“孩子流鼻血”的话题。
他掏出手机，翻出群聊记录，发现所有提及此事的家长都被踢出了群。
萧战天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打开浏览器，搜索“幼儿园毒奶粉”，弹出的网页全是404错误。
他终于明白，女儿的病，只是冰山一角
